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潇凛愤怒得不行,要不是皇姑姑在场,更兼莫夕喧一旁阻拦,他非要一刀捅死这狗皇帝,看那鲜血蔓延,再把他尸体剁成千百块,方解这么多年来的气。
缘竭居士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魁儿,冷静点罢。”
“冷静?你教本王怎么冷静!”冷潇凛不服,直指冷潇倾哀声相告,“皇姑姑,你可知沁魂为谁所害?正是他!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账,枉沁魂跟她还有血缘关系,他却勾结凝殇教主为非作歹,至于其间什么关系本王也搞不清楚,乱得很!反正,本王亲眼看见沁魂被梁如梦先侮辱后杀害,这点他怎么也解释不开!”
七郎下意识垂下眼睑,不作言语。
缘竭居士看了眼冷潇倾,不动声色,半响余,方叹道:“我已决定出家,俗尘之中再无羁绊,沁魂生也好,死也罢,人死不能复生,又何必苦苦追究?好如当年一般。”手持佛珠,她默念佛号,说不出来的凄婉辛酸,什么叫好如当年一般?
当年,亲眼亲手亲自,她送自己的孩儿上黄泉之路!
为的是冷潇凛,为的是她的魁儿。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趁乱欲逃
那么从那一刻起,她活着也莫若是为了他,冷沁魂固是亲生女儿,但,说白其实也没什么感情存在,她是典型的重男轻女,至于原因,也许是在生下她时受夫家侍妾排斥。
没人知道,众多女子争宠,却偏偏生不下一个男丁,该有多么屈辱,更何况她后来竟把自己扬眉吐气的儿子,亲手扼杀。
心灰意冷,漠视一切,情有可原罢?
冷潇凛却不管这些,剑眉紧蹙,“本王着甚不知,你……你怎会这般不公!为了本王,你能抛弃一切,却为何要对自己的骨肉那么狠心?”
“皇姑姑是心疼你!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我哪点偏心过沁魂他们?”
“魁儿不稀罕这种偏心!”冷潇凛毅然一喝,“你知道本王有多么愧对沁魂吗?她有多爱你这个娘亲你知道麽!她为了你一句照顾好魁儿,硬生生待在魑王府十几年,她几时恨过,几时怨过,几时恼过!常常夜半时分,漫步阁楼,见她独自掌灯在那儿看月,说不出的凄楚,那一刻,本王心好痛好痛,皇姑姑可知这婵娟何意?团结之象!”
真的,有时候好心疼她,奈何她却能伪装得那么像,冷若冰霜,漠视一切。
殊不知,她渴望的仅是娘亲的爱,母爱,这东西似乎谁人都不缺,但,不可否认,她却苦苦盼望了十几年,相对起她来,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浑然不是东西!
缘竭居士不言语,淡淡的态度,更教人为冷沁魂不值。
莫夕喧在一旁看,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好像不关自己的事,那么,还是别理会的好,偶就这么静静地看,魁打架我再帮忙,嘻嘻,做个乖孩纸(赤果果的伪装)!
气氛沉寂,两人依旧对峙着,冷潇倾把握住机会,蓦然一掌打去。
七郎防不胜防,倒被打退了几步,“找死!”
冷潇凛也随即出手,不理,皇姑姑根本蛮不讲理,不理会她怎么想,今天一定要杀这狗皇帝!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冷潇凛和七郎重仇在身,更兼复仇心切,招招夺命,式式索魂,冷潇倾被打得处于下风,脚步越来越凌乱,眼看性命休矣。
冷不防,却从袖中抽出了一支玉笛子,晶莹剔透,浑然天成,千年玄玉所制,也便是梁如梦随身之物。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走火入魔
“让开!”冷纡霖惊喝一声,连同数人闪到一旁。
刚闪过的那一刻,一道内劲便狠狠划过,玉笛发出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刃,泛着隐隐寒光,直射前方,扬起沙尘土灰无数,脏乱不堪。
“他怎么也会吹?”
冷纡霖皱眉,“这是凝殇教的魔功,杀伤力极强,可以以声波震碎人的心脉。本来历代教主有训,后世不得习之,梁如梦却违反教规学了,他现在是凝殇教的教主,会用自然也不在话下。”忽而一喝,道:“鼓手听令,三十二式,左实右虚,摆阵!”
话出,由天而降几十个壮士,赤果上身,各持一大鼓,威风凛凛。
冷潇倾手持玉笛,凌空后退了一阵距离,笑道:“凭这几个大鼓,也便想浑水摸鱼,抵抗过朕的笛声?可笑。”言罢,又吹走起来。
鼓手即刻击鼓,一出手,个个便尽显雄厚的内力,恍若龙吟虎啸,响彻云霄。
一行人站在其后,笛声方要冲破,便被鼓声进一步震毁,丝毫不得近身,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吵嚷些许,震耳欲聋的声响,令人烦燥得慌。
莫夕喧捂着耳朵,缘竭居士静念佛号,余下人尽皆静观其变。
冷潇凛微微皱眉,纸扇朝前方发了一枚暗器,骤然,便被瓦解成为灰烬,“他怎么可能那么强,内功修为,需要日积月累方有所成就,日理万机的皇上,何来功夫修炼?”
冷纡霖淡淡然,“这魔笛只用心法口诀,且一旦吹奏,立马便会走火入魔,魔性大发,这才是我所担心的。”
“走火入魔?”
“你看!”冷纡霖指了指冷潇倾眉心,那儿已经泛起一股黑气,煞气笼罩四方,“他不是梁如梦,梁如梦有一定的修为,勘破红尘之辈,多能够做到心如止水,然他贪欲不止,只会渐渐被那股邪气控制,最终堕落入魔道,成为杀戮的魔人。”
冷潇凛惊愕,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敌不过,这可以确定,纵使联合夕喧,也莫若顷刻间化为飞灰,被震碎心脉而死。
冷潇倾音声不断传出,冷冽异常,鼓手二十已然死十三,余下七个按太极北斗阵法,形成一道关卡,硬生生阻挡住他攻来的内力。
但,情况也很是不妙,个个都摆明了的硬撑,毫无先前从容。
“找死!”冷潇倾加重力度,手指不断在笛身上吹弹,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混然内气,仿佛欲在空气中破开一道裂痕,毁灭众生。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老夫来也
“音波功,原来也是敌不过的。”冷纡霖淡淡一句,没有多少在意,仿佛是预料之中的事一般,二十个音波功高手,也莫若是来拖延时间的。
很快,七个人便抵挡不住,猛地被打出几十丈外,不见踪迹。
冷潇倾立于皇城之巅,一面大旗,单脚站立于上方,支撑住他的整个身体,居高临下地看向下面渺小的众人,笑道:“冷潇凛,受死吧!”
不顾莫夕喧在场,他决然吹响玉笛,江山美人两者可以兼得固好,然若要失江山,愿意弃美人!
“夕喧,快以内力护住心脉!”冷潇凛大喊一声,道。
不,只能教她自求多福,现下,根本没功夫帮她。
只是急忙运功助缘竭居士无恙,皇姑姑丝毫不会武功,她却是悼花宫主,武功内力尽皆在自己之上,紧要关头,夕喧,怨不得本王偏心。
七郎也急忙以金针封住自己心脉,他内力不足,口渐渐溢出鲜血,却独冷纡霖没事,站在原地淡淡然。
“五!”
“四!”
“三!”
“二!”
冷纡霖仿佛是在计算着什么,抬眸看向天空。
苍穹,好似也染上一丝血红,今日无疑要死伤无数,忽而,远方闪过一袭白衣的身影,冷纡霖嘴角方绽放起浅浅一笑,道:“一!”
“老夫来也!”白衣公子狂笑一阵,蓦然不知从何处飞出,单掌运力,太极拳之以柔克刚,稳稳替众人瓦解掉那股力量,反震回去。
冷纡霖微微凝眉,“是他?”
不会忘记,几年前是怎么因为这个老家伙,误会莫夕喧通奸外人,紧接着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愧对一生。
白沫方落定地上,抱着女婴的的手半点不着痕迹,柔声哄了一阵,方朝冷纡霖轻笑几声,道:“哎,小谷雨路上闹肚子,小朋友,我似乎来晚了点?”
冷纡霖淡然,“不碍事,我们大抵都无恙。”看向他怀中婴儿,眸子却闪烁几分异样。
想不到,最后的转世居然会是她,当年姻缘树前跪着的另一个人,现如今反倒成了皇嫂的女儿,谷雨,谷雨,呵,试问这牡丹花艳,何以媲美之?
“魑王,老朋友,抱一个!”大笑一阵,扑了过来。
冷潇凛却冷然地别身子,不理会这童心未泯的老头子,谁跟他是老朋友?
白沫方见他无视自己,尴尬一笑,转眼看向莫夕喧,纵使知晓她失忆,却也忘不了天山上曾经那雪一般的容颜,“小雪儿,还是那么美。”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人亦无情
莫夕喧眨着大眼睛,看着眼前俊美绝伦的公子,不禁叹道:“哥哥,你好厉害耶!”
“哈哈,老夫这把年纪拆成两半都还能当你老爹,居然叫我哥哥?”白沫方开怀大笑,“不过,话说回来,我真有那么厉害麽?”
莫夕喧点点头,冲过去挽着冷潇凛的手,甜甜一笑,道:“魁呢,是天下间最最厉害的人,你能够打赢魁都打不过的人,证明你只比他差一点点,很好呀!”
冷潇凛嘴角不禁抽抽,其实失忆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会说自己好话。
以前,别说说自己半句好话,落花瓣一出,天下听令,悼花宫主霞衣披身,彩光耀人,群雄哪个还见得到魑王存在,简直容不得自己说话!
白沫方汗颜一阵,紧接着浅浅一笑,道:“原来,你们姓冷的都会邪术,用的是哪门子魅惑之术,居然把我的小雪儿教成这样?”
“喂,你说什么呢?谁谁谁就用邪术啦,是那个穿金色衣服的人在用,我家魁只是负责料理后事的,手指头,别乱往别人身上指!”莫夕喧越来越讨厌别人骂她的魁,更何况是当着自己的面骂,居然半点不给她面子,想当初谁不予她几分薄面?
不对,当初是何时………
“夕喧,不得无理。”冷潇凛淡淡一句,至少也是她师父,师徒之礼不该紊乱,又道:“前辈,你可有办法帮她恢复记忆?”
白沫方摇头笑笑,“不能,我又不是医生,也不是高人,恢复记忆这种事得看造化!况且,小朋友跟我说过,天机不可泄露,时辰一到,自会知道。”
哈哈一笑,不再作言语。
冷潇凛移目看向冷纡霖,惊愕不已,小小年纪便几乎把握住整个局面,控制好每个人的心理思想,若不是这具皮囊迷惑世人,岂不知是几千岁的老妖精?
冷潇倾起了身,嘴溢鲜血,“你们统统该死!”
“你欺负我的小雪儿,你才该死!”白沫方怒斥一声,凌空飞出予他一掌,劲力十足,又是打飞了几米远。
冷潇凛跟七郎对视一眼,他已经没有能力反抗,手持长剑,猛地便朝他冲去,剑锋,锋利仿佛得能破裂开一切。
“为沁魂偿命!”
“为兰儿报仇!”
两人各持己念,刀剑无情,人亦无情!
下手,更是不留半点情分,他作恶多端,活该落得此番下场,剑,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身躯,胸前,裂开一道伤口,却无鲜血流出。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嗜血魔人
“为什么?”两人止住动作,惊愕不已。
冷潇倾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剑,目光冷冽,紧接着狂笑一阵,道:“世人当真愚昧,你们真认为就凭这两把破铜烂铁,也能够伤得了朕?”
闭眼阖眸,猛然睁开,仿佛有股强大的劲力打出,反震出两把剑。
冷潇凛与七郎大惊失色,压根就没想到他稳稳中了两剑,却还会有能力抵抗,一时间被内力震回,本是停止不了的,幸得白沫方与莫夕喧接住,方才无恙。
“朕是王者,你们统统都该是奴隶!普天之下,惟朕独尊,顺朕者则昌,逆朕者则亡,天再大,又奈朕何?地再宽,又奈朕何?谁人不服,谁人不服!”冷潇倾骤然披头散发,仿佛疯子一般,眸子也已经变成血红色,周围笼罩着一股子煞气。
冷潇凛凝眉,“他怎么了?”
“对啊,皇上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那么快就……”莫夕喧止住话语,因为声音已经被发狂的冷潇倾覆盖过去,也不知其所云究竟何物。
冷纡霖淡然,“你们看!”指了指他的眉心,那儿的黑气已经消散,却蔓延到了整个脸庞,他不再神采奕奕,而是满脸黑气,轻轻一笑,道:“他已经走火入魔,现在是嗜血的魔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任何人也无法与之匹敌。”
“无法与之匹敌?”众人讶异,不敢置信有此奇事。
“魁,他似乎注意到我们了,怎么办?”
“太极拳,非枪非刀,更非火非水,区区魔人又算得甚么,老夫去领教领教!”白沫方不悦一喝,猛然飞了出去,几个招式直取他性命。
然,冷潇倾却没有半点畏惧,不接他的手,也轻而易举地避开。
手,用力一吸,方才被打到一旁的玄玉笛子,骤然又飞了过来。
落定于手中,笛子再好也开始被邪气侵袭,玉,本身便是最傲骨,最最洁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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