金衣人背负双手,没有出手阻止,冷冷地看着黑白无常。
黑无常一眼就看到了金衣人,见金衣人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金衣夜行王,今夜是你布置下的圈套?”
“你,你还活着?”
黑无常用难以置信的目光从金衣人和奚留香的身上扫过,这是什么情况。鬼王不是出手了吗?为何这两个人,还活着?
亲眼看着部下在眼前一个个的减少,夜鬼堂损失惨重,对方却是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那些诡异的武器,从暗中射出的箭,力道极大,射程更远,密集的机弩在第一个照面,就夺走了小半夜鬼堂人的性命,把他们变成了真的恶鬼。
“黑白无常两只,还想反抗吗?你以为,在你们老大被我杀死后,你们还能逃生吗?我很好心地告诉你们。你们身中剧毒,若是再运功搏杀,不用我派人杀你们,你们自己就会毒发身亡。”
“香后!”
白无常咬牙吐出这两个字。
“嘻嘻,今天你没有在茅坑刷牙吗?好难得,你也肯称呼我一声香后,而不是什么小贱人吗?”
“你……”
白无常有气无力地半跪在地上,单手支撑在地下,抬头看着金衣人和奚留香。
“主子。”
跟过来的几个人,在金衣人面前跪了下来:“启禀主子,夜鬼堂的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被放走,属下等已经派人过去跟着他们。如今,唯有黑白无常二人在此,请主子示下。”
金衣人看着黑白无常,黑白无常不安地游目四顾。
白无常微微闭目,他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毒在体内蔓延,伤的太重,他自知今夜就是他的死期。
“夜鬼堂的人,在这个时刻,不是该自杀殉主的吗?”
金衣人冷笑着问了一句,白无常睁开眼睛,绝望地向远方看了一眼:“你们,你们绝不可能杀死鬼王。”
“那么你以为,你的鬼王此刻何在?白无常,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愚蠢啊,我就不明白了,你的主子,怎么就弄了一堆如此愚蠢的人。难怪她会失败,你说,你的主子都被禁足了,你们还能活到几时?”
“女人……”
白无常咬牙,不甘心死,但是到了此刻,他还能活下去吗?
白无常抬头向黑无常看了过去,黑无常正好也在回头看他,二人的目光一对,不由得都移开了。他们的手中就有毒药,还有武器,若是想死,早该自杀。
但是他们都舍不得死。
“想死还是想活?”
金衣人冷酷地问了一句。
奚留香兴趣十足地看着两只无常鬼:“还有两只牛头马面在何处?”
“他们,都在家里。”
白无常深深地低下头去,向金衣人拜伏在地。
奚留香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那只毒舌的白无常,这就跪下求饶了?太没有骨气了吧?
“您能有点骨气吗?您怎么说也是夜鬼堂的四大堂主之一,很酷很拉风的白无常啊!”
白无常羞愧地低头,额头碰触地面:“小人该死,愿为王爷效力,求王爷开恩。”
奚留香郁闷了,这也太软蛋了吧,后来她才知道,白无常根本就没有蛋,因此就谈不上是软是硬。
“噗通……”
黑无常双膝重重落地,拜伏在地,低头磕头:“小人罪该万死,求王爷开恩。”
“怎么就没有一只无常鬼求求我啊?”
郁闷,郁闷到极点,奚留香憋屈啊。凭什么这两只无常鬼,都给金衣人跪下磕头求饶,就没有人跟她求饶说句好听的?
“唉,好歹今日绝杀夜鬼堂的这些武器,也是我提供的啊,怎么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求香后恕罪。”
二人终于说了一句,他们眼睛不瞎,早已经看到金衣人的手臂,就搂在奚留香的腰间。这位夜行王的女人,他们可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那个女人的厉害,他们可是深知。
听刚才这话,那些恐怖的武器,就是眼前这女人弄出来的。
他们不怀疑这一点,奚留香的诡异和花样百出,他们可是亲身体验过多少次。
“这女人,千万是不能得罪啊!”
二人心照不宣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向奚留香磕头拜了下去。
白无常脸庞扭曲,想起以前得罪奚留香的种种,总感觉一阵阵地心寒。尤其看到奚留香不时在他身上扫视的眼神,就心悸发抖。
“小人罪该万死,万死犹轻,以前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香后,求香后您大人大量,饶恕了小人吧。恳请香后赐予解药,饶小人一命吧。”
白无常重重磕头在地,奚留香打了个呵欠,太没有难度了,一点也不好玩。
“交给你处理吧,我对这两个人,没有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金灿灿亮闪闪的东西,或者是帅哥,对这两只老鬼,半点兴趣也没有。
“给他们解药,先押下去。”
“是。”
有人过来带走了黑白无常二人。
“可惜,这暴雨梨花钉,就剩能发射一次的量了。”
金衣人掏出怀中的暴雨梨花钉,这大杀器简直就是必杀器,任凭对方功夫多高,拿这样东西的人,甚至不必会武功,就能绝杀对方。
“担心什么,再装回去就是了,梨花钉还有的,打出去那些,让你的人给捡起来,别用手就去捡啊,有毒。”
“来人,去把那些落在四周的梨花钉捡起来,小心点,用布裹上手,那上面有毒。”
第1卷 第165节: 057 谁从了谁 【1】
“紫袍鬼王的真面目是谁?真是好奇,他到底是谁呢?”
“你会知道的,紫袍鬼王,会被你大杀器杀死吗?”
“如果紫袍鬼王死了,不知道我那位好姑母,会是怎么样的表情。真的很想看看,那时她的表情。若是紫袍鬼王死掉,几只无常鬼再损失惨重,皇后还有什么办法?”
“李红杏和莫刚的事情,皇上震怒,下旨不允许任何人再送侍妾到元王府。为此事,皇上责备了皇后,令皇后禁足在凤阙宫,不得出凤阙宫一步。如此一来,皇后想做些什么事情,就只能假手别人去做。”
“哦,如此的话,那位皇后能信任的人,可用的人,第一任人选,不会就是大哥吧。唉,悲哀啊,她就快要替大哥数钱了。我大哥的妖孽指数,那是相当的高。”
“你不是说宫锦山是小妖孽吗?”
“是的,但是宫锦山,只是一只小妖孽啊,我大哥的妖孽指数,绝对要超过那只小妖孽地说。你说,那只小妖孽,也是皇后的人吧,皇后会不会更信任那只小妖孽?”
“难说,很可能会,宫锦山一直对皇后言听计从,恭谨顺从,而他也一直不参与夺位之争,明里是效忠皇后。”
“你说,皇后要做些事情,是会找小妖孽,还是会找我大哥?”
“我想,皇后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不会只用一个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只是,宫锦山是皇子,手中并无多少权利,想做事也诸多的顾忌。大哥的手中有权利,而且暗中有他自己的势力,所以有些事情,皇后是无法让宫锦山去做的。”
“嘿嘿,好期待啊,那只小妖孽,说起来很久不见他了。”
“怎么,刚刚好了一点,就想去勾引那只小妖孽了吗?”
金衣人墨曈中翻涌黑色的寒流,这个女人,果然是不安于室,不肯安分一点。刚才勾引自己的亲弟弟,对奚宁远投怀送抱的事情,他还没有计较,就敢又去想着,勾引宫锦山了。
“怎么,看中那只小妖孽的绝色容颜,被他迷住了吗?”
“哪儿有的事情,谁有爷您如此英挺俊朗,英明神武啊。在小女子我的眼中,爷您就是天上的月亮,浩浩光辉普照大地。其他的人,不过是您旁边暗淡无光的星辰,不值一提啊。”
奚留香赶紧给金衣人拍马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人家不过是一个身残志坚的弱女子,在这条霸王狼的面前,怎么能不装着柔顺点,讨好呢。为了我的小命,为了自保,爷,我从了您还不行吗?”
奚留香很没有骨气地趴伏在金衣人的胸前,心中如此暗暗地想。
“香儿,有账不怕算,你的账,爷都给你记着呢,来日方长,爷一点一点和你算。”
金衣人冷笑,手臂一紧,让奚留香有想昏倒的冲动。
“爷,您想怎么样啊?不然,小女子从了您还不行吗?”
金衣人咬牙,这个女人,怎么这样的话,就可以如此堂皇地说出口吗?
“香儿,爷发现你脸皮很厚。”
“哪儿有的事情,我压根就没有脸皮啊!”
金衣人被奚留香打败了,一个女子敢公然在一个男人面前承认没有脸皮,他还能说什么?
“要什么别要脸,没什么别没钱,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你……”
金衣人有想昏倒的冲动,这个女人,这种话可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是什么想法?
“嘿嘿,别生气了,爷您就看在小女子苦心逗您开心的份儿,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吧。爷您是谁啊?您怎么可以如此的小气,和一个弱女子计较这点小事呢?那样,太有失您的身份不是?”
这些话,用地道的京腔说了出来,落在金衣人的耳中,毫无诚意,完全是在敷衍他。
一抹笑意在唇角勾勒出魅惑弧度,可惜被金色的面具所遮掩,奚留香也只有夜视眼,没有透视眼,因此也看不到金衣人迷人的笑容。
“她还是如此,在如何紧张的情况下,总是有让我轻松笑的本事。香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金衣人宠溺地搂紧奚留香的纤腰,唇吻上奚留香的耳边:“以后这些话,让爷听到你敢和其他的男人说,小心爷打断你的腿。还有,这账爷可没有说就如此算了。”
“小子,你还想怎么样?”
奚留香瞪眼,不发威当她病猫是吧?
金衣人缓缓地挽起衣袖,露出青紫肿胀,渗出血痕,指甲印,指印累累的手臂。
“你说,这笔账,爷该不该和你算。”
心,蓦然间就是一疼,这,这就是她刚才拼命要脱离金衣人的魔爪,在金衣人手臂上留下的伤痕吗?
当时,她没有太去注意,注意力都放在了奚宁远的身上,唯恐奚宁远会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打击。
此时看到金衣人手臂上罪恶累累的痕迹,不由得心疼起来,她怎么就能对金衣人下了如此的毒手,给他的手臂弄出如此多的伤痕啊。当时,这小子为什么不做声,还用那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我……”
奚留香心虚地低下头,双手托住金衣人的手臂,取出药物给金衣人就要上药包扎。
金衣人收回手臂:“爷给你留着,就让这伤痕,永远留在爷的手臂上吧,好提醒你这个狠毒要谋杀亲夫的女人。”
“爷,您就别跟我计较了行不?您能大度点吗?过来,别动,让我给你上药包扎。”
“不必。”
金衣人的语气冷漠,墨曈中泛出幽寒的目光,这个女人,当时眼睛中只有那个小三,何曾有过他?
“你……”
奚留香咬牙,这小子给他个梯子,他就登着上鼻梁是不是?
“小子,你把你的手臂给我拿过来不?”
“不拿你能把爷怎么样?”
“我……”
“哼,你该好好学习妇德,对你夫君该如何说话不知道吗?”
“要不要我给你跪下磕头赔罪啊小子?”
奚留香也怒了,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金衣人眸色冷峻:“哼……,你的眼中,只有那个小三,何曾有过爷。看到他伤心,你就疼的受不了,就没有看到爷被你伤吗?”
奚留香无语了,低头思过,当时她是太注意担奚宁远了,真的忽略了金衣人。
“我,我为什么会这样?当时他为什么默默忍受而一句话不说?莫非,就是因为我知道他爱我,宠我,对我是真的好,我的心中就有了依仗,忽略了该如何对他吗?小三固然伤心,但是我和小三,毕竟是姐弟。纵然我不是原来的奚留香,可是我用的,仍然是奚留香的身体啊。而且,而且,我的心中……”
蓦然发现,心中原来满满的,都是面前这个金衣小子。
调戏帅哥,也不过是好玩,并不是真的喜欢。
“对不起!”
奚留香低头,蹭到金衣人的怀中,弱弱地抬眼看着金衣人:“是我不好,我不该伤了你,让我给你上药包扎好吗?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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