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了,他真的变了,他什么时候变得不再在意她的眼泪?不再怜惜她的身子?甚至不再相信她的言辞?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甩袍角愤然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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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雾州的日子简单单调。
吴昕每日三部曲,早晨练功、白日逛遍雾州的大街小巷、夜里吃了晚膳后,盥洗一番,就睡。
可就是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她才感到灵魂的孤寂,穿越过来后的人和事放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播放,让她久久不能平静,也久久难以入睡。
这一日,她下楼吃早膳,发现客栈的大堂里多了几个士兵装扮的人。
每人的胸前都有一个偌大的“羽”字,她知道,那是西陵殇的羽墨军。因为她曾经带领他们上过战场。
只是,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她觉得已经嗅到了西陵殇的气息。
所幸的是,她现在戴着人皮面具,完全是另一张面孔,也不怕有人会认出。
垂眸,她不动声色地坐在几人旁边的一个靠窗的位子,素手拿起汤匙轻轻搅动着一碗稀粥。
“你说,这宫中的大牢咋就那么不牢靠,让七王爷西陵绝给跑了呢?还戒备森严呢?我看,还不如我们军营的大牢!”
“休得瞎说!这要是传出去,可得掉脑袋的事!宫中的事情岂是我们这些俗人看得透的?复杂着呢!谁知道是自己逃,还是他人放逃的?”
“也是啊!他都蓄意谋反,肯定朋党极多,指不定哪个地方都有他的人!”
“快点吃吧!吃了还要继续找人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逃到了雾州?”
“你瞎操个什么心,四爷不是说过吗?我们几人只是前头过来打探形势的,等四爷来了,一切但凭四爷做主!”
吴昕舀起一勺小米粥,送进嘴里,她大概是听明白了,就是上次跟岳篱前后出事的那个七王爷西陵绝越狱逃跑了,于是他们过来雾州捉拿其归案,目前,西陵殇还没有到,他们几个是先头军。
世界真的很小,怎么在哪里都能有他的消息?
勾唇,放下瓷碗,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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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依旧带着泥土的气息,路边依旧是各种怡人的景致,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刚刚拾掇好的心竟然又乱了。
脑中混混沌沌,顺着街道一直往前,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那日看到岳篱的那个药铺。
突然,她眼睛一亮,就拾步走了进去。
一个年老的长者正在瓷盅内捣碎着一味草药,看到有人上门,就放掉手中的捣棒,迎了过来。
她微微一鞠,“麻烦跟你打听个人!”然后又将岳篱的身形长相详尽地描述了一番。
“哦,你找黎悦黎大夫啊!他住在猫儿塆,顺着这条路左拐,穿过几个巷子就到了!”
“谢谢!”
不是岳篱,吴昕有点失望,转过身,就走出了药铺。
不知是不是眼睛看花了,她竟觉得有黑影从药铺门口一晃,等她再回头又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一边走,一边咕噜着,居然是黎悦,不是岳篱。
突然,她呼吸一滞,猛地就明白了过来。
岳篱,黎悦……篱岳,不就是他的名字倒了过来念吗?
她像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一般激动不已,拔腿就往老人指的路跑去,先直走、再左拐,再穿几个巷子。
猫儿塆,她要去猫儿塆。
心中被狂喜和期待塞满,她脚步如飞,一袭青衫随风起舞。
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不对,总感觉到身后有道目光灼得她背脊发热,可每次回过头去看,却又是什么都没有。
职业的敏感告诉她,她被人跟踪了!
不由地,她放慢了脚步,心里思忖着人家跟踪她的动机。
打劫?她衣着朴素,也不像有钱人啊!
小偷?那也用不着跟踪吧!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西陵殇的人?
也不应该啊,她现在是另一张脸。
那会是谁呢?
反正不管怎样,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对付跟踪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带着对方兜圈子、走迷宫。
于是,她骤然就改变了方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然后左转右转,只要见到巷子就瞎转。
直到她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没地儿转了,她才发现在自己都不熟悉的地方带人家走迷宫是有风险的,因为有可能自己也进去出不来了。
她现在就是。
前面无路可走,后面有跟踪对象,她紧紧贴在巷子的墙壁上,等着后面的动静。
看来,是时候让跟踪的人露出真面目了,其实,不是是时候,是只能。
静静靠在墙壁上,她屏息凝听,果然就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手腕一动,藏匿于袖中的匕首就滑落在掌心里,带起一束寒芒。
她五指收拢,握起手柄,静静地等着目标的来临。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下一下,如同她的心跳一起,强烈地撞进耳朵里。
她只顾着前面的动静,却没发现不知何时已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翩然落在她的身后,等她一惊,反应过来,正欲出声,却是被对方猛地捂住了嘴巴。
是他!
她睁着大大的眸子,愕然地看着来人,可对方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带起她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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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16米:两个糖人
她睁着大大的眸子,愕然地看着来人,可对方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带起她飞了起来。
吴昕忘了思考、整颗心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飞出老远,一个旋身,两人翩然着地,她还惊得说不出话来,就只知道睁着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忘了动,也忘了语言。懒
“无心,能再见到你真好!”
岳篱勾着唇浅笑,温润如玉,依旧如昔日一般美好。
真的是他!
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真的没死!
莫大的惊喜让吴昕忍不住笑了出来,眼泪却也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汩汩冒出,她不停地说着,“我以为你死了,那日在刑场,我看到……我……。我以为你死了……”
看着她急切而又语无伦次的模样,岳篱眸色一痛,他拿出绢子想拭去她两颊的泪水,可眼泪就像刚刚挖出的泉眼,簌簌直流,怎么也擦不尽。
他顿时心中大痛,终于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将下颚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上:“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无心难过了……”
他没有去找她,没有告诉她自己幸还的消息,是因为他不想连累到她。
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以为自己可以忘掉这个女人,在雾州的这些日子,他故意让自己很忙,也刻意让自己不去想。虫
可再次见到,他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在意这个女人。
那日她跟在他后面,撕心裂肺的呼唤,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让他的心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自己找了过来。
怀里,吴昕缓缓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哪怕是她的不好,他也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她只会给他带来伤害。
她不值得他对她那么好。
看着她终于不哭了,岳篱心中稍稍安定,禁不住弯起唇角:“不哭就对了,我说过,你哭得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好看!”
吴昕抿着唇看着他,却是陡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男人连哄女孩子开心都那么蹩脚,每次都是这句话。
“我现在可是顶着别人的一张脸啊,那张脸哭难看,这张脸哭也难看,你能不能换句更能打击人的话说我?”
见她笑了,岳篱顿时心情大好,他四下看了看,“要不,我带你逛街去吧,雾州可是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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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又将雾州热闹的集市逛了一遍。
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岳篱都要一件不落地买下来。
“不要再买了好不好?”吴昕提着大包小包,望着同样提着大包小包的岳篱,只得求饶。
“最后一个,就最后一个!”他第一次兴奋得像个孩子。
他拉着她来到一个吹糖人的摊子前,非要人家照着他们两人的模样吹出两个糖人来。
人家说糖人都是先要制作模子,没有模子是吹不出来的。
岳篱却固执地赖在那里不走,拼命地做人家的思想工作,说两个人,就是活活的模子,非要人家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捏也要捏出来。
搞得人家哭笑不得,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衣冠楚楚、生得绝艳的疯子,最终只得逃也似的收摊回家。
吴昕在一旁捧着肚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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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吴昕躺在屋顶的瓦砾上,双手枕着头,看着天幕中满天的星子,兀自地发着呆。
雾州的夜里也是有雾的,缭绕的薄雾让原本璀璨的星子和皎皎的月亮镀上一层朦胧的色彩,更平添了几分神秘和宁静。
她记得岳篱行刑的头一天夜里,她也是这样坐在流芳阁的屋顶上。
只是如今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岳篱活着,岳篱的母亲也活着。
岳篱说他是行刑的头一天,吃过最后的断头席,被人迷晕了,然后醒来后发现自己已在雾州。
岳篱的母亲也是有人以他的名义接到雾州来的。
他们不知道背后操控的人是谁,只知道,那人有捎信给他,让他们从此隐姓埋名,不要再在京师出现。
一阵衣袂簌簌的声音,一抹白色的身影飞了上来,挨着她旁边坐下:“怎么?新地方睡不著?”
“没有!”吴昕侧过头来,看着岳篱,淡淡一笑,“只是出来乘乘凉!”
“送给你!”岳篱伸手,将一个糖人递到了她面前。
吴昕一怔,虽然月光朦胧,她还是看到了糖人一身白衣、墨发轻垂、温润如玉的模样,不正是岳篱吗?
伸手接过,她抬起头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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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16米:要打仗了
伸手接过,她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岳篱弯弯唇角,得意一笑,“没有我岳篱办不成的事!我也有一个哦,是你!”说完,还举着手里吴昕模样的糖人炫耀一般朝她摇了摇。
吴昕笑笑,又转过头去,手指揉搓着竹签,糖人在手中轻轻旋转起来,她突然幽幽地开口,“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也在雾州?”懒
岳篱一怔,垂下眸子,须臾,就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那些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你现在在雾州,在我的身边。”
吴昕低叹一声,抬头继续望着天边的弯月。
这就是岳篱,从不给她压力的岳篱,不需要问为什么,却从来都懂她的岳篱。
一阵晚风拂过,带起他们的衣边,簌簌交缠,夜似乎更黑了下来,有乌云飘过,将原本满天的星子和月亮掩没在了后面。
“好像要下雨了!”
岳篱话音刚落,雨点就噼里啪啦打了下来,他迅速站起,抬手手腕,支在吴昕的头上:“走,我们回屋。”
说完,就径直揽过她的腰,飞下了屋顶,落在屋檐下面。
这夏天的雨,真是说来就来,而且还来势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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