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完全被我的话搞糊涂了,却体会出这样一句话:你的父亲是被你的先人所杀?
父亲急忙解释到:令尊决不是被我的先人所杀的,他是被城里的百姓所杀的。
老者根本不信,跳将起来就要对父亲动手,我连忙拦住说:爷爷慢来,听我父亲把话说完也不迟。
老者激动得大喊大叫说:有什么好说的,你们都承认了,剑也在你家,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父亲急忙说到:说来话长,你听我说完,再杀我们也不迟。
少年倒是很想知道真相,紧紧的拦住他爷爷劝他平静点,老爷子终于不跳了,父亲就再次讲了多年前的那一段往事。
当父亲说到将军是被城里的百姓打死的时候,老者喃喃到:不可能,不可能,当年报信者的确是说是被达子兵所杀的。
父亲见他不信,从我们家列祖列宗的祖先牌位里在曾祖父那一栏旁边取了一个灵位走到老者面前说:世伯不信请看,先人一向敬佩将军为人,特的将军灵位放在我家祖先牌位前,让我们那拉氏后代子孙敬仰供奉,与先祖无异。
然后又从灵位旁边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一些东西,其中有个卷轴我原来见过,是那拉氏家族的遗训家规,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些话,大致意思就是:所有的后代子孙必须敬奉甘将军,与敬奉曾祖一样,后代子孙必须世代寻找将军后人,加以照料,以慰将军与曾祖在天之灵。
这老者看到这些泛黄的证据,一下子颓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说:爷爷是汉人,大概也知道我满人心高气傲,向来只敬自己先人,如果不是因为先祖与令尊结为兄弟,怎么会世代来供奉一个汉人的灵位呢?
父亲又把甘将军生前写给父亲的降表拿给他看,他看后,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神的重心,软软的坐在了椅子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孙子在一边急得一个劲儿的叫他。
甘将军在降表上清楚的写到:他愿意无条件投降于父亲,只为保证他的军队与全城百姓的安全,并奉上自己祖上传下的佩剑以示诚信。
良久,老人才缓缓的说:这事太大了,关系到父亲的一身荣誉,我必须亲赴趟宁远,查清楚再来。
父亲说:令尊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心系百姓,我的先人十分敬佩于他,因此叮嘱我们世代以令尊为榜,忠君爱国,心系百姓。忍一时之气,享万年太平。
这些话以前父亲也教导过我,现在听来,还是觉得很受感动,老者缓缓的说:我现在就去宁远,一切都待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吧,如果你们骗了我,我一定会要你们血债血偿,如果你们,你们说得属实,我定给你们磕头认错。
父亲慌忙到:世伯哪里话,小侄当不起。说着冲我到:既然将军的后人已经找到,这把剑也该物归原主了,伽罗,你就把这把剑还给爷爷吧。
我双手把剑奉上,老者并不接剑,反而问到:女娃娃,在巷子里,你明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还是硬撑着跟我过招?
我一笑说:古代的真正的剑客,与敌人狭路相逢时,明知不敌,也会亮出宝剑,明知是死,也会与对方决一高下,我的功夫虽然不好,但是也懂这种亮剑的精神的。
汗,不好意思,李云龙将军,我把你的经典语言拿来秀一下,你可不要收我的盗版费才是。
显然这句话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父亲一震,老者一震,少年更是惊讶得下马壳快掉了下来,老者微笑点头说:好,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年纪小小就有这样的志气啊。说完,边哈哈大笑,边飘然而去。
蓝睛
四十四:
我与胤禛一同回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再追问我家与那老者的关系;我知道他的心里肯定是充满了疑问的;于是主动把这把剑的故事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许久没有作声,我们就默默的牵着马走在京城傍晚的大街上,看着京城里来来往往的百姓,大致就可以分得清楚汉人与满蒙人的不同,这里几十年前还是汉人的天下,可是今天汉人走在街上却格外底气不足,相反许多身上有着严重的腐败气息的满人子弟却在街上横行霸道。
胤禛立在那里很久,只叹气。良久才说:像这位将军这样的汉人,骨气倒是值得我们学习,可是我们满蒙一些子弟进了关,把汉人好的没学到,却养成了腐朽贪乐的恶习,如此下去,大清可怎么得了。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的一辈子是最讨厌贪污腐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这种人,康熙老爷子忙着干大事去了,对这种整治风气的事情自是顾不上的,也只好等着他这个皇帝继位后再苦整吧。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笑了出来,胤禛问我笑什么,我故意逗乐子到:这样的生活倒是我盼望的呢?
胤禛说:这样不务正业的生活?
我说:是啊,如果我下辈子投胎,我倒想这样,投生成为地主家的少爷,家有良田万顷,终日不学无术,没事就带着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胤禛轻轻一笑,回头又敲了一下我的头,就在我们一路嬉戏着回到了府里,何先生迎过来说:爷,福晋,宫里来报喜了,说太子妃今日里诞下了一名格格,皇上已经封为了和硕格格。
胤禛与我对视一眼,然后吩咐何先生道:准备一下吧,明天我与福晋进宫见礼。
这个消息显然让我有些意外,刚刚还在宫外看见了太子,这太子也太不像话了,老婆生孩子,自己竟然还跑到宫外胡闹,太子妃未必也太可怜。可是换句话想想,安妮不也可怜吗?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怎么得了,太子妃的头胎生孩子,全国早都在关注了,虽然只是个格格,宫里也会向全国通告的。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说:何先生,你把宫里前些日子赏的鲜果跟首饰拿一些送给安妮姑娘吧。
胤禛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安慰到:她总会知道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太子妃是正妃,她也不能说什么的。
我定定地望着他说:等你的妾们生孩子的时候,我就能说些什么吗?
那一夜我与胤禛都无语。
第二日我随胤禛一起进宫,胤禛去上朝了,我先是去德嫔娘娘宫里请了安,便去给太子妃请安了。
太子破例没有去上朝,也在家里招呼着前来请安的妃嫔命妃,虽然生的不是阿哥,可是太子妃照样是后宫之主,准皇后,来巴结的人自然不少,我不想凑热闹,可是接经旨却不能不来。
小格格刚出生一天,便被别人抱出来秀,太子妃因为刚生产过后,在产房里还未出来。我与大福晋等人打过招呼,也不想看孩子,便一个人走了出来,在花园里逛逛。
还在初秋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萧瑟,虽然满园金黄灿烂的菊花也让人心情高兴不起来, 我的心早都飞向了宫外,飞到了安妮身上,恨不得帮她承担一些,可是这些事,别人能分担吗?
一个人坐在一丛菊花里面,想让花香迷惑一下自己,突然从花丛背后传来了一群女孩子的声音。
一个故意压低了声音又生怕别人听不见的女孩子边笑边说:据说啊,昨天太子妃生产的时候,出了可多血,要不是皇上在毓庆宫亲自督着太医一定要保全母女二人,可能太子妃会像孝诚仁皇后一样难产而去呢。
另一个声音也跟着说:是啊,据说皇上发了很大的脾气呢,急得不行。太子据说早上下了朝就出宫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派人通报了几次都没有回宫,太子妃也够可怜的,这要去了,可连太子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先前那个声音说:太子最近一直很少宫在宫里,几乎是下了朝就往宫外跑。
另一个声音故意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据说太子在宫外买了个妓院的头牌姑娘,名子叫什么来着,反正很怪的名子,据说长得倾国倾城,唱的小曲儿新鲜又好听,太子最近都被她迷疯了,要不是因为老祖宗留有规矩,不让那种勾栏货色进宫,只怕早都带进宫封妃了……
突然一个冷冷的女孩子声音插了进来说:你们懂什么?我看太子妃也是活该受这份罪,怪就怪她自己本事不够。
所有的女孩子似乎都很怕这个女孩子,都静了下来,她继续骄傲的说:从古到今,自家男人在外边有了二心,女人们总是只会怨那个第三者,怨是什么狐狸精勾人,其实我说都错了。这世界上哪有狐狸精?有的只是不争气的女人。男人大多是吃了这口惦记着那口的,当女人的没本事管不住男人,去怨别人有什么用?
一群女孩子似乎被她这句话给震住了,良久才有一个女孩子问:那依您说,男人出去偷食儿,倒是女人自己没用了?
那骄傲的女声继续说:当然了,一个有用的女人,最起码是管得住自己的男人的,男人既然出去找人,一是你自己有眼无珠,选错了人,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不要也罢;二是你自己道行不够,连自己的男人都驾驭不住,活该别人来钻你的空子。
一席话说得我直抹汗,一群女孩子都叹起了气,一个说道:这又谈何容易啊,不说别的,就说四福晋,据说家世也是十分显赫的,皇上与德嫔娘娘也疼她像个什么样的,她与四阿哥自小相识,两情相悦,她为了救四阿哥命都不要了,四阿哥对她也是一往情深,可是谁料新婚第二天,就传出四阿哥与一个宫女有了孩子,那女人倒也有办法,洞房花烛第二天一早,就把四阿哥给诓了去,害得福晋一头栽了下去,就差吐血。我听德嫔屋里的姐姐们说,别提多可怜了,半天没缓过气儿来呢。过后竟然一声没吭,还刻意去讨好那宫女,照顾得妥妥贴贴的,搞得跟自己怀了孩子一样。像四阿哥与福晋这样的深情都还会出去乱来,那别人就更难说了。
那个骄傲的声音更冷了,冷笑一声说:这四福晋我倒也听说过的,据说是个心善的人儿,可惜这世道,这宫里容不得这种好心,我看她八成是脑子不够用,她与四阿哥相好那么多年,四阿哥与一个宫女苟且她竟然一点不知道,还喜滋滋的认为四阿哥是对她多么深情。依我看,这四福晋不是傻到极点就是无用到极点,像这样的宫女早该想着法子把她的孽种给做了,然后辇出府去,最好弄死了干净,也可杀一儆百,让那些不知高低好歹的贱胚子们明白,枉想爬上高枝做凤凰。
我听着后背发凉,却也只臊着脸苦笑,也许吧,像我这种人是无用到了极点,安妮也多次这样说过我,让我把宋氏赶了走,或是想办法把孩子给搞掉,或是给这女人排头吃。可是我却把这个给我带来无尽烦恼和伤心的女人当成了菩萨供了起来,今日受到人家的嘲笑,也是应该的。不过这女人倒也有个性,跟安妮倒是很投缘,不知道古代也有这样的女子,竟让人不能小看。
可能这女孩冷笑着说出的这翻言语吓坏了众人,一群女孩子都没敢说话,只听到抽凉气的声音。
良久,一个强装着转移话题的声音讨好的说:姐姐,你家世这么显赫,以后的福气肯定不比那个四福晋差的,至少也是个嫡福晋吧。
那个骄傲的声音有了些得意:那是当然,不看看我是谁,我蓝晴格格可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儿,皇上亲封的多罗格格呢。
我一边苦笑,一边想到:这就对了,大清朝除了老八的媳妇儿谁说得出那些气派的话?她应该是随今年秀女大选进宫的吧,这群应该就是今年的一些秀女了。
那些女孩子都围着蓝睛奉承起来,蓝睛很受用,一一接受,态度也不像刚才那么骄傲无礼了。
我实在听不了这些肉麻的对话,便笑笑想要离开,不想一小心,撞翻了一坛子菊花,惊动了这些人。
蓝睛首先喝到:是谁,敢在这里偷听本格格说话。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众秀女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别的女孩子一看见是我,都慌作一团,赶紧给我行了个礼但匆匆散了开去。只有蓝睛照旧挺直着背站在那里,一脸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
她长得真的很漂亮,跟安妮又不是一种风情,安妮是媚,她是艳,素色的旗袍穿在她的身上也掩盖不了她天身的艳丽,如果安妮是一朵红玫瑰,蓝晴就是一朵大红的怒放的红牡丹,贵气逼人,仪态万方。
她的眼神很犀利,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盯着我,并不行礼,抬起了下巴,冷冷的问到: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我拍拍手苦笑着说:是的,全听到了。
她依旧冷冷的道:那本格格对你的评价你觉得如何?
我笑着说:格格有此心胸志气,今后必不是池中之物。
她一愣,突然仰天哈哈大笑,然后高傲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从我身边过的时候,她低声在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