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拥了拥她,自己膝下独有一个不孝子,如果当初生的是这么一个闺女,又岂来今日之凄凄冷冷,哎,不禁后悔起刚才为何要跟她说怎么进魑王府,何必呢,一把老骨头兴许也活不了多久,何不如自私一把,闭紧嘴巴换来多守着她久一点……
可,那样对她也不公平!
莫夕暄带了点干粮便上路,几条街,对于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一口气跑到都行。
不一会,魑王府三个字熠熠生辉。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进魑王府②
莫夕暄没敢立即进去,按照老叟说的计划,还需要先办另一件事!
左右晃悠了晃悠,终于于大街上发现一睹围成一个圈的人群,是张贴榜文的地方,也是她之所以能进魑王府的缘由,三两步,硬是挤了进去。
“哎,又增加了一万两黄金的悬赏!”
“是呀,如果谁能医治好魑王,肯定一世衣食无忧,可惜,可惜啊!”
“你说我们要是会点医术,又怎用看着那么多黄金却拿不着?”
闲人声声叹息,尽皆来源于魑王府侍卫张贴的榜文,从几日前魑王府便张贴公告,广征天下名医,为魑王治剑伤之毒,而且悬赏更是一日高于一日,黄金一万两一万两地加,奈何至今都没人敢揭榜,毕竟,治不好的下场很是可怕。
魑王发怒,恐怕当今天子也得退避三分,何况草民一堆?
莫夕暄一边看着,一边发叹,传闻中不可一世的魑王,居然也会中毒?
哎,世风日下,颠倒黑白,不过嘛,既然他不慎中了毒,自己也就偷着乐乐,趁这个机会混进去,救活他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另外还可找那个叫魁的人。
嗯,内功应该可以驱毒吧,不管,先进去再说,毒入五脏六腑,恐怕也奈何不了自己,救活救不活,又有什么相干的。
一个转身,脸上带着前几日买的面具,毛茸茸的狐狸,她,可不想跑的时候还被记住容貌,满天下地找她回来为魑王治病,那就不好办,通缉令啊!
“赏银我要了。”一个翻身到了前方,扯下了张贴的告示,握在手中,莫夕暄泛起一笑。
看守榜文的侍卫们一阵慌动,急忙拔刀相向,厉声喝道:“何人大胆夺榜,敢跟魑王府作对?”刀,泛着寒光直指来人,不敢懈怠。
“你们不是要找神医麽?我不会医术,却能够救你家王爷的命!”莫夕暄忽然记起,那个姐姐还给了她解药,应该就是为的这个吧?
呀,她离这儿那么远,居然也能令魑王中毒,帮助自己进府,实在高人也!
“神医?面具摘下,不可装神弄鬼!”厉声一喝,手中刀枪剑戟终是不敢放下。
“我说你们那么多废话干嘛,耽误了魑王病情,我救不活他,你们担待得起?”莫夕暄反问一句,随手扔开了榜文,道:“带路!”
转身,即朝魑王府大门走进去,临进去,还不忘冷蹬了眼那两个守门的。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入魑王府③
坑爹,老是吓得自己不敢进去,现在大摇大摆地走,你们倒是拦着看看呀?
那群侍卫碎念一阵,“治不好,有你好受的!”却也只得满脸赔笑,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为她引路进去,毕竟她转眼间,便有可能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冷潇凛自从受了莫夕暄一剑后,重伤卧床,此时此刻,毒素已经并入五脏六腑,强以真气护住心脉,却也动弹不得,终日昏迷。
时而醒来之际,也不能多说几句话,吩咐手下人加大力度搜寻神医,再无良计。
“这就是你们王爷?”莫夕暄面对床上憔悴的男子,一脸陌生。
“是,姑娘治疗过程中,如果需要用到什么珍稀药物,尽管开口,我们会即刻为你找到。”侍卫躬身拱手,恭恭敬敬的说道。
莫夕暄本欲挥挥手,表示无须那么麻烦,毕竟有解药就可以,然,何不乘机捞一笔?
救活魑王,大抵也是件为祸世间的事吧,又有道是有来无往非礼也,也应该顺道讹诈他们一点钱财,不仅仅得赚赏金,更得帮助老乞丐跟卖馒头的老爷爷,以及世上千千万万苦命人,这可不仅仅是几万两黄金可以办到的事,要很多很多钱。
魑王府,不缺钱吧?嗯,就这么办啦!
“你们……即刻找来汉白玉镯子百对,玛瑙项链百条,除外还要比手掌大的珍珠千颗,玉翠钗环,水晶琉璃若干,越快越好懂麽?”莫夕暄一边装模作样为沉睡中的冷潇凛把上脉,一边狮子大开口,说得真有那么一回事,哪知晓根本是赤果果的诈骗。
侍卫们也很疑惑,“这,似乎…跟看病犯不着边吧?”
“你们管呢!不找来,王爷有个好歹,你们谁人担待得起?”莫夕暄忽然发现,这句话实在太有用了,威胁别人的感觉真好。
一行人只得下去,依照她所说之物,找来一堆珍贵的首饰,莫夕暄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跟要做法一样,神神秘秘的。
‘嘎吱’的关门声响起,莫夕暄俏皮地探出脑袋看了一看,确定整间房间就自己一人后,即刻跑到珠光宝气的桌子面前,大肆欣赏。
一生中,岂有机会见到那么多值钱的宝物?
成色极好,看似是一样颜色,然盯着久些却五颜六色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手感也妙不可言,如同触摸上冰块一般滑手,一切东西都是造工精细,堪谓巧夺天工。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入魑王府④
“这些脏东西,放在魑王府到底没用处,还是让我拿来悬壶济世吧!话说,当铺让不让当那么多东西……”莫夕暄捧起一堆,把玩着饶有兴趣。
门外,几个侍卫却透过窗户看着内中的一举一动。
毕竟,此人来路不明,又带了个神神秘秘的面具,如果真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单独跟冷潇凛待在一起,那他们就不是魑王府训练有素,做事谨慎周密的侍卫了。
然,她似乎也只是贪财吧?
嗯,应该没什么大事,反正王爷横竖熬不了多久,姑且任凭她试一试,总比没有好。
要知道,这十来天四处张榜,愣是没有半个人敢接,冷潇凛早早痛骂了他们一顿,如果神医再了无音讯,他等便该即刻陪葬!
挥挥手,一行人退了下去,不敢暗自打扰。
莫夕暄也自顾自赏玩器物,摸摸这,摸摸那,早把救人之事,寻夫之因,传物之行,尽皆忘了个一干二净,当真如小孩般见异思迁,看一个好玩另一个的,冷不防背后一阵咳嗽,霎时把她从梦幻中抽回了现实,恶狠狠的现实。
冷潇凛猛然从床帘中探出半个身子,往地上咳嗽着吐出了一口鲜血,浓浓的黑色,无疑毒素已经侵蚀掉他的血脉,毒入心脏。
痛苦,痛苦不堪的蹙着眉头,他很少为疼痛而难受,然此时却是身心俱痛!
莫夕暄看见魑王醒来,屁股仿佛被针刺了般,嗖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东西,急忙把一切贵重首饰扔掉。
“我……我没有骗钱,你的病我会治好的!”莫夕暄做贼心虚,一句话便出卖了自己丑恶的行径。
冷潇凛睁眼看了看她,提不起半点精神,“没人敢在本王面前带面具,除了那个该死的凝殇教主,你是谁人,不想死的话尽快滚出去!”
没有多大怒气,因为身体的缘故,更是因为那狐狸面具很可爱,不似凝殇教主般阴霾恐怖。
没有感觉到敌意,没有察觉到杀气,他拭了拭嘴角鲜血,躺会了床上。
莫夕暄原地不动,保持一个动作许久许久,直到他喊了一声,方才回过神来,胆颤颤往床边走去,周围空气因他的醒来变得冷冽,一切都显得与之前不同。
“你是谁人 ?'炫书…'咳咳……为何,为何会在本王房中。”冷潇凛孤傲依旧,面前杵着个陌生神秘人也不曾害怕,哪怕自己很有可能被她一刀了却性命,毫无反抗余力。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阶下囚犯
呵,既然没有反抗余力,又何必不自量力地反抗?
不像当时的那么白痴,明明可以抵挡过夕暄那一剑,却还是自负地让她刺过来。
她……现在好麽?
“我是帮你治病的,你中毒甚深,我有解药,那个……喂你吃,你不会咬人吧?”莫夕暄从怀中掏出药瓶子,弱弱的问了一句。
冷潇凛忍俊不禁地笑笑,彻底放松了警惕卧在床上,“你当本王是什么,老虎还是狮子,咬了你后再一口口吃掉你不成?解药!”
伸出手,示意她把解药拿来。
莫夕暄赶忙递了过去,不敢怠慢,魑王威名素有耳闻,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账……嘘,别让他听见,而且也没人骂他混账,他本来就是!
冷潇凛盯着她看了许久,找不到慌乱的神色,方敢服下解药。
其实呢,服下的那一瞬间感觉还好,仿佛疏通了长期积累的气血,然,舒服了一阵过后,骤然又是窒息一般的疼痛感,从腹部,蔓延到胃,紧接着便是心脏,现在已经是全身各处,灵魂要冲破**而出般的剧痛,令他找不到头脑。
莫夕暄怔怔然,看着鲜血从他口中不由分说地滴出,不知所措,“王爷,你没事吧?药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你……”
冷潇凛没说话,踉跄着脚步,支撑到了桌前,方想倒杯水缓缓胸前劲气,冷不防一个失神,把杯子摔了个粉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很快,一堆侍卫闻音闯了进来。
看见魑王倒在了地上,四周狼籍一片,保不定把莫夕暄当成凶手,个个怒目圆瞪,仿佛想用眼神将她撕碎,骤然一堆剑架上了她的脖子。
“不关我的事,真的,吃了药后他就想倒水喝,不小心摔倒罢了,不信你们问他啊!”莫夕暄辩解着,也不知为何如此,解药吃了他好像更痛苦?
侍卫头领蹲下身子,欲请示冷潇凛,然问了几声却皱紧了眉头,“王爷已经昏迷,你还说不是你干的好事?来人,给我把这个刺客立即处决!”
“呃,不要啊,干嘛要杀我,你们欺负人!”欲要挣脱,奈何她再怎么快,也快不过脖颈上刀剑的速度。
难道,真的就要这么死了?
“慢着!”侍卫头领又喊一声,此人来历不明,兴许王爷另有处置,“带她下去,关入牢中,不准任何人探视!”
“是!”
莫夕暄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关起来而已。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留命看戏
“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冷沁魂几乎要窒息,却也尽显不屈的神色,她发现,他最容不得别人反抗他,那样似乎会使他自尊心受挫。
哼,典型的内心脆弱,外表可怕的变态杀人魔,偏不顺他的意思,怎麽滴!
梁如梦狠狠一瞪,手中力度加重,求饶,只要她放低声音求饶,他一定不会杀她的,可惜,她也是绝对不会求饶的……手,终究还是降低力度,猛然又收紧,狠狠把她往地上抛去。
“留着你的命,看好戏,你的魁儿很快会败在我的手里!”梁如梦一阵狂笑,纵身跃出了地牢密室,临走时,手中的玉笛泛着隐隐白光。
冷沁魂知道,那玉笛便是他的全部,胜败荣辱,尽皆蕴藏于一把笛子中。
吹奏魔音,必须要用玄玉所制的笛子,以魔驱动正,才能发挥无上的威力,而他手中那把笛子,恰是当年西域进贡的千年玄玉,肯定是冷潇倾给他的,一大块玉石却只制作成一把笛子,可想象功力之深浅,制作之精细,如果……
如果能够偷到的话,他岂不是武功大减,根本没有办法跟魁儿夕暄匹敌?
可,自己要怎么接近他,接近一个嗜血的魔鬼。
呵呵,随机应变才是硬道理吧,她有种预感,她离死期不远……
莫夕暄和冷潇凛逛完街,径直便步行要走回魑王府,怕是不怕他偷东西,但怎么说也得看看那人怎么把王府掀个天翻地覆,还有他要找的兰儿又是谁?
冷潇凛记得没错的话,他所爱之女子,应该是婉儿,绝对不是什么兰儿之类花花草草庸俗之名。
惟一的结果显示,他又动了心,倒也是,他怎可能真的一个人忍受寂寞在深山中度过?十载的光阴非同儿戏,兰儿定为他再娶的女子,然,不知什么原因又逃出来……
于是乎,他也随即出山!
“哎,魁,我好累诶,你就背背我嘛!”莫夕暄弯着腰,走一步歇一步的,真恨刚才为嘛乱走乱闯,却把手脚都弄得酸软,提不起半点力气。
冷潇凛阔步在她前方走着,不理睬,“凭什么得本王背你?大街上背着你走,你不嫌丢人,本王可还要面子。”
“哼,死变态,臭无赖,天底下就数你最坏……不背我,我就去叫别的男人背,他们可都争着抢着要倒贴呢!”莫夕暄碎念一阵,低声喃喃自语着。
第2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背背我嘛!
冷潇凛脚步戛然而止,盯着她看了会,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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