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白底青种的翡翠吧!”乔之深仔细看了看,肯定的说道。安彦卿笑着看了他一眼,赞赏的说道:“看来你进步挺大的嘛,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出种地了。”
这块翡翠上的绿色在白底上呈斑纹状分布,白多绿少,而且透明度不太好,透过强光才能看到微微的透明。不过这颜色看着漂亮,倒有不少人喜欢。
“那你再看看,这块翡翠可赌性如何。”安彦卿见乔之深有些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看看他恹恹的样子。
乔之深闻言,嘴角的笑意一凝,干笑着说道:“有安大师在这里,哪有我显摆的地方。”说完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安彦卿笑了笑,说道:“行里有句话叫做,‘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乔之深闻言点点头,“我也听金老说起过,什么意思?”
“一条线和一大片只是绿色形状的两种表现而已。”安彦卿指着那一大片解释道:“线的厚度是已知的,而深度是未知的。而片的面积是已知的,而厚度是未知的。但其实它们的体积多少都是不确定的,只是感官上来说人们常常被大片的绿色迷惑,而冲动的买下。”
乔之深想了想,说道:“你是让我不要买这块?”安彦卿笑了笑,直接走向下一个展柜。乔之深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第二个展柜上却是一块芙蓉种的翡翠,这一品种的翡翠一般为淡绿色,绿色较为清澈纯正,有时候会略带粉红。
这块芙蓉种的质地水头都不错,可惜翡翠上有些细小的裂纹。安彦卿悄悄用精神力查探了一番,裂纹从里到外,由小渐大,整块翡翠都被破坏了,于是直接转身离开。
乔之深刚过来便见他又转身离开,苦笑了一下,马上跟了上去。第三个柜台却是一块墨翠,黑的发亮,犹如墨玉一般。
乔之深看了看,说道:“墨翠的市场比较狭小,喜欢的人太少了。真喜欢这颜色的直接就去买墨玉了。而喜欢翡翠的又少有喜欢这颜色的。”
安彦卿闻言歇下了想看看的心思,走向另一个柜台,这个柜台切开的翡翠却是一块铁龙生。铁龙生的绿色较为鲜艳,而且色调深浅不一,透明度差,是一种中档翡翠。
这块毛料有一个篮球大小,切面光滑如镜,唯有左上侧一小块地方有玉带。安彦卿打开手电看了看,玉带应该较厚。“这块还行,可能赌涨。”
乔之深闻言看了看,的确,有蟒带也有松花,看切面这玉带也吃得很进去,就算打不了镯子也能取好几个戒面。
看了看价格并不是太贵,乔之深便记下了编号。
接下来两人便如此走了一圈,看了一小部分,却只看中了三块毛料。安彦卿为了保险起见,只动用了那一次精神力,其他都是靠自己的认知赌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表现的太抢眼了也不好。
中午,一行人聚在一起吃了饭,金老他们的收获也不太大。不过这样也是好事,赌石正应该多看少买,否则只是白白浪费金钱而已。
下午连着之后一天皆是如此,众人每选出一块毛料都是十分仔细的看了又看才决定的。这些毛料比上一批的毛料贵多了,之后还有最后一轮拍卖,因此这里用钱的度必须掌握好。
最后一下午安彦卿留了时间为自己挑选,他之前比承诺的多帮Bianco看了一天半,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因为他和乔之深负责的是二楼,因此为了避嫌他选择了在一楼挑选。这样就算他切出翡翠,Bianco也无话可说。
一楼的翡翠几乎和二楼相同,大部分都是切开的翡翠,多数是见了绿的,也有紫罗兰,蓝翡,红翡和黄翡出现。甚至听说还有几块双色的,乔之深也投了一块,价钱极高。
安彦卿看了两三排,却没看到什么满意的。有翡翠但种水不太好的他也看不上,之前切出了那么多上等翡翠,他的眼光也跟着被养叼了。
“现在的玉石矿主是越来越会赚钱了啊,一块大的毛料竟然切成六小块分别竞价,真亏他想得出来!”一个气愤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耳熟,安彦卿转头看去,可不正是熟人。
他左侧一排一个大的展柜前,安源的董事中安立新正和另一个中年人站在一起看毛料。那话可不就是他说出来的。
安彦卿转眼看了看他们前面的柜台,六块脸盆大小的毛料整齐的摆放着,切面光滑透着一抹艳丽的绿色。看毛料的形状,竟是一块大的毛料被人为分割成了六小块。
那安立新虽然嘴里抱怨,但似乎十分动心,一块块仔细的看了起来。安彦卿也被那艳丽的绿色吸引,心里有些意动,但见安立新在那里便决定等会儿再过去。
有些无聊,他便转到旁边的柜台看了起来,这个展柜上放着的却是一块少见的紫罗兰翡翠。紫色极淡,但翡翠质地细腻,触手温润,一摸便知是上品。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块切开的翡翠切口开的极好,面上便是一大片玉带,而且根据表皮表现和强光下玉带的透明度推测,赌涨的可能性极大。
这样品相的翡翠一看便知竞争激烈,安彦卿虽有心却无力。他如今只剩下三千多万资金,换成欧元不过三四百万,实在不多。
这块翡翠的开价便是一百二十万欧元,竞价肯定还要上涨许多。
不过这块毛料旁还放着一块毛料,看其切开的一面竟然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什么都没有。毛料的体积也很小,如同被切了一半的西瓜,只怕也不大可能出翡翠。
安彦卿觉得奇怪,这样的毛料怎么会放在这里呢,就算是外面的广场只怕也没多少人看好吧。那么一小块,切口还是石头,赌涨的可能性太小了。
展柜后的服务员似乎明白他的疑惑,解释道:“这块毛料和这块紫罗兰翡翠是挨在一起被挖出来的,那矿主觉得这里面极有可能也是紫罗兰翡翠。但从中间切成两半,这面是一片白色,另一块直接就是石头。他还不死心,拿出这一半拍卖想看有没有人愿意买下。”
安彦卿本不在意,不过听到这两块翡翠本是挨在一起的便有些心动,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就看一看吧。”
那服务员也不在意,之前也有不少人听他说了后便要看看,但最终还是没人竞标。
第二十九章
安彦卿拿起毛料掂量了一下重量,装作查看表皮的模样将双手贴了上去。修长的手指刚接触到凹凸不平的表壳,他就感觉到了一种滋润舒适的感觉。
精神力不自觉的随着这种感觉延伸出去,脑海中整块毛料的扫描图清晰的浮现出来。
有些不一样了,安彦卿注意到这次的扫描图中翡翠出现的地方竟然有淡淡的白色烟雾,若不是其中夹杂着淡淡的紫色,他只怕就一眼晃过去了。
这是什么?安彦卿诧异的“看”着紫色烟雾,眼中有着好奇。自从这异能出现后,他的脑海中从来只有黑白两色,何时出现了其他的颜色?
一瞬间安彦卿有些心慌,难道是精神力出现问题了?想了想,他又探测了一次,仍是有些紫色烟雾夹杂其中,甚至表现得更加明显了。
安彦卿皱着眉头暗自思考了起来,半响却仍是无法找到答案。眼光瞟到一旁的紫罗兰翡翠,试探着伸手探测了起来。
仍是黑白两色,没有白色夹杂着紫色的烟雾,也少了那种奇异舒适的感觉。
对,感觉!安彦卿恍然大悟,那种感觉只有在发现老坑玻璃种翡翠时才会出现,至于那淡紫色烟雾,看来还得再找一块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探测一下才知道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安彦卿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看下去了。看了一眼那块小毛料的编号,走到一楼大厅前台上的投标箱旁拿了张纸条,写下一个价格便投了进去。
乔之深陪着严乔松正在二楼看毛料,安彦卿给他发了条短信便自己打车去了仰光有名的珠宝店。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最快的找到老坑玻璃种的翡翠。
安彦卿一走进去便有一个服务员笑着问好,听到耳边传来的缅甸语,顿时苦笑了一下。忙中出错,他怎么就忘了带上翻译?
他根本不会缅甸话啊!这样怎么沟通呢?
“安先生,请等等!”正尴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安彦卿转身一看,竟然是之前带着他去赌石的缅甸人丁昌。
安彦卿停下等着他走过来,心里感叹,还真是想要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他正需要一个翻译,丁昌就刚好冒了出来。
“还真巧啊,丁昌,你也来逛珠宝店?”安彦卿笑着问道。丁昌双手撑着膝盖,弯腰正喘着气,闻言说道:“不是巧,是乔先生让我来的。他说您来逛珠宝店了,身边又忘了带翻译,肯定很不方便。”
安彦卿闻言愣了愣,心里忽然暖暖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原本因为异能出现异常情况而有些忐忑晦涩的心情也飞扬了起来。
“那我们进去吧!”安彦卿眯着眼,语气轻快的说道,当先朝着明亮宽广的店内走去。丁昌抓了抓头发,看着他突然明亮的脸色,心里有些疑惑。
有了丁昌一切便顺利了,安彦卿看了一对玻璃种葱芯绿的翡翠手镯,可惜不是老坑,而是新场口的。虽然有一丝舒适温暖的感觉,但几乎可以忽略,那种淡淡的烟雾更是没有。
“你们这里有老坑玻璃种的翡翠吗?什么样式的都可以。”安彦卿向服务小姐问道。
服务小姐闻言似乎有些为难,说道:“客人,本店的确有一件老坑玻璃种的黄翡摆件,雕刻的是一只老黄牛。但是那件翡翠只能看,是不能触摸的。”
安彦卿闻言叹了口气,只好失望的转身离开。丁昌跟着他出了珠宝店,看着他四处乱逛,问道:“安先生是想看老坑玻璃种的翡翠吗?”
安彦卿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丁昌是本地人,很有些人脉关系,满怀希望的问道:“你知道什么地方有吗?但我只是想看看,不会买的。”
丁昌想了想,说道:“我的确知道有个地方有这个东西,不过那里也是赌石的地方,如果您光看不买只怕不行。如果你买些毛料,我倒是可以让老板拿出来给你看看。”
“呵呵,如果是赌石我倒是有兴趣,带我去吧!”安彦卿闻言眼睛一亮,兴趣的确不小。丁昌见他愿意去,也是高兴,他们这样的翻译也兼职线人,带人去赌石可以吃不少回扣。
不过他想起他来时乔之深的嘱咐,便打了个电话过去向乔之深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正好乔之深他们已经投完了标准备回酒店休息,听到丁昌要带安彦卿去赌石,他便问了地址准备一起去。
丁昌带着安彦卿到了仰光市中心一个热闹的街口处,两人等了大约十来分钟乔之深便带着两个保镖到了。
很明显丁昌要带他们去的是一个地下赌场,这里的货源多半来历不明。而且这种地方的势力更是错综复杂,虽然不会有人故意破坏行规,但还是带上保镖安全些。
“我以为你一下午都会待在会场,难道没有看得上眼的?”乔之深心里有些疑惑,开口问道。安彦卿笑了笑,说道:“投了一块,我的钱不多,全放在公盘上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乔之深点点头,公盘上的翡翠毛料虽好,但大多价格因为多人竞标的关系有些虚高,其中的利润并不如平时赌石所得的多。
但还是有这么多人一如既往的参加翡翠公盘,便是因为这里赌出翡翠的几率更大,风险稍小,而上等翡翠出现的可能性更高。
而安彦卿有异能在手,自然与别人有所不同。
两人跟着丁昌七拐八拐的走过两条街道,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幢二十来层的大厦下。丁昌指着大厦说道:“就是这下面了!”
两人跟着他坐着电梯往下,这才知道原来这里赌石竟是在地下。
丁昌趁着电梯往下,朝两人说道:“这里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随身带着现金赌石,旁边那栋房子里就有银行,结账时直接派个人过去转账就可以了。”
电梯很快就下到地下三层,门打开正对着一个长长的通道。丁昌走在最前面,领着两人朝前走去,安彦卿看了看墙角处的监视器,暗自皱了皱眉。
乔之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走吧,虽然隐蔽麻烦了些,但应该不会有事的。丁昌是严叔介绍的,知道深浅,不会带我们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
安彦卿闻言,看着他带着笑意的脸庞,顿时有些安心。点了点头,两人快步跟了上去。转角又是一条通道,尽头却是一扇大铁门。
丁昌拉开一侧铁门,顿时便有一阵尖锐的切割声传了出来。安彦卿和乔之深相视一眼,走了进去。里面一圈人正围在一架切割机旁,看样子便知道有人正在切石。
安彦卿晃眼看了一圈,却发现了两个熟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