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彻呆愣不语,她又安抚说:“彻儿,你还年轻,不懂人的心思。等到将来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会明白,这世上为了权势,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原谅的。”
刘彻毕竟还年轻,虽然知道后宫女人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样姐妹情长、谦恭礼让,可也没有想到是如此惨烈,甚至比前朝还要血腥。
更是无法接受自己心中善良大度的母亲原来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而自己将来也要遭受后宫女人无休止的争夺和算计。
更可怕的是,他从前以为祖母窦太皇太后是他通往帝国权力巅峰的拦路虎;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最可怕的敌人不是祖母,而是自己的母亲王太后。
王太后对权力的执着欲望让他不寒而栗。
这若是旁人,刘彻只怕当场就拔剑相向了,奈何这却是他的母亲,对他有生养之恩。
刘彻大受刺激,晃晃悠悠地去了上林苑,纵马狂奔二十余里,直接跑到了山谷之中。
一群随从谁也不敢阻拦,只是在后面跟着。
刘彻骑术不错,然而此时他心中郁闷,又是夜里,一个不留神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更悲催的是,好巧不巧地第三只腿给磕到了路边一颗石头上。
随从们慌忙将他扶起,见他痛的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挪动,只得通报给窦太皇太后和王太后、林安安。
窦太皇太后得到消息之后,心急如焚,急令心腹带着御医前往,并严令封锁消息,同时自己留在宫里坐镇指挥,严防有变。
林安安一听说刘彻的异常举动,就知道大概对陈娇的下手的真是王太后,刘彻大约是无法接受母亲的狠毒,这才如此异常。
心中暗暗觉得这样也好。看来刘彻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到底也还没有沦落到要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下手的份上,刘彻与陈娇的感情也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程度。
等到刘彻被人抬回来之后,林安安便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前去看望刘彻。这也不难办,任何一个宅女都多少有一点面瘫。林安安只需调动出自己迷茫的眼神就可以了,反正在刘彻眼里陈娇从来也不是一个体察入微的人。
经过太医诊断,刘彻的双腿并无大碍,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他的第三只腿可就是废了。
作为一个年轻男子,刘彻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这简直比双腿残废还要让他绝望。
刘彻对王太后的最后一点母子情分就这么给磨光了,以至于都不愿再见王太后。每逢王太后前来探视便闭目养神。
林安安一副恍然无知的模样,对他又是嘘寒问暖,十分窝心。
刘彻见到林安安心中越发憋屈。陈娇再怎么不好,也没做过什么危害过自己和母亲的事情,母亲实在不该这般对她。
刘彻不愿母亲做下的事情被别人知道,窦太皇太后也明确表示并未告诉别人。因此,刘彻只好竭力为她隐瞒,只说自己是烦恼朝中大事。
林安安好言好语地劝慰了刘彻,亲眼看着刘彻吃了饭、躺下睡觉这才表示要走。
刘彻却不愿她离开,现在他看着任何一个宫女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她们美丽皮相下不知隐藏着什么,只有看到陈娇才会觉得心中安稳。
刘彻无法原谅王太后,等到外伤好了之后,他收回了王太后手中的权力,不再每日前去请安,而是定期去探望王太后。
但是见面也已经无话可说了,母子二人不过是相对无言、枯坐而已。害得自己的儿子不能有后,以致母子生份至此,也不知王太后到了这个份上心中悔是不悔。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彻才恍然明白,原来陈娇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毕竟,陈娇的父兄皆不成器,也无野心,料想也难以掌控朝政,不必担心外戚之祸。
刘彻将卫子夫驱逐出宫,同时秘密寻找天下名医为陈娇和自己调养身体。
窦太皇太后眼见刘彻疏远王太后,却和陈娇感情日渐和睦,心中也觉得快慰,并渐渐将自己手中的暗线交到林安安手中。
窦太皇太后闲暇之余,想到昔年都是因为馆陶大长公主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当皇后才会与王太后勾结到一起,又没有识人之明,与董偃打得火热,不由得后悔自己没有好好教导她。
再想到馆陶大长公主的两个儿子资质平庸不说,还都不学好,只怕会牵累陈娇,急忙将馆陶大长公主叫到宫里严加管束。
馆陶大长公主也是一把年纪了,又一向被母亲宠爱,如今乍然被母亲这样训斥、管束,自然十分不满。
然而窦太皇太后的绝对权威她不敢忤逆,又明知母亲是自己的最大靠山,也不敢表露在外,生怕将母亲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自己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从窦太皇太后嘴里听说董偃与王太后有牵扯,馆陶大长公主又羞又恼。
照她的想法,我是给了你不少好处,可我也没有强迫你啊,服侍我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居然敢这样害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是谁。
馆陶大长公主转头就将董偃给狠狠收拾了一顿。心中还不解气,命人给董偃灌了哑药,将他送到专门服侍男客的秦楼楚馆去了。
窦太皇太后能够从一个小小的良家子一步步成为代王刘恒的宠姬、王后,大汉的皇后、太后、太皇太后,其人生历练、心机思谋堪称后宫翘楚。
她决心要好好教导女儿,自然使出了十分手段来。馆陶大长公主虽然心不在焉,到底也还是学到了几分精髓要害,这也足够她受用不尽的了。
窦太皇太后死后,馆陶大长公主虽然依旧奢华过日,却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无所顾忌地参与政治斗争,又严厉管束两个儿子,倒是保住了一门富贵。
再高明的大夫也无法逆天改命,刘彻最终还是没有恢复生育的能力,只得过继兄弟的儿子作为嗣子。
他可不是没有政治头脑的明孝宗张皇后,才不会选养不熟的人来给自己添堵。因此,他挑选的对象是一个刚刚六个月大的小婴儿。
这个时候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培养,那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刘彻疼爱嗣子,亲自教其骑射,父子感情甚笃。十年之后,这位嗣子被立为太子。
虽然没了卫子夫,但卫青还是凭借自己的天资崭露头角,被刘彻重用。
没有当皇后的姐姐、当太子的外甥,卫青自然没有被刘彻忌讳,倒是成就了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四十年后,刘彻驾崩,太子即位,尊奉陈娇为太后。
第23章 (欧也妮?葛朗台)穿越葛朗台太太(上)
林安安环顾四周,越看越觉得郁闷。
人家傅文佩和陆依萍住的地方不好是因为确实没钱,住不起什么像样的好房子;翠屏和梅画儿住到灶房是被梅家上下逼迫,不得不如此。
以上两对母女都有各自的不得已。不但能够理解,而且应当给予同情。
然而葛朗台先生身为索漠城的首富,有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居然也要让自己一家子住的如此寒酸,实在叫人难以忍受,更无法理解。
林安安如今完全明白了为什么他被称为吝啬鬼之最,果然是名实相副。
林安安实在是弄不明白葛朗台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积攒了如此庞大的财富,居然一文钱都舍不得花,统统存在金库里头,难道是要带到坟墓里下辈子用吗?
如此吝啬已然叫人瞠目结舌。
更离谱的是,连给妻子看病请大夫都舍不得,叫葛朗台太太早早地就将身体弄坏了。
后来还是公证人克罗旭先生提醒说若是太太死了,葛朗台家的财产就要变更,欧也妮也有权继承,会影响到他手中的财富,葛朗台这才请了大夫。
饶是如此,葛朗台也还是舍不得给葛朗台太太用上好的补药,以至于悲催的葛朗台太太没能撑过多久,就去见她信奉了一辈子的上帝去了。
林安安很不幸地就穿越成了这位性格懦弱善良的葛朗台太太。
因此,她会如此郁闷,完全可以理解。
好在此时剧情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林安安行动的第一步就是要掌握厨房,她可不愿意连自己一顿吃上多少东西都要受到葛朗台先生的严格管控。
葛朗台先生是如此吝啬,以至于他家里只有一个女仆——拿农。
眼看快到中午,林安安只得跑到厨房去,问正准备午饭的拿农:“中午我们吃什么?”
对于林安安的询问,拿农感到很是诧异,说:“太太,我们的食谱一向都是先生制定好的,从来也没改过,今天的午饭与昨天的、前天的都一样。”
林安安说:“我实在是受够了每天都吃同样的食物,甚至连一点肉丁都没有,连油花都少得可怜。别管什么食谱不食谱的了,做一顿能够让全家人吃的饭菜,还要有肉有菜。”
这可把拿农给吓坏了。毕竟,葛朗台先生积威甚重,在他的管制之下,谁也不敢对厨房的事情发表任何意见。
拿农弄不明白,一向懦弱到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主人怎么忽然间挺直了腰杆说话。
拿农忧心忡忡地对林安安说:“太太,你是不是前几天生病病糊涂了?先生回来肯定要骂我们的,说不定还有将我们给关起来。”
林安安不免再次为葛朗台太太哀悼,她是有多么没有权威啊,以至于想吃一顿饱饭都不可得。
遂板起脸来对拿农说:“拿农,我明白你的为难。可是我也想明白了,从前我在这个家里说话不管用,就是因为我时时处处都对先生言听计从,片刻也不敢有违。这才叫先生以为我是一丁点脾气也没有,以至于我连吃顿合乎自己心意的饭都不行。”
说实话,拿农对葛朗台先生的吝啬也早有不满,听得频频点头:“太太,说老实话,我早就觉得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要不然先生也不能这样啊。”
林安安说:“所以我觉悟了,我毕竟是葛朗台先生的太太,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没有道理过这样的日子。再说了,哪里有男人管厨房的道理,今后,吃什么饭我说了算。”
拿农还是有一点害怕葛朗台先生,迟疑的说:“太太,这样合适吗?”
林安安很豪爽地说:“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若是真有事情,我顶着就是,绝对不会让先生责怪你的。”
拿农也实在是受够了葛朗台家粗劣的食物,想着按着林安安的要求做好饭,自己也能吃,便应了下来:“那行,太太,我就按照你的吩咐做了。”
林安安又鼓励了拿农一番,这才离开厨房。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拿农陆续端上来的菜品,葛朗台先生和欧也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两人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还在眼前,原来是真的。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葛朗台先生以与其年龄压根也不相合的敏捷程度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拿农训斥:“拿农,你要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家里人口少,只要一点点食物就够了,你为什么做了这么多的饭?”
见葛朗台先生发怒,拿农惊慌失措地看着林安安,向她发出求救的信号。
林安安不紧不慢地说:“不用怪拿农,这都是我的吩咐,她不过是按照我的吩咐办事罢了。”
葛朗台先生简直要抓狂了:“你真是疯了,我们只有几个人而已,只要一点点东西就够吃了,你却叫拿农做这么多东西?”
林安安冷笑着:“我还真是不知道,还有哪家的男人是连厨房的事情都要管着的。饭都做好了,你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我也不管,反正我是要吃饭的。”说着,叫欧也妮,“别看了,吃饭。”又对拿农说,“你也吃饭,不用管这里。”
林安安说完就开始自顾自吃饭了,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给葛朗台先生。
拿农应了一声,就回厨房吃饭去了。
欧也妮刚开始还有些害怕父亲,然而看着林安安吃得香甜,她实在是从来也没有能够吃到如此丰盛的食物,没过多久就将畏惧扔到一边了,也开始吃饭。
葛朗台先生彻底呆住了,一向温婉软弱的妻子怎么会变得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了,连女儿也是如此?居然不顾自己就在一旁站着,就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
葛朗台先生愤怒过后,却也无可奈何,他又实在是饿了,经受不住食物的诱惑,只得暂时收起愤怒和诧异,坐下吃饭了。当然了,一边吃还一边心疼自己的钱。
别看拿农身在厨房,心里可是留意着餐厅的动静呢。见葛朗台先生也没什么举动,心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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