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叶子暄瞪大眼睛支支吾吾起来,因为还被墨矜抱着所以他窘迫的表情墨矜看不见。
“还是说,子暄的饲主其实是个男人?”问完这句话,墨矜好像紧张就连睫毛都会轻微的颤抖起开。
“诶?……呃,恩。”惊讶然后磕磕巴巴的点头。
恩……。
也就是说,确实是个男人。
“……哈。”墨矜僵硬着手臂松开叶子暄,好看的面孔好像扭曲了一样的不自然。
这下子怎么办。
刨根问底以后,更想死了。
………
英国伦敦。
手冢站在校长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人,眉心慢慢的皱成了一个疙瘩。
好吧,看到长辈的话,这样一幅皱着眉不耐烦的表情实在是不礼貌的说不过去,可是自己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那也是铁一样的事实。
说不好是合金的也说不定。
手冢无奈的刻意的纵容自己七想八想。
“这里还习惯吧?”叶远山坐在校长专属的转椅上,表情柔和的再搭配上一幅长辈的慈祥语气,手冢的七想八想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恩,谢谢您的关心。”手冢点点头,站在沙发旁,一点都没有坐下来和对方好好交谈的样子。
而实际上,也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
感觉,和眼前的人‘聊天’只会让自己的心情越加混乱。
“不需要这么客气啊,占用了你的下午自习时间,是我该不好意思才对。”叶远山站起来笑着拍了拍手冢的肩膀,“坐下吧,我有点事情更要和你说。”
手冢看了叶远山一眼,没办法,长辈都已经站起来拍着你的肩膀让你给坐了呀,而且……。
眉梢因为情绪的起伏抽搐了一下。
而且‘是我该不好意思才对……’这样的话。
不好意思?!
您可真是会开玩笑。
眼神凛冽的盯着上好红木材质的桌子角,手冢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然后才更加无奈的意识到,自己果真是对眼前的这个人,子暄的父亲,没什么好印象了。
“给你,这里面是子暄在里尔这两天的生活记录。”
手冢抬起头挑眉。
说不惊讶是假的。
给你……。
给你?
说的话和动作自然的好像这是自己拜托他这么做的一样,手冢仰着头瞪着眼睛看着叶远山,抿着唇不说话。
“不要吗?”叶远山面对着手冢内心的职责无辜的笑笑说,“还以为你会很好奇的。”然后把那一小包东西扔在了手冢的怀里。
“呼……。”手冢闭上眼睛深呼吸,克制着自己想要把它丢进旁边的小垃圾筒的冲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清冷的说,“如果好奇的话我可以自己问子暄,至于这种行为,也许是您的个人爱好,我无权过问,但是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礼貌!
对,这样礼貌的回绝他!!
“可是,有些事情,也许你问了,子暄也不会说啊,比如这个……。”叶远山依旧笑着,好像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人一样,他把那包东西打开,然后把几张照片塞进了手冢的手里,看着手冢不仅没有想要低头看个清楚的意思,竟然还是更加的怒火中烧的瞪着自己了,他无辜的皱着眉说,“你真的一点不好奇,照片上子暄抱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照片上子暄抱着的……那个男人……。
男人!!
秒杀……。
手冢瞪着眼睛低头去看。
照片采光不错,可以看见叶子暄嘴角带笑的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
照片背景不错,可以感觉到啤酒街上的那虽然古老却温馨的气氛。
照片角度很好,可以看见那个男人是怎么用力的抱着叶子暄轻笑。
照片……。
照的这么好,但是手冢想斯了它。
或者干脆把它丢进碎纸机里。
碎尸万段的那一种。
不过,手冢庆幸自己还有理智这种东西。
他不是什么没智商的莽夫。
而且……。
“这应该是子暄的那个朋友,子暄在电话里和我说过。”让自己理智的冷静的随意的把照片放在沙发上,手冢仰头看着叶远山也好像有点惊诧的表情。
“这样啊,”叶远山看似轻轻的释怀般的叹息,随后说,“你选择这样的信任子暄我很高兴,不过,朋友的话也是分很多种啊,而且,可以让子暄也这样安心的拥抱着的朋友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吧。”
手冢呆怔。
可以让子暄安心的拥抱的朋友。
少之又少……。
事实上,又何止是少之又少这样的形容呢。
自己知道的,根本就是除了子暄的哥哥以外,剩下的……。(就是自己了吧。)
所以,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呢?
“墨矜,这个人是子暄小的时候很要好的朋友,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所以搬离了英国,不过据我所知,这次他到里尔去,倒是和子暄同一天,而且,学校也是一样,很巧啊。”
“……恩。”
“子暄的这个朋友你不知道对不对?”
“……。”
“这个人是我知道的子暄唯一接受的交心的朋友,只是没想到在离开了那么多年以后,他竟然还能得到子暄那样的信任。”
所以,真的是意义非凡啊。
就是这样个意思吧。
对方就是希望自己也这么想吧!
乱。
果真是混乱。
手冢站起来对着叶远山点了点头,然后没说什么的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礼貌什么的,早就抛之脑后了。
如果是在自己身边,或者没有隔着需要这样漂洋过海的距离,那么这种不安也不会这么强烈了吧。
那种可以面对面的交谈怎么也不至于变成一种像是特意的不信任的质问吧,所以,要不要打电话问问看呢?
可是,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不得不说,如果是让自己不好过的话,那么那个人绝对是具有这样随便动动什么手段就可以达到目的本领。
第57章 照片'二'
怎么了啊!
叶子暄鼓着脸皱着眉不满的瞪着房间里配套的小卫生间。手指不自觉的就抓着身下的床单扭成一个团,然后放开,然后再扭再放开,最后在床单都快要被扭破的时候叶子暄才悻悻的开口对着冷冰冰的卫生间门板说,“喂,墨矜啊,你是便秘了吗?”
你是,便秘了吗?
与叶子暄只隔着一张单薄的门板正在卫生间里努力的止鼻血的墨矜干脆直接吐血。
本来就已经很内伤了啊。
“恩,我便秘了。”可是这又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比起流鼻血来说。
“唔……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事情,你晚饭也没吃什么啊。”叶子暄扭脸看着外面街道上灯光凌乱的商场大厦,声音隔着空气然后再穿透过门板最后到了墨矜的耳朵里,却变成了一种飘忽的寂寞。
那种好像是即使隔着什么,也还是想要找一个人说说话,又像是一个人在对着什么自言自语。
并不期望得到回答。
墨矜往脸上拍水的动作跟着停了下来。
“最近可能是有点上火,我流鼻血了。”本来还想着怕他担心所以就不告诉他的,不过比起现在让他一个人没事胡思乱想来说还不如让他担心着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的好。
“诶?”果真下一秒,在听到那声短暂质疑的反问词以后卫生间的门就跟着被推开了,墨矜瞪着眼睛瞅着映在镜子里的叶子暄有点着急的模样。
“真是的,怎么会好好的流鼻血啊。”叶子暄凑过去瞅着墨矜的一个鼻孔里果真还在往外面滴着血,看着就觉得有点渗的慌。
“不是说了吗,上火而已。”墨矜低头继续往脸上拍水拍水。
其实,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墨矜的眼睛有点变得红通通的了,下唇也被牙齿狠狠的咬着。(没事的话,干嘛这么关心别人啊!)
“要不要看医生呢?流鼻血有的时候……。”叶子暄语气不自觉地着急起来。
“上火而已,看医生没有必要的。”果断地打断叶子暄的话,墨矜拿起一旁的毛巾擦脸。
叶子暄皱着眉不满的干瞪眼,看着那条白色的毛巾好像也慢慢的染上了一点点红。
虽然只是流鼻血,可是,也有可能是什么很严重的毛病啊……。
呃……。
呸呸!
什么严重的毛病!乌鸦嘴!
“好了好了,站在卫生间做什么?出去。”
卫生间的门再一次被砰的关上,叶子暄也跟着被墨矜推了出来。
叶子暄叹气的眨了眨眼才又重新的坐会自己的床上,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卫生间的门。
流鼻血啊。
叶子暄下意识的摸了 摸自己的鼻子。
没流过鼻血的某小孩苦闷的想:流鼻血也不到底是疼不疼。
………
“呐,国光,我是妈妈,有没有吃晚饭?”
手冢在睡梦里正好就要听见叶子暄向自己解释说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关键性时刻,就这样的被某母亲的一个问候吃没吃饭的电话给打断了。
手冢揉着眉心声音有一点刚被吵醒的模糊和懊恼,“是,已经吃过了,我现在正在睡觉。”
不过回答的内容还是很一本正经。
“啊,睡觉,午觉吗?国光那边不是应该刚刚到晚上吗?”
“是晚上,不过已经快要,”扭头看了看放在一边的书桌上的表,手冢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回答说,“已经快要深夜三点了。”
“诶?怎么会?法国的话,不是应该是晚上刚刚吃过晚饭的时间才对吗?”
手冢在这边皱眉。
法国?
“我在英国。”
“什么?!!”某母亲拿着手机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前方,表情由不甘气愤苦闷最后全都幻化成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然后再重新的瘫软回沙发上惨兮兮的靠在自己老公的肩头上望着天花板碎碎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国光一个人跟本就不行,如果我也在你的身边的话,可是我明明就有说过要国光一定要呆在小暄的身边啊,虽然不是担心小暄会找什么别人啦,但是总之说什么也不能……喂,喂!!”某母亲把电话从耳朵旁移开,然后看着自己手机上明明是满格的信号。
“啧,难道那边的老师这么还会查宿吗?可是我还没有说完啊!!!!”
“你说的那些有什么用,如果是我的话,就一定直接挂掉。”
所以啊,爸爸你真相了。
不过,妈妈啊,你在某一方面也是具备着一击即中的高超本领的啊。
远在英国的手冢把手机干脆直接关掉,其实开着也是因为……(也许小暄会打电话过来)这样的心思,不过现在这样看来,总觉得讽刺多了那么一点。
不仅……(没接到想接的电话),反而是被母亲那样的提醒。
这下子,就真的是不用睡觉了。
手冢睁着眼睛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高度近视其实也是有这么一点好处的。
看不清也许就会更快的睡着。
最后还是决定不去刻意的问什么,手冢觉得他应该相信叶子暄,他喜欢他,恩,喜欢他。
所以,拥抱什么的……。
也许,并没什么?
啧。
眉心在黑暗的映衬下越皱越紧了。
………
恩。
唔。
在床上烦躁的滚了两圈以后,叶子暄还是没能把正在装睡的墨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睡不着。
所以现在好想听听看手冢的声音。
可是这个时候手冢一定已经睡着了。
不可以这样无缘无故的任性的打扰手冢。
可是。
心里好像有小虫子在咬一样。
一想到就会更加的痒起来。
叶子暄干脆把手机丢到离自己远远的床尾,懊恼的盯着那抹银白色咬牙。
如果现在墨矜和自己聊聊天就好了。
可是,墨矜应该也睡着了,而且他刚刚还上火的难过的流了鼻血,所以也不可以打扰。
想到这里,叶子暄又干脆躺在床上自己不言不语的默默郁闷。
“想打电话的话就打过去,既然是饲主那么就应该不会说什么才对。”
“诶?”叶子暄扭头去看墨矜,发现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正在眯着眼睛一脸不善的瞅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