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初一听不乐意了,“我们初雪跟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能始乱终弃,再说了我们初雪堂堂云宁最得宠的皇子,还配不上她不成?”
云初玉满头黑线,“据我所知左沐清身边从不缺乏美人,有身份的人也大有人在。但是并未听过她选择了谁啊?”自己家的宝贝放在那么个人物身边,自然得随时收集她的信息。
“对啊,听说她对初雪挺好的啊。”云初霁插嘴道。
“是不是两人吵架了?”云初尘道。
云宁堂堂四大国之一,女皇云诺治理有方,英气不凡,却对父君赵静初一人情有独钟,只娶了他一人。所以赵静初自然是万般荣宠,他共孕育了四个子女,云初雪是最小的皇子,自然是受到了全家无限宠爱。在一次皇家赏花会时不慎落水,之后失去音讯了好多年。
终于寻回了,大家自然是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疼,如今他关在里面这么多天,自然是谁都担心的不得了。
“还是没出来过吗?”一道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见过母皇。”三人向云诺请安。
赵静初满脸焦急地拉她的衣袖,“怎么办啊?初雪都在里面呆了十天了。”
云诺安慰地拍拍他的手,道:“不要担心,初雪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进去看看。”
云初雪倚在窗前望着凤佑的方向,自己逃得还真是狼狈。她还好吗?应该挺好吧。有楚若谦那么优秀而完美的人陪着,她自然过得很好。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每次她被师傅“欺压”给她送饭的自己,还记不记得送自己的那些兰花,还记不记得自己爱吃梨花酥和梨容酥饼,还记不记那个曾经仰着头问她喜不喜欢自己的云初雪。
可是凤佑好远,任我怎样踮起脚尖都看不到你,只看到山头开得无比灿烂的桃花。可是秋风扫过,花落花殇。花期短暂不可悲,可悲的是无人欣赏。
桃花红了谁?一腔相思无人付。
秋风悲了谁?满腔愁绪无人诉。
肩膀上暖意传来,初雪回头,叫了声:“母皇!”
云诺笑着看他,满心安慰地道:“我家雪儿长大了,都出落得这般标致了。”
初雪低着头像小时候那样拉着母皇的衣角,低声喊:“母皇。”
云诺看着自己最疼的小儿子像小时候每次不开心了那样去拉自己的衣角,心疼成了一团,她抬起他的头,凝视着那有些泫然欲泣的小脸,柔声道:“雪儿受了什么委屈?可愿跟母皇说一说?”
“母皇~”云初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扑进母亲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云诺抚着他的后背,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云初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道:“母皇,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可是……她喜欢上了……喜欢上了别人。”
“她曾经明明答应我……答应我要好好考虑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他?雪儿哪里不好吗?”
云诺应道:“雪儿哪里都好啊,是她没有眼光。”
“母皇你知道吗?她每年……都会送我一盆兰花,她……会看到我看她的时候,送我……那么温柔的笑容,她每次出门……都会买我最爱吃的糕点。我以为……她是喜欢……我的。”
“她曾经……硬生生将一个流氓的手……筋挑断,因为她……调戏我。她还曾经将一……一个人的脸打成了……猪头,因为那个人惹我哭。她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哭,她不允许!”
“可是现在……我哭了,她却陪在……另一个人身边。母皇,我……该怎么办啊?我以为……我逃回来,看不……到了就可以忘……忘记她。可是,好难啊。”
云初雪在云诺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云诺眸含怒气,好你个左沐清,我云诺的宝贝儿子还配不上你不成,敢让我儿子哭得这么伤心,你最好别来我云宁,否则要你好看。哼,我儿子还怕嫁不出去。
云诺擦去他眼角的泪滴,捧着他的脸道:“雪儿莫要再哭,世间优秀的女子有很多,母皇为你寻一个比她更好的。”
云初雪使劲摇头,“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她!我喜欢了她那么多年!我就只要她!”
云诺一愣,“好,母皇给你把她抓过来,我倒要看看在母皇面前她怎么敢欺负你。”
云初雪仍旧摇头,“不要,她会恨我的。我说过,再见面就只能喊她师姐了。所以,我不要见她,不要见!”
云诺为难了,“那……”
云初雪打断她的话道:“母皇放心,再给我一些时间,或许我就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了。”
“母皇和你父君是你坚强的后盾,以后不要再这样把自己关起来了,把你父君担心坏了。”
云初雪低着头道:“雪儿知道错了,害你们担心了。虽然我还忘不了她,但是我会尽快让自己振作起来的,毕竟我是云宁最受宠的皇子,不是吗?”
听他说到这,云诺放心了。她拍拍他的肩膀,“当然,你是我们最宝贝的皇子,去看看你的父君吧。”
云诺的话音未落,赵静初等人已经涌了进来,他们自然听到了方才的话,个个把左沐清骂了个狗血淋头。
“初雪我儿,你可吓死父君了。”赵静初一把将人拥进怀里,眼泪簌簌的落。哥哥姐姐们也站在旁边满脸担心的神色。
云初雪深深地感到了内疚,不好意思地道:“初雪不懂事,害大家担心了。大家放心,雪儿已经没事了。”
左沐清,虽然忘记你很难,但是我会努力试一试,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发现自己不爱你了,我就回去找你,到时候我会笑着喊一声:师姐!
第41章 陈年往事
云宁御书房内。
女皇云诺批完奏折,起身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接过凤君赵静初递来的热茶,问道:“雪儿睡了吗?”
赵静初点点头,“睡是睡了,可是睡得很不安稳,睡着了还在流眼泪。”
云诺拍拍他的手,叹口气安慰道:“别太担心,给他点时间,他会走出来的。”
赵静初摇摇头,“你不了解他,他特别像我,性子倔。恐怕这个坎对他来说太难过了。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对他来说放下太难了。”
云诺叹气道:“好不容易盼他回来,想好好弥补欠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关爱。可是人是盼回来了,却成了这般摸样。还不如那段没在身边的日子,虽然每年只能匆匆见几面,但是每次见面我们雪儿都是那么的神采飞扬,洋溢的幸福那么的耀眼。就因为那种灿烂的笑容,让我不忍心强迫他回来,不忍心剥夺。可是……”
赵静初幽幽开口:“情之一字向来不由人,爱浓时可能轰轰烈烈、抵死缠绵,伤人时却也是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其实我心里总有一股怒火加怨气,我们初雪堂堂云宁最受宠的皇子,仙姿玉貌,清丽脱俗,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也并不是非她左沐清不可。”云诺眉间带火,可是沉默了一下,那抹怒火渐渐转化成了疼惜,“可是,雪儿扑在我怀里抱着我哭,哭着跟我说,母皇我只要她,别人谁都不要。能怎么办呢,我除了心疼就是心疼。左沐清有一句话还是说的挺对,谁都看不得他哭。”
赵静初静静地靠近妻子怀里,幽幽地开口道:“其实我也知道左沐清并非良配,先不说她的身份复杂,就她那段灰暗的儿时也让人担心,一般儿时不幸的人心里都会有阴影,雪儿跟了她或许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她身旁的男子也着实多了点,虽然并未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传闻,可心底还是不踏实。”
云诺望着窗外的夜色,道:“我方才细看了尘儿送来的资料,原来是那个左沐清和‘星云堂’的楚若谦前段时间刚刚互定了终身,雪儿定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才匆忙躲回来。”
赵静初忽然开口建议道:“不如我们见见这个左沐清吧。”
云诺沉思了一小会,沉重地道:“且不说我们能不能见到她,就算请来了,雪儿也不一定会见她,就算见了事情变得更坏怎么办?”
“可是我想跟她好好谈一谈,你那天也听雪儿哭着说的那段话,左沐清也是很疼他的。或许她对雪儿也并不是全无感情,毕竟疼着护着这许多年。”
云诺思索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试试了,我这就修书给她,但愿她不要让我们失望。”
绝情崖底风谷灵风轩内。
左沐清斟酌了再斟酌,终于决定要开口的时候。埋头在药材中的谷风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抢先道:“有事赶紧说,憋得脸快成猴屁股了。”
左沐清涌起一阵想吐血的冲动,她上前帮自家师傅殷勤地捶肩,“师傅,我有一件事想求您帮忙。”
“我知道。”谷风子头也不抬应道。
左沐清捶肩的手一顿,诧异地问道:“您知道了?”
“废话,你那懒到极致的性子这么好心这么殷勤地给我这把老骨头捶肩,肯定是没好事。有什么事赶紧说。”
左沐清醒悟,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师傅知道了呢。左沐清啊,你最近脑袋是打结了吗,明显地不好用了。
左沐清清清嗓子,鼓起勇气,终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大义凛然道:“徒儿想娶若谦,您去帮我提亲好不好?”
谷风子猛地起身,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再说一遍。”
左沐清脸上出现了可疑地红晕,声音明显降低了一度,“徒儿想娶若谦,希望师傅帮我提亲。”
谷风子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阵,突然笑出声,再次询问道:“你想成亲了?和小若谦?”
左沐清红着像红玛瑙般欲滴千年难见的厚脸皮,点点头。
“没问题,聘礼也交给我吧。”谷风子满怀欣慰,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抱徒孙了。
谷风子笑得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怀好意,最起码左沐清是这样感觉的。她有些不太相信师傅答应的这么干脆,小声询问:“我是说请师父亲自向若谦的师傅南云前辈提亲?”
“好啊,我答应了啊。怎么?你反悔了?”谷风子瞪着她道。
左沐清缩缩脖子,“您和南云前辈,不是……”
谷风子愣了一下,叹口气拍拍她的头道:“这么多年了,当初有多少气差不多都磨没了。我和她也不再年轻了,两个人都有些累了。”
左沐清蹭到谷风子身前,小声问道:“您和南云前辈曾经是夫妻吧?”
谷风子看着窝在自己怀里仰着头看她的清儿,抚着她的头发,眼神飘得很远,片刻之后幽幽开口:“我和她曾经确实是夫妻,一度也曾伉俪情深。可能你已经知道‘落尘阁’和‘星云堂’曾为一体,那时它名为‘云雪阁’,正是取意我俩的名字,我名雪,她名云。它是在我们成婚的那年母亲扶持我创建起来的,在我俩手中发展的还不错。”
“那为什么分开呢?”左沐清不解地问道。
“那是婚后第二年,我有了我们爱情的结晶,她特别开心,每天都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地陪着我,亲自下厨炖各种补品给我。那段岁月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喝了一碗参汤,突然肚子疼得厉害,特别害怕,便派人去通知她。可是得知她当时正陪在她表弟身边游湖,一下子根本赶不回来。而当她赶回来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大夫从那碗参汤里检验粗了大量的红花。”
谷风子说到这里顿了顿闭上了眼睛,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当年那种疼痛和心冷。左沐清能感觉到师傅颤抖的身体,她伸出手拥住他,她能想象到当时的师傅有多害怕、多愤怒。
“我醒来的时候,她握着我的手不停地道歉,我冷冷地问她,下毒的人抓到了吗。她闪着眼神不看我。其实就算她不说是谁我也知道,她那个表弟看她的眼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可是道歉有什么用啊,那一刻我几乎心如死灰。我毅然决然地带着紫竹令离开了。来到了这个绝情崖底,其实这座‘风雪苑’是她当初为了纪念我们初遇而建造的。后来得知她将‘云雪阁’改名了‘星云堂’,我一时赌气创立了‘落尘阁’。”
左沐清问道:“这么多年,南云前辈都没有找过您吗?没有解释给您听吗?”
“刚开始那段时间我什么也听不进去,,就算她来了也被我拒之门外,每天除了‘落尘阁’内的事务,就是关在自己屋里,直到你来了。其实你刚来的那几年我还处于低谷期,对你也诸多疏忽,可怜了我的徒儿。”
左沐清摇摇头,眼带湿意,“若是没有师傅,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您对我很好。那么,您怎么原谅了南云前辈呢?”
左沐清拍拍她的小脸道:“其实‘落尘阁’创立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查当年那件事情。毒确实是她表弟下的,她当时得知我出事的时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