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火淬硬,以求砸开黎阳厚实的城门。当然对于已经掌握火药技术的蔡吉而言,这些攻城器械其实都只是幌子而已。毕竟土遁旗挖掘地道需要时间,加之黎阳城毗邻黄河,地下水位较高,寻找合适的挖掘点也很重要。以常规攻城器械攻城,既能麻痹敌人,又能为土遁旗挖隧道争取时间。
好在土遁旗之前曾成功炸开过一次黎阳城,因此现场勘探、选址并没有花费他们多少时间。此刻土遁旗主萧柏正领着手下加紧开挖地道。当然若是袁谭能吸取曹军的经验,在原先被炸开过的城墙附近安置水缸探听动静,那蔡吉炸城可就另需费一番功夫了。或许最后得动用火炮也说不定。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蔡吉目前还不想这么早就在中原动用火炮。
不过一想到五行遁旗即将再次登场,蔡吉便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郭嘉寄来的书信。在信中郭嘉向蔡吉汇报了东莱的情况,以及对刺杀事件调查的结果。总总迹象都表明发生在订婚之夜的刺杀事件与于吉和五行遁旗脱不了干系。而这一结论又与段娥眉自邺城带回的情报不谋而合。
此事当真只是于吉和袁尚的阴谋?当真与五行遁旗的其他人无关?当真与林飞无关?名为怀疑的毒蛇刚一冒头,便被蔡吉果断斩断。以于吉的立场确实有理由为了他的黄天伟业刺杀自己。而林飞刺杀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夺下锦西?替代于吉成为国师?蔡吉自付林飞从自己这里得到的好处,远胜于袁绍。甚至可以说在眼下的中原,除了蔡吉这儿,还真没哪家诸侯能如此重用墨家。林飞实在没啥理由要刺杀自己。更何况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任何怀疑属下的举动都是不智之举。
不过眼下蔡吉虽可以信任林飞,却无法完全信任五行遁旗。毕竟君雅麗就是于吉的人,此外金遁旗旗主张继承亦与太平道有关。这使得蔡吉暂时只敢启用段娥眉所统的火行遁旗和墨者萧柏所统的土行遁旗。好在爆破城墙也只需要这两部出手便可。当然光是雪藏与太平道有关的其他三旗并不是长久之计。东莱与太平道合作多年,很难保证齐军之内没有其他潜伏者。为今之计唯有除去于吉老儿方能彻底釜底抽薪。
思虑至此,蔡吉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杀意。继而转身向曹丕下令道,“去将段旗主叫来,说孤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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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玄德年近四十,还没有一儿半女?莫愁,莫愁,孤来帮汝解忧。先扔了刘封吧,此子智商太低,难堪大任。孤有庶子多人,可过继于汝,智商、才艺绝对有保证,有武艺过人型(曹彰),出口成章型(曹植),天赋秉异型(曹冲,未出厂,可预订)……不信?汝可问询齐侯,孤家子桓是否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琴棋书画,刀枪棍棒样样精通。总之曹孟德出品,必是精品!
刘备一咬牙:滚!曹矬子!儿子神马滴还是要靠自己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二节 邺城暗流
“刘协小儿,竟敢损毁父皇遗体!此仇不报,尚枉为人子!”
邺城皇宫之内,怒不可遏的袁尚抽出长剑将信使送来的急报一斩为二。在他的身旁太后刘氏和太傅审配的脸色同样也是阴沉之极。戮尸传首即是对袁绍的侮辱,亦是对大陈国的挑衅。然而相比将袁绍戮尸示众的刘协,大兵压境的曹操才是大陈君臣眼下真正的心腹大患。因此待袁尚发泄完毕之后,审配当即上前向进言道,“刘协小儿毁人遗骸,必遭天谴。然则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万事当以国事为先。曹操已于三日前北渡黄河,现正兵围朝歌。眼下如何抵御曹军才是当务之急。”
噌地一声脆响,袁尚将宝剑收回了剑鞘,激动地颔首应和道,“审太傅言之有理。朕这就御驾亲征,迎击曹操,替父报仇!”
“不可!陛下乃千金之躯岂可亲自犯险!”刘太后一口否决了袁尚的绝断。上一次御驾亲征令刘太后失去了丈夫,她可不想再因此失去唯一的儿子。其实站在刘后的角度来说袁绍死了倒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凭借着太后的身份,刘氏掌握了前所未有的权势。许多当初她不能做的事情,现下都能光明正大的实施。例如在得知袁绍死讯的当天,刘太后便以为先皇殉葬为由,将五个深受袁绍所爱的宠妃一并处决。后又恐其阴魂于九泉之下再与袁绍相见。便将五人一并,髡其发,刺其面,毁其尸。但丈夫是丈夫,儿子是儿子,再多的权势也不能同儿子的性命相提并论。
然而袁尚却觉得母亲的反应有些大惊小怪。由于刘太后的溺爱。袁尚没能像他两个兄长那般在军旅磨练多年,更没有治理一方的经验。可自负有勇力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武艺高超,有将帅之才。此番曹操北侵在袁尚看来非但不是威胁,反倒是一次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他要让天下人都知晓,他袁尚能继承大业靠得是自己的才华而非父母的宠爱。
因此面对母亲的反对。袁尚头一次反驳道,“母后此言差矣。曹操挟官渡大捷北渡而来,士气正旺。反观我军士气低迷,若孩儿再不御驾亲征,何以战胜曹军?母后放心,孩儿这些年苦练武艺,学习兵法。此番定能击退曹操保下袁氏基业。”
刘太后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竟会正面反驳自己。惊讶于失落之余,她不禁重新审视了一番面前的儿子。已经十九岁的袁尚继承了袁绍修长挺拔的身形以及英俊容貌。此刻在一席龙袍冕服的映衬之下更显一派皇家威严。吾家尚儿已长大——意识到这点的刘太后不再纠结袁尚的反驳,反倒是颇为欣慰地感叹了一句,“尚儿不愧为一国之君。”跟着刘太后又向审配征询道,“审太傅如何看待御驾亲征之事?”
审配可不像刘太后那般一味纵容袁尚。在他看来袁尚有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固然是件好事,但这并不代表袁尚就真有实力挑战曹操。当然这些话并不能直接当着袁尚母子的面说出口。因此饶是审配性格刚烈,这会儿也得再稍稍整理了一下头绪之后,用婉转的口吻向袁尚劝谏道,“陛下三司,臣以为眼下还未到御驾亲征之时。”
“审太傅何出此言?”袁尚微微皱眉道。审配与逢纪乃是袁绍身边两大力挺袁尚的谋臣。但是逢纪已在之前的延津之战中溺死黄河。如今袁尚身边信得过的谋臣便只剩下了审配一人。既然审配都反对御驾亲征。袁尚也就不得不再考虑考虑了。
“回陛下,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曹操现下虽士气正旺,但其劳师袭远,用不了多久便会士气衰竭。届时陛下再亲征出兵。定能事半功倍。”审配恭敬地作答道。
“审太傅这是要朕坐视曹军长驱直入?”袁尚略带不悦道。审配的理由找得再冠冕堂皇都改变不了他要袁尚避开曹操锋芒的事实。这可不是袁尚想要的结果。
面对年轻气盛,一心想要同曹操分个高下的袁尚,审配只得将他的注意力从正面战场转到隐蔽战场。却见审配抚须摇头道,“非也。陛下可趁曹操围攻朝歌之际,派郭援与高干、匈奴南单于一起进攻河东郡。袭扰曹操后方。”
袁尚听罢审配之计不由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妙计。郭援乃当世虎将,让其领兵攻略河东郡定能扰得曹操寝食难安。”
审配见袁尚不再提御驾亲征之事,便顺着思路继续向袁尚进言道,“陛下不仅要攻略河东郡,还需派使者前往关中,与马腾等诸侯连兵,东西夹击曹操。”
“连兵马腾?”袁尚迟疑道,“马腾素以汉臣自居,其会与朕联盟?”
“马腾自是不会公然与大陈联盟。然其也不会坐视曹操称霸河朔”审配替袁尚分析道。
“善。就依太傅所言行事。”被说服的袁尚欣然点头道。
袁尚从善如流的态度让审配十分满意。话说审配当初之所以选择力挺袁尚为主,正是看中了三公子的这种好脾气。相比之下刚愎自用的袁谭就明显要惹人厌恶得多。好在那位令人心烦的袁大公子,现下正被蔡安贞堵在黎阳城内,怕是命不久矣。一旦袁谭被消灭,袁氏内部将更加团结。因此在场的三人都下意识地不再提起袁谭。不过袁谭固然可以被视作一个死人,但并不代表袁尚就可以高枕无忧。因为在这世上还有另一个袁姓诸侯威胁着袁尚的龙座。
于是下一刻,审配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了袁术身上,“陛下,安国王遣使上书。想入城协防。臣当如何回复?”
话说,袁术那日被太史慈吓得逃离清河郡之后,便带着手下兵马一路流窜到了邺城附近。原本袁术还打算哄袁尚开城门放他入邺城。可刘太后向来对这位野心勃勃的小叔子没好感,一口否决了袁术入城的请求。无奈之下,袁术只得领兵暂驻邺城附近的易阳县。不过眼瞅着曹操北渡大举进攻,袁术自然是再一次打起了入邺城的主意。
然而还未等袁尚发话。刘太后就抢先一步否决道,“不许其进城!”
“母后……”袁尚张口想要辩驳。
可刘太后却黛眉一条,态度强硬道,“袁术此人狼子野心,不足为信。尚儿切不可放其入城。否则后患无穷。”
“太后言之有理。臣也认为不可放安国王入城。”审配附和道。
袁尚见母亲和审配都反对袁术入城,也就不再坚持,转而替袁术找了个台阶下道,“那就让安国王换防涉县。”
“陛下英明。”审配拱手领命。
“正该如此。”刘太后亦向儿子报以赞许的微笑,继而进一步向其提醒道,“不仅是袁术,皇儿也该远离于吉。”
“母后何出此言?”袁尚一脸迷惑道。“于仙师向来忠于大陈,为袁氏立下过汗马功劳。”
“忠于大陈?他是忠于黄天之境吧。”刘太后冷哼了一声道。
“不过是个下人胡言乱语,母后何必当真。”袁尚不以为然道。原来那日君雅簏在皇城上的狂言,在御林军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第二天便有人将她的话原原本本地学给了刘太后与袁尚听。刘太后当场就甩了杯子,袁尚亦觉得太平道的人太过嚣张。不久之后闻讯赶来的于吉,向二人连连请罪,声称一切只是君雅簏在胡言乱语,自己绝对忠于大陈。为此于吉还当着袁尚母子的面,命君雅簏自裁以示惩罚。由于袁尚还想仰仗“山崩地裂之术”对付曹操和蔡吉,加之妖言惑众的君雅簏已然以命相抵。因此他最终还是原谅了于吉。
相比年轻的袁尚,刘太后可就不怎么好糊弄了。此刻眼瞅着儿子一副不设提防的模样,刘太后不由急道,“太平道曾祸乱天下,皇儿怎能如此轻信于吉!”
“母后息怒。孩儿也知于吉此人不可信。然则对付曹操、蔡吉二贼,孩儿尚需其妖法相助。”袁尚连忙向母亲表态道。
“太后明鉴。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更何况。陛下若突然远离于吉,也会让那老道生疑心,进而对大陈不利。”审配也在一旁帮腔道。这并不代表审配同于吉有啥交情。正如袁尚所言,现在的袁军需要于吉的“山崩地裂之术”。哪怕这妖术并非每一次都灵验,也好过于没有妖术相助。至少每次出战有于吉那妖道“作法”还能激励一下士气。
“罢了。尔等知分寸便好。”刘太后绷着脸点了点头。
然而刘太后等人却并不知晓。他们在深宫密商的内容,仅在半天之后就传到了于吉耳中。身为大陈国师,于吉拥有一座不逊于王府的道观。在听罢手下门徒的密报之后,这老儿捻了捻雪白的山羊胡子,冷笑一声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远离老道?哼,娘们终究靠不住。蔡氏如此,刘氏也如此。”
“仙师可要雅簏除去刘太后?”说这话的正是在外人眼中已当众自杀的木遁旗主君雅簏。原来那日于吉在得知君雅簏说错话后顿时心急如焚。可是光凭嘴巴解释并不能消除袁尚母子对自己的怀疑。情急之下于吉只得使出一出苦肉计来为自己表忠心。好在太平道本就把戏多多,诈死之法更是不胜枚举。君雅簏只稍稍耍了个把戏,便达成了以死谢罪的目的。当然她现下既是已死之人,自然是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因此君雅簏也像段娥眉一样搞了块面纱遮在脸上,却怎么都这不住那由内透出的杀气。
面对君雅簏杀气腾腾的提议,于吉不禁皱了皱眉头,呵斥道,“蠢货!整天只知打打杀杀。若非汝胡言乱语,何以会有今日之困局。”
君雅簏被于吉这么一骂,并没有反驳,亦没有生气,反倒是顺从地退到了一边,静候于吉下达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