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们新婚之后,粗线条的儿子更少回家看他们了,多亏了这媳妇,除了电话问候外,还常拖着儿子回家坐坐,甚至带他们两老外出一同用餐,儿媳妇的贴心,弥补了他们没有女儿的缺憾。
“江焱告诉我,你还不打算嫁他,这是真的吗?杂志连你的预产期都写出来了。”袁母难掩关心地问。
“最近我也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待我很好。”比以前还要好上千倍,她知道他的好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单纯因为爱她。
“有想过就好,别以后孩子出生,还问妈妈为何要叫莫名其妙的叔叔‘爸爸’!”袁母打趣道。
乐菀璇会心一笑。“避免面临到这个问题,也许我得先想好答案。”
“快点答应我那个可怜的儿子吧!”袁母为儿子说项,随即看了下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老公,我们百货公司不是有婴儿用品柜吗?以前去逛自家百货公司,我从没逛过那边,不如今天我们去逛逛吧。”以前总是买衣服、精品,也腻了!买婴儿用品就新鲜多了。
“爸、妈,现在还早,再坐一下吧!”才十点半而已,百货公司才刚开门。
“可以啦,我急着帮孙子买东西呢!”袁母拉着袁父。“走走,菀璇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两老离开后五分钟,袁江焱才回来,他除了拎着一盒奶油泡芙外,手中还拿着一束花,一进门,就对着乐菀璇单膝跪下。
“嫁给我。”他认直地道。
他不期然的举动让乐菀璇笑不可抑,感动得热泪盈眶,胸口一阵灼热,甚至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用力地踢她一下,像是在跟她说——快点点头、快点嫁。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连忙起身,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她摇摇头,说道:“求婚怎么只有花?戒指呢?我要以前的那个结婚戒指。”只要他还留着,她就点头。
“有,在这里。”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戒指。“还好我舍不得丢掉。”
这个戒指藏着他跟她许多的回忆,那时他将它丢进垃圾桶了,不过第二天马上就去翻了出来。
她很自然地将戒指套进手指,但因为水肿,有点戴不进去。
“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乐菀璇苦笑。“手指太胖了。”
袁江焱急了,好不容易乐菀璇终于要点头,他得打铁趁热,免得她降温。“我叫人改戒围。”还好戒指可以改。
“不要,反正我就先答应你了,不过等戒指套得下去时再结婚吧!”乐菀璇摇头,明显感觉到肚子有些疼痛。
“真的?”袁江焱喜出望外,她的答案虽不让人满意,但能接受。只要她生产完,水肿也会跟着消失,婚期有望。
“噢,别再讲了。”她突然抱着肚子,痛到眉头深锁。“快点送我到医院,我想我快生了……痛……”
“好、好……”袁江焱呆了三秒钟后才回神。“我马上送你去。”预产期不是还没到吗?怎么这么早就阵痛!
他手忙脚乱地拿件西装外套盖在乐菀璇身上,扶起她就想出门,乐菀璇拍拍他的手臂。
“车钥匙。”
“喔,对……”车钥匙还放在桌上。“还有什么需要带的?”
不管怎样,袁江焱的心情是喜悦的,这算是双喜临门,孩子要出世,乐菀璇又间接答应了他的求婚。
只要孩子出生,依乐菀璇的身材、骨架,产后塑身应该不困难,婚期不远了,他想。
——全书完
后记 梅莉莎
很高兴又到了写后记的时间了,让阿莎想想要写些什么吧!其实阿莎个性是很随兴的,也有些自闭、孤僻,朋友数十年来就那几个,十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瞧!还真的是少得可怜。也因为就这么少,所以阿莎的每个朋友阿莎的老公都认识!很强吧……他的朋友我还不见得都知道哩。
对阿莎而言,结婚是需要一股冲动的,待那股冲动缤纷灿烂落地后,好像什么都不剩,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欸!实在是有感而发啦。
想当年怎么会认识他,很多人都会这么问阿莎。
其实是看病认识的(很塞吧!),他是个医生,习惯和病患聊几句,阿莎是个随兴的人,对于陌生人的询问总是选择性回答。
有天,他问我:“你是在做什么的?”
听到的当下,阿莎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医师还真奇怪,本小姐从事何种行业关你什么事?“干你屁事!你是医师做好你自己工作就行了,其他不用问。”语毕,阿莎站起身直直走出诊间。
而他则是愣在原位,心想这个病患怎么这么“恰北北”。
好扯,就是这么认识的啊,有没有很好笑?然后阿莎回到家就叩好友小烂桃,小B、大G。“跟你们说喔,那个医生怎么样、怎么样,然后我就干你屁事!”
大家都笑翻了,小B比较善良啦,她说:“天呐,小姐,你还没结婚耶,你不留一点给人家探听啊?”
“本性如此啊。”
“那他结婚了没?”
“我怎么知道他结婚了没?他有没有结婚也不干我事。”
“你再去、再去那间诊所啦。”大G鼓譟着。
“笑话,人家我头好壮壮,为什么要去那间诊所啊……”
“你不是全身都痛吗?去看!看完我才要跟你去庐山洗温泉。”大G威胁道。
听到大G的话,阿莎傻眼,哇啦啦大叫。“你答应人家的呐,怎么可以这样?我行李都已经先寄到你家去了。”
“叫你去你就去,去完了再来报告。”
“好啦、好啦。”结果阿莎又去了,当他一针朝阿莎肩膀针下去时,阿莎眼泪差点喷出来,伦家粉怕痛呐!当阿莎眼眶噙着晶莹的泪水要闪出诊间时,他又开口了。
“小姐,等等!”他说话有气无力、要死不活。
“干么?”阿莎向来中气十足,恶狠狠地。
“你没有跟我说‘谢谢’,我帮每一位病患针灸完,他们都会向我说谢谢。”
奇怪咧,这个医生怎么这么小鼻子、小眼睛啊,阿莎在心里头猛嘀咕。“笑话!我痛都痛死了,还向你道谢,我又不是天生自虐。”这算是阿莎向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他又傻住,不过有前车之鉴,他立即回神。“别人都晚上来,你怎么都早上来?”
“喔,原来早上不能来,晚上才能来,我是不是得看黄历?”莫名其妙。
当他还有话想说时,一名病患走进诊间,阿莎闪人。
回家,当然还是尽责地报告死党,结果她们开始起哄把我们送作堆。
“别开玩笑了,本人的梦想是嫁给面包师傅,好啦!我这三天熬夜把稿子写完,如期出发到你家。”
“你开什么玩笑,现在还没完稿?”大G尖叫。
“掐死me。”
去“匪类”了几日后,接着外公住院,闲闲的阿莎理所当然地被莎妈派去照顾外公一个月,只希望外公的病情快好,其余的无暇多管。
待再出现在那间诊所已经是一个月后了,阿莎才刚走进诊间,他就睁大眼,带着微笑(吓死我)。“你好久没来,我好想你咧。”
恶爆,这个人是神经病是不是?真是吓坏生性懦弱胆小、专门欺善怕恶的阿莎了,阿莎看完病后,连忙夺门而出。
“好、太好了,阿莎你就和他在一起吧。”
不好吧,这与阿莎的梦想有落差,伦家喜欢吃“面包”。
“是啊……快上!”
拜托,大G你是病了吗?叫我上,以为生性保守的阿莎是欲女啊,去……我连他多大岁数、有没有结婚都不晓得,如果他结婚了,我不就成了“外遇对象”?不行、不行,若是他只是习惯性地讲这些话,本人把它当真,不就糗大了?
出糗事小、丢脸事大,阿莎任凭几位麻吉怎么求、怎么骗、怎么诱拐都不再去那间诊所。
直到他主动打电话给我,然后还是在这摊好友的起哄之下交往。
交往后,当然就会实话实说啦,总不可能又老回答“干你屁事”之类的,说出阿莎的职业后,他傻眼,大笑三声,直说好难想像。
而阿莎则是用白眼看他。交往了一阵子,直到他想在别的地方上班,因为距离远,所以阿莎提出“结婚”这提议(果然很冲动),然后家里开始着手婚事。
筹备婚礼是很麻烦的,当所有琐事全涌上来时,两人的脾气开始擦枪走火,他是很有原则的人,阿莎的随兴令他很不满,挑婚纱照前,他问我要不要多挑我说五张。
待看到美美的照片后,阿莎定力不足开始大乱,两人为此时常争吵,这就是起火点;他说他不是花不起这个钱,这是原则问题,之后还有很多事阿莎都让步,只因阿莎有冲动想结婚。
后来甚至为了生几个小孩争吵,阿莎是个连自己都顾不好的人,怎么可能把孩子顾好?所以不打算生,而他想生四个(他是越多越好,非常喜欢小孩的人),两人争执越演越烈,他还说认为我们这样适合结婚吗?我还是咬牙点头(真是没用的女人)。再到某天,我们又争吵时,他说不然我们还是别结婚好了。
是啊,结婚后又离婚,麻烦。“好哇。”阿莎看开了,也许一个人比较快乐。
婚事取消,阿莎和一票姐妹淘到乌来两日,那两日阿莎真觉得轻松多了,没什么负担、压力,心情无比快乐,反倒是那票姐妹淘竟然还哭了,还骂我发什么疯。
而阿莎给她们的理由则是,你们应该为我感到高兴,以他这样的个性,我以后过得不幸福、成了家暴受害者怎么办!
有朋友真好,她们陪你笑、陪你哭,陪你痛、陪你起笑……十几年一路相陪、相挺,感谢各位。
三日来,他一通电话都没有,阿莎也没拨出一通电话给他,三日后他打给我,而阿莎则是看开了,直接跟他说清楚。“嗯,那天说过不结婚了,如果你认为你年纪到了想结婚,那就分手吧,以前发生的事,我都会当没发生过,也当不认识你,就这样吧。”总之就是若觉得还不错就交往下去,不然就散了吧。
哪知他一听到要分手,就嚷着要结婚,还单膝下跪,好吧!事情急转弯,婚事又开始进行,这次他什么都不再坚持,原则只是个屁而已,我们女方要出的他全都不用,由他自己出,什么都好好好,没有任何意见。
然后聊到蜜月旅行,他说要不要去巴黎?我说那粉贵耶,他说打算要花三十万去度蜜月,我说坐飞机我会怕,而且又坐那么久,下飞机我会变成软脚虾。他问:“不然你要去哪里?”
“去峇里岛好了。”又近,坐飞机不用坐太久,讲国、台语拢嘛通。
“好。”
当阿莎告诉莎姐时,她快吐血了。“啊你是北七唷,巴黎不去换峇里岛,你真的有病耶!”
啥咪?人家就怕飞机嘛,所以就真的去峇里岛了。
然后开始了平凡的生活,不过就两个人,每天对望……哎呀呀,直到八年后的今天,想起来还真觉得“偶是北七”,能不能三十万预算花剩的给我咧?
直到某日我告诉他我的梦想时,他还不客气地大笑,说:“幸好你没嫁面包师傅,面包师傅都是把卖不完的面包带回去给老婆、小孩吃,不会有新鲜出炉的啦!”
“你骗我!”阿莎尖叫,在阿莎的想法里,应该是老公每天做香喷喷又可口的蛋糕给阿莎吃。
直到阿莎朋友的妹妹真的嫁给面包师傅后,才终于印证他说的话。
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