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知道该如何做,会遵从姑母的旨意去做,尽力让她满意。”
“你的关系一向和她很好,她对你很看重,在为父这里失望,必定想拉拢于你。至于宁远,你让他多加小心,莫要再出事才好。你做大哥的,也多费点心,好好教导他。”
“是父亲,请父亲放心,上阵亲兄弟,杀敌父子兵,这个道理儿子明白。”
“宁邦,你是最让父亲自豪的,当然还有香儿。如今的香儿,可是颇有你母亲的精灵古怪,为父总想,或许就是你母亲的灵魂,给了香儿那样的智慧。”
“是,父亲说的是,儿子虽然平时对妹妹冷淡,不过是做给别人看,实则儿子一直在关注妹妹。”
“瑶姬的事情,你调查后有何结果,为父一直没有过问此事。”
“瑶姬是宫锦清送给元王的侍妾,不过其背后,最后儿子查到,和皇后娘娘难以脱离关系。只是瑶姬要害香儿,未必就是皇后的意思,而是嫉妒罢了。但是瑶姬的死,颇有蹊跷。”
“她是如何落水而死的?”
“回禀父亲,瑶姬是被扔到水中溺毙,但是在入水之前,她已经昏迷过去,脖颈上有一道勒痕。儿子查过,她应该是推妹妹到水中后,别人的注意力就被妹妹所吸引的时候,将瑶姬勒到昏迷不醒,扔到了水中溺毙。”
“可曾查到是什么人所为?”
“不曾,当时有些乱,而那个人显然是武功高手,很快就消失在远处,不曾查出是谁。儿子想,最有可能就是王府的某人。父亲该知道,先后留下了一些高手保护元王。”
“那些人只是保护元王不会被害,绝不会去管香儿的事情,此人是谁,破费猜疑。宁邦,你看了元王这许多年,你以为,元王如何?”
“父亲,这句话,妹妹也曾问过儿子。”
“哦,香儿对元王,也有所怀疑吗?”
“是的,妹妹说元王这个人,令人看不透。”
“就是这种感觉,多少年来,为父对元王,总是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每一次见到他,就会如此。能让为父和你都看不透的人,会是傻子吗?”
“多少年的多方试探,似乎已经没有人怀疑这一点,只是一位弱智的太子爷太挡路,很多人恨不得元王快死,给储君的位置让路。元王一天不死,皇上就一日有理由不另外立储君。”
“皇上的意思,你该明白。”
“元王有知,不知道是否会痛恨皇上,皇上如此做,若不是先后预先有安排,恐怕元王早已经被害死多次。”
“你还一直没有去看过宁远。”
第1卷 第151节:051老狐狸【3】
奚宁邦沉吟片刻:“儿子就去探望三弟,其实,儿子已经去看过他,只是他不知道。”
“去吧,你该让他知道,别怪他。”
“儿子从未怪过他。”
“那就好,你们二人,是奚家最出色的人,要明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谨遵父亲教诲,父亲这话,该对小三去说说。”
奚宁邦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如春回大地,绿了大江两岸,令人失神沉醉。平日从不肯露出笑容的石头,一旦笑起来,竟然是如此动人。
“你该多笑笑,你的笑容,会迷倒所有建安城的大家闺秀。”
奚青璧也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奚宁邦的肩头,在表面上,他们父子的关系并不十分的亲密。甚至在有些人的眼中,他们父子的关系有些不好,奚青璧对奚宁邦也太过的苛求,为了让奚宁邦成才,不惜把最好的给了奚宁远,以用来刺激奚宁邦。
建安的官场都知道一件事,右相奚青璧,对三儿子是最好的,给三儿子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老师是最好的,教育是最好的,东西是最好的。直到奚宁远被外放出去,在官场中,谁都知道奚青璧最疼爱的,就是最像他的奚宁远。
“父亲该去看看妹妹,儿子告退。”
奚青璧微微叹息,不是不相见,是每一次见到奚留香,他就会想起去世的夫人,因而他也就有些不愿意多见到奚留香。但是,却总是情不自禁地想看到奚留香,从奚留香的身上寻找过去的记忆。
从奚留香嫁到元王府后,他只见过奚留香几次。
“青莲,最终你会来求我的,就如以前你一次次来求我一样,纵然你如今贵为皇后,我也有办法让你再跪在我的脚下来求我!”
奚青璧冷笑,文雅俊逸的脸庞显出几分冷酷。
“相……爷……”
奚鱼瞪起眼睛,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人,就是那位令她敬畏万分的相爷吗?
问题是,深更半夜地,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跑到元王府的后院来干什么?
“我看错了吗?”
“奚鱼,不认识主子了?”
“噗通……”
奚鱼跪了下去,急忙磕头:“奴婢拜见相爷,不知道相爷驾临,请相爷恕罪。”
她奇怪,这相爷要到王府,也该是光明正大,远接近迎的,怎么大半夜地就跑了过来。她忽然又想到,如今那位金衣人,就在王妃的房间中,正和王妃在卿卿我我,这下可糟糕了。
“相爷,王妃已经休息了,请相爷稍候,奴婢去叫王妃过来迎接相爷。”
“这离了主子没有几天,就敢当面说谎了,可是以为你跟了新主子,就有依仗了吗?”
奚青璧语气冷淡,带出无尽的威压,奚鱼双腿发软,再站不起来。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相爷永远是奴婢的主子。”
奚鱼匍匐在地,她得罪谁了啊?
“一个个的,都是爷,一个也得罪不起啊。”
奚鱼在心里算计着,这些爷们,主子们,谁是最好敷衍得罪的。于是她发现,原来王妃主子是最好应付的,即便是她犯了什么小错,王妃也懒得她们计较,大度的很。
“唯有正牌的主子,才是最好侍候的啊!”
“香儿休息了吗?”
“没有!”
奚鱼下意识就回答了一句,然后恨不得就抽自己两个耳光,怎么在相爷的面前,她就连一句谎话也忘记如何说了?
“香儿的房间中有谁在?”
奚青璧早已经瞄了好一会,等看到金衣人进入奚留香的房间,才悠闲地走了出来。无常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奚青璧的身后,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似乎破天荒地,第一次看到主子躲在暗中去等待什么,偷窥什么。而主子偷窥的目标,竟然是主子的爱女,或者说,是要捉奸到自己的女儿房间中。
“天真的要变了,连主子都开始干这种事儿了,从王妃变了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无常叹息,主子,您能有点矜持吗?您可是相爷!
“回禀相爷……”
奚鱼咬牙、瞪眼、握拳,半响颓丧地道:“回禀相爷,王爷在王妃的房间中。”
既然不敢说谎,干脆就混淆视听吧。
“哪位王爷?”
奚青璧问的更是干脆,不容别人左右。
“是金衣夜行王。”
“哦,他又来了,他是夜夜到此吗?”
“是。”
奚鱼也豁出去,这该是隐瞒不住的,相爷要想知道,也早该知道了。这院落周围布置的好手,可都是相府的人。
“你们在外面守着。”
奚青璧迈步走入院落,奚鱼想喊一句,奚青璧忽然回头,盯了奚鱼一眼,奚鱼立刻低下头装死。
无常飘入院落,跟在奚青璧的身后不远处,靠近房门时,他才靠近了奚青璧。
奚青璧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月光如水,从窗棂透入,朦胧的月光下,床榻之上,两个人搂得正紧。
“咳咳……”
奚青璧咳嗽了两声,金衣人听到声音,蓦然跳了起来,金色的利剑已然从肋下抽出。
“爹……”
奚留香弱弱地叫了一声,捂住了脸,这种情景被老爹看到,她不要活了。
“当啷……”
金衣人收剑入鞘,也看出了来人就是旦夕国的右相大人,不由得也深感尴尬。
“相爷,不知道相爷驾临,有失远迎,请多多海涵。”
金衣人抱拳微微躬身。
“今夜的月色很美,爹您是特意过来陪女儿欣赏月色的吧,请坐,女儿为您倒茶。”
奚留香从床上跳了下来,也不去管身上只穿着轻薄的内衣,一双如玉的足上,连双袜子也没有穿。
她大方地微笑,在奚青璧的眼中,就是浑身着了正装的皇后,也没有此刻奚留香的大方自如。
“不愧是我的女儿啊!”
奚青璧感叹,就坐了下来:“夜行王,你就是金衣夜行王?”
“正是晚辈,有幸得以拜见相爷,不胜荣幸,既然是相爷今夜特意过来陪香儿赏月,晚辈就不打扰了,告辞。”
金衣人躬身告退。
第1卷 第152节:052最妖孽的女儿【1】
“相逢即是有缘,请坐。”
奚青璧却是不肯放过金衣人,一双狭长的凤眸,犀利地盯着金衣人。
“好一双墨曈,和宫锦文很相似。”
奚青璧的眸子更狭长起来,微微地眯起眼,勾勒出两道危险的弧度。
二人的目光碰触在一起,在空气中摩擦一串串无形的火花,彼此对视,谁也不肯先示弱。
奚留香身形一飘,到了奚青璧的面前,断开了二人目光的较量。
“爹,你选的时辰不错,此时正是月到中天,欣赏月色的最好时机。爹,此乃是女儿亲手制作的花茶,您尝尝味道如何。”
“好,很好,香儿,怎么不给为父介绍一下这位青年才俊?”
“得了父亲,您今夜不是就为了看他才过来的吧,如此说来,我是不是沾了这小子的光?”
“为父是来看你的,最近事务繁多,到了此时才抽出时间过来。”
奚青璧宠溺地对奚留香笑,听这意思,女儿和金衣人很熟,连小子都叫出来了。
他愁啊,头发是一把一把地掉,养个女儿不容易啊。
先吧,女儿变成了傻子,整日的痴痴呆呆,几天不见,就会把他这个爹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这样也行,他贵为旦夕国右相,也不愁养不起一个女儿。派侍婢侍候着,照顾着,衣食精美,无微不至。养一辈子就算了,就算他不在,还有奚宁邦和奚宁远,他相信这两个人,绝不会让奚留香受一点的委屈。
结果呢,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不得不嫁给一位弱智的王爷做了王妃。虽然说太子妃的名义高贵,但是怎么说,一位弱智王爷,一位傻妃,早已经沦为旦夕国的笑谈。
他当初如此决定,也是不想让奚留香虚度一生,希望奚留香可以留下一个后代子嗣。
谁料想,那位看上去英武俊朗的王爷,就是个孩子,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情。奚青璧愁啊,后来派了几个人去调 教那位弱智王爷,都失败而回,那位王爷,名义上的太子爷,对数蚂蚁更感兴趣。
至于傻女儿奚留香,他就不指望了,一个几天不见老爹都能给忘了的主儿,他能期望把这个傻女儿给调 教明白吗?
最后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结果呢,女儿倒是明白了,聪明的不得了,简直聪明到令他头痛的地步。
这不才恢复神智几天,就知道勾引男人到房间中私会了,这好歹也是太子爷的府邸,她就不能低调点,矜持点吗?
为什么,被他这位亲爹给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她还能如此地坦然淡定啊?
奚青璧在心里 呻 吟,这个女儿真是个妖孽啊。
“有妖孽的老爹,就有妖孽的儿女,你说,爹你的儿女中,谁最妖孽?”
奚留香靠近奚青璧,唇贴到奚青璧的耳边,耳语问了一句。
奚青璧脸上带着柔和优雅的笑意,那笑意忽然间带出些苦意,最妖孽的,非这个女儿莫属。
“那个,金子啊,过来见见,这位是我的父亲。父亲,这位就是盗门的门主,金衣夜行王,你叫他金子就好。”
金衣人咬牙,这女人,抽空就敢如此把这个俗不可耐的名字,按到他的头上。
“晚辈拜见相爷。”
金衣人老老实实走了过来,躬身施礼。
奚青璧唇角翘起,金子,这名字不会让面前这位年轻人很郁闷吧。他的女儿,就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话就缓解了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请坐吧。”
“是。”
金衣人正襟危坐,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那是奚留香干的好事。
奚青璧装作没有看到:“香儿,你的内功恢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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