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抚上对方瘦弱的背脊,洁白的颈项,最后不自觉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捧住对方的好脑勺,五指穿插在如墨青丝里,将她抱在怀中俯首亲吻,不愿放开。
被这一番变故惊扰,梅超风不自觉微微张开嘴,小口喘息起来。
杨康想要更多,停下辗转在唇瓣上的动作,舌尖轻轻在对方的薄唇之上一点点舔舐,像极了什么也不懂的小兽。攻城略地,他像是慢慢学习着,舌尖顺着梅超风张开的小嘴探了进去,立刻感觉到甜蜜芬芳的气息。
生涩的动作,慢慢含住对方的舌尖,卷住,缠绵,不放开……
梅超风身子一震,双手挡在杨康的胸前,想要撤离,却是被狠狠攥住,唇舌相交的甜蜜几乎要让她意乱情迷控制不住自己。
她只觉得随着这亲吻她四肢无力,全身力气似乎都被吮吸走了一般。
“不可以……”
狠狠的推开杨康,靡丽的银丝尚在两人的唇边缠绵。梅超风已然清明过来,蓄力在手掌之上,朝着对方的后颈劈了下去。
将散乱的长发用丝带系好,梅超风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杨康,朝着室内的雕花木床走去。
鸳鸯锦被之下,少年整齐的发髻已经散开,束发的白玉簪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梅超风纤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薄唇,回味刚才的旖旎。
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情不自禁,想要得更多。
从未有过的感觉。
虽然上次也和杨康吻过,但绝不似这一次的激烈缠绵。那温热软绵的舌尖一点点,一寸寸侵入她的唇内,绞住她的舌不放开,到现在唇里似乎还残有缠绵时的火热甜蜜。
兀自思量间,梅超风眼角余光瞟到杨康衣衫上的银光,若非她此刻还装备着通天眼,绝不会注意到这细如牛毛的钢针。
将钢针拔出,梅超风不清楚是否还有其他钢针射进杨康的身体里,她也不会用内力帮他驱逐身体里的异物,只能等康儿自己醒来运功驱除。
不过这一切,都要归咎在赵扩的身上。
梅超风恨恨的将一拳砸在床架之上,也怪她大意,以为自己和康儿世间少有敌手,这才着了赵扩的暗算,还累得康儿中了chun药。
此刻,杨康脸上的绯红并未消散,紧蹙着眉,似乎十分难受。
梅超风知道有一种办法可以立刻解除他的难受,但是她不愿意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和康儿做下去……
叹口气,她从背包里拿出清心丸。
早先从福宁殿出来之时,梅超风就给杨康吃了九转还魂丹,奈何春药不是毒,九转还魂丹完全木有用处。
只希望静心凝神的清心丸能有用。
食指和拇指相抵,梅超风捏住杨康的下颌,将清心丸送入对方的口中,可少年身体紧绷,神识不明,药丸到了口中停留在舌尖之上一动不动,全然不能吞噎下去。
眼见杨康脸上挣扎色越浓,梅超风咬咬牙,将桌上的茶水灌入口中,继而俯身凝视少年如玉般精致的容颜,不再迟疑,凉茶自梅超风的口中渡入杨康的嘴里,将清心丸缓缓送下。
鼻息交融间,杨康的身体缓缓放松,脸上挣扎之色渐消。
梅超风放下心来,早知如此,一开始她就该给杨康吃清心丸,也不会有之后的意乱情迷。
她低声唤道:“康儿……”
杨康渐渐恢复意识,眼前由模糊转为清明,焦距慢慢对上身前之人,“……师父?”感觉自己身上的不适消除了大半,杨康疑惑道:“我是怎么了?”
话刚出口,杨康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带着一股沙哑,口干舌燥。
梅超风先让杨康将体内的牛毛细针逼出来,然后才道:“你中了春、药。”
杨康体内真气一滞,缓缓转过头,昏黄的烛光之下,梅超风面容清冷,长睫掩阖,却在双颊之上带起两抹红晕,粉嫩的薄唇也透着些微水色。
方才的记忆轰的一下冲击杨康的大脑。
那些旖旎而不自觉的动作,那些情动时的唇舌相依,那些缠绵无法自拔的交融,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师父,还可以如此之近的接触。他情不自禁握住梅超风的手,慌乱道:“师父……康儿本意绝不愿唐突于你,在康儿心中,绝不愿意在这种境地下唐突你……”
话语一顿,像是鼓足了勇气,少年澄亮的双眸紧紧注视着梅超风,大声道:“师父,我们成亲吧!”
梅超风偏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杨康僵直了身体,心中恐慌,莫非师父不愿意?
支起肘,梅超风凑近杨康,打量少年脸上的认真,慢慢皱起眉。纵时光流逝,粉身碎骨,最是难负深情。昔年稚嫩的少年渐渐成熟,蜕变,到如今……如此深情。
窗外的夏风吹熄室内的烛火,梅超风的心急速跳着,但她面上依旧冷清,这是一种习惯的动作,虽然爱笑,她也只在熟悉的人面前笑。
就像现在。
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弧度,梅超风莞尔一笑,将杨康推到在床榻之上,她俯身,星亮的眼眸中是杨康诧异而又惊喜的神色,食指将清心丸抵在少年的唇边推入他的口中,轻轻道:“乖,你先睡。”
而后,起身,梅超风将跌落在地的秋水剑装备在身上,起身欲走。
“师父,不要。”
忽然,腰身被紧紧抱住。
少年的臂膀有力,拦下梅超风不让她离开。
“乖,放开我。”梅超风偏过头无奈道,但话音刚落就被杨康扑倒,薄唇被热烫温软的触觉覆上,她身体一震,不由张口以舌相迎。
两人唇舌交触之时,生涩却大胆,无止境的吮吸,体味着相濡以沫的滋味。
只是单纯的亲吻,却让两人喘息连连,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亲了又吻吻了又亲。
“唔……”
忽然,少年精瘦结实的身体压在梅超风的身上,唇微微离开,嘴角还带着靡丽的银丝,强势问道:“师父,我们成亲,好吗?”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她算是认了。梅超风垂眸小声应道:“好。”
从未有过的娇羞之态浮现在梅超风脸上,青丝如墨扑散在鸳鸯锦被之上,双眼迷蒙水雾,似魅惑似迷惘。杨康霎时忘了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梅超风不由笑了开来,羞怯窘迫也不见了,双手环上杨康的脖颈,闭上眼,道:“吻我。”
话音落下,久久不见动作。
梅超风睁眼,正瞧见杨康身子往下,伏在她的胸前,竟然睡着了……
哭笑不得,竟然忘了清心丸有安眠的效果。
替杨康掖好被角,梅超风俯身亲吻下对方的额头,继而手执秋水剑,从窗外而出直奔宋室皇宫。这一夜,宋室皇宫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劫——
皇宫内库之中所有珠宝字画被洗劫一空。
当朝天子赵扩头上毛发被剃得一干二净,并被人留下一封血色的恐吓信。信中有何内容,除了赵扩本人无人知晓。
这件事被当做大宋头号机密记录在案。
翌日,朝堂之上。
赵扩发出罪己诏,自承自己因美色耽误朝事,勒令各郡县撤销寻人皇榜。
罪己诏一出,大宋百姓无不赞扬赵扩大度贤明,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言行修止,以身作则。称大宋有如此天子,实乃上苍恩泽,大宋之幸。
然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这其中纠葛如何……
56、且言救美
梅超风从皇宫里出来,觉得此时回去见杨康尴尬,便在街角的包子铺上吃了两个包子,然后走几步又去喝了一碗咸豆浆,接着又在路边的面馆里吃了一碗牛肉面,见天色还早,又去算命先生那儿测了个字。
这算命先生身后的幡上写着:十卦九不准。
梅超风大大方方的往他的摊前一坐,算命先生抚弄下胡须,笑眯眯道:“姑娘满面红光,福泽深厚。定然是财神爷指引姑娘上门求卦,还请姑娘写下一字,算得准给些赏钱,算不准我胡半仙分文不收。”
说罢,将笔墨推过来。
“胡半仙?”梅超风默默念了这个名字两遍,抬笔沾点墨水,写下一字,「超」。
胡半仙看了这字半天,掐指细算,最后两眼一眯,笑道:“红鸾星动,恭喜小姐最近要走桃花运了,虽中途稍有坎坷,但最后必能觅得佳婿良人。”
“哦,此字何解?”
“姑娘请看,其左为走,右为召。”胡半仙又拿了一张宣纸摆在旁边,在上面铁画银钩分别写下走和召两字。
“所谓男左女右,男为走,女为召。意思就是一男追女,女子静立前方,男子奔走相随,这字既然是姑娘写的,那么便应该有一两个爱慕你的男子正苦苦追求于你。正所谓红鸾星动,姑娘的桃花运来了。”
胡半仙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字也有些不妥。请看——”
将召字下加上两笔凑成迢字,胡半仙道:“走和召又可做迢字,意思是情路迢迢,姑娘想要和良人结为夫妻,必然会有些波折坎坷。姑娘,我测得可准?”
梅超风不回答,沉默着从包里摸出一两银子递给胡半仙,良久才说:“……真准。”
收起银子,胡半仙笑眯眯的目送梅超风离开,然后才和周围的同行打个招呼:“各位,今天这位姑娘先来我这儿,银子我就收下了,晚上请大家喝酒。”
其实干他们这行的,最重要的是察言观色,他胡半仙幡上的十卦九不准没骗人,一般情况下他是测了十卦才有一人中招。
昨日他在临安大街上见过这名女子,当时她和一名男子气走了韩丞相独女,是以他才会说梅超风红鸾星动,至于最后那句有所波折,他是看梅超风一个单身女子在外游荡,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豆浆,又吃了一碗牛肉面。普通女子哪里有这么大的食量,除非是为情所困,化悲愤为食欲才会有此做法。
嘿嘿,胡半仙捋下自己的胡须,摇头晃脑,脸上得意之色尽显。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到了他这儿就是赚钱的工具,瞧瞧,这一番胡言乱语竟然得了一两银子,晚上又可以去花街柳巷好好享受一夜。
等到日上三竿,梅超风估摸着杨康已经醒过来,这才踏步往客栈方向走去。
进了客栈,长相清秀的小二立刻走到她跟前,有些脸红道:“姑娘,那位公子说如果你回来了千万不要离开,让你在客栈等他。”
“你是说康儿?”
“就是昨晚和姑娘一起来住店的那位公子,公子早上见你不在,就出去寻你了,还嘱咐我若是姑娘回来了一定要让你留在客栈等他。”
“没事,多谢你了。”梅超风很大方的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小二,她昨晚刚刚打劫了宋室皇宫,身上别的没有,就是不差钱。
接过银子,小二立刻喜笑颜开,朝梅超风作揖道:“多谢姑娘!”
摆摆手,梅超风绕过小二向楼上的房间走去,这时,只听见客栈外面欢声震天,女人的尖叫声夹杂着近乎哭泣的欢呼响彻了整个临安城。
“这是怎么了?”
小二还没走远,立刻一溜小跑回来道:“是平王殿下回来了。”
“那个以一生一世一双人为理由拒绝了韩窅娘的平王?”
“正是。”
梅超风有些好奇,走到窗边,探出头去瞻仰这位平王的风姿。
鲜衣怒马,白衣潇洒。
青丝长发用高冠束起,宽袖长袍迎风而起,更显洒脱。,一人一骑,于千万人中从容而过。那般的潇洒如风,恣意盎然。
路边的少女手持鲜花规整的站立着,眼中有热切,有期盼,有渴望,有感动,她们直直的看着白衣男子慢慢走近自己的视野之中。
情不自禁,少女们捂着胸口激动的喊出了那个名字:“平王,平王,平王!”
欢呼声响彻整个街道。
这是完全可以和前世天王巨星媲美的排场。
梅超风不禁往后退上半步,惊讶的看着身旁的小二问道:“这也未免太夸张了点吧?!”
哪料小二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平王的方向,捂着胸口道:“平王回来了。”
“你很崇拜平王?”
“嗯,平王殿下是我的偶像,我一直希望能成为像他那样厉害的人。”
“他很厉害?”
小二用一种你竟然不认识大宋平王的眼神看向梅超风,道:“平王殿下是先皇胞兄的儿子,家族世袭平王封号。然平王殿下却没有王孙贵胄的娇气野蛮,他亲民,他友善,他为临安百姓做了数不清的贡献。”
“平王十六岁时,听闻临安贫民巷中的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便集纳善款筹办义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