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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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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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含清黛眉微蹙,眉间情悄笼上了淡淡的忧郁,这靖王话中有话,死活要说自己是无双公主,其心可知,看来这宴定是鸿门,要怎样收场才好?明净的剪水双瞳中不由浮起越来越浓的郁闷和担心。

靖王面上平静无波,但佳人的神色却已尽入眸中,他的唇角不由淡淡画出了一个可疑的上扬弧度。

自己这段日子的细心观察,她和澹台焱并没有什么郎情妾意的甜蜜感觉,但今日却在人前再三做出亲密举止,佳人的心思自己怎么能够猜不出呢?丫头,千万不要引火烧身。

看着那双明眸中时隐时现的忧郁和惆怅,靖王的星眸深处暗暗搅起细微的漩涡。不管在什么状况下,不管是安澜金碧辉煌的内宫,还是漠北大气磅礴的皇城,帝王驾前,盛名之下,这佳人清眸眼底最先浮现的,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一种情绪。

唯独在这草原,在瘟疫横行的生死面前,那清水般的眸光后没有了这些淡淡的隐忍,有的只是或欣喜或哀伤,或倔强或无奈,清晰鲜明。

这艳色无双的娇俏佳人,竟完全颠覆了自己关于女人的看法和既定的思维。

天下至尊的爱重面前,她淡然处之;公主王妃的名衔面前,她淡然处之;泼天的权势财富面前,她淡然处之;万众的注目爱慕面前,她淡然处之……

却为这不属于自己的千里草原奔波劳碌,无怨无悔;为蝼蚁百姓生死伤痛,而悲伤落泪;那只因为瘟疫而失去母亲的羊羔,她每天亲自喂养;那个因为患病,生活都无法自理的老人,她亲手服侍,直到老人闭上双眼;……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越看越象一个解不开的谜,但却越来越一丝丝拨动着他深浅浮沉的目光,勾出了那些沉压在心底深处、连自己也以为已经消逝了的柔情缱绻。

我再也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怎么也无法放开手了,丫头,不管你愿不愿意,今生今世我认定了你!

靖王双目闪闪,看了看木含清低垂的花颜,举杯道:“漠西草原一场瘟疫,幸亏无双公主救的及时,本王替草原苍生敬公主一杯!”

木含清淡淡一笑:“王爷过奖。瘟疫之事若凭含清一己之力,断不可为;还是两位王爷领军救灾,居功至伟。”

靖王看了耶律楚飞一眼,淡淡笑说:“公主如此夸奖,雁南王爷,你看我们是不是一起饮了此杯?公主,王爷,驸马,澹台公子,请!”

名点了一圈,众人谁也不好驳了主人家的面子,各自招呼着一饮而尽。

木含清无奈,只好端起玉杯沾了沾唇。

靖王的眼睛却象只看着她一般,见她沾唇而已,眼底微澜淡淡而笑:“公主,勿要驳了大家的面子才好。”

木含清不经意的回眸,听到他的话,瞬间满脸黑线,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得不微微一笑,举杯而饮。

这样的戏码在宴会中不住的出现和上演,貌似靖王就是有心要木含清喝酒一般。几杯酒下肚,木含清醉颜酡红,花颜越发的艳若桃李,玉染胭脂般。

好在,靖王爷不是有心要灌醉她,适可而止的给了她尚还清醒的头脑。

一旁,耶律楚飞手举玉杯,整晚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木含清。

眼前佳人,似近还远,明明就在眼前,却遥远的象一个梦境。让人迷失其中,惟愿长醉不愿醒。

四目相对那一瞬,好像穿过无数个过往的日夜,将时光和眸光,定格在了那草原月夜,定格在了凝光花亭,定格在了流云情意……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从来就是那样的存在,又似乎只是一个梦境,极淡,又极深。

夜慕枫看到了靖王平静如水的眸光里那抹执着,也看到了雁南王无语的碧蓝海中无数的话语,更明白对面那个眉眼弯弯笑如春山的男子眼中的宠溺,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北来,说不定依旧是空手而回了,或许自己该伴了太子去木家寨拜访才是。

尽管心思各异,但毕竟都是场面中人,懂得顾全大局,调节气氛,宴会看起来还是融洽和谐、宾主尽欢的。

宴罢,客人不得不离开了。

耶律楚飞走到木含清面前,轻抬眼眸,淡然而笑,低声问道:“表妹,上次是如何脱险?一切还好吗?如果有表哥能帮上忙的地方,表妹直言就是;另外,母后很是挂念,何时方便请回来看看。”

木含清看着那双碧蓝的眼眸,动了动樱唇,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点了点头:“多谢表哥。”实在不忍心再对着眼前的男子说自己不是永乐。

夜慕枫也走过来:“妹妹,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你就住在木家寨吗?”

木含清淡淡一笑:“上次之事,说来话长,被人所掳,又被人所救,改天再细细说给哥哥听吧。”

夜慕枫点点头:“既然有了妹妹的下落,我明日就带兵回平城,然后和太子一起到木家寨拜访妹妹。”

木含清一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太子?难道这个哥哥带兵来找自己,是,为了铁木太子?

眸光一黯,没有再说什么。

祖朗辰举杯敬了木含清两杯酒,没有多说什么。席上微妙的气氛他自然也感受的到,看着靖王那幽沉的眼眸,祖朗辰暗自叹息,想不到这冷面王爷竟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自己和他合作这几年来,看到的、听到的,无不是靖王风流不羁,视女人为无物,原来不是不报,时辰没到而已。

不过这艳色无双、聪慧过人的佳人谁又能不动心呢?自己留到晚上,名义上是为了感谢木家寨知会瘟疫防治、帮助马场救灾,内心里不也是想与这俏佳人再多见一面?看来,眼前的男子,无论凤子王孙,无人逃得过美人的花颜啊。

众人告辞,木含清送出辕门,看了看澹台焱,木含清走到靖王面前,淡淡声说道:“王爷,救灾事宜已了,我也该回木家寨了,就此与王爷告辞……”

话音未了,靖王抬头,一双幽深如潭的眼眸直直盯住木含清的眼睛。

月悬东山,夜风微起,吹得他襟袍飘摇,那如山般的峻拔身影,黑夜中渊临岳峙的气势,令木含清呼吸一滞,想据理力争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许久,靖王低声道:“无双醉了,还是回去歇息吧。”转身回营。

木含清低低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旁边正无言看着自己的澹台焱,无奈转身。

“清儿,要不,焱哥哥带你走?”澹台焱走在她身侧,低低声问道。

木含清停住脚步看了看他,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眸里一片精光凌厉,蓄势待发。

木含清凤眸清扬,淡淡说道:“谢谢焱哥哥,但这么走,也不是办法,后患无穷不说,走不走得了还在两可呢。”说着,眼眸一转,看向身侧。

澹台焱自然知道稍远处那些眼睛是干什么的,只是,一则自身武功足以自傲,二来实在舍不得心上人这般不开心,才出此下策。

“可是清儿你……”澹台焱微微皱起眉毛,握着扇子的手骨节泛白。

“或许我该找他好好谈谈,靖王不是不讲理的人。”木含清不疾不徐的说道。或许一味躲避并不是办法,主动想办法处理这些问题或许更好些。

第三卷 美女当自强 第八十六章 月下一吻

澹台焱微微颔首,赞赏的看了木含清一眼,或许真的能谈出结果这未可知,逃遁毕竟是下下策。

二人转身也回了大营。

走到大帐前,便看见靖王正负手而立,幽深的眸子仰望着苍穹无限,夜风飞扬起一身青衫磊落,冷峻凛然中隐隐含着淡淡孤寂和忧伤。

澹台焱看了木含清一眼,低声道:“我先回去了,清儿小心。”

木含清微微点头,目送澹台焱的身影消失在毡帐间。

木含清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也望着天上一轮朗月出神,一张芙蓉面在月光清华下隐隐散发着朦胧而圣洁的光辉,神情沉静淡远。

映入靖王眸中的,便是那道淡淡的身影,夜风穿过毡帐,拂动她素白的长衫,衣袂飞扬,有些飘逸不定的错觉。

“公主有没有在夜间驰过马?”木含清不经意的抬眸,靖王已经慢慢踱了过来淡淡问道。

木含清点点头:“有。”如梦的前尘里,那份工作经常是夜间在活动。

“我喜欢夜间驰马,”靖王薄唇微勾,轻轻的声音有点不太真实的飘过来:“夜风吹着,月色下纵马疾驰,极速中似乎抛却了周围的一切,天地间也仿佛空无一物,那种孤独而快意感觉令人迷醉。”

想不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些,木含清羽睫一扬,迎着他的注视明眸流波带出晕晕光华。

“今夜无双可有兴趣与我出去比试比试?”靖王眉目不动,带着惯有的清冷,但却仿佛望穿她的眼睛直直透入心中,慢慢说道。

木含清看着远处月光下草原,耳边是金析和旗帜的猎猎响声,戎马金戈的军营夜让她心里升起一股壮烈的豪气,不由回眸点头应了一声:“好。”

靖王拍掌,墨龙一声长嘶,轻悄的跑了过来。一旁,侍卫也应声而到:“王爷。”

“叫上星月他们,本王和公主出去驰马。”靖王吩咐一声,侍卫答应着转身去了。

木含清看了看墨龙,左手放到唇边一声清脆的唿哨,片刻,营门外出现了越影神骏的身姿,几个跳跃已经跳过了辕门前的拒马,唬的未曾留意的守门兵士急急追过来。

靖王看了木含清一眼,想不到这汗血宝马如此神勇。

二人飞身上马,一抖缰绳,直往营外而去,一队贴身影卫紧紧跟随。

夜色下草原,大地模糊了轮廓,月亮的清辉下,一种黯淡中带着银色的空旷,风过处,草低伏,苍茫无尽,显着遥远的平阔。

靖王勒住缰绳,指指前面:“目的地,河边,先到者为赢,怎样?”

木含清淡笑点头:“好!”

二人互视一眼,马蹬扣上马腹,一拉缰绳,两匹马离弦箭一般飞出去。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感觉。木含清拍拍越影的脖子,风过长天辽阔,草原闪着银光,平淡的日子,静静的生活。

两匹马如月下精灵,在把银色月华划出一道长影,瞬间便消失在遥远的前方。

月光下的恒河,泛着粼粼的光波,唱着清浅的调子,向前流淌。偶尔有不甘寂寞的鱼儿一跃出水,接着落入河中,涟漪便在月下一圈一圈的荡开来。

木含清拉住缰绳,后面墨龙的马头也伸了过来。

一路上,越影调皮的控制着自己的速度,不管怎样总是压着墨龙一个马头,无论墨龙如何加速、努力、追赶还是阻挡,始终没有办法超越,直把矫健如龙的大黑马给气的长嘶连连。

靖王唇上扬,看着大眼睛含着狡黠的越影,再看看马上那个明眸含笑的女子,拍拍墨龙的脖子淡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么小气,愿赌就要服输。”

直把木含清也听得偷偷一乐。

“这宝马名不虚传。竟轻松胜过我的墨龙,不简单。”靖王跳下马,拍了拍越影从硕大的头颅。

越影闪避,歪起脑袋,用狡黠警惕很有趣的眼神看着他。

靖王不由微微含笑,正是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这家伙对自己也这样不放心呢。

这一通驰马,让木含清紧张的情绪松弛了下来,她看着流淌的河水,轻轻问道:“此次草原瘟疫,多亏了王爷当机立断,群防群治,含清感佩。只是不知王爷留下含清,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靖王抬起头,月色下一双清隽的黑眸神彩熠熠如恒河波光:“无双真的不知?”

木含清迎上他的眼眸,星光下澄澈中带着坚韧的,轻声说道:“王爷之心,含清也算明白。但王爷可听过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与谋,王爷心高志远,含清却没有这种青云之志,请王爷不要再勉强含清。”

靖王没有答话,向着河边负手前行了几步,风吹起他的衣袂摇摆不定飘摇激荡。

木含清静静的看着他,那双黑眸闪过一些桀骜不驯,闪过一些孤独落寞,河山万里,苍茫大地,只有这个女子是不放在眼中的吧。

“清儿……”背对着木含清的靖王一开口,让木含清一愣,清儿?

靖王一条眼眉上挑,霸道的斜斜睨过来,怎么?只有那个什么破“焱哥哥”叫得?靖哥哥叫不得么?

站在河边,衣袂飘飞,靖王的声音依然清清淡淡:“清儿,这一生你想要什么?”

木含清凝眸看着苍茫夜色,半晌无语,这一世,对于自己来说,是一场莫名其妙的人生,她没有多少牵挂,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珍惜,一缕飘渺的灵魂,想要什么?

听不到她的回答靖王接着说道:“关怀民生,怜惜百姓,清儿既有慈悲心怀,也有此才华,却为何总是要把自己深深藏起?”回头看着她,淡淡浅笑中清波涌动。

“人之一生,光阴苦短,或蹉跎岁月,或壮志成城,或碌碌无为,或叱咤天下,既然来了,大幕开启,便要尽力演出才是。清儿,自古高处不胜寒,你真的不愿陪在我身边?”目所及处,万里山河如画图,苍茫大地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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