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知道告诉了她真相她会如何,因为他自私,自私的想要拥有她,一旦她记起了所有,她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但是比起悲伤的她,他却想看到开心的她,只是如此。
“伊尔谜。”
“恩。”
“我想,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吧。”
“比起悲伤,她更适合微笑。”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同的目标——让她记起来,因为忘记一切的她,只是一个虚假的表面,只有想起所有,才是最完整的。
于是从那两个男人打定主意后,便拉着白鸟妍聊起了以往,伊尔谜告诉她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猎人考试的相处,枯枯戮山的拜访,友克鑫的承诺,也告诉了她西索,库洛洛,飞坦和奇犽,小杰,金·富力士;幻雪则告诉她两人的相遇,并肩作战,也告诉了她朽木白哉,日番谷冬狮郎,邱斯介凉,蓝染惚佑介,市丸银,浮竹十四郎,卯之花烈,京乐春水,四枫院夜一,浦原喜助以及平子真子他们,他让她了解为什么锺爱红茶,为什么要在院子里种柿子树,为什么喜欢樱花。
这些过往一次次输入白鸟妍脑中,她知道她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叫朽木白哉,曾经有一个她永远的挚友,叫日番谷冬狮郎,曾经她狼狈为奸的朋友,叫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曾经一群她信任的人,叫平子真子、猿柿日世里、矢眮丸莉莎、六车拳西、爱川罗武、久南白、罗兹(凤桥楼十郎),曾经她想信任却背叛她的人,叫市丸银,曾经与她约定过却忘记的人,叫西索,曾经一直与她在一起的人,叫飞坦,曾经她在那个世界唯一信任的人,叫金·富力士,许多人,许多事,原来在无形中,她都忘记了,忘记了他们是什么样子,忘记了他们叫什么,忘记了他们对自己的承诺,什么……都忘记了。
只是,她多希望她能记起一切,即使其中有泪,有乐,有苦,有痛。
她说,“再见”,其实也是“再次相见”的意思。
所以,她想要——“再次相见”。
终章 属于你的一切(下)
“小伊?小雪?”早早的起来,在整个屋子中逛遍了也没有见到那两个熟悉的人影,赤着脚踩在地板上的白鸟妍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她曾经也到过类似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大很大,却很空旷,银白色的瓷地,高到不着边际的屋顶,除了苍白无力的颜色,什么都是没有。
/你想要,记起一切吗?/
是啊,想要记起所有所有的事。
/你的欲望,是什么?/
没有呢~只是希望,那些人可以幸福、平安。
/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我在你的心里,从一开始,只是我没有出来过,因为你,所以诞生了我,但是你没有欲望,从一开始,你都只是要强大的力量,然后去选择守护。/
那样,有错吗?
/没有啊,所以,我要走了,留在你心里,只是我对“那个人”的请求。/
为什么?
/心疼你啊,但是现在,你已经找到了你存在的意义,所以我要离开了,白鸟妍,做回你自己,即使你没有了力量,但是新生的你,拥有未知的能量,无法想像/
真舍不得呢,你要去……哪里呢?
/重生,“他”答应过我的,离开以后,让我成为人,体验你体验过的那些酸甜苦辣/
恭喜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啊,那么,我走了。/
好,再见。
/再见。/
恍惚间,她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出了房子,来到了不是很拥挤,人也不多的小道上,抬首望着湛蓝的天空,她记得,以前她也这样望过蓝天,那个地方,叫尸魂界,那里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好像一个人的眼睛,清澈的如同天使一样的眼睛,但是,她还是不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她只记得,那个人有一头很灿烂的金发,像天使一样的外在,很温暖很温暖。
“吼!”近在咫尺的吼声让白鸟妍回过神,她脸色略微苍白的望着自己面前高大的带着面具的怪物,她依稀记得,她曾经见过这种怪物,只是现在,她什么能力也没有,望着那朝自己伸过来的爪,她想要躲开,却无能为力,她不害怕,只是,她被定住了,无法动弹。
“吼!”又一声嘶吼,耳边传来了凌空的风声,定睛看时,她已被一个身穿黑色和服,手握日本刀的男人所救下,望着他一招招对战着那怪物,最终怪物化为点点灵光消失,张了张唇,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那样的场景,好熟悉好熟悉,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你没事吧?”温和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喉间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那张记忆中隐约熟悉却陌生而又显得无比年轻的脸,让她扬起了淡淡的笑。
摇了摇头,她看着他,“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银铃,我叫陌川银铃。”
“银铃?很好听的名字,谢谢你救了我。”
“啊,这只是我的职责而已,不过你下次要小心,那种怪物叫虚,专门找有灵力的人类和魂魄,不能多说了,我先离开了。”摆了摆手,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总觉得,对你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呐,再见了,希望下次还能在现世见到你。”
“恩,再见……”望着他一跃而去的背影,终于,那隐忍住的泪不可抑制的滑落下来,“怎么会,不熟悉呢,对不对?爷爷……”那个从小就对自己严加管教却宠爱自己的爷爷,那纵容自己的爷爷,那临死前还撑着最后一口气只为见到自己的爷爷,怎么会不熟悉呢。
突然间,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怀抱,抬头,却是那一张冷峻的面容,陌生、熟悉,“我也是认识你的,是不是?”
“啊,认识。”紧紧抱着她,他的身体颤抖着,“你还活着……真好……”
“那,你叫什么?”
“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低喃着,她垂下了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你就好了,我们回家,可好?”
“回家?”突然间想到了那面无表情的脸,猫瞳却一眨不眨的柔和的看着自己,她猛地推开他摇起了头,“不可以,小伊,妍答应过小伊,要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的。”
“那是因为你忘记了,我们的家,在尸魂界。”想要伸手揽住她,却被突如其来的刀鞘所挡住。
“朽木白哉,别想一个人独占。”皱着眉的少年一把揽过少女,将手中的刀插回腰间,“我可是扬言表明过了。”
“日番谷队长,妍是我的未婚妻。”
“只要你们还没成婚,就人人有机会。”
“决定权不在你我之间。”说着,将视线调向日番谷冬狮郎怀中的少女。
“我……”被人揽来揽去的白鸟妍根本没机会插嘴,终于到了有说话的余地,她看了看揽着自己的少年,又看了看对面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偏过头去,“妍要和小伊回枯枯戮山。”
“……”
“啊啦啊啦~那可不行~小猫可是要跟我回去的。”嬉笑的声音在朽木白哉和日番谷冬狮郎还没反应过来时响起,忽地一阵天旋地转,白鸟妍的阵地再次转移。
“……╬”即使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被人换来换去,更何况是失忆而又不了解状况的白鸟妍,看着自己面前白皙的手,她难得坏脾气的一口咬了下去,“唔……妍要找小伊,你们都欺负妍!”
“啊啦~”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下,揽着她的市丸银只是笑了笑,受伤的手在她嘴中挑了挑她的舌,笑出了声,“小猫,我们去找‘小伊’吧~”
“唔……真的?”松开他,她抬头问。
“真的哦~”
“不可以骗人。”
“好~”
“那走吧。”反手揽住他的脖子,她笑了。
“好哟~”朝对面的两个男人露出挑衅的笑,他抱过她往吼瞬步离开了。
而徒留在原地的两个男人难得的没有追上去,只是互看了一眼,“喂,你确定那是那个女人?”
“似乎……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
“……”
最后,白鸟妍被市丸银带到了自己的住所,看着伊尔谜和幻雪焦急的样子,她只是酸了酸鼻子,扑到了两人怀中,然后她才知道,这个家,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叫市丸银的狐狸。
不知道他对幻雪和伊尔谜说了什么话,白鸟妍只知道,他留了下来,白鸟妍怕黑,是伊尔谜有一次在夜晚找到她时发现的,不管是不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白鸟妍只知道,那三个男人似乎商量好一般,每个人每一晚陪她一次,久而久之,白鸟妍便渐渐习惯了每天入睡有他们的陪伴,每当幻雪和伊尔谜不在的时候,都是市丸银陪着自己,陪着自己看湛蓝的天,陪着自己回忆过去,陪着自己坐在柿子树下看青涩的小柿子,然后当柿子成熟了,他都会跳到树上摘下来剥给她吃,将她揽进怀里,很紧很紧的揽着。
后来他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自己,那迟来的“道歉”,然后他会加倍的对自己好,她似乎记得,他说——“即使背叛全世界,也不再背叛你”。
四个人平安恬静的日子,一直到有一天,被一道门铃声所打破,当幻雪打开门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往旁边一跃,看着一道身影飞快的跃向伊尔谜怀中的少女,在之后,两道声音就会打的昏天暗地,而白鸟妍,则窝进了市丸银的怀中。
“飞坦,来者终是客,不要这么急躁。”温润平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打斗,额上有着逆十字的男人微笑的看着揽着少女的男人,幽深的黑瞳闪过一道光,“可以将我们的零号,还给我们了吗?”
“啊啦~小猫可不是你们的~”感觉到少女的颤抖,市丸银笑着将她拥紧,安抚的抚着她银白的发丝。
“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你们的相处了。”优雅的走到沙发边坐下,库洛洛反客为主的笑着,“零号,终究是属于我们的。”
“把那个女人放下。”粗哑着嗓音,蒙着脸的飞坦紧紧的盯着少女。
“哦呀~团长,看来我们来晚了。”双臂环胸,侠客微笑的说道。
“哼~你们还嫌曾经伤害她不够吗?”看着一副来要人的旅团成员,幻雪不屑的冷哼一声,“现在她好不容易什么也不记得了,可以好好的生活了,你们难道就是为了来毁了她吗?”
“我们,可没这么说。”捂住唇,库洛洛笑着,“我们来,只是想让她知道,无论如何,她对于旅团,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啊啦~但是小猫很怕你们呢。”轻柔的抚着炸毛的猫咪,市丸银微笑,“既然如此,就一起来公平竞争吧,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竞争?”碧绿的眸闪过一丝笑意,显然是赞同了市丸银的做法,“你好,我是侠客。”
“啊啦~市丸银~”
利眼扫过侠客,库洛洛不着痕迹的笑了,“侠客,旅团似乎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你做。”言外之意就是“你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竞争”。
“!!!”
“哼~那个女人,早就说过招惹的人够多了。”瞪了一眼窝在市丸银身上的白鸟妍,飞坦冷哼,不过公平竞争的话,他也一样不会输。
“既然如此,就来公平竞争吧。”眼中闪过一丝调侃,幻雪笑着开口,他从来都不会担心,因为……他是以守护者的身份在她身边的,不论她做什么,在哪儿,他都会在她身边,即使是他们所到不了的地方,亦是如此,所以他才会这样有恃无恐,胜券在握。
“老子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让你们瓜分了?”粗哑的声音来自于大门口,众人转头望去,是一身银白色短装、拥有与白鸟妍不同的深蓝色双瞳以及冰蓝色短发的英俊男人,而男人的身侧,则立着另一个同样俊美的男人。
柔软的黑色短发,少去了头上的骨质面具,但脸上的标志性绿色痕迹却依旧存在着,碧绿的双瞳,身上的也不再是那一身的苍白,而是银黑色的华服。
“啊啦~原来是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
“市丸银,放开那个女人。”
“哦呀~不可能哦~”
“啧,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个女人早就是老子的女人了。”咧着嘴挑衅的看着市丸银等一干人,葛力姆乔笑的嚣张,只是此时胜券在握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人的异样。
“你在说什么蠢话。”握紧手中的伞,飞坦瞪着那笑的嚣张的葛力姆乔,那张碍眼的笑脸,真想把他撕掉。
“在虚夜宫的那一晚,这个女人就是老子的女人了。”深蓝色的眼望向市丸银怀中的少女,咧嘴,“所以……”
“那个女人……”挑着眉看着市丸银,幻雪双手环胸,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