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嚼两口的兴趣了。
斯佳丽想痛哭,可是流不出眼泪,泪水似乎灌满了她的胸膛,火辣辣的在那里燃烧,可是偏偏就是涌不出来。
‘我需要去喝一杯。’
她随手穿起一条裙子,匆匆打开房门走进黑暗的楼道里,一路上她的拖鞋在寂静中发出响亮的啪嗒声。
走完大半截楼梯时斯佳丽往下看了看,餐厅那一边关着门,普莉西和厨娘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这倒省了斯佳丽的心,不用担心让她们看见她喝白兰地而私下里嚼舌根了。
斯佳丽像个梦游者似的飘到楼下餐厅,从壁柜里摸出一瓶白兰地,回到靠窗的椅子上,深感疲惫的坐下来。
桌上点着一支短短的蜡烛,只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火光,但它给这空旷的房间投掷了不少奇形怪状的黑影,使得那些笨重的餐具柜像是静静蹲伏着的野兽似的。
斯佳丽机械地拧开瓶盖,仰头直接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一边蜷起一条腿搁到另一张椅子上。
她好久没有碰过白兰地了,这酒喝来火辣辣的,她的心却一阵阵痉挛着,两手冰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始终堆积在内心,让她痛苦不堪,简直就要无法忍受了。
模模糊糊中,斯佳丽听见前门传来一阵开关门的动静,接着普莉西端着烛台领着玫兰妮和米德大夫进了客厅。
长桌上的灯光照亮了两间相通的宽阔漂亮的厅房,斯佳丽匆忙放下酒瓶,溜到厨房去取水漱口,然后往嘴巴里面塞进一小块奶油巧克力含着。
‘希望米德大夫嗅不出来。’
斯佳丽在心底咕哝着,急急走向客厅,正好遇上从楼上下来的玫兰妮。
只见玫兰妮松了一口气,看着斯佳丽担忧地说道:“斯佳丽,我把米德大夫叫来了。你最近不是没胃口吃不下东西么,我看你消瘦得厉害。”
米德大夫神色严谨,仔细询问斯佳丽身体究竟是哪里有感觉不适,以及最近的饮食情况,最后问到了月事上。
玫兰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斯佳丽默默回想最后一次月事的时间,微微发囧地轻声告诉了大夫。她想起了一种因为某个原因而产生厌食的可能,心头止不住一阵狂跳,头脑中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连米德大夫接下来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听仔细,还是旁边的玫兰妮捏了一下她手心,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米德大夫,你是说我可能——”
“是的,如果时间准确,我恐怕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米德大夫微笑着说,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把花白的胡子,又告诫了一些孕期需要注意的几项事情。
一旁的玫兰妮喜不自胜,送走米德大夫后,抱着斯佳丽的肩膀一个劲的恭喜。
斯佳丽在心里暗忖:‘为什么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我还没作好心理准备。’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拖着玫兰妮一起回房休息。
“有什么好高兴的,瑞特又不在家。”斯佳丽闷闷地止住玫兰妮的念叨。
“你只要给巴特勒船长写封信,告诉他就可以了。我相信船长办完事会很快回家的。”玫兰妮毫不犹豫地说,一面动手将房间窗帘全拉上,遮掉了外面的黑暗。
斯佳丽头一扭,眼睛眯缝着,嘴巴嘟起:“我才不要先给他写信,好像我有多希望他回家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船长是聪明人,应该抓到了斯佳丽生气大了的重点,但他没有给妻子保证,或者他是存着承诺了却怕没有信心执行的回避心理。
所以斯佳丽的心情也一直好不了,她心底期待的不是相爱时的甜言蜜语,而是丈夫的忠诚和信任。
我看见有位朋友的留言了,说混乱了,我不太清楚,这个是不是疑惑斯佳丽是不是忘了自己是重生的意思,呵呵,不过在这里还是解释一下我写文的思路:
正是因为斯佳丽是重生而来,她现在才会这么倔。
前世瑞特长期公然的与贝尔同居,其实对斯佳丽的心理是有伤害的,不过那时候因为她自己有错,所以不敢理直气壮的要求瑞特。但现在不是如此了,斯佳丽对瑞特是全心全意,自然就期待得到相同的感情。
在她看来瑞特决口不提会与贝尔断绝往来,就不是真心悔悟,以后可能继续流连风月场所,那斯佳丽不管是出于婚姻爱情的排他性,还是自尊心,都是不会接受瑞特现在的道歉,接受即是妥协啊!
最后两只僵持着了,船长以做生意为名想暂时离开,斯佳丽心痛却依旧没有挽留。
呃,日子一天天过去,船长会认识到妻子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斯佳丽也会因为失去瑞特更加心痛,两只心态会有所变化,这时候美蓝作为和好的催化剂来了。
别说这样太便宜瑞特了,这是现实,因为孩子而主动求和的妻子太多了。总而言之,两只的关系会有所转圜。
好了,这个章节码完,幽澜看看时间,已经是2:20了,不在啰嗦了,捂被窝去,( ^_^ )/~~拜拜
☆、第九十五章 醒悟
“可是你就是在希望巴特勒船长他快一些回家嘛!亲爱的,你别再生气了,我知道你是爱着他的,而他也是真心爱着你的。”玫兰妮耐心和气地听斯佳丽发牢骚,而后轻言细语地劝解着她。
“你不懂。”斯佳丽摇摇头,前世瑞特不避人言的与贝尔同居,其实斯佳丽感受是复杂的,一方面觉得受到了伤害,另一方面又因为自己也有做错,所以不能够理直气壮。但现在不是如此了,自己对他是全心全意,自然就期待得到瑞特的全部。
瑞特宁愿彩衣娱亲,也决口不提会与贝尔断绝往来,因此斯佳丽不肯原谅瑞特,她不愿先对瑞特妥协。
沉默了一小会,斯佳丽总算从憋住的嗓子眼里迸出句话来:“他嘴上说爱我,可是他居然误会我和阿希礼背叛了你们,还跑去那种地方鬼混,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玫兰妮在心底暗叹一声,抬头朝斯佳丽浅浅淡淡地一笑,说:“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巴特勒船长好好谈谈,他确实爱你。你摔下来昏迷的那个晚上,我看见巴特勒他哭了。说实话,我认为他真的悔悟了。”
“玫兰妮,我曾听爸说过:两个缺乏共同志趣的人,光有爱情,就是结了婚也不会美满。玫兰妮,我要求得到的是整个人,包括他的身体和他的灵魂。要是得不到我会痛苦,那样一来我会怨恨他,我就要想方设法的让他也跟着我痛苦了。”斯佳丽歪在枕头上皱眉,近来一想起瑞特太阳穴就霍霍的疼。
“我明白你很生气,如果阿希礼光顾那里我也会生气的。我不会轻易原谅他,但我不会把他赶出去,我会让他整天都留在家里。斯佳丽,你真正需要的是让船长认识到他的错误并且保证永不再犯。以你们现在的情况,真的像你认为的那么无法挽救么?”玫兰妮微笑着,口气变得更加温和。
玫兰妮说话在理,斯佳丽自然无法反驳。这会儿种种纷乱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涌现,可是她一个也没有抓住,更来不及仔细考虑。
她双手覆额,想要压制住翻腾的紊乱的思绪。斯佳丽每次只能专注于一件事,脑子里若是转着太多杂七杂八的事情,便无法一下子了解什么是自己真正需要的。
‘我希望的?我真正的打算?’斯佳丽仔细回想了过往两人之间的一点一滴,还是无法就此决定真正放手。‘我要他,我依旧要他!’
她想念他,很想再看见他那放肆却动人的模样,很想再听到他讲那些逸闻趣事时插科打诨,总是把她逗得捧腹大乐的话语,以及那些可以排忧解难,或者忽然刺得她会火冒三丈、痛加驳斥的嘲弄。
斯佳丽思索着,渐渐地,玫兰妮的劝诫让斯佳丽不得不正视自己的问题。在确定之后,斯佳丽仿佛是在短暂的瞬间就从地狱回到了人间,感觉豁然开朗。
黑暗到光明的分界原来也可以如此简单明了,确定能够原谅的唯一理由,是因为还爱着,是因为舍不得!
斯佳丽心中马上产生了一个冲动,要告诉瑞特她怀孕了。可是如果她先写信,他就会认定是她先妥协了要他回家的,他就会可能会暗暗得意起来并且忘了这次的教训。不!决不能让瑞特觉得自己很想念他而且离不开他。
斯佳丽软弱无力地耷拉下脸蛋,不甘心地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玫兰妮错愕地顿了一下,然后说:“你拿主意,你是要他回家一起幸福,还是分别在两处伤心?至于丢面子,我们可以想办法掰回来嘛。”说完她深深凝视着斯佳丽的眼睛,逼着她下定决心。
斯佳丽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与阿希礼说好了还是在这边陪我?”
“是的。”玫兰妮点了点头,翻身牵住斯佳丽的手。
斯佳丽对玫兰妮微微一笑,说:“那好,我们今天早些歇息,明天你陪我去找亨利伯伯,我要给瑞特发个电报。”
一个阳光格外明媚的清晨,一封“有恙速归”的电报发往英国伦敦。剩下斯佳丽能做的就是怀着期待的心情等瑞特回家了。
一天过去了,然后另一个漫长的夜降临,一天最少几十次斯佳丽踮着脚尖到房门口去听楼下有没有声响,可下面客厅里一片寂静,像个坑洞似的。
明知道不会立刻等到瑞特归家的消息,斯佳丽依然两只耳朵一直紧张地倾听着有没有报告瑞特行踪的信来。可是一周过去了,他毫无音信,斯佳丽开始又失望又担心,睁着眼睛直躺到天明,镜里的那双绿眼睛显得黯淡无光。
等待得到瑞特行踪的这一个多星期是前所未有的漫长。
某天早晨斯佳丽在房里刚刚吃完早点不久,换上了一套素净的衣裙,然后将头发梳顺,习惯性的按照黑妈妈的教导准备将头发梳上一百下,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迅疾而熟悉的脚步声。
‘瑞特!他回来了!’
斯佳丽急忙放下梳子,轻捷地往床上刚一倒,瑞特就进来了。他的眼睛是血红的,衣服上面满是褶皱,显然赶了很远的路没有休息。
斯佳丽一瞧见他那双布满红丝的黑眼睛,心就怦怦跳起来了。
咳嗽两声,斯佳丽拿腔作势地问:“你怎么回来了?也没有很久?”她说起话来声音急促,仿佛正病得喘不过气,显得楚楚可怜。
“亨利伯伯给我发了个电报,说你病了。我一路上心急火燎——”瑞特焦急地说,一面猛瞅着躺在床上的斯佳丽,仿佛要把薄毯看出一个洞来。紧接着,瑞特停止了说话,他的表情也发生了些微变化,“可是亲爱的,你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刹那时,房间里一片静寂,不约而同的他们俩都沉默了。
斯佳丽暗暗大叫糟糕,心情好的人脸色红润,一时是伪装不来病人的,早知道他今天回来,那早餐、还要昨天的晚餐,她就不会吃的那么心满意足了。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是我出的主意,是我拜托亨利伯伯那样写信好骗他快点回家的,不然他可就再次捏住我的脖子了!’想到这里,斯佳丽那两道浓黑的眉毛猛地紧蹙起来,显出一副冷若冰霜的生气模样。
“我当然很好!亨利伯伯老糊涂了,给你发什么电报。”
“你很好?你没有生病?”瑞特拢起眉毛,露出一副狐疑的神情问。
斯佳丽心情愉快,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可随即就狠狠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
“不,我生病了!米德大夫前些天来确诊过,这次后果很严重!”
瑞特闻言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明显的露出慌张的神情,整个人不自觉地靠向门框寻求支撑。他凝望着斯佳丽,如同被禁锢一般无法挪开视线,喃喃地问道:“那——米德大夫说是什么病?”
斯佳丽坐起身来看着瑞特,一本正经的,眼睛也不眨巴一下地断然说:“你忘了,这是一种绝症,你就是我的药。”
死寂。
暗暗咬牙,终于明白自己貌似被某只小猫扒拉了一回,瑞特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几个跨步走近床沿,在斯佳丽身旁坐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想家,亲爱的。我可不可以回家?”
他问,面无表情,只有在膝间轻叩的手指泄露出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我又没有不准你回家。你事情忙完了?”斯佳丽不慌不忙、落落大方地说。
瑞特苦着脸,神情尴尬的讪笑了一声:“我最最亲爱的巴特勒太太,我真的知道错了,让我住回这间房好不好?”
“也不是不能,不过,你得听完我的话决定。如果你确定你要回房间住,那你就要遵守约定。”斯佳丽的手心微微沁出了汗珠,既然知晓自己的心意,那就绝对不允许瑞特退缩,也不想再在心底留着疙瘩,只有把话都坦诚说开。
他收起平日里的懒散随意,神情严肃地点点头,专注地看着她。
斯佳丽佯装不知瑞特在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