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面纱可不能摘,她的脸只能给她丈夫一个人看!”
原来是这样,“要不要通风报信?”明的不能说就来暗语。
“这……有点难!”絮儿脑子僵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再说她家小姐还在面具男手里,怕一弄不好就伤了她家小姐!
“你说我这样假扮无情挂娘,那姮心老太会不会认得出来?”
“小姐就十年前见过她一次,那时候小姐还是个小姑娘!我想只要不乱说话的话,宫主大人是认不出来的!”
那就有点难办了!如果两人比较熟念,就算你伪装的再像也会心有灵犀的看出对方是个冒牌的,可是两人几乎是个陌生人,又要不动声色的通知对方而不被那神经过敏的面具男发现,就不是普通的难,而是很难!
不过无所谓,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等见了那个传说中伟大的烛焱宫宫主姮心大人再说!
“爱妻!”
正当君熙还在思索之际,那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你家姑姑大人已经到了,快点出来随夫婿一起迎接!”
裴冷爵已经化身为一个良好的新婚丈夫,宠妻疼妾的扶着君熙的小手,一步一步往神殿大门而去。
“水无情现在正睡在地窖中,睡得到是挺香的,我看就算她被那些水酒给活活淹死也不会醒过来,爱妻你说是不是?”阴森森的威胁窃窃私语在君熙耳际。
他要她假扮水无情,蒙混过关,只要她一旦被拆穿,他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教主!”三大使者早已立在神殿大门,神殿所有信使全部分排而立,准备迎接烛焱宫宫主。
“可都准备好了?”裴冷爵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的,教主!”九霄抱拳禀明,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裴冷爵脸上的面具,偷偷松了一口气,好在换回了面具,不然真怕会轰动起来。
裴冷爵搂着君熙小腰,往准备好的驾座而去。一顶帷幕遮阳,一方宝座孤立,裴冷爵正中而坐,身侧紧贴着君熙,大掌看似搂着她的腰,其实是在暗暗使劲,一股胁迫的力道自手掌递过去。
他要她每时每刻都陪受威胁,让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逃脱自己的手掌心。他想要每一步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照着他所设定的棋局而走,绝不给予棋子任何反咬的机会!这样一个有野心的男人,的确会令人产生恐惧,哪怕只是停留在他身迹。
君熙暗自吹了吹脸上的面纱,转悠的眼睛四处乱瞄,飞快的思绪不停运转,心里有一片疙愣的难受,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想不出来算了,何必这样费尽心思。君熙索性闭眼静修,坐着睡了过去。
熏热的天际,日阳高照,有点让人炫目的感觉,前方的路道在眼前变得扭曲起来,好似能看见一个黑点。
黑点慢慢变大,逐渐印入眼底,豪华气势的金蓬坐轿,青莲底座,二十人齐力抬举,随附百来信使教徒,浩浩荡荡而来。
裴冷爵起身,连带怀里的人一起下轿迎接。
烛焱宫宫主自座驾上款款而下,君熙见着姮心,不禁偷偷摸了下脖子,有点大为失望,原本以为能看见什么不老仙女之类,没想到穿的跟峨眉派老道姑差不多的俗辣。
姮心摆着一副天生晚娘脸,走到裴冷爵面前,虽同为一宫之主,但他身为晚辈,裴冷爵轻微点了下脑袋算是行了礼节!
“僔兄死的仓促,可有异象?”姮心问的直接,她本来就对义兄的死有所怀疑。
“岳丈死于心梗,怕是因为操劳过度所致!宫主进殿堂稍做休息可好?”
姮心皱眉,见那张白脸面具下的声音过于温和,一点架势都没有,怎么统领这千名教众?
姮心转头看向裴冷爵怀里的女人,微微软了下声音,小心翼翼问,“无情?”
君熙学着裴冷爵的样,也轻点了下脑袋,算是行了礼节!
姮心微愣,虽知她自小就蒙面示人,只露两双眼睛在外,只是总感觉这双眼不似记忆中那般清冷,她的眼太过深幽,仿佛会在不自觉中自己的灵魂被它吸附进去。
十年不见一个女子竟能有如此大的改变?
“无情,你爹可有后事交代?”
“没有!父亲走的仓促!”君熙有板有眼回道。
姮心叹息几声,“先带我去见见义兄灵位!”
离诏篇 再续江湖琴 琴蛊之音
君熙大胆的打了个哈欠,反正有那面纱遮着,两眼等着面前的灵位,盘腿坐在地上,两只拇指不停的绕圈,闪了闪浓密的眉睫!
真是不明白,祭拜就祭拜,礼节竟然这样繁琐,耗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好在她耐心足,无所谓等不等,直接闭眼睡下!
裴冷爵轻轻撞了君熙一下,要她抬头睁眼,却见她睡得更欢,便更加用力撞她。
这女人真会让人恼火,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裴冷爵暗暗伸出一只手掌,想偷偷捏住她的手掌,还没碰到就见银光一闪,裴冷爵倏然抽手,差点又被针尖刺到。
姮心感觉身后有声响
“无情!”盘坐在前面的婆娘,姮心叫唤着身后的君熙,用那种长辈的语调拿出来说话,满是架子,“去给你爹上个香!”
君熙慢慢站起身,走到灵位前,优雅的点了一炷香,虔诚的拜祭了几许,插上香炉顺便拐走几个果子,藏在大大的衣袖内谁也没发现。
“无情!”
“恩!”君熙撩了撩面纱,嗅了嗅鼻子,塞了个果子。
“你爹生前说过要把教主之位传给你的夫婿,是否?”
“恩!”君熙又撩开面纱,嗅鼻子塞果子。
“你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姮心上前一步,说的比较冷淡,但却听出了她的关心。
看来她也只是个面硬心软的老太婆,想来她的性情原本就是这么一个严肃呆板,不然也就当不上烛焱宫一宫之主!要是让君熙当这宫主的位置,怕会把全教弟子都折磨的不成人形!
君熙皱着眉头,越皱越紧,这果子真不是普通的酸,早知道就不拿了!
姮心见她皱眉,上前拍了拍她肩膀,“你也别担忧了!这魍壬宫交给你家夫婿就可以了,如果他不行还有我!”
姮心这番话实则是说个裴冷爵听的,给他立了个下马威,裴冷爵则无声的静默在一旁,脸上覆着面具所以看不出他是啥表情,只是站在他身旁的君熙仍能感觉出偶尔散出的杀气。
君熙心里偷着乐,很难看到他吃瘪的时候,原来在恶势力前他也会低头的!
姮心不愧是个老将,一来魍壬,第一件事就是主掌参拜祭祀,让所有魍壬教众弟子都知道她的身份以及集拢威望!再借此机会调查这位新上任的教主,裴冷爵!
只是,一切都只会得到最完美的答案,裴冷爵一手遮天掩盖了他所有罪孽!
晚宴,歌舞升平的喧闹,准备为姮心接风洗尘,君熙好奇的看着坐在上座的裴冷爵,想看他带着面具是怎么喝酒吃饭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滴水未沾。
裴冷爵微晃了晃白脸,轻声细语道,“过些时日便是我教祭祀大会,宫主大人可否愿意留下一同主持?”
“好!”姮心想也不想直接答应。
只是君熙一听,那股怪异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他不是把令牌弄丢了吗?怎么还敢直接邀请那死老太婆留下来,不怕被拆穿?还是他有已经把令牌给拿回来了?
也不对,如果他拿回了令牌,照他狂妄嚣张的态度一定会拿出来炫耀一翻,刺激刺激水无情,可是他没这么做,很明显他还没拿到!
那么,他的留下老太婆就另有目的……
“无情!”一声冷硬的呼唤打断了君熙的思绪。
“有事?”君熙回神微眯着眼,笑问。
姮心见她那态度,着实有点不悦,显然不向是对于长辈的态度,“我常听你爹说你清灵秀气,怕是世上所有女子都无法模拟你那独到的气质,今日姑姑我一见当真令人赞许!”
话虽如此说,怎么君熙总觉得语气有点严肃,赞美的话听不真切!看来那老太还比较喜欢摆高调,让人阿谀奉承!
“你爹向来在我面前夸赞你的琴技,趁今日雅兴你弹一曲给我听吧!”那是命令的语气。
裴冷爵微微折了下脑袋,果然被他料到那老太婆会借机会试探无情真假。那女人的戒备之心不下于自己!
“爱妻!”裴冷爵挪着脑袋,凑到君熙耳边,“你说过你会弹琴的,如果弹的不好就别怪我手段毒辣!”
竟然有人能威胁的如此温柔!
君熙从来不曾佩服自己,只会佩服别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半斤八两!
“要我弹正经一点的,还是神奇一点的?”
“恩?”裴冷爵听她回话,笑语,“这还有正经和神奇之分?那你就来个神奇一点也给我瞧瞧!”
“没问题!”君熙拍胸保证!“来人!掌琴点香!”
要弹琴就得先来点气氛,侍女们一个个张罗起来,摆桌摆椅摆琴,又搁置了个香炉,点了一炷熏香。
烟,随即散开,围绕在琴桌旁缭绕,给人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飘渺的女子,轻灵的身姿,还没弹琴就仿佛已经听见阵阵琴音。
君熙端坐一旁,手指轻抚二四琴弦,一路滑过却不带出任何音律。
众人皆静默的看着她抚琴摆姿,却时时不动声色,好晌方才轻轻捻出一个单音,余音袅袅,随后又是一片静默。
缓缓,指尖开始律动,却从不碰触到琴弦之上,众人皆用狐疑之色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一只一个动作,弦不动,音不在,姿势却十分的完美,好似就只有她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音律中!
慢慢的,君熙的手指开始抽筋,一改方才的文雅,发狂了般猛弹,手指却依然与琴弦保持一定距离!
所有人见她怪异的举止,都不敢打扰她那疯狂的雅兴!
说不定这就是琴技的最高境界,借着无音之色来弹出每个人心中的音律。
手下们看着正闭目而思的姮心,也开始学着她的样子闭目聆听无声琴乐。
突然,一个音节袭击而来,重重砸在每个人心上,心脏随着它弹跳了一下。
睁眼而望竟然瞧见她把自己埋在雾里,看的着实不真切,连律动的手指都消失不见。
又是突然一声音节!
裴冷爵微微抬头,盯着眼前迷蒙的景象,哪来那么多雾,哪来那么扰神的音律,一下又一下有规律的控制着他的心脏,总觉得好似要跳出胸口一样。
裴冷爵突然一惊,那是她的催魂大法!她竟然想用琴音来控制自己!
他暗暗调节内息,长长的指尖嵌入掌心,直到感觉疼痛为止,感觉那鼓动的心律慢慢平息,心脏不再随着她的音符而跳动,耳里只传来既平凡又单调的音符,眼前的雾色也慢慢退去。
哼!就她那点小把戏也想控制住他?
裴冷爵暗自冷笑,曲起手指用力一弹,一阵轰然震惊,二十四根琴弦尽数断截!
姮心拍掌叫好,“无情!我真没想到你的琴技竟然这般出神入化!”略显有点虚脱的声音,脸色却如往常般冷硬!
“多谢赞赏!”
裴冷爵嗤笑,看来那老太婆也吃了她不少苦,只是碍于面子而不说出来罢了!
晚宴因一曲而告终,裴冷爵见姮心离去,一转身就把君熙抗着飞走。
踹进自己的房内,还没到榻上便狠狠的把她扔进被褥!随即欺身压上,一股暴虐的意味从他身上散开,手掌覆上那娇嫩的脖子,用尽力道狠狠掐住,逼她仰视自己,
面纱早被裴冷爵扯掉,嬉笑的嘴脸隐约略见几丝血丝!那是被他弹指断弦震出来的内伤!
“你!竟然想控制我?”
“失败了不是?”君熙笑语。
裴冷爵暴怒到几乎失去理智!见她那副嬉皮笑脸虚伪的神情就一股作呕!很想撕烂她的脸。
往她后颈狠狠一摁,逼她昏死过去,只听“嘶”的一声碎裂,他竟然真的动手,只是撕烂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让她赤裸在空气中,只露出紧裹的围胸。
他想强暴她以示惩罚,下手狠绝残虐,只是衣服一被扯开,裴冷爵低头竟然想吻上她细腻的肌肤!突然脸上面具被阻,把他猛然拉回神。
他从不吻女人的!怎么会受她蛊惑起来?
这女人在无形中魅惑着自己!手段强势到连自己都未曾发觉!
裴冷爵愤恨起身,背对着早已被他掐晕过去的女人,面具下传来他粗喘的气息!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喜欢上她的!在他眼里她什么也不是!
一遍又一遍的执念,裴冷爵心下暗暗发誓,转头冷冷瞪了她一眼,随即像幽灵般飞出的窗门消失而去!
远处一栋豪华客楼,忽闪着烛光亮点,窗外隐隐约约能见一名道姑的身影,正盘腿打坐,闭目养身!
而她身旁一位青年正为她护法!
原本姮心是想试探那新任教主裴冷爵,又对她义侄女心生疑虑,方才借琴试探她一下,没想到她的功力竟然这般雄厚,几乎连她都快蛊惑!但却十分好奇这是哪路的功夫!
她以为是裴冷爵暗下的招数,却被他出手断弦而消失了疑虑,看来那名女子不单单是针对自己,连并裴冷爵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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