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寝宫,每日被指使做各种杂物活计,永远也休想遇到皇上。那位娘娘分明就是把她们几个人,当做苦力使用,不给她们机会遇到皇上。
在豪门官宦之家长大,自幼看尽了人情冷暖,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
若不是她有出色的容貌,如何会被明英,她的祖父看重,自幼为了得到父亲、祖父的青睐,她拼命学习各种该学习的东西。从女红到琴棋书画,从诗词歌赋到舞蹈。
出众的才华和容貌,清高冷傲的气质,让她在众多的明家女子中,脱颖而出,被预定为要送入皇宫的人选。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她的未来,将在那个华丽的深宫中,度过她一声的岁月,再无其他的选择。
想过的好一些,受宠一些,想出人头地,她唯有在容貌和才华上,成为名家所有女子中的佼佼者,让别人永远仰望。唯有如此,才能令她庶女的身份,不再那么的卑微。
暗中命侍婢调开了看守的人,她用梯子从凝玉宫中偷偷溜了出来,等候在金銮殿通往御书房的道路上。因为皇上每日都是在御书房中停留,她想,或许有机会遇到皇上。即便是遇不到也没有关系,还有明日,后日……
不想,第一日就遇到了皇上,她欣喜若狂,却不能在表面表露出来。
故意摆出冷傲的模样,是为了引起宫锦文的注意,故意拿着精心裁制绣制的凤袍,是为了让宫锦文看到她的一双巧手和出众的女红。
明玉笙乖巧地侍候宫锦文用膳,不时起身为宫锦文布菜,小心翼翼地侍候着,讨好表露的很隐晦,仍然在脸上带出几分的清冷。
宫锦文忽然握住明玉笙的手:“看到卿在朕的身边,朕忽然就不想用午膳。”
“皇上,可是臣女的容颜丑陋,姿容卑微,令皇上没有胃口了吗?”
“非也,朕看到玉笙,想起一句话,秀色可餐,有玉笙在,朕看到你怎么会饥饿。”
“皇上操劳国事,要保重龙体才是,臣女侍候皇上用膳。”
明玉笙的脸微微涂上一层粉晕,如三月桃花般诱人。
宫锦文向明玉笙勾了勾手指,明玉笙低头贴近宫锦文,宫锦文的唇缓缓地贴近明玉笙,明玉笙眼波闪动,虽然羞涩不胜,却是没有躲避,反而将一张娇靥送到宫锦文的唇边。
宫锦文伸出手指,轻柔地在明玉笙的脸颊上滑过,深深呼吸了一口明玉笙秀发的味道。
“这香气悠远诱人,真是令朕动心。”
他的唇离开了明玉笙的娇靥,并未在明玉笙的娇靥上留下一个吻。
明玉笙心中隐隐失望,感觉到有些屈辱,刚才宫锦文的动作,分明是要吻她,不想只是用手轻轻地碰触了她脸颊一下。
“过来,坐到朕的腿上。”
一句话,让明玉笙瞪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宫锦文。迎上宫锦文的一双墨曈,瞬间被秒杀,不敢直视微微垂下眼睑,如中蛊惑般,靠近宫锦文的怀中。
宫锦文的手微微一带,明玉笙坐在宫锦文的大腿上,感受着翘臀下的温度,脸色红了起来。
她伸手夹起菜喂到宫锦文的口中:“皇上,您再吃点吧,皇上刚才可是没有吃多少东西。”
宫锦文微微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柔,任凭明玉笙喂他侍候他用膳。
“朕用好了。”
明玉笙急忙停手,低头坐在宫锦文的怀中大腿上,悄然将娇躯向宫锦文的胸前依偎过去。
她试探着,观察着宫锦文的表情。
闭着眼睛的皇上,仍然有令她不敢直视的威仪,冷峻的脸似凝结了一层冰霜,她不敢多看,只是渐渐靠上宫锦文的胸膛,贴近那明黄色的龙袍,娇嫩的脸颊,蹭在龙袍的龙纹上,有些冷。
“给朕宽衣。”
宫锦文起身说了一句。
明玉笙又惊又喜,皇上要让她侍候更衣,是要宠幸她吗?
心中是在隐隐期盼,却不想会如此的快,皇上之前说过要为先帝守孝百日,她没有敢奢望皇上会宠幸她。
到底是个黄花处子,明玉笙心中的紧张和羞怯,比欣喜和惊讶更重。
“是,皇上。”
她急忙走到宫锦文的身边屈膝躬身,这几日学习的规矩和礼仪中,就有如何侍候皇上更衣之类。而皇宫中的规矩和礼仪中,最艰难令人崩溃的,也就是侍候皇上宽衣更衣。
大半是要跪在地上,侍候皇上宽衣更衣,不能跪着的时候,也要屈膝躬身,维持优雅的礼仪和姿势很久。
明玉笙此刻十分感激娇桃的魔鬼训练法,不然她还真的不会侍候皇上宽衣,皇上的龙袍和龙冠太过繁复,让她出了一身的细汗。
跪在地上,侍候宫锦文宽去了龙袍,躬身为宫锦文卸去了皇冠,将身上的衣服和饰品一样样按照规矩摆放好。若不是这几日娇桃的魔鬼训练,明玉笙真的会手忙脚乱,在皇上的面前出丑。
她第一次对娇桃有感激之意,那位女官原来早已经预料到有今日,她们会侍候皇上宽衣更衣,才特意训练她们啊。
宫锦文微微闭着眼睛,很多的时候,是奚留香在侍候他宽衣更衣。在他每次下朝之后,第一个去的,必定是寝宫。奚留香可没有如此的轻柔,第一次侍候他宽衣更衣时,弄的烂七八糟,手忙脚乱,偏偏又不肯让侍婢去侍候。
每一次,她都会揪痛他的头发,险些将龙袍扯坏,才能为他宽衣更衣,还理直气壮地说龙袍和皇冠太麻烦,太复杂,纯属多余华丽而无用的东西。
他忍着,忍受她一边侍候他更衣的抱怨和揉捏,吃着他的豆腐,不怀好意地蹂躏,心中是甜蜜的。
这一次,身边的这个女子动作轻柔,不是很熟练,第一次能做到如此,很不容易。奚留香给他更衣宽衣一个月,也达不到这种程度,仍然会把他的身上的龙袍和饰品,弄得到处如此,狼藉一片。
每一次,有好几个人在奚留香给他更衣后,跟在后面收拾半天,才能收拾利落。
他喜欢看她嘟起红唇抱怨,笨手笨脚模样,嘲笑她身为盗后,连自己夫君的衣服都不会脱。
她会反唇相讥,说连人都被她偷了去,还有什么可牛的,有什么资格嘲笑她。这时,他就会优雅地问一句,是谁当初连人输给了他?
每次这时,她就会纠结无语,一脸的幽怨,弱弱地看着他举手投降,蹭到他的怀中打柔情牌,使出妖精的手段折磨他,勾引他。
一抹柔和的笑意在宫锦文的唇边翘起,那个小妖精啊,就是不在他身边,他也会时时刻刻想起,每一次想起心中都是甜蜜,会从心里笑出来。
明玉笙心中大喜,原来冷峻如冰霜的皇上,也能笑的如此灿烂,那一瞬间的温柔笑容,如春风绿了大地,比外面正午的阳光更灿烂夺目,刺痛了她的眼。
皇上,是在对她笑吗?
皇上是喜欢她,要宠幸她吗?就在这个时候?就在白天正午的时刻吗?
想到这里,明玉笙的脸通红,手在微微地颤抖,碰触到宫锦文的身体。
宫锦文神色不由得一冷,脸色恢复冷峻,幽深的墨曈中再没有多少温度。
“皇上恕罪!”
明玉笙跪在宫锦文的脚边,紧张地请罪:“臣女是第一次侍候皇上宽衣,皇上天威,臣女不胜惶恐仰慕,一时紧张御前失仪,请皇上恕宥。”
“嗯,无妨,以后习惯就好。”
“谢皇上。”
明玉笙小心翼翼地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将宫锦文的脚抬起放在膝盖上,侍候宫锦文脱去龙靴,换上那双看上去有些怪异的拖鞋。她在娘娘的寝宫,看到过这样怪异的鞋子,似乎挺方便的。
不对,那是皇上的寝宫,被那位没有规矩的娘娘给霸占,逼迫得皇上不得不留宿在御书房,不得休息。
“皇上,您每日就在这里休息,如何能安歇好?”
明玉笙脸色更红,皇上不是要御书房就宠幸了她吧?
第1卷 第358节:155 小三要争宠 【1】
宫锦文片刻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叹息了一声,似有无尽心事和难言之隐。
想到寝宫一直被那位娘娘霸占,让皇上不得不留宿在御书房,皇上这是满心的不满,因为忌惮奚家的势力,不好发作出来。想到此处,明玉笙不由得心中暗喜之余,有着深深的担忧。
传言未来旦夕国的皇后娘娘,悍妒无双,泼辣到令皇上都头疼的地步。
若是如此,皇上定然不会喜爱那位娘娘,她就有了机会,但是若那位娘娘真的如此悍妒无礼,皇上如传言般惧内,她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皇上……”
明玉笙伸手,脸在发烧,她不介意皇上在这里宠幸她,虽然正午朗朗乾坤,令她羞涩不胜,但是机会难得,她不想错过。
她正想为宫锦文宽衣解带,侍候皇上宽去身上的其他衣服,恭候皇上宠幸。
“去把那件衣服给取过来给朕换上。”
宫锦文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件暗金色龙袍之上,那是下朝之后在宫中穿着的衣服,属于便装。
明玉笙的手不由得一停,心中失落难言,低头屈膝躬身答应了一声,转身将那件暗金色的龙袍取了过来,侍候宫锦文换了上去。
“玉笙,先回去吧,你不是要为娘娘送凤袍吗?去吧。”
“皇上……”
明玉笙想说什么,终于没有敢说出来:“是,臣女遵旨,臣女告退。”
她无奈地跪倒磕头拜辞,起身躬身向门外退了出去,轻声问了一句:“皇上,臣女明日可以给皇上送补汤过来吗?臣女不敢打扰皇上处理国务,只是送上一碗亲手为皇上炖的补汤,以补养龙体。”
“可以。”
“谢皇上恩典。”
明玉笙不由得脸现喜色,躬身退出了御书房,脚步轻盈地离去,手中还拿着那件刺绣了一半的凤袍。目光落在凤袍之上,手不由得用力抓紧。
今日特地带着凤袍在此等候皇上,是有用意的,用这件凤袍试探皇上的心意。皇上身上的孝还带着,即便是上朝,也会在腰间用一条白玉腰带束缚在龙袍之外,以示为先帝戴孝。
龙袍之内的衣服,更都是白色,令御史们纷纷称颂皇上纯孝感天下。
皇上都一直为先帝戴孝,其他的群臣纷纷效仿,人人是在腰间用了一条白色的腰带,为先帝戴孝,恨不得连官服也穿成白色。
宫中更是如此,没有人敢穿着艳色的衣服,都用白色布带做腰带,身上穿的不是黑色就是白色,不然就是极为素淡的颜色,或者极深晦暗的颜色,表示为先帝守孝之诚意忠心。
红色的凤袍,大红的艳丽,华贵的面料,闪动光线的精美纹理,似飘过一朵朵的红霞。金色丝线绣制的凤,如同活了一般,在阳光下闪动刺目的尊贵,刺痛了明玉笙的眼。
多么希望,这件正红色,用被称之为“丹心”夜光锦所精制的凤袍,是属于她所有。
心,在贪婪地凝视,不肯放过。
可能,她一生都没有资格穿上这种颜色的衣服,因为无论是嫔妃也好,庶女也好,都没有资格穿着红色的衣服。
正妻和嫡女,才能穿着红色的衣服,她们只能穿着粉红,绯红,淡红,就是不能穿正红色的衣裙。
明玉笙一直不喜欢红色,自幼就不喜欢这种艳丽的刺目的颜色,她喜欢素淡的颜色。但是此刻,她无比希望,可以将这件正红色,最艳丽华丽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永远属于她所有。
本是不喜欢的,因为得不到才喜欢,才想要。
红色,她的一生中,难道真的没有机会,穿着一次这样的颜色吗?
即便是在新婚,若不是正妻,也只能穿着绯色,粉红,桃色……
等等这些和红色有关,却永远不是红色,没有正红色那样的艳丽和高贵,那样的惹人注目,那样的有气势。
再鲜艳美丽的颜色,再靓丽的色彩,最尊贵最耀眼,最美丽的还是红色,正红色!
只是这样的红色,即便不是凤袍,她恐怕永远也没有资格穿在身上,只能用仰望的目光,远远地看着。即便是今日离这红色如此的近,近到就在她的手心,却是不属于她,这只是她为别人做的嫁衣裳。
家族的利益,官场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
为了稳定家族,扩大势力,第一选择是送她入宫,其次就是将她嫁给高官做小妾。
与其去给某位脑满肠肥的高官做小妾,不如嫁入宫中,做皇上的女人。嫔妃的地位,可是比臣子家的正妻更高,何况那位皇上是那般的年轻,英俊,才华出众。
明玉笙不由得回眸,久久地凝望御书房,皇上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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