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的惊人之举到这里就结束了,却没想到更惊人的事还在后面,她走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向他要吃的东西,好吧,原谅我的不淡定,那个男人又同意了,后来发生的事,我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个臭丫头简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我一个愣神,这个平时聪慧的臭丫头,就把命交到了那个男人手里,我当然不愿意,然而木已成舟,就算我再反对,也没有什么用了。
绑架的事,被她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这多多少少打击到了我的自尊心,沉浸中沮丧中的我,没有注意到危机,两声枪响过后,她倒在了血泊中,倒在了我的面前,看着浑身是血的她,心神大乱的我,抱着她痛哭流涕,在这一刻,我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心,我喜欢上她了,不,我爱上她了,她的特别,她的不同,都让我倾心,要不是那个男人的提醒我,我还没有找回理智。
她被送往医院后,险些夺走她性命的子弹被取了出来,而她却没有渡过危险期,我一直守在重病监护室外,不停的祈祷上苍,不要夺走她的性命,只要她活下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就在我们以为她渡过危险期时,那声尖锐的声响却打破我的期冀,本以为我要失去她,要辜负东的托付了,却没想到,她活了下来,一天天的康复着,只是让我无颜以对的是,她的身体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蹦蹦跳跳了,我并不笨,医生的话,等于在说,孱弱的她,是无法做一个母亲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的悔恨,内疚,心疼全部达到了顶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这些负面情绪一扫而空,生出一种庆幸和窃喜,甚至有种卑劣到极点的想法,如果东接受不了这样的她,那我愿意要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她。
还来不及高兴,新的隐忧又冒了出来,那个黑道大哥似乎对她上了心,每天总会给她带来各式各样精心烹调的药膳粥,并像个老妈子一样,哄着她喝下,而她对他的态度似乎也是不同的,她表现出来的态度,让我的忧虑一天天在加深,我却没有立场问,更没有资格过问。
幸好这种煎熬没过太久,身体渐渐康复的她被医生批准出院了,我和她坐上回X市的飞机时,我悬着的心回到了原位,在飞机上我问她,是不是对那个黑道大哥有好感,她摞过来一句让我吐血的反问,于是我哑口无言了。
担心她的我决定送她回家,再关照她家人几句,刚下车的我们两人,还没来得及上楼,就被一件惊雷般的消息给劈中了,她最重视的两个家人被生父打成了重伤,送到了医院。
听到这个噩耗的她,差点昏倒,看着她不敢置信,慌乱的神情,我的心里涌出浓浓的心痛,她这一面是我从不曾见过的,她总是淡定,漠然,冷静,慧黠的,不得不说,这样的她勾起了我潜在的保护欲。
在赶往医院的途中,她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脆弱的表情,哭红了双眼,我的胸膛感觉到湿润后,我知道这个一直以坚强的面容示人的女孩流泪了,她的眼泪渗入我的皮肤那一刻,灼烧了我的心,我的心更痛了,如果可以,我愿意倾尽所有让她展颜欢笑。
当我发现她伤口裂开,渗出血来的那一刻,心里的恐慌升到了顶点,生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不能再用无可奈何的嗓音叫我‘狐狸’,抱着她一路狂奔进了急诊室,经过医生诊断,我心底堆积了浓重的暴虐,恨不得让人去杀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毁了她近两个月的将养,她因为气急攻心,引起了严重的并发症,刚从医院出来几个小时的她,再度回了医院,躺回到了病床上。
后来为了她的身体健康,我不得不让医生在不影响她身体状况的情况下,每天在她的点滴里添加助眠药,每天我都会抽出时间去看她,每当我看到她脸上露出虚弱至极的笑时,我都会懊悔不已,恨不得时光倒流,我应该替她,挡掉那两颗子弹,这样一来,受伤的那个人就不会是她了,她依然像以前一样,笑容里尽是令我向往的明媚和阳光。
从医院回到家后,我跟东通了电话,将一切告诉了他,因为我要借助他家的势力为她铲平前路上的所有障碍,我要看着她笑着过完每一天,哪怕那抹笑容并不属于我,也甘之若饴,跟她在一起后,我学会了很多东西,从前那种狭隘的思想,全部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并不意味着你要让嫉妒主宰,做出一切疯狂的事,在我看来,爱上她是我做过最对的事,爱她就让她快乐,让她无忧,让她开心,虽然现在的我还离这个目标甚远,但我一直在不懈的努力着。
那天我去看她时,顺口问到了她对家人的安排,无论她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替她达成,可是她的表现让我又沉沦了几分,她拒绝了我的安排,依旧要回到那个被毁得彻底的家,从她嘴里我得知了对‘家’的期许,照我看来,她所描绘出来的家的蓝图,完全可以跟那些专业的室内设计师媲美,不夸张的说,她说的甚至比那些样板间更有创意,她再次让我见识到了她出众才能,她就像是一座蕴涵丰富的宝藏,每每总会给我带来惊喜。
为了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我付出了极大的心力,将她家装璜一新,本想看着她喜悦表情的我,事到临头又退却了,只因我做这一切不想得到她的感激或是感动,归根结底我奢望的是希望她看到我的好,我的体贴,我的所有优点,近尔喜欢上我,或是爱上我。
她考上大学后,我为她送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贺礼,位于外院跟前的住处,见到她那天,她的反应如一瓢冷水泼到了我的头上,只因她露出了类似防贼的神情,好吧,算我咎由自取,谁让我从前算计她了呢,这是我该受的。
我直接给了她一串钥匙,本以为要解释一番的,可是我发现,她真的是用来打击我的自信心的,一下子就猜出了这串钥匙的来历,挫败不已的我,为了不让她看出我的颓丧,拿出了东的礼物,并暗暗决定跟她一同前往M国。
我总算如愿以偿看到了她吃惊的表情,却没错过她眼底的惊喜,瞬间,我明白东才是那个最懂她的人,东慧眼独具,在我们把她当成消遣时,最先发现了她的特别,她的好,她的种种优点,在这场爱情角逐里,我早就失去了资格,不肯死心的我一直在用正大光明的理由,在掩饰我龌龊的内心,呸,更正一下,阴暗的内心。
一下飞机,不出我所料,东一见到我就夹枪带棒的,以他的精明,肯定是看出来了什么,才会这样,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肯定背包走人了。
回到东的住处后,耐心不好的东,开诚布公的问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否认的话到嘴边,临出口之际,又改了口,在东了然的目光中,我无法说出违心的话,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于是我坦承了一切,哪怕会得到一顿暴打,我也不后悔。
出乎我意料的是,东什么都没说,只是脸上的笑很复杂难懂,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自认还是了解他的,有些话不需要说在明面上,东的那些顾忌,那些忧虑我全懂,我和他看着自由,其实并不自由,从一出生到现在,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家人安排好的,我们从家人那里享受到了多少,就要付出多少,而这份代价里也包含着婚姻的自主。
托东的福,我尝到了她的好手艺,贤惠又聪慧的她,完全符合大男子的沙文主义,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我和东不约而同的为这样的她怦然心动,甚至傻气的希望时间停驻在这一刻,也开始幻想起她就是我们的妻,然而听到她改了对东的称呼时,我真的尝到了嫉妒的滋味,东露出来的傻笑表情,在我看来,却像是对我的讽刺。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要陪她玩几天的东,临时接到通知,休假被撤消了,当东离开后,她再一次叫我‘狐狸’,这一次我没了以前的好心情,藏在心里的嫉妒一下子爆发了,冲着她吼了一大通心里话,不想见到她脸上的排斥,我第一次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抱住了她,抱住她的那一刻,其实我更希望吻住她的唇,但我知道自己要是真的亲下去,她一定会翻脸走人。
也许是她察觉到了我的心意,顺着我的意,改了口,叫我‘飏’,听着她的称呼,我差点喜极而泣,脸上也如东一样,露出了傻笑,原来听心爱的女人用昵称叫自己,会滋生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甜蜜。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飘飘然的,甚至连她要滑冰这种消耗体力的出格要求都无条件答应了,为了不让她着凉,我硬是给她买了一身运动服,她从试衣间走出来的瞬间,一下子惊艳到了我,天蓝色的运动服衬得她肌肤胜雪,本就出色的容貌越显漂亮灵动,当我和她相偕向外走去时,我看到的是外国男人眼里对她兴起的兴趣,危机感大起的我为了宣示所有权,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跟她十指交扣,果然这样一来,那些外国男人稍稍有所收敛,后来我听到有人在说我们是他们见过最出色,最相配的东方情侣,心中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
到了滑冰场后,本想教她滑冰的我,却被她拒绝了,理由几乎让我吐血,她说我不可信,不可靠,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不肯接受她的指控的我,向她大声抗议,但是她根本没理我,让我更吃惊的事,还在后面,她这个从未滑过冰的人却发挥出了专业选手才有的水平。
我从不知道,她还有跳舞方面的天赋,肢体恰到好处的柔韧,在冰上的她,像是一个冰雪精灵,双眼熠熠生辉,红唇勾起一抹发自肺腑的笑,这抹笑像是春风拂面,又像是百花齐放,这种笑颜,从她受伤以后,我再也不曾见到过。
沉浸在她的笑容里无法自拔的我,眼光紧紧跟随着她在冰上独舞的身影,尘嚣远去了,当她停下来的那一刻,我才蓦然回过神来,滑回我身边的她,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察觉到了不对的我,手比大脑快了一步,伸臂抱住了她。
滑完冰的她,像是一个破败的洋娃娃,无力地靠在我的怀里,这样的她,让我心跟着揪了起来,恨不得痛揍自己一顿,后来,我发挥了前所未有的耐心,细心地喂她吃着东西,她没有拒绝我,也许是她已经累到说不出话来了吧,她首次在我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备,像只乖巧的猫咪,这一刻,我的心里生出无限满足,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她可以将我当成一辈子的依靠。
不管我再如何祈求时间停驻,时间还是悄然溜走了,恢复了精神的她,一张口就让我从云端跌到了地面,只因她说,要去超市买菜,给东准备晚餐,我恨不得用力摇醒她,冲她大吼,东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连身体也不顾吗?然而我却什么也没说,极好地掩饰了心里的失落,跟上了她的脚步。
东回来后,因嫉妒的发狂的我,头一次做出了没风度的事,迁怒起了毫不知情的东,晚饭过后,我将一切和盘托出,东生气了,眼里燃烧着怒火,冲上来抓住了我的衣领,朝我大喊,看着东眼里的责怪,忍了一天的我,不甘示弱的反吼了回去,我说她笑了,笑得格外开心,那是从她受伤过后,再也没展露过的笑靥,看着这样的她,我无法阻止她……
听了我的话的东,一下子像个被针扎的气球,蔫掉了,他脚步沉重的进了她所在的房间,本以为他跟我轮流看护她的,然而,我失望了,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过,担心着她的我,辗转难眠的过了一个晚上。
翌日,她脸色淡漠的从房里出来了,身后跟着精神有些萎靡的东,我一看,就知道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以她的冷情,一定说了什么让东难以接受的话,在早餐桌上,我隐讳的提醒东,让东以工作为主,许是东太了解她了,所以什么也没说,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了。
东离开后,她再次提出要去滑冰,我决然地拒绝了,担心受怕的滋味,我一点也不想再尝试了,本以为我的抗议,会引起她强烈的反弹,她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回了房,我喜不自禁,然而一会儿过后,我就笑不出来了,腹黑的她,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想而知,在冰上独舞的她,再次引起了轰动,并引来了东的室友,叫贝什么特的,不是我记性差,而是故意的,谁让这家伙一出现,就让她特意下厨给他做饭,最可气的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吃光了整盘炒饭,从头到尾一个饭粒也没让我尝,你说我怎能不气,没当场暴走,已是不错的了。
他很直爽,不停地夸她,然后又开始夸自家的堂兄,说我敏感也好,说我多疑也好,从这个家伙说出他堂兄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