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抱怨地啄了啄她的肩膀,褒姒看似爱抚其实是狠狠地拔了一根它的鸟毛。但在别人的眼里,这一人一鸟相亲相爱,羡煞旁人。
凤褚用心音同褒姒细语。
“做到这一步你就放心了吗?”
“这就够了。”
凤褚正欲再次回话的时候,褒姒却微微皱了皱眉,叫他闭嘴。果然那只聒噪的死鸟一闭嘴,她就听到了不远处长廊上两人的对话声。
“十三弟认为如何?”
一阵爽朗的笑声后,磁性地男音说:“那夜青格格,不,应该是皇妹……有趣极了。”
这两人莫不是……?褒姒正待走进细细瞧一瞧,却被一身着灰府绸银鼠夹袍的青年撞见,那青年虽然穿着并不繁复华丽,但却显得贵气十足。为何?褒姒心里想,气质使然尔。青年一面缓缓开口,一面目光幽幽地在褒姒身上探寻:“皇妹莫不是有探听别人谈话的癖好?”
说着,另一位打扮差不多但穿着绸蓝袍子的青年回头来。虽是皇兄,但若被男子这么盯着看,养在深宫里的格格们恐怕还是要低头脸红的。
但此时的夜青是谁,是亡了周朝的正牌祸水褒姒。她迎上二人打量的目光,行了个礼,笑道:“四哥莫要玩笑。夜青不躲不藏,光明正大地走过来。皇兄们若有要事密议,何不自个儿找个僻静之处?”
没错,银灰袍子的青年是康熙帝的四阿哥,胤禛。而旁边的蓝袍青年自然就是十三阿哥胤祥了。
二位愣了一下,胤禛双手背后,没有说话。十三阿哥胤祥抚掌大笑:“皇妹真是伶牙俐齿。”
褒姒不卑不亢,“不及皇兄们的学识渊博,再说下去我这半桶水可要露陷了,四哥十三哥就大人大量,饶了我罢。”
又行了个礼,褒姒就告退了。
胤禛微微眯某,而脸上却看不出喜怒。待褒姒走远,他对胤祥道:“的确聪慧,可惜了。”
胤祥补充了这句话,疑问句的句式,肯定的语气:“可惜是宜妃之女?”
胤禛却没有继续话题,两人复聊起了别的。
如褒姒所言,这样就够了。虽然她也没做什么,了不起推了波助了澜,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听人说硕亲王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极为生气,恨不得亲自拿起棍子打醒那个不孝子。硕亲王妃怜惜儿子,当然护着儿子,但另一方面也怨恨他的不争气,本来是准驸马的贝勒,怎么现在落得这副模样了呢?
硕亲王妃心里有苦,愁上加愁,不禁一病不起。
硕亲王本来身体也不好,在听说这件事情后,怒火冲天,差点犯病。请大夫到府里整治,才压了下来。
但大夫再三说明,王爷的落下的病得静养,不得再动怒了。
不知是不是遭受牵连,这件事情后,硕亲王的仕途也遭受影响,不久就告官回家了。
而皓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睹白吟霜之死,从此之后疯疯傻傻。
硕亲王府从此一振不起。
对于褒姒来说,说她没有考虑到后面的一系列……也不是,人与人之间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又与她何干?甲先生却在一旁感叹道:“女—人—”
半躺在贵妃椅里的褒姒横眉过去,女人又如何?
甲先生嘴巴不利索,心里想法却很灵活:(不就是不想嫁至于把人家家里弄成这个样子么父亲告官回家母亲卧床不起自己疯疯傻傻哎呀呀女人真可怕得罪不起呀!)
褒姒对这理论嗤之以鼻:“当时皓祯的做法有很多,要选这条路的是他自己。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态度摆的清清楚楚,和我没关系。复一想,这样太狡猾,就又补充道:“就算是我又如何?哼,整的就是他。”
蛮横成这样,甲先生也无语了。
凤褚到不管她在宫里怎么闹腾,只要不揭穿她的身份,万事都好商量。
“对了褒姒,你先前在长廊上碰到的两帅哥是谁?”
两帅哥?褒姒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宫里真的有人配得上容貌俊秀四个字么?
看着她努力回想的样子,凤褚有点无力,补充道:“不要以你们狐狸精的审美来看……”
“哦,我明白了。”这么一说,褒姒就知道了,“你说的是康熙帝的四子和十三子吧?”
凤褚点点头。
“四阿哥叫胤禛,十三阿哥叫胤祥。怎么,这两人有异样?”
凤褚摸了摸下巴,一双美丽的眼睛眯了起来,格外地吸引人的注意。
“不,就是有点在意。感觉那两个人……”
“感觉什么?”褒姒顺手从坐垫底下掏出一个材质奇怪(材质奇怪=古代木有的塑料)的盒子,盒子的封皮上比起纠缠在一起的两名男性更加显眼的是四个大字——鬼畜眼镜(BL游戏)。
褒姒挑眉,问道:“我还想问你这是什么的?”沉吟片刻,褒姒继续道:“……凤褚,咱们认识也很长时间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龙阳癖?”
天意弄人
此话一出,整屋子的人都静默了。褒姒是上下打量着凤褚,想瞧出个所以然来。甲先生是恍然大悟后,又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凤褚则是一愣……然后竟然勾起唇角笑了。
褒姒挑起细长的眉毛,莫非这厮默认了?
却在下一秒钟里,凤褚的笑颜倏地出现在眼前,褒姒一惊,反射性地抬手——手却被凤褚捉住了。顺势把褒姒的手往前带,同时凤褚的另一只手挑起褒姒的下巴,形成一个贴近却不是拥抱的姿势,他眼中的笑意染上一层恶意:“我是不是断袖,祸水褒姒姑娘要不要亲自检验一下?”
如此亲近的距离,只怕普通女子是要脸红的吧。
可褒姒的脸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一双乌黑的眼睛也直直地看着凤褚眼里的恶意,然后缓缓地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找我检验又并不能证明你不是断袖,最多能说明你是个双插头。”
令人喷饭的句子用平淡的口吻说出来,不禁让人哭笑不得。凤褚顺势放开了制住她的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未待他说话,甲先生就点了点头:“精—妙—”
(褒姒呀你干的好干的真好那二凤就是欠修理,再说不知道谁整天就拿本花花绿绿的书一边看一边碎碎念,说出来的全是和谐过了的'哗——' '哗——' '哗——' !他没有龙阳癖谁信呀!)
凤褚一手拿着青花瓷盏,竖起一根纤长的手指,晃了晃。
“甲先生,此言差矣。所谓好奇心,就是个体遇到新奇事物或处在心的外界条件下所产生的注意、操作、提问的心理倾向。你这么说我……太主观了哦~”
(死鸟什么‘哦’不‘哦’的装嫩很开心是吧快把脸皮拿出来用用,而且我哪里带主观意见了,你自己偏要窥探别人的内心世界就要做好被打击到死的准备!)
断袖不断袖这个问题,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凤褚也懒得再多费唇舌。反正时空管理员二十二号,大家都知道是个管闲事游手好闲插科打诨和人喝酒唠嗑的人物。再加上一条断袖……凤褚想了想,也没啥大不了的,不痛不痒。
褒姒也没有太拘泥于这上面,一会儿就问道:“二凤,你像是特别在意那两人?”
凤褚点点头,答:“嗯,感觉……就是非常麻烦的那一类。”
就算凤褚不这么说,褒姒也有同样的感觉。虽然她和这胤禛胤祥的接触,也就只有在花园里面的那一次,但怎么说呢……虽然只是一介凡人,可就是让人不自觉地摆起备战状态。
后转念一想,也是。毕竟康熙的儿子很多,虽然以立王储,但不到最后一刻,也不代表这是个定局。
就她脑内的记忆,和最近刻意打听在方面的消息来看,虽说康熙严令阿哥们不准干涉地方官员们做的决定,也不准在朝野内结党营私。但未来谁坐皇上这件事……又有谁不在意呢?
阿哥们大体分为两个党派,一党是以八贝勒为首,六部内势力颇大。另一党自然就是太子党了,令褒姒惊讶的是,胤禛胤祥竟然也是太子党的。
看那个人的眼睛……褒姒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两人,尤其是那位四阿哥,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不像是一位甘居他人之后的人所拥有的。
可下一秒,褒姒就勾起唇角笑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抵就是这样。
转念又一想,自己扮演的只是宫中一介女流之辈,那日在凉亭里的表现实在太过出风头,以后还是收敛点好。倒不是怕得罪了谁,只不过一不小心被卷进了两派的斗争中,那就麻烦死了。
但有些事情,永远都那么不顺人意。
也许不顺人意的……才能称之为天意。
上次褒姒随口胡诌了一位明净大师,的确有这位大师,大师也确实到宫里面来了没错,但褒姒其实并没有和他碰过面。开玩笑,谁要去碰面啊!她连那大师的底细都不知道,万一那种‘高人’身上真带了什么神兵利器,自己愣是被打出原形那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褒姒先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在大师走之后才去的。
可是前两天不知道在哪位宫女的房间里面,找出了稻草人银针这种东西。正巧武原道士入京,康熙帝就把他请进了宫中,做做法避避邪。
请进了宫中不打紧,上次正好听了褒姒的那一段胡诌的面相之言,康熙就以为她对这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就命人叫褒姒过来。
传报的公公过来了,褒姒命人谢了公公,应了一会就去,把人给打发走了。
一回房间就摔了杯子。
今天可是朔月期,妖怪妖力最弱的时候。而且她现在正值重伤初愈,根本就是白占了一个妖怪名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在道士面前就就是一个软绵绵的小白兔,被砍算是好的,要是被收了那算是悔的不该来这人间走一遭。
武原道士……她听说过,貌似在这朝代里面还是个挺有名的道士的。
有名道士通常不会是那种江湖中骗骗钱、随便算算命的普通道士,有名那说明他肯定是有点真才实学。
正准备找那只凤凰商量一下该如何是好,她一回头,却发现笼子是空的。
平时什么时候那死鸟都在,为什么关键时刻就不在了!
甲先生慢悠悠地扬起脑袋:“平—常—心—”
“平常个什么心?被弄死就好了么?”褒姒有点儿口不择言。接着木然地接受进屋来的宫女嬷嬷的打扮摆弄。
嬷嬷宫女们训练有素,衣服挑了,头也梳了,还在旁边赞美这褒姒真好看真好什么的……褒姒却在这吵闹中愈发的心烦。
她深呼吸两口气,别先还没看到敌人就把自己给吓死了,大不了就是个跑路的事情。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果断地冷静了下来。眼睛一瞟,就发现了凤凰呆着的那只空鸟笼里面有一枚信封。
走进取出来瞧瞧——还挺厚实的。
想也没想,褒姒打开了那个信封。 信封包的并不严实,轻轻一碰就散了。她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翡翠玉镯子,翠绿的翡翠颜色纯正均匀,放在光下一瞧竟有清澈通透质感,一看便是质地极好的上成品,当然……还有几张张信纸。
把镯子搁了一边,褒姒把那叠好了的信纸打开来。
第一张信纸上,就只用毛笔写了三个鸡爪抓出来的毛笔字:展信悦。
褒姒立刻捏皱了纸扔地上去了。
第二张纸上字稍微多了点:“哎呀真对不起有事出去一趟。”
又是废话!褒姒有点儿不耐烦,仍然捏皱了纸扔地上去了。
第三张信纸上不知道用的什么笔,色呈青蓝,用极细的笔触写了一行细小的字:“毛笔用不习惯我换圆珠笔好了……别发火,扔了我的信你会后悔的!”
虽然他是这么写的,但褒姒仍然火大,极想把手中的信纸扔出去,顺便踹那只凤凰两脚,耐着性子,她太明白凤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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