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唤丹桂过来。”水纹应声而去。
“差事办得不错,甚是合我心意。赏——”洛玉尘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笑了起来。
“谢二小姐赏”接过水莲递过来的二两银子,赵安脸上笑开了花儿,去了买猪崽子花的七百文,这就到手了一千三百文。
“明日起你就卸了西门门房的差事吧,专事负责落霞居的采买事宜。月钱从我院里单领。”这就是说,赵安自今日起就成了落霞居的嫡系,飞黄腾达了。
“谢谢二小姐,奴才一定尽心办差,定不辜负二小姐的栽培。”赵安是大喜过望,一年来的愿望竟在今天得偿所愿。
说话间,水纹带着丹桂进了正厅。
“丹桂啊,来了这院中几日可还过得惯?”
“劳二小姐挂心了,这可折杀奴婢了。奴婢过来是伺候二小姐的,这几日一直闲着,奴婢甚是惶恐,还请二小姐分派差事。”自丹桂进了落霞居,一直未得传唤,也没有派差事,每日被拘在房中做些针线,想起被卖的丫头婆子们心中惶恐,不知会有什么厄运降临到她的身上。
“还真是有个重要的差事要交给你,”洛玉尘向水月示意,水月将怀中小花猪递到丹桂怀里。“前几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小猪来到府中,拱开大门张嘴吐出一个大元宝。”说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哎呀,肥猪拱门,这可是大吉之兆啊!”
“是呀,是呀,看来府里要有喜事呀……”
婆子们忙着凑趣,七嘴八舌地奉承着。
“丹桂,你最是细心周到的,把它交给你我最是放心的。”洛玉尘道:“金丹,把东厢收拾出一间,让丹桂带着它住进去。”吩咐了金丹,她又笑着对丹桂道,“今后你旁的事都不要理会,只要照顾好它就行了。哦,它还小呢,身子软,就别让它下地了,你就抱着它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状况?抱猪大丫头?只听说过抱狗、抱猫的,还真没听说过抱猪的。不过既是主子发了话,自是要应和的。众人又是一番凑趣。
“二小姐,您看是不是给它取个名字啊?”金丹也凑趣道。
“恩,你们也说说,取个什么名字最应景呀?”洛玉尘颌首道。
“就叫吉祥吧”“还是叫进宝好”“不如叫招财”……
众人说了七、八个名字,洛玉尘都摇头否了。
“赵管家,你可有应景的名字呀?”洛玉尘望向站在帘外一直未出声的赵安。
应景的名字?赵安一直在心下琢磨,看了看那个叫“丹桂”的丫头,又想起这几日府里的传言,心下恍然。见二小姐点名问了他,试探道,“不如就叫“八月”吧?”
“八月桂花香,好名字,就叫“八月”了。”洛玉尘欣然应允。
众人对视一眼,齐声附和,心思各异……
正文 第八章小人给你备下了,慢慢儿解腻味吧
第八章小人给你备下了,慢慢儿解腻味吧
赵安家的正在厨房忙碌着,忽然屋外传来赵安的喊声。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接过赵安手中的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前街老林家的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哟~这是有什么喜事不成?这得花多少银钱呐?”
“放心吧,这才几个钱,要是喜欢,赶明儿个再买。”赵安换下了外边的衣裳,盘腿坐在炕上。“从明天起,我就不在西角门上差了,今儿个差事办得好,二小姐升我做了落霞居的采买管事。”赵安洋洋得意地道,“每个月五两银子月钱。”
“真的?哎呦~真是老天开了眼了,咱们家终于熬出头了。”赵安家的合什拜了拜,“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安将白天的事情学说了一遍,赵安家的听后疑惑道:“二小姐怎么会对丹桂那丫头这么好?府里都传说……二少爷得的不是病,是墨竹姨娘指使丹桂给二少爷下了毒。不然的话,这病去如抽丝,都要断气的人了,哪能一剂药下去,一个时辰就好了?听说二少爷沐浴过的水都漆黑如墨,让人抬到野地里深埋了。”
“对丹桂好?谁说二小姐对丹桂好了?”
“怎么不好?见天什么都不用做,就抱着个宠物闲着,原来府里老太太的抱狗丫头可是得宠呢,那是多少人争抢的好差事。”赵安家的一副缅怀的神色。
“头发长见识短,老太太那是“抱狗丫头”,丹桂抱的是什么?是猪!小狗儿能长多大?那猪能长几百斤呢!你知道那猪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名字?”
“八月!八月桂花香,二小姐直夸“应景”,丹桂这是交代在这猪身上了。还能好到哪儿去?”
赵安家的恍然道:“看来二小姐也不是好相与的……”
洛府,落霞居。
洛玉尘正听几个管事娘子回事。
洛玉卿带着丫鬟婆子怒冲冲地冲了进来。
“大小姐来了,容奴婢回禀一声。啊……”洛玉卿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水莲,挑帘进入房中。直直地瞪着坐在桌旁的洛玉尘。
“姐姐来了?快请坐,水月,上茶。”洛玉尘站起身招呼道。
“洛玉尘!你别假惺惺地,我可不敢当你这声姐姐。”
“哦?那你看我怎么称呼你合适呢?”
“你?!”没想到洛玉尘竟是丝毫不示弱。
“你为什么说是我娘下毒害了二弟?你可有证据?你今日若不说清楚,咱们就去爹爹面前评评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可有证据?是人证还是物证呀?”洛玉尘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你!现在府里都传开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哦?府里都传开了?大小姐是听谁说的?”
“香草,你说!”洛玉卿一屁股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是听花园的张妈妈和顾妈妈夜里守夜吃酒时说的。”香草垂首道。
“水纹,把她二人带过来。”洛玉尘一脸平静。
“是”水纹领命而去,不消片刻将人带到。
洛玉尘命香草说了经过,便问二人道:“香草说的可是实情?”
“冤枉啊~绝没有此事,奴婢二人只是说了家中闹耗子,买了鼠药却毒死了一只鸡,绝对不敢背后议论主子。求二小姐明鉴。”流言本就是查不实的,若双方各执一词,就只能看决断者的态度了。
“她们胡说!像这种刁奴才就得狠狠地打板子。”洛玉卿气得拍案而起。
“大小姐稍安勿躁,”说罢转头对两个婆子说道:“先不论是否嚼主子闲话,你们当着差事吃酒总是不对。来人,将二人送到二管家处打十板子,扣一月月钱,伤好后回花园当差,若再犯就打二十撵出府去。”哼哼……小人给你备下了,慢慢儿解腻味吧。
“你是叫香草吧?可是大小姐跟前得用的?瞧着是个伶俐的人儿。”洛玉尘面带笑意道。
“不敢当二小姐夸奖。奴婢心里想的只是为主子分忧。”香草心中惴惴,不知二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为主子分忧?听见有人背后传主子闲话,就应该上去撕了她的嘴!或是拉着她到管家面前问罪。听了闲话回来再将闲话传给主子,和那嚼舌头的有何不同?把主子气成这样也叫为主子分忧?”洛玉尘挑眉道。
“洛玉尘,你这是何意?我的人用不着你来教训。”洛玉卿怒道。
“大小姐这脾气也得改改了,这易怒则伤肝。现在姨娘又病着,不如明日禀明了父亲,让大小姐也去庵里礼佛一段时间,一来为姨娘祈福,二来也静静心气如何呀?”
“你……你……”洛玉卿气得浑身发抖,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可一想到有可能要去庵堂受苦又不敢大闹,只得一跺脚转身而去。
哼,小破孩子和我斗,好歹本真人活了三百多岁,什么人没见过?你还嫩着呢!这也就是本真人不与你们凡人一般见识,若是以前遇到你这样的,早御起飞剑将你斩成八段丢进药田给我的食人草当零嘴了。偷笑吧你!
经过三个来月的调养,洛玉帆的身子已经大好,终于开始去族学学习了。洛玉尘却有些厌倦在洛府的生活了。想她一个堂堂的金丹真人,三百年来过惯了打坐练功的日子,现在却每日里在后宅处理一些琐碎之事,淹没在家常里短中,应付来往的红鬓绿影,实在是乏味至极。不禁怀念起在栊翠庵的清静生活,只是刚刚将欲回栊翠庵的意思透露给父亲,父亲就大惊失色,以为她要落发出家,青灯古佛过一生,不禁大悔不该让她去庵堂度过三年,不仅和她深谈半晌,还抬出她逝去的母亲来,仿佛她若去栊翠庵就是大不孝一般。弟弟知晓后,拉着她的手痛哭流涕,直说若姐姐入了庵堂,他就出家当和尚。搞得洛玉尘哭笑不得,只得作罢。
张山心情沉重地走在西横街上,他是定远侯府的内宅管家,本来日子过得甚是惬意,孰料三日前侯府的三小姐好好地忽然发疯了,整日里又哭又笑,连请了几位太医来诊脉都束手无策,直说是撞了邪。昨日请了临安寺的高僧来作了法,仍是不见好,竟是愈加严重了。老侯爷发了话,全都出去寻找能治病的大夫或是道行高的法师,找不到就不许回府。
张山已经在外边奔波了一天了,还是毫无头绪,饥肠辘辘地实在是挨不住了,随即进入街边一座酒楼,总要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上了二楼寻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了,点了两个炒菜,也没敢上酒,就着饭刚吃了两口,忽听旁边一桌传来话语声,“哎,刚才打马过去的不是洛府二少爷吗?”
“哟~可不是吗!前些日子不是听说昏迷多日要死了吗?这不是好好地吗?看来是谣言啊!”
“那可不是谣言,确实是昏迷多日要断气了,只是他有个姐姐,随着一个神尼学艺多年,前些日子正好学成回府,一剂药下去,马上就好了。”
“是吗?真有那么神?”
“你看,我还能骗你吗?这人不是刚刚骑着马过去嘛!”
旁边一桌的客人听见了搭腔道,“不对吧,我可听说洛家二少爷不是得病,是撞了邪,洛家二小姐跟一位神尼学过法术,算出来二少爷有难,方才回府作法救了二少爷一命。听说过几天就要走了。”
“走?去哪里呀?”
“当然是回山跟她师傅继续学艺呀,听说二少爷也要去呢!”
张山一听,马上过去仔细询问了一番,结了账出了酒楼直奔洛府。跟洛府周围住家打听了一番,得知三月前,洛府二少爷确实重病垂危,是二小姐回府给医好的。,
张山马上赶回侯府,向老侯爷详细回禀。老侯爷闻听立即差人到洛府送拜帖,请二小姐过府捉妖医病。
正文 第九章不知女侠姓甚名谁,可否与小女子结
第九章不知女侠姓甚名谁,可否与小女子结识一二
这日,洛玉尘在仙府中炼药完毕,看着面前的药田心中暗自思量,自打来到此地,三年来这灵丹灵药是有出无进,就算是仙府中灵药无数,可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呀。这俗话说的好,真人家也没有余药呀!
仙府中的灵气灵药用来供自己修炼是不成问题,但若是在凡俗界修炼,总得有一个谋生的手段,终不能像凡俗界普通女子那样过“三靠”的日子——在家靠父母、出嫁靠夫君、老了靠儿女,况且她还要给弟弟一生富贵荣华呢!
这说起谋生的手段,她最拿手的就是御剑杀人了,可若是做个杀手的话,又怎能给弟弟富贵荣华?恐怕只能给家人树仇敌无数;若是开个镖局的话,恐怕第一个被气死的就是她爹了。
这侠女路线是不行了,只能走淑女路线。做淑女无非就是女红和烹饪。绣花肯定是不成的了,用绣花针绣花肯定是不如飞针来得利索;烹饪食材也绝比不上炼制灵丹来得爽利。
虽说之前从丰泰钱庄得了一笔钱财,平日里使些小钱倒也无妨,但若忽然间毫无来处地拿了大笔银钱出来,定会惹人疑虑,终是不妥。竟是要捧着金碗讨饭吃。
思来想去,还是得从丹药上做文章,那就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好好谋算谋算了……
定远侯有三子三女,虽说是年岁大了,早已经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但儿子都在朝中为官。大儿子已经做到了吏部尚书,二儿子为湖州巡抚。小儿子尚了一位郡主贵为驸马。两个女儿均已出嫁,只有三女儿待字闺中。因三女儿是老侯爷的老生女,侯爷和夫人平日自是眼珠子般宠着,这忽然间竟疯了,真真是急坏了老两口。太医请了好几个,都说不出什么病因,只是开了几个祛风的方子,吃了也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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