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蓠微微一愣,“别担心,焰……你会好起来的。”
说这话时,心里却是沉甸甸的,虽然自己一直说他会好起来的,但残忍的现实,他们谁又不知道呢?只盼着上天显灵,让西阑焰能逃过此劫。
西阑焰轻轻地笑了,手轻轻地握住她冰冷的手,陈千蓠一愣,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被锦被拉上将他那赤裸着的上身盖好。
“我的意思是说……我的身材,你可满意?”
陈千蓠蓦然地瞪大眼睛,仿佛有些吃惊又哑然,这西阑焰,这样子不正是以前当初遇到的他吗?这家伙,身陷困境之中仍然还要如此戏弄她一翻。
当时的西阑焰,是如此的艳美,对着她微微地勾起了唇角,不慌不忙,如今陈千蓠想起来,还是一阵阵的恍惚。
“怎么了,蓠儿……是我吓着你了?”西阑焰轻声说道,脸上已收起了邪魅的笑容,身体里的疼痛继续,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这具紫色的身子把她吓着了呢。
陈千蓠脸上一烫,这才回过神来,“呃……满意,我满意,所以快快好起来,我们成亲吧!”
西阑焰微微一怔,笑意又蓦然地掠上了他的脸,“好,我会好起来的。”
这算是对她的承诺,即使不是承诺,他亦不会舍得放弃陈千蓠,更不舍得从此与她天地相隔。
洞穴外面,是一小小块的平地,但平地之下,却是那已堆上了许些崩石的山脚。
思念不尽悲年华1
此洞穴原本就被枯柴挡住,再加上那一块大巨石完全与山壁的颜色差不多一模一样,粗心的人一看,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急的士兵们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山壁之间,竟然会有一山洞口。
此刻正是中午时分,雪依旧飘飘扬扬,满山遍地都是一片银白色,圣洁而折射着柔和的冰冷之光。
一大队士兵于山脚下搜救着,他们足足搜了一天了,仍然没得到任何关于西阑焰的消息。但在此处,倒看到了满身伤痕的苏流艳与几个同国的士兵,在另一边,亦将那被巨木下的白轩迟。
白轩迟已昏迷过去,但由于一侍卫压于上面,倒伤得不重,被士兵救出三个时辰后便醒来,在那空荡荡的寝房中,他仿佛做了一场恶梦,却又不得不相信,陈千蓠和西阑焰双双失踪于那场战乱之中。
皆因幽国碧王前来求和,虽然和西阑焰有许些冲击,但一国无主,大臣自然也不好处理他,只能等确定主子后再作正确处理。
那场战乱的西沧皇部下的士兵亦全部被埋,无一人生还。
苏流艳亦是被暂时安排于皇宫迎客殿之中,静候着西阑焰的归来处理,文武百官与将军们其实都急得团团转。他们对于失踪的殿下,真的不知道有多少把握,尽管几位将军都坚持要再搜十多日,但大臣们都觉得,西阑焰早就于那场乱战之中,完全被埋掉了吧。
寒冬,整个皇宫都铺上了一层洁白的雪,梅花怒放,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雪白粉红的,疏影清雅淡然,幽幽香气袭人而来,风一吹,便盈盈而动,有如女子那些如花玉颜,令人沉醉。
白轩迟久久坐于窗前不动,那些冷风从窗格里吹入,赶走了房内刚刚积起来的热气。
“皇上,你的身边还需要休息,莫染上风寒了。”一个大难不死的侍卫看到白轩迟一动不动地吹着冷风,连忙走过来想将纸窗关着。
思念不尽悲年华2
“不必……你退下吧。”白轩迟淡淡地说道,他的身上到处亦是伤,手还被折断了,额头、大腿处缠满白纱,额头的淤青如同一条青龙一般横行于上面,不过能捡回一条命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目光悠远,落于窗外那怒放的梅花丛中,有隐约的伤,巨大的悲痛堆积于胸口,不由得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就此吐出!
鲜血洒于他的雪白衣袍上,一片惊人的鲜红。
她,真的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不!她怎么可以这样消失?怎么可以?他对她的爱越来越浓烈,总是放不开,舍不下,她已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每个日子,仿佛都会有她的身影。
然,如今她却随着西阑焰一起失踪了!
为何跟她一起失踪的不是他?为何在最后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白轩迟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内心一阵阵巨痛,令他不由得全身发冷,伸手轻轻往袖口里摸出那支送给陈千蓠的金钗,眼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片雾气。
窗外雪花凄美起舞,冷风阵阵,思念如同剧毒一般,迅速地吞噬着他那颗孤独的心。
若当天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再用那个方法,宁愿和她一起逃亡,一起死去,亦不会有今天这种如此痛苦的局面。
即使她还活着,可是她不是坚持着要嫁给西阑焰么?她早就决定了不会回头,可是白轩迟却仍然如傻子一般,坚持着自己的爱,企图她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皇宫里一片肃静,这种局面,若是西阑焰再尽些回来,大概花国的历史将要改变,王位之上,不会再是西阑焰的位置。
白轩迟在那些梅香与血腥味的空气中,蓦然地站起来,连血衣亦不换,再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大步地踏出了这寝房内。
“皇上!您龙体尚需要休养,请皇上万万不可轻易走动!”守于外面的两侍卫一看到白轩迟如此焦急的样子,并且脸色惨白,不由得跪下恳求道。
思念不尽悲年华3
白轩迟的心一阵阵扯痛,他只告诉自己,一定要去寻找陈千蓠,或者她会在某个地方正等待着救助,他怎么能安乐地于一边休养呢?
“大胆,敢限制朕的自由?给我退下!”白轩迟冷然说道,一甩衣袖大步地往外走去。
“皇上请留步!皇上的龙体万万不可冲动啊!”爱王如命的侍卫在后面将头磕得咚咚直响,但白轩迟的背影却如此坚定,立于风雪之中,不多时便消失在侍卫的眼中。
两侍卫大惊,只能连忙起身紧跟着白轩迟而去。
一些士兵对于白轩迟的外出亦没有阻拦,毕竟他乃是天下大名鼎鼎的碧王,若真的软禁起来,对于幽国子民不好交待。
大雪纷飞,皇宫外面的路已落满了厚厚的雪,有好一队士兵正在扫雪,只不过到了沉香殿的后山处,积雪满目,踩在上面吱呀吱呀地响,白轩迟每一步都那么吃力,幸好还有二侍卫的搀扶,否则他一定会累倒于雪地上。
连进食,白轩迟亦只是随便吃一点侍卫带出来的干粮,那二侍卫看到这番情况亦不由得悲伤顿生。
后山山脚之下,尽是一层皓皓白雪,花国的侍卫仍然没有放弃找西阑焰的念头仍然在大量搜索一番。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女子站于一边,持剑绝望地看着那些忙碌着的侍卫。
这个女子,正是陈千蓠的贴身丫环莫夜。
昨天滚下山之际,她亦预知山上会有变故,否则西阑焰不会突然抱着女王殿下而离开。只不过后来的山崩,令她在慌乱之中失去了线索,令陈千蓠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
如今已一天一夜了,女王殿下还可活着?
焦急之中又自责不已,若是当初她不离开女王殿下的身边,定然不会将事情弄得更糟糕。
她细细观察了一下后山山壁之上,发现其中有一块地方树木特别浓密,正想上前看看,但见不远处有三个人朝这边走来,中间那个男子面容苍白,俊朗五官,她一下子认得出正是那个幽国碧王白轩迟。
以身相许1
这人男人正是激烈追求女王殿下的碧王,莫夜自然认得出,但对于这个男人,莫夜虽然不太欣赏,但却很同情他。
生于帝王之家,本身就可怜,再被灵幽王这样一压迫,不得不与陈千蓠分开,在碧王那里,的确有着太多的悲怆。
白轩迟并不认识莫夜,自个儿焦急地打量着这片被雪和乱石堆积的山脚下。
雪花迷漫,眼眸朦胧。
他的伊人,在何方?
山洞之内,已慢二天二夜的时间过去了。陈千蓠从一瓦罐取出了西阑焰早就准备好的干粮、烧好的腊肉,虽然不如新鲜食物好,但总有东西吃下,不至于饿死。
西阑焰平躺于床榻上,呼吸竟然开始均匀起来,令陈千蓠有种错觉,西阑焰并不是中毒,而是太累了。
他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时刻要提防白轩迟和苏流艳以及西沧宇,才会累得倒下。
“焰,好点了吗?”陈千蓠将一葫芦里的水轻轻地喝他喝下,今天本来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可是却被迫于这里,如此说来,真的是命运不让他们成亲?
西阑焰乃为一个聪明之人,这个他预备弄好的地方堆积着一个月的干粮,但令陈千蓠担心的是,那种毒,真的会在五天后要他的命?
淡淡朦胧的灯火之中,映着西阑焰那张已不再是紫色的脸。按理来说,他中了那种毒,一直都会七孔流血吧?可是这两天来,竟然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地好了起来。
难道是西阑焰偷偷地解了毒没告诉她?
不可能的!西阑焰怎么舍得让她担心呢?那么很可能那种毒特别一点,在致人死地的时候,来个一击致命?
“好多了,蓠儿……相信我,我现在已好了起来了。”西阑焰睁开眼睛,他精通用毒和医术,感觉到那些毒,竟然自行地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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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日第七更结束~~汗,明天继续,希望能写到让大家流鼻血的一段~~
以身相许2
他隐隐地感觉到此毒,或者只是苏流艳用来试探他的手段,并没有致命的毒性,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西阑焰仍然没能了解到苏流艳的真正意图。
她到底是在试探自己对陈千蓠的真情,还是真的要杀掉他呢?
西阑焰体内的疼痛只剩下一点点,手臂上的伤亦慢慢地好起来,但相对刚刚中毒的时候来说,他的心情更要矛盾。
“别动,睡着,你要什么我给你拿。”陈千蓠粉颊若霞,这一天早晨看到西阑焰的神色好了如此的多,不由得万分高兴。若真的无事,她真的要谢天谢地了。
但一见西阑焰要起来,她连忙阻止他,娇嗔地将被子把他裹得再好点。
“没事,蓠儿,我几天不下地了,想……想到温泉里清尘。”西阑焰邪魅地弯弯嘴角,令得陈千蓠迷惑地看了他一眼,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那好,我扶你吧。”
对于他的好转,陈千蓠真的感觉到非常奇怪,但不可能是他暗中用药的,这几天以来陈千蓠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并且这山洞里,陈千蓠将所有的东西都翻过了。除了吃的用的,还有一些草药,但这些草药应该是一般的草药。
至少,她没有亲眼看到西阑焰吃过药。
并且若是他真的吃了药好转了,应该也会告诉她的。西阑焰倒没的拒绝,在陈千蓠的搀扶下下了床,不过到达温泉处却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眼中有迷惑色彩的陈千蓠。
要是他要洗澡,陈千蓠也得在这里呀,不过倒可以走到外面去。
看到西阑焰没下去,陈千蓠顿时明白了什么,粉脸一红,笑着对他说道,“我出外面去,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吧。”
虽然今天算是二人成亲的日子,但于这山洞里,根本不可能成亲的吧?只不过陈千蓠的心里,仿佛涌起了无数复杂的味道。
以身相许3
这一场婚礼是注定无法在平静中进行的,白轩迟、苏流艳以及西沧宇三人对于他们的虎视眈眈,不出一点乱子自然是不可能。
至于白轩迟,他可能会比较老实一点,不会乱来。但苏流艳,若没有那天的事发生,今天能在沉香殿进行大婚的话,或者会比在这山洞里更乱吧。
“不如我们一起吧。”西阑焰淡淡地笑,身子的恢复,这家伙又恢复了往日邪魅的面目。真是不怕死的家伙,完全没有将身体里没解的毒放在眼里,跟刚刚中毒的那个时候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切,我才不干呢。”陈千蓠啐了他一口,迈开步子往外走。
“蓠儿,切是什么意思?”后面的西阑焰收敛了笑容,虽然陈千蓠曾告诉过他,她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但却没想到有许多东西,都是他不明白的。
比如她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
“没什么意思,你先洗吧,我到外面去。”陈千蓠听到后面已传来悉悉的脱衣服的声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刚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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