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向前飞奔的身子,拽着某只再次出现在院子里,对着一 个梳着包子头的小奴道:[你,拿医箱。]
说完,也不管人家听没听到再拖着某人向目的地走去。
怒揪大夫
在张大夫四肢不停划动中,好不容易来到客来居,后面的包 子头小奴捧着她的医箱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
在展绍朱红的雕花房门前,徐子清突地松开那张大夫的后领 。
重心本就不稳的张大夫最终是没有逃脱摔跤的命运,叭的一 声摔在了房门前,痛得眦牙裂嘴,哇哇大叫道:'唉哟喂,我可怜 的老腰啊!老身我吃了数剂补腰老方才减轻疼痛的老腰哇!]
徐子清皱眉斜睨她一眼,有些不满她哇呀哇的大叫,嗤道: [还不快去?要是今天还没把人冶好,我保证你以后还得吃很多 的补腰老方。]
那张大夫,年纪老大不小,人也是有些胆量,丝毫不惧徐子 清的冰颜,又趴在地上嚎了半天才起来看病。
那包子头则早己吓得缩在墙角,却还不忘紧紧抱着徐子清吩 咐拿的医箱,见师父起来进屋,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从徐子清身 边走过,还边走边不停打量徐子清神色,生怕殃及池鱼,免得他 小小年纪也得喝老腰汤。
洗过手,切脉,张大夫不再一脸老顽童样,而是肃然的对徐 子清道:[展公子,郁结于胸,再加风邪入体,这才病倒,所谓 医人不医命,老身也只能开几副去风邪的药给他喝喝,这也只冶 标,至于其它的,需你们慢慢开导,将胸中郁结解开,方得冶本 。]
徐子清清冷的眸在听到郁结于胸时轻微闪动一下,便又迅速 的隐去,心底也大概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微敛眼眸,那抹异色 好似没有出现过般被盖在底下,垂首看着手中细白的展绍的手, 掌心和指腹上明显的有了溥茧,前段时间因为总在不停奔波,身 边又没有个小奴,衣食住行都是亲手打理,这贵公子手最终也磨 粗了,只是从来没有听过他一句抱怨,不会的总会笑眯眯的问身 边人如何做,也不觉清苦,每日里都绽着笑。
徐子清现在猛然回首,才知道绍儿为了她竟隐忍到了这种地 步,他本可以像别家公子一样娇生惯养,每日里华服美食,小仆 环绕,虽知这次随她出来是展扬的意思,但却总觉得如果知道她 这宝贝儿子受了这般的苦和累,早就会不舍的唤他回去了。
她有些感动,第一次有人为她做到这般,清冷的心暖流淌过 ,这种感觉很好呢!
'嗯,不要,]昏迷中的展绍突然梦呓道,脸上发出不正常 的红晕,[不要,嗯,嗯。。。。。。]
徐子清紧放下握着绍儿的手,轻轻将他的手塞进被中,手附 在他额上,仍有些低烧,魏如风去煎药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还没 回来,徐子清本就有些焦急的脸上,更显担忧。
[绍儿,醒醒。]推推睡着了还不安份扭动的小脑袋,却没 有任何反应。
[子清。。。。。。不要。。。。。。。'并没有醒来的迹像,仍不停梦呓 ,脸上的红晕却更深。
[绍儿,醒醒,做噩梦了?]再推推扭动的小脑袋,见没有 反应,徐子清起身来到水架旁,从白色的瓷盘中取出帕子,拧的 半湿,回到床前,安放在展绍的白玉般的额头上。
[子清,子清,哦,不要。。。。。。不要,停。] 有些低沉沙 哑的声音在室内不停回荡,吟哦声不断从有些发白的嘴中出来。
这是什么?徐子清左右看看觉得不像是噩梦,皱眉不解的看 着仍在不停扭动的小无赖。
[嗯,嗯,嗯。。。。。。]数声呻吟之后,展绍身体一个颤抖, 终天安静下来,一盏茶的功夫,刚刚怎么也推不醒的某人,眼睑 轻动,长翘睫毛颤抖几下,终于睁开幽幽的桃花眼。
只是似乎焦距散涣,有些茫然的盯着雕花大床某处,良久才 转过头来。徐子清见他醒来,一向淡然的脸上意外出现几丝欣喜 神情,轻搭着他的额头,低柔问道:[绍儿,你醒了?]
展绍迷茫中感觉有只有些茧的手搭在额头上,味道感触很熟 悉,不会是。。。。。。子清?转过头来,刚刚他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分辨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刚刚他做的 是春梦,还是?
[子清。。。]伸出长手,想要碰触眼前的人儿,想要确认。 但几天没动,四肢有些无力,在要垂下去的下一刻被一只结实修 长的手抓住了,紧握其中。
床上,两只交握的手,一只白晳,一只蜜色,一只滑嫩而带 点溥茧,一只粗糙而有力,衬在大红的被面上,越发让展绍觉得 不真实,如果,如果这两只手能永远这样握下去多好。
[子清。。。。]暗哑的声音再次从展绍发白的嘴里吃力的挤出 来,还带着点风邪中特有的嗬嗬声。
徐子清见展绍似乎喉咙不太舒服,想起身去倒杯水,却发现 衣角被人扯住。
[别丢下我。]湿漉的桃花眼带着被丢弃的猫咪似的乞求意 味,这种眼神,让徐子清的硬石头般的心瞬间裂了个大缝,一丝 柔软的春风括过这早己停止的心,不自禁的摇摆起来。
[嗯,不会再丢下你了。]徐子清作了遇到展绍的第二个承 诺。
展绍笑了,桃花眼中绝望恢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做 满足的神彩,发白的嘴角轻翘,有些尖细下巴在这笑里终于向两 边拉开点弧度。
[真好,子清答应我的都会办到,我知道的。]喃喃着,真 好,真好,又死死的晕了过去。
[绍儿,绍儿,你怎么了?]动动握在一起的手,没动静。
这时,门吱呀的一声被人从门外推开,是魏如风回来了。他 刚端着药走至展绍房门前,就听见徐子清焦急的叫着展绍的名字 ,以为出了什么事,一把将门推开,走至内室,就见徐子清前倾 着身子,不停的在展绍耳边呼唤。
[子清,绍儿怎么了?]将药碗放下,走至子清身后探过头 忧心的看着满脸红晕,而又现出满足神情的展绍。
[刚刚醒了,不知怎的又突然晕过去了。]
[不太像,你等等,我去叫叫那张大夫过来。]
徐子清一边守着展绍,一边等着魏如风将张大夫请来。
半晌,寂静的院子终于有了声响,人未至,张大夫嘹亮的声 音从外传进院子里,也传进徐子清的耳朵里。
[你这娃儿,刚刚老身不是看过了么?这会怎么又晕了?] ,这声音打破客来居的静,空气也有了几分躁动。
[是真的晕了,张大夫,真不好意思。]魏如风一如既往的 温和道歉声随后响起。
[你们这些娃儿也真是,老身的老腰汤才炖至一半,还差些 火候呢!]虽有不甘,但似乎总有些顾忌,她还是来了,抱怨总 是免不了的,谁叫眼前这娃儿脾气禀性良好,她忍不住开始哭诉 她所遭遇到的非人待遇。
[那个冰娃儿也不看看老身老身吃的是花家的饭,主子不让 老身出诊,老身也不敢擅自作主呀。]想想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多 不容易呀。
[呃。。。。。。]睁圆双眼,说错话了,那个被抱怨的某人正一 脸黑气的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意思是,说呀,说呀, 你再说下去就得再多喝上几年的老腰汤。
捂嘴,左右看看,呃,一副想要掩饰的假样。瑟瑟的走近展 绍的房间,捂着后领,从徐子清的身侧小心翼翼走过,她可怜的 后领,不要再被人蹂躏。
一刻钟不到,张大夫将展绍的病情描述如下:[只是激动过 度,才会晕过去。]
[你确定?'徐子清有些不放心再次问道,[为什么总会晕倒 ?]
[展公子受过重创,身体本来不佳,再这么折磨,病倒也在 意料之中。]张大夫见徐子清语带狐疑,以为信不过她的医术, 不悦道。
徐子清沉默,又是受过重创,以前倒底他受过什么伤,为何 那次提起却是记得不太清了?那展扬一定知道原因。只是这次展 绍的病倒更加坚定了徐子清想要安定下来的决心,以前她一个人 惯了,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安定下来,来这个世界,她一直都像只 游魂似的,融不进去这个人间,也不想融进去,现在不同了,不 是只有她一人,她要好好的打算打算了,不能再这样混噩着过下 去了。
第二日,清晨。
天气并不太好,飘起了雨丝,粘腻着沾在人的脸上,身上。 徐子清感觉不爽的一大早起来锻炼,身上沾满了白色的小小雨珠 ,整个人好像罩了一层雾气。
带着这身雾气,徐子清来到展绍床前,人,还没有醒来,不 过呼吸渐趋平缓,脸上的红晕也稍稍退下。
屋角,一只小小的炉子上,温着魏如风煎好的药,他也是几 天没休息好,昨天被徐子清赶去休息了,走时,还不忘仔细叮咛 徐子清记得早晨叫展绍起来喝药。
褐色的液体咕咕的翻着,屋子里一股药味夹着清晨的湿意扑 向刚进的徐子清。
坐在床侧,徐子清习惯性的抽出黑刀,轻轻的拭了起来,那 怜爱的样子,像抚摸着的是自己的爱人。
有多久了,这个习惯,前世,作为暗人,她习惯的拭着各式 狙击枪。今世,作为刀客,她的这种习惯也似乎延习下来。在她 的意识里,一个刀客,首先爱惜的是自己的生命,因为这样,她 比别人更狠,更毒辣。其次爱惜的才是她的刀,森冷幽黑的刀映 着她清冷的眸,转过头看看展绍,笑笑。现在,她似乎有了能与 这两者相提并论的东西了。
[嗯,呵呵~~~]沉闷低笑声从里传出来,惊醒了正在深 思的子清,只见展绍正裹着被子像床花似的扭作一团,毛毛虫般 团来团去。
[哦呵呵。。。。。。]
[绍儿。]清冷的声音打断正在得意翻滚的展绍,[何事如 此开心?]
[子清,子清,答应我了。]
[呵呵。。。。。。]发展成傻笑。
徐子清放下手中黑刀,抬手拍拍团里子冒出的一棵洋葱头, 阻止展绍的傻笑。
加深误会
'子清。。。。。。]其余的话在这一拍中咽入口中,原来真的不 是梦,子清是真的答应他了。
徐子清清冷明眸泄出一丝宠溺,将麻花团子从床上连人带被 抱起,身上的细小水珠带着湿意扑向傻笑的展绍,展绍被这湿意 冻的打个寒颤,迷朦的幻漫从桃花眼中的散去,一脸幸福的窝在 子清有些凉意的怀里。
[好点了?嗯?]徐子清摸摸被她拍的有些红的额头,将头 搁在展绍白玉般的脖颈窝上,轻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拔着 展绍。
[嗯。]展绍低低的应声,有些含糊不清的话从发白的唇中 溢出,身体僵直的靠着徐子清的胸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与男 人不同的柔软之地,这种亲密接触,实在让他脸红耳躁,他有想 过如此亲密的与子清相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也让初识情 滋味的他有些不大适应子清这么亲昵的口气,她的子清从来都是 淡漠而酷冷的。
子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僵直,却没打算放开,既然有了挽留 他的打算,她不再隐瞒心中的渴望。轻蹭柔腻的颈窝,满足的轻 叹自然溢出。
[绍儿,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明知故问,展绍不敢去问她的想法,只觉眼 前太过美好,怕来不及享受便消失了。
[你想回家。]将手伸入被中,摸索着握住他的修长手指, 那里有为她生出的溥茧。
歪在红被中的展绍听到这句近呼陈述的话语,有些不知作何 回答,只沉默下来。
徐子清没有再说话,只轻轻的反复的摩挲着手中,藏在颈后 的清冷黑眸带着沉思,她在想如何同展绍说,她有些害怕他跟着 她会受累。
室内很静,那秋雨的凉气,似乎将展绍前一刻的幸福吹散, 他的心随着这沉默也一阵一阵的凉了下来。他不顾礼仪廉耻的跟 在她身后,现下只是累了说出任性想要回家的话语来,她却并不 挽留,难道她没有心么?难道这段时间他的爱恋表现的不够明显 么?还是之前全都是他在做梦?
还是说对于她,他真的可有可无?心情好了,就像待小狗似 的露出一丝温柔,心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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