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暖兮姑娘出的题,每次都是白白的被稀落一番……哎呀,公子,他过来了你可千万别让他同坐——”
“这位公子,可否让小生同坐,我来的晚了,没有位子了……”
抬起眼帘看他,远看就很是清秀了,近看更是极品,不过……一米八几的个子倒是弯着腰被刚刚那个又矮又胖的家伙拎住衣领子,中看不中用,草包一个!
“草公子请便吧。”挑起眉,故意忽视正在挤眉弄眼的黄衣女子,压下一口茶。
“啊……谢谢公子,公子认错人了把,小生不姓草,姓柳,在家排行老七,人称柳七,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柳七恭敬的看着我,一边轻轻的拉出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可是——
那椅子就像长了腿,自己跑了,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众人哄笑,而踢倒凳子的那个粉面小生却得意的双手抱拳向着四面八方的人不住的谢礼。
柳七尴尬的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屁股,扶起倒在一旁的椅子,嘴巴里喃喃得道,“这凳子没摔坏吧……”
噗——
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不禁好好的盯着他看了一眼——
单单用草包绝对不足以形容他的窝囊程度,因为他简直就对不起草包这两个字!!
“咦,公子……你刚刚说什么,小生没有听清……”柳七一手死死按住凳子,屁股慢慢的往上挪,样子狼狈不堪。
我要是你老子,一定好好抽你一顿!
做人做到你这份上,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除了给地球增加压力;给计划生育带来阻碍还有什么意义!
气不打一处来,挑起眉一脚钩住凳子腿,用力一踩,就听见“唉呦——”一声嚎叫,粉面小生抱着脚从自己的椅子上滑下来摔在地上,而同时柳七已稳稳的坐在了凳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哼,活该。要玩就玩点新鲜的,在我面前,同一招别想用第二次。
“你——你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吗!你竟然敢踢我——给我教训他!”粉面小生抱着脚怒视着我,而他的一众家丁已经一拥而上。
看热闹的、起哄的,转眼,二阁就已经乱成一团。
扬起眉,饮下一口茶。
呵,就凭你们?
可柳七却已吓得急忙站起身。
我却一手搭在他肩头强行按下他,草包,你少给我丢人显眼,又想弯着腰赔不是?!
可柳七却突而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公子……公子……你快些逃……我可以拖住他们一会……”
见我不回答,柳七急得满头大汗,道,“公子……这群恶狗都是赵员外家的……经常乱咬人……”
噗哧,不禁扯出一抹笑。
这群恶狗?
呵……好,草包,好样的!
挑起眼帘,却看也不看那粉面小生,道,“你姓赵?”
粉面小生听后,更是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道,“怎么,你怕了?哈哈哈……怕了本少爷我也就不难为你了,你只要让七疯子从我裤档底下爬过去,啊,不是!只要你把身后边这个俊俏的小仆送给本少爷……”话未说完,他就已经把一只脏手伸向我身后的未泯。
哼,敢招惹他,做了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未泯的脸上却没有表情,也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意思。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雪白的肌肤上镶嵌着夜色的双眸,没有戏虐没有厌恶没有鄙夷,可就是这样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未泯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已经隐藏了沉重的杀气。
扬眉,然后轻轻抬起手腕,将一碗热茶尽数泼在了那粉面小生的脸上。
粉面小生嚎叫着捂着脸,退后几步被一众家丁簇拥着坐回椅子上面,“妈的,你敢拿水泼我!不识抬举!还有你们,都傻了?都还不快给我上?给我打!往死里打!”
看也不看冲上来的一群恶狗,我只是小心翼翼握住未泯清瘦的手。
“轻点。”
未泯敛眉,懂了我的意思,点点头。
[穿越:第五章 天意弄人(5)]
呯呯嗙嗙的一阵爆响,桌椅茶碗砸了一片。
扬眉,故意忽略掉脚下的一堆死狗——
未泯,干的好,姐姐我好久都没有这么爽过了。
我满意的喝着茶,另一只手却牢牢的扣住柳七的手腕。
呵,吓破胆了?
那也不许逃。
然后,冷眸环视二阁的围观众人,上一秒看热闹的全都识相的回到自己座位盯着舞台,目不斜视,就连每桌的丫头也权当自己是聋子瞎子,继续讲解。
呵,闲事少管——倒是都挺会做人!我微微的眯起眼,看着老鸨一步一步走近,然后凑近柳七的耳畔,道,“草公子,想不想听狗儿叫?”
老鸨虽看见一地的狼籍,却依然保持着职业笑容,凑上来,问道,“赵公子,你……你们这是干嘛?”
粉面小生一脸痛苦的神色趴在地上,却有苦说不出,因为他全身上下并没有一处淤青或伤痕。呵。外人当然是看不出来的,虽然他表面上什么伤都没有,可实际上全身的骨头肉都被重新捏了一遍,今后他能自己爬起来用两条腿走路才怪!不,也不能忽视这人类的潜力吧?七八十岁了抱儿子的也有的是,呵,兴许姓赵的死之前能站起来也说不定!
“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赵公子扶起来!”
看着围上去的丫鬟,我压下一口茶,对地上的粉面小生微微一笑,道,“赵公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了几口酒也能摔在地上?呵……也罢,未泯!你还愣着干嘛,你也帮忙把赵公子给扶起来吧……”
看见我脸上不断闪烁的“善意”微笑,粉面小生却惊惧的摇头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多谢……多谢公子关心,是我自己喝多了不小心,扰了各位公子的兴致……这位小爷就不必扶我了……”说罢,扭头对着要扶起他的丫头道,“你们还不快滚……没看见本少爷腿脚好的很吗……都给我让开!我就喜欢这种姿势……”
“那……赵公子,这桌椅茶碗的钱……”
“都……都记在我账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咦?赵公子……我怎么听到有狗叫?好吵!”
“旺!旺……”粉面小生赔笑着学了几声狗叫,道,“是我叫的,公子别找了……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对着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呻吟的家丁吼道,“你们找死呢……还不快扶我出去!”
“是……是……”
“咦?赵公子,我没看错吧,这狗呢,应该都是用四条腿走路的吧?”
“是……是,公子说的是!狗都是用四条腿走路的,您看我这不是四腿着地吗,旺旺!……你们……快点……快把我抬出去!啊……不!是四腿着地抬出去!”
看着那粉面小生被狼狈的抬出去,我扬起眉,松开了扣着柳七的手。老鸨似看出些门道,陪笑着凑过来,殷勤的笑道——
“公子,这里繁杂吵闹,不合公子身份,我已命人为公子寻了一处上好包厢,公子请随我上二楼去可好?
包厢里果然清静优雅,透过帘帐看去,舞台上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桌上的茶酒珍馐又上了一个档次,就连进来侍候的美女也不是同一级别的——不像楼下那些丫头,进来的两个美人穿着一样,装饰一样,说起话来轻柔撩人,倒茶、奉茶时候也无不优雅,就是一动不动站在一边也是一道风景线。
呵,纯粹是两部活体印钞机!
再看——舞台上的女子,绯色裙子半遮半掩,时而露出浑圆高耸的双峰,时而又撩起长裙秀出性感的双腿。大跳艳舞。不时便有一阵喝彩声。
目光从台上移开,看向屋内的两人。
未泯自始至终侧着头,与屋内的两个美女保持着距离,看也不看台上的表演,每当美女故意俯身露出胸前春色,他都瞥过头去,一副咬牙切齿厌恶不堪的样子,噢噢,看来那个美女要是再敢有所行动的话我猜她一定会死的很惨……嘻嘻,至于柳七柳草包则尴尬的低着头,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滴……啥?怎么台上的这场艳舞,竟然只有我这个女人看的津津有味?
哼,迂腐!
这话当然不是对我可爱的小未泯说的,他毕竟涉世未深嘛,对女人没有兴趣也正常(哪里正常,十六七岁正在青春期好不好?对异性没感觉,难道是那个冷淡?呸呸……只是因为这些女人都没他这个男人漂亮啊,这又怎么会有兴趣咧?),不过草包你呢,看样子不是第一次逛青楼了吧,竟然紧张成这样!
发现了我的目光,柳七尴尬的抬起头,问道,“公子……还没告诉小生……姓名,小生好报答公子大恩……”
“草公子客气了,大恩不言谢!”
大恩!嘻嘻,这可是你说的,我一点也不介意白捞一笔!
柳七一怔,尴尬的一笑,“公子,小生真的不姓草……还有……说实话,小生家徒四壁,真的无以为报……”
切,那你还说什么“好好报答”?
告诉你,我是最实际的人,从来不把客气话当客气话!哼,大姐我也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时候,刚刚大跳艳舞的女子已经下场,轮到一下位女子了。
“恭喜高公子抱得美人归!下一位登场的是——”
我靠,主持人竟然还要停顿一下,来个“当当当当”?
抗议!
——这完全是凤凰卫视的综艺节目嘛!
“关暖兮!”主持人的话音刚落,一阵淡若流水的古琴声便响了起来,听者如若行于白云流水之间,自得其乐。
轻薄忧郁的女声淡淡的唱响,寂寥清幽的声音与曲子融为一体——
“西风一叶送行舟。
浅迟留。
舣汀洲。
新浴红衣,
绿水带香流。
应是离宫城外晚,
人伫立,
小帘钩。
新归重省别来愁。
黛眉头。
半痕秋。
天上人间,
斜月绣针楼。
湘浪莫迷花蝶梦,
江上约,
负轻鸥。”
——曲已唱完,空留余音绕梁。
淡淡情思,淡淡清愁。
果是有才情的女子,却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
是……琴音……
清寥寂寞,与昨夜听到的有些像……
不!
是技高一筹!
关暖兮的琴音形如流水,她的音与形已融为一体,而昨夜衣樰遥弹的琴虽也已渐臻佳境却不知为何总觉得略逊一筹!
而且!不仅这曲好,词更好!
天上人间,心心相盼,只愿重逢旧人,共诉离别愁。
只是不知这词曲是否她所作?
这也就难怪草包屡屡碰壁了,这关暖兮分明就是在等她的旧人么!就算我有心帮他过关,可要我回答跟音律有关的东西,我也回答不出吧,呵,我唯一能弹的也就只有一首钢琴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呵,草包,没办法了,你自己解决吧。
关暖兮息了琴音,慢慢站起身,她着一条素色长裙,脑后随意的绾着一个云锦髻,画着淡淡的妆容,却是一脸冷漠的神情,薄薄的嘴唇慢慢的拉起,冷冷的道,“各位公子听好了,暖兮今的题目还是对对子。”
对对子?呵,我倒以为她最想要的是琴箫和鸣呢?
挑起眼帘,看向身旁的柳七,道,“草公子,上次的对子你对上来没有?”
既然她话里有个“还”字,那么上一次应该也是对对子吧。
柳七却一下子煽红了脸,摇了摇头,道,“暖兮姑娘的对子,并不是只要对的工整就能通过……而是要与她心里的下联相合。”
呵,好高的标准!
由此看来,这关暖兮也该是个挂的上牌的人物了?
“草公子,那上次的对子是什么?”
“上一次的题是让书横披……是暖兮姑娘专门给我出的,只可惜我还是没有对上——上联是‘哈哈哈哈哈’,下联是‘嘿嘿嘿嘿嘿’,我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这横批该对什么……”
啥?
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
我不禁鄙视的翻了个白眼,草包一个,被人耍了还蒙在鼓里!这横披不是显而易见吗!横批要不是“神经有病”就有个鬼!不过——这也倒是应对上你那个“七疯子”的称号了。
还没等关暖兮出上联,柳七就迫不及待的举起了手中的牌子,高高站起。
关暖兮瞥了柳七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漠的笑,道,“柳七公子举起牌子,莫非是猜到了暖兮的上联?”
“不……不是……”柳七的脸又白又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柳七公子是对上上次的对子了?”
“也不是……”
“那柳七公子就请放下牌子罢。”说罢,关暖兮再不看柳七,转身拿起早已备好的纸笔,书下了上联——
那字刚劲有力,宛转流畅,没有女子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