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客气的说道:“我这点本事你还不知晓吗还不是多靠了上峰的提拔还手底下弟兄们的拥护。你要是还留在这里,现在的职位肯定要比我高。”
罗定闻言但笑不语,却还是在谈话之中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新来的那位许副将的身上引去。
那位千户今天也是兴奋的很,都不用罗定在多说什么,他自己就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
原来京城之内派系混杂,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想要出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新来的这一位许副将,卡在正五品的位置上已经很久了,京城里面能人多,即便是奉天将军也不好施展,所以只能够找着外面的缺先调出来,把品级升上去之后,再求其它的。
原来是这样呀,难怪今天的武威将军会来的这么晚,想必是在这场副官的博弈之中输给了京城那边,心里面正在不爽快那。
这么想着,罗定就又看了看坐在主桌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既然他已经抛弃了原本的身份,开始了新的生活,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他的三爹早就已经葬在了罗家的祖坟里,眼前的这一位,是武威的许副将。
第59章
武威将军只是吃了几杯酒,说过几句话,待了没一会后便离开了。他这么做到也不算是什么失礼的事情,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还在这里,这帮人就不会放得开。
果然在他离开之后,那些兵痞子们才算是彻底的撒欢了,喝酒、吃菜、甚至划拳声都出来了,晚宴上一时真的是热闹及了。
作为迎新宴的主角,许副将的那一桌当然是最热闹的,不断的有人过来给那位副官敬酒,这些人当中有中低级的军官,也都那些需要过来混个脸熟的乡绅与员外商人们。
罗定一直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动,他不想过去触动那一位的神经。但是喝多了的陶二代显然是不知道罗定的顾忌,他现在只想着把罗定介绍给更多的人认识。
于是这位已经有些喝多的陶二代,生拉近拽的将罗定给拖过来了。
本来以陶二代的力气,是根本不可能扯得动罗定的。但是他毕竟是要带着罗定一起过去敬酒的,要是罗定死活都不过去,在那里与他拉扯,那反而要显得奇怪了。
所以就算是心里面不太愿意,但是罗定还是被陶二代给拉过来了。
两个人端着酒杯,冲着许副将执着晚辈的礼节,给他敬了一杯酒。
已经喝得有些微醺的许副将看着一身威武的罗定,赞赏着说道:“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位好兵,就是不知他是在谁的任下做事的?”
再坐的各位除了陶武备之外,都对罗定陌生的很,许副将的问话他们也答不出来,就只好相顾无言了。
倒是陶武备,到底是不愧是老油条,只听他扬长避短的说道:“这位以前是在小儿的麾下任亲兵一职的,后来因为受伤不得不得退役了。从此我儿的麾下失去了一员勇将,现在想起来都叫我深感遗憾呀。”
许副将闻言也露出了很是可惜的表情,他简单的问了罗定几句,比如年纪名字什么的,然后就又赞许的夸奖了罗定几句,就很少在搭理罗定了。
对于许副将的态度,罗定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与他相比来说地位差的太远,要不是自己往哪一站都比别人高出一头,恐怕这位副将就连那几句简单的询问都不会有的。
对于那个人没有认出自己的事情,罗定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参军离开家的时候,自己才七岁,还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小子。而且他从六七岁开始就独自外出找吃的,经常不在家里,与他的几位父亲几天都不一定能够见得上一面。
再说当时的罗定那时还没有名字,这在他们村里也是很正常的。村里没有文化人,小孩子们生下来,村里人都是老谁家的小谁谁的那么叫的,罗定这个名字还是他在参军之后,才给自己取的。
时隔这么长的时间了,以前的事情有许多来罗定自己都记不清楚了。那个离家已经十几年的人,想要凭着这么简陋的讯息就认出罗定是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惜的是罗定不知道,就在他离开时候不久,晚宴主桌那边就对军需做出了一个小范围的讨论,罗定所提供的猪肉,和军队里原本食用的牛羊肉,在还没有碰面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拿出来反反复复的对比了好几遍了,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露面的猪肉,占据了数据上的优势。
陶武备此时很是得意,因为无论从那一条来说,猪肉都的确要比牛羊肉跟适合军队。所以对于下半年他要将猪肉加入后勤采买的计划,虽然有些利益相关者会不太满意,但至少他们在明面上是挑不出来什么差错的。
眼见坐在自己身旁的陶武备隐隐有了占上风的趋势,许副将便好奇的冲着他问道:“你们刚刚说的那个新加入的肉食,是那个刚才离开的年轻人提供的吗?”
陶武备闻言连连点头说道:“那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的,离开了咱们的军队之后,回到家里凭借自己又拼打出了一番天地,别看他年纪不大,现在不管走到那里,大家都得叫他一声罗老板的。”
许副将闻言笑笑说道:“我记得刚刚介绍的时候,他是说姓罗,叫罗定的吧小伙子既然这么优秀,他老家是哪里的人士呀?”
本来许副将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的,谁知道他问的陶武备正好就知道,马上就说道:“那孩子是凉州凤城人,老家据说是罗家村的。小小年纪就出来参军,一番打拼才有了今天,也实属不易。”
许副将听过之后有些失色,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好几下,手中的筷子都差一点握不住。在一旁的陶武备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样,关心的冲着他问道:“许副将你没事吧?”
姓许的闻言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开口说道:“没事的,就是酒吃多了有些上头,缓一缓就好了。”
众人闻言纷纷的出言关心副将的身体,却都被他巧妙的给搪塞过去了,等到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许副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陶武备,你知道那个罗定的家中都还有些什么人吗?”
听到他的问话,陶武备先是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太过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曾经隐约的听到小犬说过,他家里的长辈们基本都已经去世了,如今是他和他的契弟,带着一对侄子侄女生活。”
许副将听过之后有些失神,回到家里的他在书房里静坐了许久,才开口将站在门外的亲兵叫了进来,冲着他吩咐道:“你去外面,给我找到一个名叫罗定的,从凤城那边赶过来的生意人。找到他之后,给我不懂声色的探探他的老底。”
亲兵闻言领命,刚打算转身出去,却听得许副将又冲着他说道:“你等等,先不用去了,让我想想再说。”
亲兵闻言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上峰,许副将见状恼羞成怒的吼道:“看什么看,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这已经用不到你了,出去吧。”
看见上峰真的生气了,亲兵虽然满脑子的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缩着脑袋退出去了,留着许副将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喘着粗气。
发生在许副将府里的这些事情,罗定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现在已经再往凤城那边赶路了。
迎接许副将的晚宴之后,罗定就正是的在武备府里签署了两份契约。等到在契约之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之后,罗定前来武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罗定当然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所以在于陶二代告别之后,罗定便带着他手底下的那群伙计,快马加鞭的往凤城那边走。
一路风尘仆仆,差一点就把马累趴下的罗定众人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回到凤城这边。
罗定下马之后,对着他后面的那人说道:“这几天诸位跟着我一起东奔西跑,实在是辛苦各位了,把马送回店铺之后,我给各位放三天的假,你们可以回家好好的休息几天了。”
众人闻言低声欢呼,齐齐的称赞老板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得民心了。罗定闻言一边笑骂着,一边与他们告辞,等到那些人都各自走了之后,他才牵着马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罗定到家的时候,天正好黑下来。昏暗的夜色之中,罗定看到自己家的烟囱里冒着小股的白烟,那是家里还在热饭的证明。
想到家里面饭桌之上热腾腾的饭菜,想到家里面沈晨霭的笑脸和那两个古灵精怪的小不点,罗定突然觉得这些天不停奔波所带来的那些疲倦,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罗定敲门的时候是沈晨霭给他开的大门,因为家里面的狗狗们都没有叫,所以虽然门外的人没有出声,但是沈晨霭也能知道他是谁。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罗定站在门外,咧着嘴冲着他笑,还柔声的对着他说道:“晨哥儿,我回来了。”
沈晨霭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将他给拥进了怀里,虽然他们两个的个头有些差距,沈晨霭拥抱罗定的结果,就是将自己埋进他的胸口,但是呼吸着自己熟悉的气息,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跟着罗定的情绪,一起傻笑出声。
罗定一路抱着沈晨霭进了屋里,蹲在地上逗狗玩的月桂瞪着小眼睛来回的看着他们俩,沈晨霭在罗定的怀里踢踢腿,示意罗定将他放下,罗定这才很是不舍的让他的双脚沾了地面。
沈晨霭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热,他一把罗定将给推进了里屋,自己则忙着往炕桌上捡拾碗筷。
收拾好东西的沈晨霭一边招呼着刚进屋的罗定换衣服,一边把锅里热着的饭菜给端了上来。
于是在罗定离家几天之后,这一家人终于又围到一起吃上了热乎饭。
当天晚上,罗家的东屋里分外的缠绵,从来都没有分开这么旧的两个人重新的纠缠在了一起,沈晨霭还在记恨罗定上一次在他身上留下满身印子的事情,这一次换他骑在罗定的身上不停的啃咬。
撕战一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沈晨霭又起不来了,反到是罗定一早上就气定神闲的拿着那份在武威新签订的契约出门了。
第60章
罗定来回来的契约书,让整个肉铺的人们变的更有干劲。当天罗定便召集了人手,讨论起了各家各户今年的猪仔养殖的时间与数目。
为了保证质量,老养殖户们的数量普遍都有所增加,而新加入的那些不但每户的养殖数目只有老户的一半,每个月还要专门的抽出时间,到相进的老户人家,去学习怎么更好的养猪。
对于罗定提出来的这些,大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意见,刚刚加进来的人什么不熟悉,多学一些经验,少养一些试一试也是为了他们好。
将肉铺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当天晚上,罗定把月桂个小山都哄着睡着了,他才回到自己的屋里,从柜子的最底部,翻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此时的沈晨霭早就已经钻进被窝了,他看着罗定一个人在地下鼓捣着那些瓶罐,非常疑惑的冲着他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那里忙活什么那?”
罗定闻言一边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一边对着沈晨霭说道:“我在配置一些药粉,对成溶液之后用来浸泡那些牧草的种子,这都是我还在参军的时候,师傅教给我的。”
沈晨霭闻言十分的惊讶,心说那些东西就是罗定从老马夫那里学过来的杀手锏看着可真是够不起眼的。
对罗定手上的那些东西有兴趣,沈晨霭也顾不得自己已经脱的就剩下一身里衣了,掀开棉被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穿上鞋往罗定那边跑了过去。
西北冬天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即便是屋里有火炕,屋里也只是穿着衣服不冻人而已。所以罗定看着沈晨霭居然穿着里衣就到处乱跑,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先把他给抓回火炕上去。
回到炕上的沈晨霭披着棉被伸着头,继续往罗定那边看着。罗定实在是怕他冻到,所以只好收拾了东西,转移了阵地,把那些个瓶瓶罐罐都搬到了火炕上。
罗定盘腿坐在火炕上,依着自己记忆中的配方,严格按着比例将各种粉末倒入同一个小陶罐中,然后盖上盖子不停的上下摇晃,企图将里面的粉末摇晃的均匀一些。
那些瓶罐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标示,里面装的是什么,完全只有罗定一个人知道。为了不让其他人从自己采买的东西上知道自己的配方,他每一次买这些的时候,不但要分好几个地方,还从来都不会买正好的数量。
沈晨霭看这罗定手脚麻利的配置那些东西,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是看着看着他便转移兴趣了。因为比起那些他分辨不出都是什么的粉末,那些等待浸泡的牧草种子,反而看着更眼熟一些。
沈晨霭轻轻的将一粒棕黄色的牧草种子拿起来,在油灯下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看着这么像紫花苜蓿的种子?”
正在用力摇晃陶罐的罗定闻言轻声冲着他的问道:“你知道种牧草的名字?”
沈晨霭又抓了一把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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