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乔之深他们一起来参加珠宝交易会的其他人,其实早在其他珠宝交易完后就分批回了国,现在留下的也就是参与赌石的安彦卿等人了。
下午的拍卖会很快再次开始了,安彦卿的钱所剩不多,最多也就能再拍到一两块毛料。乔之深上午的收获倒是颇丰,大大小小的已经拍下了十七块毛料了。
“这块毛料的编号为115784,底价八百八十八万欧元,每次加价至少一万欧元,请出价!”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块极大的翡翠毛料,几乎有两米长,是半切开的明料,切口处大片纯正的粉紫色极为动人。
安彦卿昨天倒是没注意过这块毛料,毕竟他看的都是些较小的,价格在他承受范围内的毛料。而这块毛料光是底价就是超过了他的资产总和。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底下便有人开始了叫价。
“八百九十万!”
“八百九十五万!”
“九百万!”
话音一落,安彦卿就看向身旁的乔之深,问道:“你也看上了这块毛料?”刚才那个九百万正是乔之深叫的。
乔之深点点头,小声的说道:“金老和严叔都看过了,他们认为这块毛料赌涨的可能性极大。这块毛料表层并无明显的裂纹,背部则有一条宽广的蟒带,还是半截蟒松花,松花表现很多,边缘处倒是有一层厚厚的彙亲芴謇唇埠懿淮怼!
安彦卿闻言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毛料,倒也的确是那样,而且切出的一大片翡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虽然在屏幕上看不出种水,但是光颜色就是极好的。
这块毛料的竞争者倒也不多,就十个左右,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因为它太好了。这块毛料价格如此之高,风险太大了些,除非是家大业大,否则没几个人吃得下。
两人说话之间价格已经被抬到了一千零三十万,每个人加价都很谨慎,几乎都是一万两万的加,不敢抬得太高。乔之深见状,举牌喊道:“一千零五十万!”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婉转的女声喊道:“一千一百万!”安彦卿回头一看,却是上午拍到第一块毛料的那个金发女郎。
那金发美女看到安彦卿回头看她,还眨了眨眼,飞了个香吻给他。安彦卿赶紧尴尬的转回了头,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金发美女的娇笑声。
“一千一百五十万!”乔之深看到安彦卿被那个金发女郎明目张胆的调戏,皱了皱眉再次举牌喊道。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他吃醋了。
会场一时之间被突然抬升的价格震了一下,有几个竞拍者都放下了牌子。拍卖师见状开口问道:“二十五号先生出价一千一百五十万,请问还有加价的吗?”
“一千一百六十万!”又是那个金发女郎,乔之深再次举牌喊道:“一千一百七十万!”昨天他和金老他们定下的底线是一千三百万,还有些距离。
“一千一百八十万!”金发女郎似乎也是志在必得,没有丝毫犹豫的举牌加价。安彦卿看了看身旁的严乔松,问道:“严叔,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啊?”
严乔松闻言小声的说道:“是法国TH珠宝公司的大小姐Priscilla Tautou,她在国外是个另类,不喜欢欧洲人推崇的钻石,却对亚洲的玉石十分有兴趣。”
安彦卿闻言点了点头,他以前似乎听过这个女人的事迹。这边乔之深已经出到了一千两百三十万的高价了,Priscilla Tautou似乎放弃了,不再举牌。
“一千两百三十万第一次,一千两百三十万第二次,一千两百三十万第三次!编号115784的翡翠毛料为二十五号先生所有。”
拍卖师一锤定音,这块紫罗兰翡翠最终花落乔家。
走出交易会广场,安彦卿回头看了看阳光下的白色建筑,感叹的说道:“这期翡翠公盘总算结束了!”说罢和乔之深相视一笑,一起举步向停车处走去。
没等两人走出几步,一辆黑色加长型劳斯莱斯突然停到两人面前,车窗落下却是Priscilla Tautou。
第三十九章
“我是普里西娜·杜托(Priscilla Tautou),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认识两位?”普里西娜·杜托用她那深邃如大海般湛蓝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两人,微笑着问道。
乔之深心里虽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极为有礼的说道:“鄙人乔之深,能够认识杜托小姐是鄙人的荣幸!”
普里西娜闻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似乎极为高兴,转眼又看向安彦卿,问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呢?”
安彦卿见状,亦跟着自我介绍了一番。
Priscilla Tautou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笑着说道:“Pauline总是在我面前说起你们,今日一见果然有些不一般。”
Pauline?安彦卿想了想,才记得这似乎是乔之念的名字。乔之深心中一动,却在思考着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法国不是意大利,之念虽交游广阔,但他却从没听她提起过,她还有这一号朋友。而且什么叫总是在她面前说起自己和彦卿?
普里西娜看了看他们俩的表情,仿佛知道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般,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而后也不再说话,只是歉意的笑了笑便直接按上车窗离开了,留下一句:“能够认识两位,这次缅甸之行也不算没有收获。”
安彦卿见车子几下便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转头看向乔之深,问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这恐怕还得问之念才行。”摇摇头,乔之深这么说着也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准备回去审问一下他的好妹妹。
转眼看着不远处行使过来的轿车,安彦卿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詹姆斯他们来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去机场吧。”
话音刚落,詹姆斯便开着车停在了两人面前,副驾驶座上严乔松向他们招了招手,说道:“上车吧!”。两人闻言往前走了两步上了车,一行四人朝着机场出发。
车内,乔之深看了看正认真开车的詹姆斯,朝严乔松问道:“严叔,我们拍下的那些翡翠毛料都安排好了吗?不会出事吧?”
严乔松点点头,说道:“我找的是熟人,而且缅甸供应商这边也会有人盯着,不会出事的。大概今晚它们就会被运到码头,然后分批装箱,从海路运到X城。到时候你直接派人去码头验货就好了。”
说完他又看了看张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安彦卿,笑着说道:“小安也别担心,你的毛料和我们的在一起,不会出错的,你们要相信严叔的办事能力!”
安彦卿闻言微笑着说道:“如此我可要多谢严叔了。”说话间又看到自己身旁的乔之深,赶紧补充道:“当然,还要多谢谢阿深,你这么好的上司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乔之深被他如此明显的恭维逗笑了,坏心的问道:“那你有没有想好要怎么谢谢我啊?”
安彦卿愣了愣,想了想说道:“不如回X城后,我请你吃饭如何?就是不知道大总裁事务那么繁忙肯不肯赏脸?”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可别赖皮!”乔之深闻言一锤定音,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他还怕找不到借口和这人见面,又怎么会不赏脸呢。
严乔松看他们俩这样,在一旁插话道:“小安请客,那可不能少了我啊,阿深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真正出力办事的人可是我啊!”
安彦卿见他这样,抿着嘴笑了笑,说道:“自然不会少了您,严叔肯来可是我求不得的。”
严乔松听了似乎很开心,爽朗的笑了笑,挥手说道:“哎……还是算了吧,你们年轻人出去吃饭,我一个长辈跟着有什么意思,只要小安你有这个心就好。”
詹姆斯闻言心想,您没发现总裁大人的脸色不好吗?幸亏您不去,不然总裁大人还不郁闷死了,这么大只灯泡,未免太闪耀了。
VIP候机室里,金景智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看着杂志,乔禾端着一杯红茶慢慢走了过来放在桌上,恭敬地说道:“金老,您久等了,先喝点红茶吧!”
金景智闻言抬头,见是他,笑了笑,问道:“乔禾,几点了,那边的公盘结束了吗?”
乔禾看了看手表,说道:“已经快到六点了,公盘应该已经结束了,少爷他们大概正在来的路上。”
话刚说完,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可不就是乔之深,当下便接通了。金景智也不看杂志了,就看着他接电话,听了一会儿。
半响,乔禾终于放下了电话。金景智问道:“是阿深吗?他电话里有没有说起最后的拍卖?还顺利吗?”
乔禾点点头,笑着说道:“少爷就知道金老会问,所以公盘一完就打了电话过来。他说大部分毛料都很顺利的拍下了,不过也有好几块失手了,等他到了机场会和您仔细交代一番的。”
金景智听到有几块失手了,手一紧,几乎把手里的杂志抓破了。听到后面这才反应了过来,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乔禾闻言便不再打扰,退到一旁去了。
金景智将卷起放到一旁,拿起茶几上的红茶吹了吹,缓缓喝了两三口。心里却有些着急,想着也不知道是哪几块毛料没有拍到,那一块毛料究竟有没有拍到呢?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乔之深一行人便到了机场,从侯在安检处的保镖手里拿了登机牌和护照等物件,四人一一过了安检。
乔禾早得了消息正在VIP候机室外等着,此时见他们几人来了,顿时迎了上去,说道:“少爷,金老正在候机室里休息,现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四十五分钟,你们也可以先在候机室休息一下。”
乔之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走了进去。进去一看,金景智正坐在角落处喝着茶,于是就走了过去。
金景智听到脚步声朝自己这边走来,抬头一看,见是他到了,手上顿时顿了一下,淡淡的说道:“阿深来了啊!”
却不问公盘怎么样了,似乎毫不在意,仿佛之前焦急的样子只是镜花水月一般。
乔之深在他身旁坐下,关心的问道:“金老等了这么久,没累着吧?”金景智摇摇头,笑着说道:“乔禾那小子把我照顾得很好,你就放心吧!”
乔之深看了眼乔禾,见他点点头,心里略微放了放心。这次金老受伤他却是有些自责的。
金老年岁已大,这次是乔博毅舍了老脸才将他请来帮乔之深掌舵,却没想到金老会在乔之深眼皮子底下受了伤。这次真的是他太不小心了。
安彦卿几人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纷纷上前问候了金老。严乔松当先说道:“金老没去最后的拍卖倒是遗憾,阿深,还不把后面的情况同金老好好说说。”
乔之深闻言当下便大略的给金景智说了这次的收获,他们看上的毛料大部分都是拍下了的。虽然有些失手了,但比较重要的几块还是拍到了,而且都是在他们商议的价格之内。
金景智听完乔之深说出的那些拍到的毛料后,仿佛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玩笑般的说道:“还算不错,这样我也可以给你爷爷一个交代了,免得他老是上门来烦我。”
说完,也不待乔之深接话,转头看向安彦卿关心的问道:“小安,你这次收获如何?有没有拍到满意的毛料啊?”
安彦卿有些保守的答道:“拍到了三四块,还算不错吧,能够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金景智正想再问,这边乔禾却走了过来,说道:“少爷,现在可以登机了,要不要先登机?”
乔之深闻言看向金老说道:“金老,我们还是先上飞机吧!”金景智点点头,嗯了一声。乔禾走到一旁将他的轮椅推了过来,乔之深和安彦卿则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几人订的都是头等舱,飞机起飞后,金景智和严乔松等人聊了一会儿天,最后实在受不住就都披着毛巾被,戴上眼袋睡了起来。
乔之深放下杂志,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安彦卿问道:“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没事,忍一会儿就好了。”安彦卿勉强的笑了笑,安慰道。他有些晕机,本来是想睡觉的,谁知道却老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反而更难受了。
乔之深想了想,说道:“不如吃点药吧,总这样你也不好受。”安彦卿闻言只好点了点头,乔之深见状便招手让空姐找了药来,端起身前的清水喂他吃了。
放下水杯,乔之深突然带着歉意的说道:“抱歉,我本来答应过你会带你去一些场口看毛料的,结果现在却要食言了。”
当初乔之深曾承诺会带安彦卿一起去一些场口看毛料,而他们原本的计划本就是参加完翡翠公盘后就去的,结果却临时生变了。
前两天乔之深突然接到了他爷爷乔博毅的电话,得知公司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回去主持,因此缅甸之行就不得不提前画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