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黄药师拥紧了墨香。
我相信你,墨香。
你说的我都信,不管是什么。你愿意说,我便听;你不愿意说,我也绝不多问。因为——
我相信你,虽然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我不多问,不多说。
墨香靠着黄药师,两人一时无话。
黄药师,虽然我们之间错过了这么多年,但是,或许这种错过,也有意义。因为我们懂得了信任。我愿意相信你,所以我愿意把我的一切告诉你;而你愿意相信我,所以我不说,你心中再不解,也不多问。
药师,谢谢你相信我。我也会相信你,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因为,你是我想要共度剩下日子的人。
…
“应该就是这里了。”黄药师指着前方一块大瀑布。那水声在山谷间激荡回响,轰轰汹汹,愈走水声愈大,待得走上岭顶,只见一道白龙似的大瀑布从对面双峰之间奔腾而下,声势甚是惊人。
黄药师先下了马:“来,”说着小心地抱墨香下马,有些不解,“他——当真在此?”
“嗯。你看岭上。”黄药师依言看去,只见瀑布旁果然有一间草屋。“其中缘由,还有我的事情,等我伤好,再一一和你说。”
“好。”
黄药师背起墨香,顺着瀑布一跃而上,到了山上,不多时已背着墨香快步走近瀑布,只见柳树下那人身披蓑衣,坐在一块石上,正自垂钓。垂钓之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一张黑漆漆的锅底脸,虬髯满腮,根根如铁,双目一动不动的凝视水中。
“段兄是否住在此处?”黄药师问垂钓之人。
“你是什么人,找我师傅做什么?”转眼又见到了黄药师身上背着的墨香,“你是来求医的?”
“啰啰嗦嗦,我不见外人,让开。”见渔人不愿回答,黄药师也不想多理睬。
墨香想了想,开口道:“这位是东海桃花岛岛主黄药师,我们找一灯大师。”
听到“一灯大师”几字,渔人神情一滞,“你……”你了半天却又不知说什么。
“一灯大师连故人也不见吗?”墨香有些不快,若不是看在南帝的面子上,这几个人,墨香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少罗嗦,墨香,抓紧了。”黄药师说着,就带着墨香进了屋。
黄药师掌力一拂,大门“彭”得一声打开。
“段兄,故人求见,段兄竟这般待客吗?”渔樵耕读四人的态度着实让黄药师不快。
闻声,只见一个白衣和尚从房内走出:“药兄,兄弟有失远迎,这几个徒弟就怕我见外人,失礼之处,我代他们向你赔罪了!”话说得却是万分诚恳。
黄药师毕竟有求于人,不免缓了语气:“罢了罢了,当下内子的伤,还要请段兄帮忙。”
“冯姑娘?”当年华山论剑,段智兴与墨香,也算的上有过一面之缘。
“一灯大师。”墨香从黄药师身上下来,向一灯大师行了一个礼,“裘千仞要伤我儿,我情急之下,便用北冥神功吸尽了他的内力,只是裘千仞多年功力,我难以化解,还得请大师帮忙。”
“北冥神功?”南帝听说过这门功夫,不过,这是史书里面,当年先人段誉用的功夫,早已失传,如今,这黄夫人,怎么会这么功夫?看她容貌,和二十年前,似是没有什么变化。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是。”墨香承认了。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其实便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只是经过改进罢了。这也是为什么墨香不必每日饮鲜血的原因。不知是哪位高人将这门功夫加以改进,这门功夫再不显得邪门。
“黄夫人速速进屋来。”一灯大师忙将黄药师和墨香请进屋中。当下就帮墨香打通穴道,帮墨香化解了她体内的内力,使其为真正为墨香所有。待墨香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便细细询问起关于逍遥派武功的事情了。
……
“原来黄夫人对我先人甚为了解……个中故事,即使是大理皇室秘籍,记载也不如黄夫人所言详细啊!”
“非也,非也。我知道的这些,都源自逍遥派的记载。我这功夫,便是师承逍遥派。一灯大师,此次,多谢了。”
“黄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段智兴是真的斩断尘根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些是老僧该做的。”
“大师,我还有几句话,想要请教大师。”
接着,墨香便将那《九阴真经》上最后的句子说给段智兴听。段智兴自是懂梵语的,当下一一为墨香解惑。
墨香也向段智兴借了纸墨笔砚,将《武穆遗书》默写了出来,一份留给了段智兴,另一份,让黄药师带着。
蒙古如今来势汹汹,段智兴虽然已经出家,但事关天下苍生,依旧是忧心大理的黎民百姓的。有了这《武穆遗书》,大理御敌也更加有把握。只是墨香却要求此书只能段智兴和渔樵耕读四人看,其他人决计不能见此书。
墨香忧心,如果以黄蓉的聪明,用此书来对付大金,那么这可是自己引狼入室了。
只是墨香不知道的是,黄蓉已经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本书了。
…
南帝本来想多留黄药师两人几日,奈何墨香牵挂大金诸事,还有寻找慕容家一事,不宜久留。至于瑛姑,墨香想她应当也没有时间来这里找段智兴,即使找来了,段智兴武功无恙,也不会无力抵抗。因此立即和黄药师一道,向燕京前去。
而与此同时,蒙古也出了一件大事——
成吉思汗攻城接连失败,之前旧伤未愈,忧愤而亡。
半月后,第三子窝阔台即位。
66、再见慕容祈 。。。
“黄岛主,黄夫人,洪老帮主和帮主到处在找你们,吩咐我们一见到两位就带两位去见他。”刚进嘉兴,就见到有丐帮的弟子迎了上来,显然已经是等了很久了。
“康儿和七公?”墨香不解地看了看黄药师,却见黄药师也摇了摇头,也猜不到究竟所为何事。
“两位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似乎是和前段时间我们找的慕容家有关。”显然,这几个丐帮的弟子也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
慕容家?难道蒙古的事情不是慕容家做的?墨香对窝阔台没什么了解,得知铁木真驾崩的消息的时候,她一直以为是慕容家下的手,毕竟,史书也好,原著也罢,铁木真都是在灭金之后死的,而如今,大金无恙,铁木真驾崩,窝阔台即位。一切发生地太快,除了有人暗箱操作,墨香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所以墨香以为,窝阔台是慕容家的傀儡。
事实上,铁木真,只不过是在他本该完结生命的那一天驾崩的而已,和史书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大金,长寿了而已。
黄药师下了马,扶墨香下了马,一手执着缰绳,一手拉着墨香,跟着丐帮弟子。
墨香犹疑了一下,主动握紧了黄药师的手。
药师,这一次,我们都不可以放开对方。
洪七和完颜康找墨香和黄药师,要说的确实是慕容家的事情。本来,洪七公是打算自己说动慕容家处理好蒙古的事情的,但是谁料到慕容家的人一下子就说中了墨香的打算,并且直言这绝对不是洪七公想到的,不得已,洪七公只得让人到处寻找墨香,他担忧,慕容家既然看破了墨香的打算,怎么可能按照墨香料想的那般?
墨香听洪七说了慕容后人的事情,不免也是心中一惊,既然能够一眼识破自己的打算,这个慕容家的人,定然不简单。
…
“姑娘,在下等姑娘可是等得好苦。”墨香在丐帮弟子的带领下,见到了慕容家这一代的当家人——慕容祈。
墨香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个人,便是当年自己在无量山遇上的那个人,而很显然,对方也认出了墨香:“果然是姑娘。”
“是你?你是慕容家的人?难怪你知道无量山。”墨香恍然大悟。
当年墨香带人去大理的时候,曾经在琅环福地遇到过当时亦是孩童的慕容祈,只不过,两人虽有交谈,却未曾吐露过姓名家世,而今却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在下慕容祈。当年在下一直有疑惑,现下既然见到了,想请姑娘解答。敢问姑娘从何得知无量山的?那是在下家族的秘密,只有每代被选定的族长方才知道。”
慕容祈虽然言语中甚为礼貌,但是话里逼问之意却是很明显。
墨香想了想,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故事,便随口胡诌起来:“我三岁那年遇上一个老婆婆,她自称南海神尼,是逍遥派的人,见我根骨甚佳,便要收我为徒,谁料她得急病去世,临终之时将无量山告诉我,让我自己前去。”
“南海神尼?”慕容祈的脸上尽是玩味的笑,“在下怎么不知道江湖上有这个人物?虽然慕容家藏了起来,但江湖上的事情,慕容家还是一清二楚的。”
“她自称是灵鹫宫宫主虚竹的女儿,母亲是西夏的银川公主。”
“你居然知道灵鹫宫?”慕容祈有些相信墨香的话了,因为灵鹫宫自从被背叛后,江湖上已经几乎无人还记得缥缈峰,记得灵鹫宫了。
见慕容祈已经有些相信,墨香继续说了下去:“她说,她的祖父是少林寺的方丈,父亲也是自小在少林寺长大,后来离开少林寺,遇上天山童姥,在西夏皇宫中遇上了银川公主。只是当时,两人并不识,直到后来银川公主招亲……”
“够了,”慕容祈突然打断了墨香的话,“那你可知道李秋水?”
“无崖子和天山童姥的师妹?王语嫣的祖母?”墨香奇怪,这个慕容祈,怎么会提李秋水?
“你当真见过我外祖母?”慕容祈很激动,按理来说,外人是不可能知道慕容家和灵鹫宫这么多事情的,除非——真的是有人告诉她了。
只不过,慕容祈不知道,告诉墨香这一切的,不是什么南海神尼,而是金庸先生。
“外祖母?”这下轮到墨香疑惑了,慕容祈的外祖母是谁?难道是——
刚刚自己胡诌出来的虚竹的小女儿?
“你是说,南海神尼?”墨香不确定地问。
“她自称南海神尼了。祖母,你竟狠心致斯,这般执意地要出家,斩断尘缘吗?你可知,祖父自您走后,过得是何等的日子!他一生意图复国,为的不过替你报仇罢了!”慕容祈大笑了几声,突然厉声问道,“她的墓在哪里?”
墨香一下子懵了,什么遇上南海神尼,什么虚竹的女儿,都是自己随口胡诌出来的,哪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啊!现下,自己到哪里去造一座墓出来啊!
“说——说——”慕容祈激动地追问。
不得已,墨香只得硬着头皮编下去:“她说,她不想气味难闻,因此要我在她死后,立即将她火化掉,然后找个有风的日子洒出去……所以……”
慕容祈狠狠地瞪着墨香,许久之后,无力地跌坐到了椅子上。
“罢了罢了,你要我做的,我会做到的。算是我感谢你替我祖母做过的一切。祖母讨厌蒙古,可是她却教育我们子孙说什么民族平等,她讨厌阴森漆黑的地方,她说过,如果她走了,是不要呆在地下的。此番慕容家所为,为祖母,也为姑娘。从此之后,慕容家不再欠姑娘什么了。也请姑娘,不要再打利用慕容家的念头,慕容家早就放弃复国之念了。现在的慕容家,只想过恬静的日子。完颜姑娘放心,蒙古绝对不会再有能力威胁大金,但也请姑娘,一如既往地善待大宋之人,还有我鲜卑族人。在下告辞。”
慕容祈说完,像墨香拱了拱手,带着候在门外的仆人,渐渐走远。
而墨香,却在为刚刚得知的一切震惊不已。
慕容祈知道自己的金人身份,他终究答应了自己,可是一切都是自己随口的胡诌罢了。墨香心里面,很是愧疚。
“墨香,怎么了?”黄药师抚上墨香的脸,“怎么哭了?”
“药师,我刚刚说的,都不是真的。如果……”墨香抬起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流下了眼泪。
“骗了他又何妨?至于虚竹的女儿,也未必只有一个。”
墨香想了想,略微安了点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