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芙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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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芙面桃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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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几个时辰,忽遥遥传来唱歌之声,不知唱的是何蒙古民谣,悠远轻盈的歌声飘在碧蓝的天际,如今草色渐枯,风吹草屑四飞,郭芙策马停住,听那风中隐约飘渺的歌声。
  
  岱钦诧异地勒住马道,“怎么了,嫂子?”
  
  “岱钦,你听到歌声了么?”
  
  岱钦皱起眉,拍了拍嘶鸣的马儿脑袋,静静听了半晌道,“确似是有歌声。”两人停了不过半刻,便听那歌声越来越近,那苍茫惘然的歌声中似是蕴着无边的痛苦与悲伤,且另有一道柔和清丽的女声随着那沧桑歌声哼着曲调。
  
  极为好听,却让人闻之断肠。
  
  “呀,原是这首。”岱钦道。
  
  郭芙的心已是渐渐沉了下去,“什么?”
  
  “这是一首很出名的民谣,常听一些老人唱,讲的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即将生离死别,不尽悲伤之意。”岱钦道,“这人唱的真好。”
  
  郭芙已经渐渐看到黄绿色的草原那头,出现两个飘渺的白色身影,他们便似两只翩然的白蝶,在这茫茫草原上轻盈地飞来,不染尘埃。
  
  那俩人速度好快!不过片刻,已是近了许多!
  
  郭芙面色一变,对岱钦道,“快!走!”说罢马鞭一样,催马飞奔!岱钦虽是一愣,但仍是听她的话,随她奔去,但似要拉开与那两个白色身影的距离之时,便听到“噗”地一声轻响,从一旁草丛之中,已是吹出两支吹箭!
  
  两匹马发出痛苦的嘶鸣,双双倒地!
  
  郭芙纵身一跃,已是轻盈落地,岱钦虽力大勇猛,却未曾练过什么功夫,只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自然对马儿将之摔下极有心得,翻了一个跟头便单膝跪在地上,不曾受一点伤,怀中阿穆尔更是尚径自睡得香甜。
  
  郭芙的轻功纵然不差,但那两个白衣来者的速度好生可怕,却不知轻功妙绝天下的古墓派有无这般轻盈迅速的身法!
  
  他们落地之时,郭芙已经两颗石子打去,她如今内功已深,弹指神通“嗤嗤”作响,便听“噗通”两声响,那两个吹箭的埋伏者已都被她解决,她沉凝看着四周,但见风吹草低,却还不知哪里埋伏着怎样可怕的杀机。
  
  岱钦惊讶地看着郭芙,“却不想嫂子的武功这般好。”
  
  郭芙勉强一笑,“岱钦,你走!这草原上你自不会迷失道路!速去找伯颜!他应该就在这后方!”
  
  岱钦不解道,“大哥为何也会来?”
  
  郭芙面色有些苍白,“虽是想到是一个局,却远比想象的要凶险,为何是他?!”
  
  那两个白色身影已然渐渐接近,已然看到那两个阳光下朦胧的身形,那个走在前方几乎足不点地,缩地成尺的白衣人,白发白须,面容慈和,他唱着歌,踏着这草原的秋草而来,甚至——眼神还是一般的清澈如稚子。
  
  身后是一身白裙的雅利安,她微笑着,那么柔和美丽的笑,漂亮的眼睛如一弯明澈的溪水,不染一点世俗的尘埃。她背着手,和着毕勒格的歌声,悠然地哼着曲调,如一个天真无忧的小女孩——
  
  只是,没有那般可怕的轻功,和她背在背上的铁弓的话。
  
49。一箭西来破谋局 

  “雅利安!”一旁的岱钦欣喜唤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城中等我的么?”
  
  郭芙心中一沉,看着雅利安天真不知世事的表情,“岱钦,你与雅利安约好才要急着回忽牙思么?”
  
  岱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对不住啊,嫂子,原本我是去找大哥说要先回忽牙思的,结果你刚好也要回去,所以——”
  
  郭芙看向面容慈和的老者,忽然笑起来,“毕勒格老师,我真的没想到是你。”
  
  毕勒格叹息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怕是知道今日明明是个圈套,却还敢于以身犯险。”
  
  郭芙柔声道,“若是我不出来,你们又怎会出来,更何况,你们本就算计好了的不是么,设计留下伯颜,我即便是为了孩子也必须要回忽牙思一趟,只要拖住了伯颜,自然可以来对付我,只是,我不曾想到来的是你,更不曾想到,原来你们的目标不仅是我,还有岱钦。”
  
  毕勒格微笑道,“岱钦也是个好孩子。”
  
  郭芙道,“毕勒格老师,我不明白,为何你容不下我。”
  
  毕勒格道,“我方才才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会连这点也想不透。我教导伯颜这么多年,教他的是权谋军政之术,他天生聪慧睿智,乃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我蒙古虽如今打下大好基业,却需人打理,伯颜是我选定的管家,我绝不容许任何人的出现使他偏离了他原该走的路。”
  
  “那你容不下岱钦又是何故?”
  
  岱钦一脸惊愕,忙道,“嫂子,你究竟在说什么!毕勒格大人怎会容不下你我!雅利安,我原就要跟你说,我家中那些姬妾,都是那些朋友送的,我只喜欢你!我已给大哥留了信决心要跟你走了!”
  
  郭芙听着他天真的孩子般的言语,心中一阵悲哀,“想必那些所谓的‘朋友’,毕勒格老师心中有数了。”
  
  毕勒格温言道,“伯颜的出身是他向上走最大的阻力,是以我劝华筝收了他作义子,这十几年的悉心教导,伯颜总算不曾辜负我的希望,原本岱钦也是无妨的,再给我两年时间,他必然名声败坏到连晓古台都无法再纵容,设计除去时自然简单,伯颜原可娶了乌云然,继承了晓古台的势力,助忽必烈成就大事,更可管理这天下,此乃大事大节,绝不可出现一丝差错。”
  
  “但偏偏出现了一个我。”郭芙轻笑道,“但如今就算你除去了我,伯颜又怎会任你们摆布。”
  
  毕勒格清澈的眼变得有些幽深,“他自然不会任我们摆布,但是他会相信我想让他相信的事情。”
  
  “你们真当伯颜是傻瓜么,他会相信?我若出事,他心中自然有数。”郭芙漆黑的眼中透出一丝森寒来。
  
  毕勒格道:“若是——他看到他的弟弟,死于这样一支铁箭呢?”
  
  郭芙看去,只见雅利安取下背上弓箭,她心头一紧,看着她纤细雪白的指间那支黝黑的铁箭,那支箭太熟悉,她禁不住面色一变,失声叫道,“怎么会?!”
  
  毕勒格叹道,“世事当真多变不可预测,我十几年前,曾去过一趟中原,去见一位老朋友,拜她所托,教予一位小朋友一门尚还不成熟的箭技,我曾嘱咐于他,切不可练至最高一层,此箭技太过霸道,会伤了眼睛——却想不到,那位小朋友还是练成了,当真是我的意料之外。”
  
  郭芙越听心越是往下沉去,“既知会毁了眼睛,为何还教予他人?!”
  
  “我原没有想到那位小朋友的天分如此之高。”毕勒格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要知道,若要练那箭技,必然要心无旁骛,除了这一支黝黑的铁箭,心中再装不下其他的东西,除了那位小朋友,这样的人我如今也只遇到一个雅利安而已。”
  
  郭芙冷笑道,“就算是一样的箭又如何,伯颜绝不是那种会被表象迷惑的人。”
  
  毕勒格摇头道,“你错了,不仅是一样的箭,尚是一样的箭技。”
  
  郭芙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伯颜见过十一的箭,是那般霸道凌厉不可复制,几乎无人能做到一般的强悍肃杀,若事前告诉她雅利安这般天真美丽的少女也能射出这般的箭来,她也是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如今雅利安正带着微笑拿着弓箭,岱钦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更是有种不可置信的绝望,他抿着唇,黯然道,“原来如此。”他手一动,雅利安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笑容依旧如此清澈纯美。
  
  原岱钦只是把怀中的阿穆尔扔给了郭芙,他笑得有些惨然,低声道,“自小我就知道我比不上大哥,所以妈总是让我更加努力一点,更加努力一点,但我知道没用的,我从没想过能超过大哥去,但有时候又想,很好啊,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哥。虽然旁人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哥必然是要做大事的。虽然自小我与大哥都不怎么能见得到面,但是我还是知道,大哥他——是个很聪明很厉害的人。”
  
  “我从没想过和大哥争什么。我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大哥为了我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所以那些人不好,我知道,但是我仍跟他们交朋友,他们送给我一个又一个女人,我笑呵呵地接下来,直到——连原本订下的那门亲事都被退掉。”
  
  “没什么不好的。父亲已经渐渐对我失望了,他不是不知道大哥的才华,只是因为我而不能让大哥回家,其实,我是希望大哥回家的。从小就希望。”
  
  他熊一般壮硕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眼中亦露出悲哀的神色,“雅利安,我是真的喜欢你,原本我还做梦想着,你陪我一起到草原上去放牧,像个普通人那样,再不回来了也没关系。”
  
  “我原本就不聪明,只会想到最笨的办法,但是从没想过最简单的办法原来是——我死了。”岱钦的声音暗哑,似哭似笑地道,“从没想过,原来最简单的办法原来是——我死了!”
  
  毕勒格怜惜地看着岱钦,摇头叹道,“岱钦,你原是个好孩子,虽然比不上你哥哥,但确实是个好孩子,原你也不必死的,若是没有这个女子的话,我或许会真的将雅利安嫁给你,让她跟你远走高飞。”
  
  岱钦冷笑道,“何必装出这种姿态来!既然她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我又要她作甚!嫂子又做错了什么!她虽是个汉人,但是大哥喜欢她!她是我侄子的母亲!毕勒格,你虽是贤者,但这个贤字当真可笑!他人的生命,你们又有什么权利去践踏!但我从来不怕死!”他站直了身子,厉声道,“雅利安,你动手啊!”
  
  “岱钦!”郭芙叫道,“你若死了!我如何向你哥哥交代,更何况,他们是要让你哥哥误以为,是我要杀你!”
  
  岱钦一愣,“嫂子怎会——”
  
  “我自然不会。”郭芙沉声道,“我巴不得伯颜这辈子都不要掌权,是啊,我父是驻守襄阳的郭靖,我自然不想让我的夫君成为蒙古的高官,就因为这样,他们最想让我死!”
  
  毕勒格叹息道,“是啊,若你真是一个出嫁从夫,一切为夫君着想的女子,我原也不必除去你,伯颜就算不娶乌云然,也是能大展所才的,这个我早就知道,但偏生虽只与你相处几个月,我便知你实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女子,绝不会因嫁给了伯颜而改变你的坚持。”
  
  “是。”郭芙道,“所以我不懂,你们如何说服伯颜是我要杀岱钦。”
  
  毕勒格柔声道,“不,你又错了,不是你要杀岱钦,而是岱钦这个好弟弟要为了哥哥杀你。”
  
  郭芙面色一变,失笑道,“他不会信的。”
  
  “他会。”毕勒格道,“现场不会留下任何其他人的痕迹,马在,人死,而你也不知所踪,自然是为杀了他的弟弟而心怀愧疚,放心吧,伯颜永远不会知道你已经死了,但以他对岱钦的感情,自然也不会原谅你,他派回中原调查的人会回报他道你同你的父母一起,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地很平静。”
  
  郭芙摇头道,“他不会信岱钦会杀我的。”
  
  “他会的。”毕勒格温言道,“昨夜里岱钦对伯颜道,要哥哥回蒙古家中去,今日他主动要求陪你回忽牙思,尚有一封如今已到伯颜手中的岱钦亲笔所写的信,他原不信也会信了。”
  
  岱钦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那封信,我只是说我再也不会回去了,我原打算——是同雅利安一道——”
  
  “牧马放羊,再也不回家去了,是不是?”毕勒格微笑着,“但伯颜只会当你是因若杀了他的妻子,自然不会再回家见他。”
  
  郭芙笑道,“这个局一点也不完美,尚有许多漏洞,绝骗不过伯颜去。”
  
  毕勒格也笑道,“不错,但最好的局,便是不设局。只在这里杀了你与岱钦,留下手中持刀的岱钦的尸体,而他偏偏被那样的一支箭杀死。一句话、一封信、一个巧合的举动,就足够让他勾勒出完整的脉络,而其他人只需置身事外就足够了。忽必烈如今在公主的墓处,甚至他手下的金轮法王一众人亦在。”
  
  郭芙的脸色苍白起来,“而他自然不会疑你。”
  
  雅利安已经执起那把沉重的铁弓,雪白的手与雪白的衣裙与黑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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