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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蔡吉的征询,郭嘉神定气闲地撩起长袖拱手进言道,“嘉以为建讲武学院一事应暂缓而行。”
没料到郭嘉会反对建学院的蔡吉连忙追问道,“奉孝先生何出此言?”
“若嘉没有猜错,主上建讲武学院,置明师。旨在养天下之士。然则东莱乃滨海偏郡,区区莱山又如何能承接主上之志?”郭嘉语重心长地朝蔡吉反问道。
郭嘉这一问让蔡吉陷入了沉思,同时也让一旁的田丰和崔琰眼前一亮。虽说龙口在蔡吉六年多的经营下已然由一座偏远小城发展成了北地第一大港,可在田丰、崔琰等人眼中龙口再繁华依旧只是一座缺乏政治影响力的滨海边城。蔡吉若想加强对徐、青、冀、幽四州之地,特别是黄河以北地区的控制,就需要将幕府迁往一座与其地位相符的城池之中。这里所说的幕府并非后世倭人的幕府将军。而是指将帅之府。在中国古代将帅出征所设最高指挥机关以帐幕搭设而成,故人们称将帅之府署为“幕府”。最初幕府只是临时而设。但到了汉代,外戚多以大将军、车骑将军职辅政,均设幕府,召署名人学士,与参政事。“开府”便成为一品的荣衔。如今蔡吉受封大将军自然已有资格开幕府。而放眼她现今所治之地,又以淄临、蓟城、平原三城最适合安置幕府。
淄临既是春秋战国时期齐国国都,又是汉五王都(南阳、洛阳、临淄、邯郸、成都)之一。据说直到西汉前期临淄的规模任大于国都长安。蓟城是春秋战国时期燕国的国都。燕国的国力历来不如齐国,蓟城的规模自然比不得淄临。但蓟城是蔡吉在黄河以北最有影响力的一座城池。蔡吉若将幕府迁往蓟城,不仅能加强对冀、幽两州的控制,同时也能有效地威慑边地异族。当然田丰等人并不知晓蓟城在后世乃是五朝帝都北京,对蔡吉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所以田丰与崔琰更看好青州目前的郡治平原。平原城同样地处黄河以北,毗邻青、冀两州,又比蓟城更靠近中原,是田丰、崔琰等人心目中逐鹿中原的理想之地。
然则田丰和崔琰都是冀州系的谋士,又初到蔡吉阵营,出于避嫌的考虑,两人都没有向蔡吉提过迁幕府一事。不过这会儿身为谋主的郭嘉既已开了个头,田丰自然是抓紧机会向蔡吉进言道,“奉孝言之有理。龙口城过于偏远,难成大器。还请主上另选一处大城安置幕府。”
蔡吉一早就料到她打败袁绍之后会有人提议迁幕府。只是龙口终究是蔡吉的心血之作,先不谈感情上的牵挂,光是一个龙口港所带来的财富就足以令她难以割舍。另一方面蔡吉也深知为了逐鹿天下,她总有一天是要走出龙口城的。所以面对田丰的进言,蔡吉顺势询问道,“先生以为何处适合安置幕府?”
田丰在与崔琰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直接了当地说出了他所认为的最佳选择,“丰以为平原城最为适合。”
崔琰见田丰说得太过直接,连忙跟着提议道,“淄临规模宏大亦适合安置幕府。”
蔡吉听罢田丰与崔琰的进言,微微蹙了蹙眉头,回头又向郭嘉询问道,“奉孝先生以为何处适合?”
郭嘉不动声色地抱拳道,“蓟城。”
“平原、淄临、蓟城……”蔡吉将三座城池默念了一遍之后,旋即摆了摆手道,“安置幕府一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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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君臣冷战
耳听蔡吉宣称要“从长计议”,田丰与崔琰双双会意地拱手称诺。在他二人看来只要蔡吉肯“计议”,那迁幕府一事就有门,用不着逼蔡吉现在就拍板。倒是郭嘉皱了皱眉头,又向蔡吉进言道,“主上,迁幕府一事或可从长计议。然则而今天下各路诸侯皆忙于招兵买马,故嘉以为相较建讲武学院,在冀、幽二州开科取士才是当务之急。”
郭嘉的进言让原本正沉浸在讲武学院美好远景之中的蔡吉猛地冷静了下来。确实,在乱世一个实缺远比一个入学名额更能吸引士子。说到底此刻在讲武堂求学的那八百士子,大部分也是冲着蔡吉手上的官位而来。如果蔡吉不是掌握了实权,如果数学、天文、地理等内容没有被纳入科举考试。恐怕没几个人会冒着战乱的风险跑来讲武堂学习不被主流重视的杂学。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进的蔡吉,旋即长叹一声,朝郭嘉颔首道,“奉孝先生言之有理,是孤冒进也。”
郭嘉见蔡吉言辞之间透着一股子无奈之情,心知眼前的少女多少有些不甘心。其实作为讲武堂最早的参与者,郭嘉又何尝不想让讲武堂发扬光大,进而代替太学成为士林最高学府。可目前天下尚处于四分五裂之中,蔡吉也没有强大到可以藐视其他诸侯的地步。相反在郭嘉看来,齐军固然是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拿下了冀、幽两州的大部分郡县,但要做到像控制青、徐两州那样控制冀、幽两州蔡吉还需花费一段时日才行。这期间蔡吉不仅要对冀、幽两州的士族豪强恩威并施,同时还要防备曹操、公孙度等诸侯反目入侵。如此这般凶险的环境,实在是容不得她耗费财力、物力、精力去修建讲武学院。
思虑至此,郭嘉便向蔡吉劝慰道,“主上也不必弃馁。眼下虽不适合兴建讲武学院,但分家授课依旧可行。毕竟开科取士总会有人落榜,届时讲武堂必会迎来更多学子求学。”
蔡吉听罢郭嘉所言,一想也对。不禁抬起头冲其嫣然一笑道,“善。就按奉孝先生所言办。”
眼见郭嘉在三言两语间就说服了蔡吉,田丰与崔琰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虽说两人一早就听说郭嘉乃蔡营首席军师深得蔡吉器重。不过贾诩同样也是齐军的谋主,并随蔡吉远征河朔打下了冀、幽两州。所以在外人眼中郭嘉与贾诩的地位似乎难分伯仲。可此刻见过郭嘉与蔡吉的交流之后,田丰、崔琰便知郭嘉在蔡吉心目中的地位绝不仅仅是谋士这么简单。
想到当年还是一介布衣之身的郭嘉,离开袁营之时评价袁绍,“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田丰不禁在心中感叹人生在世,名声显赫也好,才华横溢也罢,都比不上遇一明主来得重要。
事实证明郭嘉对蔡吉的进言绝不只是危言耸听,就在蔡吉接受郭嘉建议开始着手准备在冀、幽两州开科取士的同时,远在许都的曹操也在做着相同的筹划。这一日以荀彧、荀攸叔侄为首的曹营谋士齐聚丞相府大厅。在一干人等坐定之后,曹操也不多加寒暄,直接便开门见山地询问道,“不知诸君如何看待开科取士?”
“开科取士?丞相所问可是当年蔡安贞在青、徐二州的招贤之法?”荀彧拱手向曹操求证道。
“正是。孤发觉开科取士实乃招贤纳士之妙策。故有心尝试。不知诸君对此有何看法?”曹操捻须颔首,眼中充满了憧憬。话说当初在得知蔡吉在青、徐二州开科取士之后,曹操便已意识到这将是一个改变天下格局的制度。只不过那时候的他正与袁绍对峙于官渡,生死存亡间根本无暇细究开科取士的细节。直到打败袁绍搬师还朝之后,曹操这才得以腾出精力研究蔡吉的开科取士。而在一番细究之后,曹操更加坚信开科取士不仅能有效地为朝廷选拔人才,同样也是加强中央集权的一大利器。
荀彧身为尚书令兼曹操的谋主。对于开科取士自然也早已有所研究。却见他沉吟了一下对答道,“回丞相,开科取士脱胎于对策,不限年龄,不问出身,唯才是举,实乃选拔人才之良法。”
有了荀彧起头,一旁的程昱也跟着拱手进言道。“丞相明鉴,州郡察举沿用至今,已不胜其弊。昱以为丞相可借鉴开科取士之法,置州府之权而归于朝廷。罢外选,招天下之人,聚于京师选拔人才。”
曹操见荀彧与程昱一语就道破了开科取士的两大优点。不禁抚掌大笑道,“好个唯才是举!好个置州府之权而归于朝廷!不瞒诸君,孤也正有此意。孤打算在邺城广招天下才俊开科取士,为朝廷挑选贤良之士。”
邺城!?本以为曹操要再许都开科取士的众谋士乍一听举办科举的地点竟是邺城,不禁发出了一片哗然之声。荀彧更是干脆皱起了眉头向曹操劝谏道,“丞相三思!此番既是为朝廷挑选贤良,理当在许都开科取士,由天子钦定三甲。怎可将考场定在邺城!”
“由天子钦定?”曹操扫了一眼在场的部下,冷笑着反问道,“天子眼下正抱病卧床,如何能主持科举?”
曹操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就降到了冰点。除了荀彧还梗着脖子,一脸无奈地望着曹操,其余文武皆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原来自打赵彦案爆发之后,刘协便整日抱病卧床,既不肯上朝,也不肯见曹操。而曹操呢,除了每日派人进宫探望卧病在床的天子,并不时为天子献上一些补品之外,便是在自家丞相府内处理各地上报的公文,招朝中文武来此议事。
谁都看得出刘协正在与曹操冷战,但没人敢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因为一旦双方摊牌,便意味着曹操将彻底与刘协决裂。这后果不仅汉室无法承受,曹操手下的文武也不愿意看到。毕竟天下未平。南边的刘表还在虎视眈眈,西边的关中各部亦是阳奉阴为。曹操需要汉室这杆大旗号令诸侯,汉室也需要曹氏军队的保护。抱着这一想法,朝中上下眼下都选择了沉默,希望时间能抚平曹操与刘协的隔阂,从而结束两人之间的冷战。所以荀彧虽不满曹操在开科取士上架空天子的做法,最终却还是拱手一揖默认了曹操的决断。
曹操见荀彧做出了退让,不由神色一缓。朗声宣布道,“开科取士事关社稷文若,汝就随孤一同前往邺城为朝廷挑选贤能。”
“诺。”荀彧顺从地低头应答,心中却隐约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仅过了一天不到的时间,有关曹操要在邺城开科取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许都。对于这消息兴致勃勃者有之,蠢蠢欲动者亦有之。这不,还未等曹操正式向朝廷上书奏请开科取士,车骑将军董承便已忙不迭地入宫探望他那身怀六甲的女儿董妃。
自打刘协抱病卧床之后,董妃便搬到较为僻静的云阳宫内养胎。不过这并不代表董妃已失去恩宠。相反小小的云阳宫被布置花团锦簇。这会儿的董承就坐在蜀锦滚边的蒲席上,淡雅的湘妃竹帘将父女二人与宫女内侍隔了开来。但见董承一边接过女儿递上的茶汤,一边随口问道,“陛下近来可安好?”
“陛下病情至今未见好转。可惜女儿有孕在身。不能侍奉陛下左右。”董妃黛眉微蹙摇了摇头道。
董承听罢董妃所言,将手中的茶杯往案上一搁,低声劝慰道,“女儿莫忧,陛下吉人自有天向。倒是汝需保重身子,莫要动了胎气。”
“父亲说得是。”董妃低下头一脸幸福地抚摸起了已然隆得滚圆的腹部。董承亦得意洋洋地举杯品了一口茶。
且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之时,忽听帘外宫女奏报道。“娘娘,陈太医求见。”
董妃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父亲,旋即点头答应道,“有请。”
不多时,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者在宫女的指引下来到了董承父女面前,躬身施礼道,“太医陈肃见过娘娘,见过董将军。”
“陈太医无须多礼。”董妃抬手示意陈太医起身。跟着又将话锋一转蹙眉道,“本宫今日略感不适,烦请太医为本宫把把脉。”
“诺。”陈太医起身走进帘幕,背对着宫女坐了下来。但他却并没有立即为董妃诊脉,而是用手指蘸了清水在案几上写下了一串字,“操欲北上开科取士。朕当如何处之?”
董承瞥了一眼案几上的字,亦用手蘸了清水在案几上写道,“任其北上。”
陈太医见状点了点头,迅速抹去案几上的字,继而又写道,“刘表有消息?”
“有。”
“马腾?”
“无”
董妃坐在一旁看着父亲与陈太医如表演哑剧一般通过书写来问答,脸上虽瞧不出悲喜,手心里却早已闷出了丝丝汗水。自打赵彦死后曹操便加强了对大内的控制,其不仅向皇宫增派了一个营的兵马,更是将刘协身边的内侍也一并换了干净。而刘协在见识过曹操的手段之后,亦不敢在宫内直接接见近臣。当然年轻的天子并不会就此甘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