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时候是没有,只是我催动话,就会有。”
我们在这里都没有什么根基,也没有自家家奴,这也是没有办法办法。静言虽然能干,但是天性还是直接单纯,这样也好吧。
我对他说:“这蛊术你继续用吧,我并不反对。只是如今再交代你一件事。”
“姑娘请吩咐。”
我把那些银票又转交给他,轻轻开口道:“这些银票还是你拿着。这几年,哪里遭了灾,那里便必定有卖地,你便去那里买一处田庄。”
“田庄?”
“对,除了苏州,扬州,金陵还有京城这四个地方不行,其余地方,买在哪里都看你喜好,由你来选择。不过每年林宅还是要卖两三件东西。”
“由我来决定买在哪里?”
我点点头,“其实也不拘那里是不是遭了灾,只是遭了灾话能够卖便宜些。你就选一处你喜欢地方好了,在那里买一个田庄。”
“属下明白了。对田庄有什么要求么?”
我点点头,“务必不能引人注意,因此不能太大。但若是太小,也没有买它意义了。所以这个大小度量,也要你自己去把握。”
“属下明白。那么买下来之后呢?”
“买下来之后,照旧经营。原本佃户若愿意留下来,便一年一租,或三年一租,把地租给他们种。收租标准,就和附近农庄一样就行了。只是若有灾祸时候,就宽纵一些,适当减免或者来年补交,别让人在我土地上饿死了。”
静言点点头。
我又问:“你会看帐目吗?”
“属下会。”
“那便好。这个田庄我不求赚多少钱,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或者花多少心力在上面。只是照常运转就行了。你也可以培养几个人来管理,只是千万不能选那种刻薄人,佃农生活本来就不容易。”
“属下明白,如果姑娘不反对,我会用蛊术来控制他们。”
我叹了口气,“若他们没有出格事,便别让他们知道了。”
静言点点头。
“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和弟弟一起经营,你弟弟名叫………于远。”
第一次提到自己名字,竟有些感慨呢。静言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点点头。
“我将来必然会诈死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以后,我就叫于远。我们既然有了契约,以后便兄妹相称吧。只是对外人只说我是男子就行了。”
静言眼里有点温和之意,点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我微微笑道:“既然是兄妹相称,还自称属下做什么。以后你便叫我小远,我便叫你大哥。人前人后都是如此吧,别在哪里露馅了。”
“我明白了,小远”,他温声道。
听到有人叫我名字,禁不住笑了,感觉好遥远。
“大哥,你为了族人来向南苑王爷报恩,可曾回到过族中?”
“没有,从我离开开始,便没有再回去。”
我点点头,“没有事时候,你想回便回去吧。”
他摇摇头道:“正是因为我在族中已经没有亲人了,族长才选了我出来。我没有什么事需要回去办。”
我点点头,“都随你吧。你今天便在京城里找个客栈住下,等休息好了再走路。我交代你事情,或两三年,或四五年办了,都可以,不需要着急。若是钱不够用,便多卖两件东西。或者来这里找我要也是可以。”
“我明白了,请小远放心。”
我笑着点点头,“下回再叫你来时候,你慢点赶路。我不会有什么急事。”
静言点点头,又从窗户去了。
这样我计划便可以慢慢展开了。我心里暗暗想着,又接着捧起一本医书看起来。
第二日老太太觉得身体不舒服,请了王太医来看,说是并无别症,偶感一点风凉。我不好给老太太诊脉,只是观察了她症状,又把王太医开方子拿过来瞧一瞧。所看不差,便由得丫环们去煎药了。
旁边凤姐儿笑话我,“林妹妹又不懂医,怎么拿着方子看了半天。”
我笑道:“老太太用方子我当然要看看了。我虽不懂医,自己却是吃惯了药。只是看看,便知道那药里有没有太猛,对身子不好。”
老太太欢喜地把我搂在怀里,“竟还是我这个外孙女儿最孝顺,没有白疼一场。”
笑笑听凤姐儿和老太太谈笑,心里在想,我到现在都没有机会给人看病。虽然每天晚上都在学医术,白天也再读医书,可是没有看过病,心里还是没有底气。
我自己病每犯一次,下次就更为严重,我知道这也是必需,要不将来黛玉身亡有谁相信呢?每次病犯越猛,老天给补偿就也越多。我长生气已经到达自然之境了。这种增长内力方法也算是千古奇谈了吧。
第 23 章
吃过早饭,又往老太太那里问过安,众姐妹便一起回到园中。宝钗轻拽了我的袖子,我知她是有话对我说,便有意放慢了脚步,和她一起慢慢的到蘅芜院中。
待我们坐下时,宝钗道:“好妹妹,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见宝钗从未有过的肃容,料她必有正经事情要说,便道:“我们姐妹素来亲厚,宝姐姐有话就直说吧,妹妹听着。”
她点点头,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轻轻说道:“昨天袭人偷偷拿给我几本书,说是宝玉最近总偷偷看的,让我看看是什么书,是不是好书。”
“那宝姐姐看了吗?我倒不知道他最近还读了什么书了,一径就是玩闹了。”
宝钗点点头,“我大略看了,都不是好书。不知道宝玉从哪里找的那些混帐书,想要告诉姨妈,又恐她太生气,罚了宝玉屋里的人。所以想先和你商量,你看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我想了想,点头道:“若这件事情告诉了舅母,打他骂他,以宝玉的性格必定不能受教的,反而不美。不如我们暗自教导他,再让他把那些书悄悄的烧了。姐姐看如何?”
宝钗点点头,“我们家也算是个读书人家,祖父手里也爱藏书。先时也看些杂书,后来大人知道了,打的打,;骂的骂,烧的烧,才丢开了,所以读书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读书的好。就连作诗写字等事;原也不是男人分内之事。男人们读书明理;辅国治民,这便好了。只是如今并不听见有这样的人,读了书倒更坏了。这是书误了他,可惜他也把书糟踏了,所以竟不如耕种买卖;倒没有什么大害处。最怕宝玉见了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
这段话说得我深深敬服,一个深闺的小姐竟然有这样的胸襟见识,怎么不让人感叹。
我点点头道:“宝姐姐说的是,只是宝玉的性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还需要慢慢纠正才是。如今舅舅不在,老太太又宠他宠的厉害,让他更加无法无天。我们的劝说,也半点听不进去,所以我才不再劝了。如今听宝姐姐一番话,竟都是真正的道理,让我也心服,只可惜姐姐没有生做男儿身。
”
宝钗一笑,“我也常常可惜,以妹妹的学识见识,竟没有生做男儿。”
想到宝钗以后的结局,我不禁有些黯然,“生为女子,将来必定有许多无奈的事。不过我们姐妹都最是懂得随缘安分的,姐姐宅心仁厚,必定是有后福的。”
宝钗会怀了宝玉的孩子,这就是她的希望。。。
就算是我将来有能力再给她提供第二条路,这个把忠孝礼义时刻放在心中的女子也是不会走的吧。
再说了会儿话,便各自散去了。
过了几日,是凤姐儿的生日,我们都出了些银子凑份子给她办了酒席。吃了些酒,她酒意上来便出去吹风了。没一会儿,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跑进来,趴在老太太怀里哭诉贾琏要杀她。李纨见势连忙引着我们姐妹避了,回园子去,正遇到哭得不成样子的平儿,脸上也是巴掌印子。这个凤姐儿也够狠的,平时这么忠心的跟着的人,怎么下得了手。平儿哭的哽咽难抬,宝钗劝道:“你是个明白人,素日凤丫头何等待你;今儿不过他多吃一口酒。她可不拿你出气,难道倒拿别人出气不成?别人又笑话他吃醉了。你只管这会子委曲,素日你的好处,岂不都是假的了?”
琥珀又来传了老太太的话,平儿才慢慢的好了。
一时她们又要去前面看老太太和凤姐儿,我不耐烦去,便推说又不舒服了,李纨忙让人送我回去休息。
贾琏太过风流,凤姐儿又太彪悍,这些吵吵闹闹的事,我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这几日竟又病起来,比往常更重。园中姐妹常来看我,但又因我精神不济,都不久坐。倒是宝钗除了自己来,还常差人给我送燕窝来。
我在病中时,又发生了一件事。我那大舅贾赦看上了老太太房里的鸳鸯。那个丫环也是个有志气的人,是老太太身边最倚重的一个丫头,素来为人是极好的,与我们也是极好的。被那贾赦逼得在老太太面前赌咒发誓,说永不嫁人,伺候了老太太归西,将来就去做姑子去。
这个家里,除了老太太,就属贾赦最大。将来老太太没了,就谁也救不了鸳鸯了,她自己也明白。不过老太太此时还在时,总算是清静了。
我旁观着这场闹剧,真真是无话可说,想帮鸳鸯也是有心无力。倒是将来有可能的话,再拉她一把吧。反正作为丫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主线,料来改变一下也无妨碍。
等我病好了,贾府里又来了一帮子人,有邢夫人的外甥女岫烟,李纨之寡婶的两个女儿李纹和李绮,宝钗的堂妹薛宝琴。
把宝玉喜得直道:“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人上之人来! 可知我井底之蛙;成日家自说现在的这几个人是有一无二的;谁知不必远寻; 就是本地风光;一个赛似一个;如今我又长了一层学问了。除了这几个;难道还有几个不成?”
因为湘云的父亲外放,老太太舍不得她,便也接了来。
此时大观园中比先更热闹了多少。 李纨为首;余者迎春;探春;惜春;宝钗;湘云;李纹;李绮;宝琴;邢岫烟;宝玉和我一共十二个。叙起年纪大小;除李纨年纪最长;其他十二个人都不过十五六七岁,于是都姐姐妹妹的混叫起来。
这些人中,我最在意的便是宝琴,因为红楼梦中说她比宝钗更好。只是见到真人,也看不出什么,论容貌气度是各有千秋,论品格见识,宝琴似乎还太小,孩子气还重,应当不及宝钗。
不过宝琴长得圆润讨喜,难怪长辈们都喜欢她,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好像这一段老太太还想把她和宝玉配在一起来着,可惜宝琴已经许了人家了。
湘云来了后,鬼点子最是多,从老太太那里讨来了生的鹿肉,竟然吃起了自助烧烤。不过我挺喜欢的,湘云这个妮子总是给我惊喜。小口小口的吃着自己靠的鹿肉,再喝一小口酒。湘云见我都这么有兴致,就闹得更疯了。
一时又是联对,又是罚宝玉去向妙玉乞红梅,又是作诗,老太太又来谈笑一回,好不热闹。
因宝琴年纪小,才情的确又非常出众,况且我和宝钗素来也更亲近些,我便待她与旁人不同。她或许也是一般原因,待我也与旁人不同,只是“林姐姐”的叫个不停。
一时她又作了十首怀古诗作,众人都称奇道妙。宝钗是她姐姐,自然不能再夸她,她只拿眼看着我,见我对她所作的诗也赞叹不止,便高兴不已。
和往年一样听戏吃酒过了个年,凤姐儿倒病了,起不来床。家里的大小事原本都是她管的,王夫人原是个女菩萨,再不管这些事的,于是都交给了李纨。李纨又治不住那些刁奴,这时候凤姐儿便想起探春了。
探春是个巾帼英雄,平时做事便爽利豪气,见识和心胸也都不俗。一接手家务,便作了许多改革。把那些陈旧的弊端都除了去,原本贾府就像是一辆越走越重的马车,太多的人,太多的琐碎,原本简单的事情办起来倒万分的难,又要多花银钱。探春是改变了一些宿弊,但是已经拉不回贾府这头失控的马车了。
过了些日子,宫里一个老太妃没了。像贾府这样袭爵的人家,便有许多讲究。连以前买的戏子,如芳官等都不唱戏了,安排在各房中伺候。
因为她们不比贾府原来的丫环,各个都是有些心性的。贾府的那些婆子们恼恨她们一下便得了势,更是争闹不休,吵得我不愿意出门。
一时不知又生出多少事,幸好那赵姨娘不能再出来闹腾了,要不她也要插上一脚。
一日我们姐妹正和老太太请安,凤姐儿带了个年轻漂亮的媳妇进来,这原是我们见过的尤二姐了。我心知是怎么回事,宝钗也素知凤姐儿的性情,断不是这样贤惠不吃醋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