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
“好了好了，别忘了我们的正事。”头痛的揉了揉额角，浮竹十四郎无奈，“听说你成了朽木的未婚妻，恭喜了，小樱。”
“浮竹哥哥，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你们这么快就能接受我和白哉哥哥的关系？”
“诶？你不是前任朽木家主给朽木定下的童养媳吗？”
“……童……养媳？……”
“是啊，因为你当时太小，所以才以义女的身份进朽木家的，难道不是吗？”
“……”
“？”
“是……朽木白哉告诉你们的？”
“是啊，怎么了？”
“不，没什么。”
“呐，小樱应该高兴，终于能和朽木在一起了。”
“是啊，我很高兴，我高兴的想立刻见到‘白，哉，哥，哥’！”
“哈？为什么？”
“碎尸万段。”
“……”
第九十三章 战斗前的宁静，烟火祭（下）
烟火祭这天，傍晚时分，游荡了一天的白鸟妍终于回到了朽木家宅，远远的便望见门口站着的那抹挺拔的身影，脚顿了顿，才继续迈着步子向前，嘴角随着走动的距离渐渐往上勾起，在距离那抹身影的十五步之遥，她猛地朝他扑去，笑着挂住他的脖子，“白哉哥哥，你等很久了吗？”
“不久。”托住她的腰防止她的下滑，朽木白哉垂眼看着如猫一般的少女，猛地将她横抱起，转身，“回来晚了，都去了哪儿？”
“唔……”头靠在他肩上，她转了转眼珠子，一一细数，“去看了八千流、乱菊她们，然后被她们拉去了女协，逃出来以后又遇到了恋次，寻了一遍流魂街就回了静灵庭，遇上更木剑八就被追着跑，嘻嘻……幸好他没有西索那样的头脑，甩掉他以后就发现天已经快黑了。”
“没打起来？”单手拉开和室的门，让怀中的她站定，“不准乱跑，让莲音来替你换衣。”
“诶？！”不满的惊叫，她哀怨，“不就是烟火祭吗？很隆重？”
“烟火祭，只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放松的日子，也只有这一天，我才能放下所有，以往的我，从来都不屑于这样的日子，但是……你回来了……”墨黑的双瞳定定的看着她，冷硬的俊脸上也只有在此时出现了一丝柔和。
慌乱的移开眼，她忽略了心口的跳动，伸手将他退了出去，“不用叫莲音了，我都长大了，让我自己来吧，然后呐，我该换衣服了，白哉哥哥出去吧，非礼勿视明白吗？我……”推着他的手被猛的拉住，人因惯性而往前扑去，不意外的撞进一个充满淡淡樱花香的怀抱，僵直着身，她一动不动，“白哉哥哥……”
“不要逃避我。”紧紧将她抱在自己怀中，朽木白哉语气复杂的开口，“我并不奢望你能接受我，但请试着去尝试，不要再一味的逃避，小妍……”
“……”并不是想逃避，而是不知道改如何面对。
“我会等你，等你想通，因为我不会逼你什么，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伸出手覆上她水蓝色的双瞳，他轻声着抽回手，却不料在下一秒手被攥住，脖颈处的拉力让他被迫的低下头，回过神时，唇已被另一张唇覆住，墨色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伸手再度搂住她，抢回了唇的主动权。
良久后，唇与唇的分离，手抓着他的衣襟微喘着气，白鸟妍抬头看向他，“我这个人并不好，不想让你等，也不想让你承诺什么，我或许会很不专一，很花心，随心所欲，杀过人，做过万恶的事，这样的我，你也会要吗？”
“不论你做过什么，我要的，只是叫白鸟妍的你。”
“谢谢你……白……哉……”低下头将额抵在他胸膛上，她扬起唇角，“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无法再让你承诺我什么，我会亲口对你说‘再见’。”
“为什么是‘再见’？”
“因为再见……”
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当白鸟妍无法再承担起朽木白哉的任何承诺之时，就是再也不见的那一刻。
因为——
那个时候，即是身为活体崩玉的她，消失的时刻。
……
烟火祭的热闹氛围在夜幕降临之时，也热火朝天的展开了，流魂街上，家家户户的屋前皆挂上了喜庆的灯笼，大大小小的树上也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那是从现世回来的朽木露琪亚等人提供的，望着这欢喜的场面，挽着身侧朽木白哉胳膊的白鸟妍兴奋的笑着、跳着，由一根发簪斜斜固定的垂发也跟着摇晃，粉紫色和服虽然阻止了白鸟妍大幅度的动作，却阻止不了她躁动的情绪。
“小妍，这里这里。”远处的松本乱菊看到了白鸟妍的身影，使劲挥着手示意，“啊，朽木队长也来啦，小妍你好有本事，竟然可以在这一年拉的动朽木队长。”
“呵呵。”感受到身边传来的免费冷气，白鸟妍只是干笑，“那个，其他人呢？”
“还在路上吧。”望了望四周，她耸耸肩，忽的勾住白鸟妍的肩往旁边走去，“老实交代，你和朽木白哉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诶？你傻了不？一直都是这样啊。”拍了拍她的肩，白鸟妍眼中的光闪了闪，转身，“好啦，他们差不多也快……呃……喂！”
“还想糊弄过去？快说，老实交代。”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松本乱菊挑眉。
“唔～松……手……”
“松本乱菊，对于我的未婚妻，你有什么成见吗？”清冷的声音传来，成功的让松本乱菊的手一松，以至于不让白鸟妍就这样断气。
“哈……哈……没事没事。”干笑着甩甩手，她还不忘狠瞪了一边捂着自己脖子喘气的罪魁祸首一眼。
吐了吐舌，白鸟妍闷笑着走到朽木白哉身侧，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原本微凉的手也温暖了起来，十指交缠，不离不弃。
／以后，一起看星星吧。／
／他们说，这样子，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那，我们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
／嫁给我，成为揍敌客家的人。／
／我会等，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我会等的，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
恍惚间，耳畔似乎又响起了那晚在后院山坡上所说的话，清冷的语气，微凉的双手，安心的怀抱，温暖的气息以及那心底记忆最深处的空洞猫瞳。
那个再见到自己与西索在一起，告诉自己心很痛的少年，那个在知道自己与西索在一起后便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过来的少年，那个处处关心自己、宠着自己的少年，那个……在等着自己的少年，等着自己回去，等着他想要的答案的……
“伊尔迷。”被握着的手紧了紧，白鸟妍回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走了很远很远，抬头，却看见了呐注视着自己的墨色双瞳，心被刺了一下，她移开眼，她……似乎总是这样，明明身边有了一个朽木白哉，却还要想着那个世界的伊尔迷。
“在想什么？”没有起伏的声线在她耳畔响起，“不愿对我说吗？”
“不，没什么，抱歉，我走神了。”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她最终选择了什么也没说。
“你果然什么都不对我说，不论是什么事，总是自己一个人承担，那个男人，那个世界的时候，那个说你是他妻子的男人，就是‘伊尔迷’是吗？”
“白哉，我……”
“他在等着你的答案。”握紧了她的手，他淡淡的说道，“那么你呢？你的答复呢？成为他的妻子吗？”
“我……”
“无论你的答复是什么，我只知道，不论现在还是往后，你都只是我朽木白哉唯一的妻子，永远不会更改。”
“白哉。”
“走吧，他们应该都到了。”不等她说什么，他拉紧她的手往前走去。
“啊。”有时候，连她都会忍不住骂自己，她对他们态度的无关紧要，却造成了这些在心中衍生出来的情愫。
“啊咧啊咧，终于出现了，小妍。”看着从人群中走来的两人，靠在树干上的松本乱菊一下子趴上了自家队长身上，“队长，看来你没机会喽～”
“笨，人家日番谷队长还有雏森嘛。”理了理紫色的短发，绫濑川弓亲微笑道。
“说到雏森……”视线一转，松本乱菊的眼往河岸边望去，那孤寂单薄的瘦弱身影仿佛风一吹就能摔倒一样，让人看得心酸。
“你们两个……”头冒着“╬”字，日番谷冬狮郎闭了闭眼，揉了揉额角，同样朝河边望去。
“雏森会没事的，让她来这里透透气也好。”
“吉良……”一边的桧佐木修兵望着好友，叹气。
“怎么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走到众人面前，整理好情绪的白鸟妍挣脱了抓着自己的手，一会儿揉揉某白的脑袋，一会儿摸摸某角的光头，一会儿绕着某兵转，玩的不亦乐乎，“对了，露琪亚他们呢？”
“和恋次在一起，黑崎一护他们也来了。”看着吵闹非凡的人群，吉良伊鹤回答，“队长，你不和朽木队长……”
“没事。”看了眼朽木白哉，她打断了他的话，哥们似的勾住他的肩，大力拍道，“傻愣着干什么？这么难得的日子不好好玩真是浪费了，所以，能拖家带口的就拖家带口吧，各位，Let′s Go～”
“这个女人。”看着兴奋异常的少女，日番谷冬狮郎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
“嗨嗨～”顺了顺长发，松本乱菊站直身奔了过去，热情的勾住了少女的脖子，“小妍，我们去喝酒吧。”
“啊咧？不要吧，喝醉了怎么办？”
“有朽木队长在啊。”
“那更不喝。”
“哈？为什么？”
“不注意会被吃的死死的，永远翻不了身。”
“……哈哈……”
“真是不美丽的对话，我们也走吧，一角。”
“啊，走吧。”
烟火祭，永远都是最热闹的，当黑暗孤寂的天空被一簇簇烟火所照亮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都说烟火绽开的瞬间是最美丽的，但当烟火在空中消散之后，灿烂的瞬间就会转为平淡，但是它却在所有人心中刻下了那个永恒的美丽印记。
烟火虽然短暂，但却是永远的，因为它在我们心中刻下了美丽；烟火又是幸福的，因为它对自己留下的瞬间肯定了自己的美丽。
“还记得吗？那个时候。”身侧，传来了低沉的嗓音。
“那一晚，是我最难忘的一刻，因为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个河边，这个地点，这个我们曾经站的地方。”水蓝色的眼瞳倒映着簇簇绽放的烟火，那般炫目，那般繁华。
“以为那只会成为最难忘的回忆，却没想到，还有能与你站在一起的这一刻。”
“啊，如果没有意外，我一定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们了，因为，舍不得呢，平静幸福的日子。”因为想要留在你们身边，所以不舍再无顾的离去；因为想要守护你们，所以又不得不离去；因为想要所有人幸福，所以不得不让你们都获得平安。
“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妍。”
“恩？”转头的瞬间，剩下的话便被消去了声音，她碰到了一双柔软湿润的唇，水蓝色的双瞳中，倒映出了那白发少年的样子，在他千岁绿的眼中，亦有着她的身影，而他的吻，却是那般轻柔，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我不会放手的，只要你没有和朽木白哉成婚，我就会追上你，即使你成为他妻，我也不会再松手了，虽然几十年前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定定的看着她，他眼中有着坚定。
“小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对她那么好，好的让她心慌意乱，“但是，我已经……”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告诉你，你害怕、受伤、哭泣我都会在你身边，白鸟妍，我想让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我同样和他们一样，不会轻易放手的。”
“……我不会逼你说什么放弃，每个人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每个人有喜欢人的权利，我并不会去剥夺什么，但是现在的我，无法给你承诺。”
“那就由我来给你承诺，直到你能承诺我为止。”
“……”嘴角勾起笑，她伸手拥住了身侧的少年，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当有一天我对你说‘再见’时，请忘记我，放弃那个承诺。”
“不会发生的，不是吗？”
“嘛，谁知道呢。”未来之所以未知，不正是因为要让人生活得有乐趣吗？
“嘭”，夜空中，簇簇烟火缓缓绽放在空中，给孤寂的夜空点缀上了点点繁花，然而在这星空下的约定，究竟是对是错？
命运的齿轮，是否又将在不久后停止转动？
这些，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