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之国的情报部长、漂亮的老板娘明日香带着她那特有的、女王一般的笑容，道：“哎呀呀呀，羽原来也这么小气，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呢！”女王示威一般的对着羽做了一个捏脸的动作，带着“哦呵呵呵呵呵呵——”一串恐怖的笑声扬长而去。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羽，却见羽的笑容中带点寒气，叹着气道：“唉唉，果然是有些让我生气呢……”
“羽生气了吗？为什么？”
羽脸色不变，依然是温柔的笑着看了我一眼，道：“别理她。”羽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正好捏在明日香捏的地方，然后一边抚摸我的脸，一边凝视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挣脱他的手比较好，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我野兽一般的直觉这样提醒着我。
水无月羽VS破寒【完】已修＇VIP＇
“寒，你喜欢我吗？”羽收回手，笑着问我。
我偏过头不看他。
感到自己连上越来越烫，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唉，小寒寒现在不喜欢我了。小时候明明说过只喜欢我一个的。”羽很是失望的叹了一声。
“我……”我抬起头正要说话，却看见他充满戏谑和期待的眼神，我一下子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羽！你在捉弄我！”
羽笑着朝店外躲了开去，道：“哎呀！你居然能知道我在戏弄你，有进步、有进步！小寒寒，你变聪明了！”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的羽，那个纯洁的羽，到哪里去了？
在我们来到渡边的大名府的宫殿正门之前，我一直以为羽会和我从那条地道进去。但是羽却说：“那条道不是给我们走的。”
我说从正门杀进，他说这便宜了渡边；我说从地道进，他说这地道不是给我们走的……我有种被他耍了的感觉……
当我跟着他来到渡边的宫殿正门的时候一个武士向羽行礼道：“殿下请这边走。”
羽什么时候成了殿下了？
羽很是心安理得的受了他这一礼，淡淡道：“带路吧。”
“是！”武士很恭敬的弯腰俯首引着我们前进。
跨进大殿的那一刻，我终于见到了渡边。多年不见，他已经垂垂老矣。羽拉着我进殿，这一刻感到羽手上传来的脉动，我反而十分平静。只觉得心无波澜，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落座之后，我持刀站在羽身后，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渡边。几年时间，在他身上就像过了几十年，从前的雍容华贵都看不见了，现在只能看见一个阴冷的老人。他的脸上刻下的不仅仅是岁月的痕迹，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担心什么。
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
当年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的国家刚好被敌人攻陷，他从一个大名变成了一个流民。羽的手段，配合上那微笑，比任何一个屠夫更可怕。试想，是对你咆吼的老虎更可怕，还是对你微笑的老虎更让人毛骨悚然呢？
渡边的一个臣下介绍道：“大人，这位是雪隐村的二代目水无月大人，旁边的这位是雪隐村的上忍，二代目的贴身保镖。”
“原来您就是二代目大人！失敬、失敬！”头发已经斑白的渡边举着茶杯讨好的向着羽致敬。
羽悠闲的喝茶，我则是冷眼看着他的表演。
见我们一言不发，他尴尬的笑了笑，又将杯子放下。他的眼神有些踹踹不安，开口想问什么，但是又忍住了，道：“二代目大人一路过来，下人们没有怠慢您吧？”
羽但笑不语。
渡边有些忐忑的又问道：“二代目大人，鄙小国是否在哪里得罪过藤之国的大人们，抑或者是雪隐村的各位大人？”
羽还是不动如山的微笑，道：“这倒是没有。”
渡边又急又气：“那为何贵国的大军会在鄙刃之国的边境呢？”
羽笑道：“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在刃之国的边境？我们的大军是在我们藤之国的边境。”
渡边这才发现自己说话的漏洞，额头上全是汗水，一边擦汗一边赶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的意思是说，这个、贵国的大军在鄙国与贵国的交界线上……是不是……”
看来藤之国的军队对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藤之国有了雪隐村的经济支持，武器精良，与火之国差距都越来越近，支持刃之国的川之国在我们藤之国的面前都不是一合之敌，更何况是这个在川之国控制下的小小刃之国。
看见这个渡边，曾经不可一世的渡边，在羽轻轻几句话之下惶恐不安，我就心底涌起一阵快感，比我斩杀敌人的时候更加的让我满足。
我这些年来一直挑战自己极限，不断地去打败一个又一个的强者，但心底依然不满足，我不知道是哪里不满足。直到今天，现在，我有点明白了。我想打败的不是那些强者，而是眼前的这个让我受尽屈辱的男人，是被压抑了十几年的自己的懦弱。
并不是打败了那些高手，就成了强者。一个强者，应该拥有坚强的心。我似乎有点儿明白了，为什么本来我们两个就能进来杀了渡边，羽却大费周章的调集各种力量来对付他……羽，你是为了我吗？
羽坐在我的前方，我不知道羽现在的表情，我也一向不知道羽的想法，但却一直清清楚楚的感受着他身上的关怀还一如既往。
羽现在应该是笑得很温柔的，每次他干坏事的时候就笑得特别的灿烂。而且，他曾经说过，猫捉老鼠，就是享受着老鼠气急败坏的挣扎的过程。
而现在，眼前的渡边就是这只老鼠。
羽不咸不淡的说道：“藤之国的军队，是藤之国的大名才能指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渡边脸色铁青，看着羽道：“现在谁不知道藤之国是依附于雪隐村存在的，您是雪隐村的二代目，怎么会不能命令藤之国的军队？”
羽一言不发，只管喝茶。
渡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了半响，羽还是稳坐钓鱼台，渡边却是忍不住了，道：“水无月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吞并了我们刃之国不成？别忘了，我们刃之国是川之国的盟国！”
羽冷笑了一声，道：“你这是威胁我吗？”
此话一出，周围刃之国的武士们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和羽。我冷哼了一声，厉声道：“谁敢放肆！”
刚才介绍我们的大臣在渡边的耳边道：“大人，二代目的保镖是上忍……”
渡边的脸色变了变，看了我一眼，挥手道：“统统放下刀！谁让你们对水无月大人无礼的？”
这时候，我忽然感到渡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隐藏着。对了，那个人的气息我还记得。就是那个人，渡边的保镖！那个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死气，当年无论我用尽什么手段，都不能逃离大殿，即使避过了那些武士，却是逃不过这个保镖的手掌心。
那个人……
我的手握紧了刀柄。
我想起了白天的时候和明日香的对话。按照羽和明日香的说法，这个人应该是砂忍的叛忍，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能安稳的活着，那么这个人一定有着不俗的实力。
现在的我依然能感到他身上的气息。我现在……比得过他吗？
正当渡边不知道该如何措词的时候，外面的武士冲进来道：“大人！大人不好了！”
渡边脸色一下就白了：“出……出了什么事？”
我听见羽冷笑了一下，拉住了我的手，道：“坐下吧。”
我有些犹豫，羽道：“没关系，坐下看好戏。他算什么东西？”
我一想确实如此，闻言不再犹豫，靠在他身边坐下。
羽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对道：“我第一次见到渡边的时候，便有人闯进来，嘴里也是叫嚷着‘大事不好了’，可是则渡边当是丝毫不见惊慌。现在么……呵呵……”
我看着眼前恐慌不已的渡边，只觉得心里幸灾乐祸。却听见羽叹道：“不够，还是不够。寒，咱们再等等，给你看一出好戏。”
我奇怪的点点头。
那禀报的武士道：“大人！前庭不知道怎么忽然出现了一条地道……”
“你会所什么？地道？”渡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更是难看，急忙抓住下人的衣领道：“你说的地道，是不是在花园后面？”
“是……是的……”
“怎么可能？”渡边完全没有意思到自己的失态。有我们这些外人在，他居然旁若无人的叫来一大群手下，气急败坏的道：“快快！给我堵上！马上给我堵上！”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来报：“不好了！大人——”
渡边一脚踹过去，大怒道：“什么不好？还能有更差的吗？”
那下人颤颤巍巍的答道：“殿……殿下的尸体……在……”
渡边抓住他的肩膀，通红的双眼瞪着他，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谁？”
“是永志殿下……”
“永志怎么了？”
“殿下……殿下的尸体……在……在门口……”
“不！怎么可能？他早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渡边抽出武士刀，一刀便朝着下人的脖子斩了下去。
其他的武士纷纷跪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你们这些废物！不是都在保护永志的吗？永志怎么会……怎么会……”
“大人！殿下今天在书房的时候，遇到了刺客……大人，大名府里经常有刺客……”
“刺客……又是刺客……三年前太郎死了，两年前永和也死了，现在连永志也……为什么？难道……难道是天要灭我渡边家族吗……”
大厅里想起了突兀的冷笑声：“不是天要灭你，是我要灭你！”
我满眼惊愕的看着身边的羽。从小到大，羽都是带着笑容，即使是是面对死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羽这个模样。
第一次见到发飙的羽，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渡边听了羽的话，也有些不明白。冷笑的羽显得特别冷酷，渡边有些畏惧又有些颤抖的问：“难道……难道这地道和刺客……”
“不错！都是我干的！”羽冷笑着，“从我知道你逃到了川之国，我就一直看着你。如果没有我，你怎么会刚好找到这条地道，夺取了这个国家？也是我，三年来一直派刺客来这里；是我，杀了你的三个儿子；更是我，资助你领地的人叛乱！”
羽忽然又微笑了，像平时那样带着和煦的微笑，道：“为什么呢？因为啊，我就是要将你一边推上荣华富贵的宝座，一边拉着你一步步的靠近深渊。人，只有站得越高，才会摔得越痛！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尝尽人间所有的痛苦！”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渡边指着羽，已经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忘我是谁了？是这几年的生活让你疲倦到已经忘了从前的日子么？”羽笑着转头看我，“寒，你看他，哪里还有当年的威风呢？寒，我这么做，你解恨不解恨？”
我已经完全被渡边和羽的对话怔住了。
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沉浸在对渡边的恐惧和仇恨之中，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找到了渡边，我会怎么做？一刀杀了他？他死了，或许，他会很简单的就死了，但是，但是小时候在我心中的那个渡边依然还在，依然还会在我的心里噬咬我的灵魂。
可是，没想到，羽竟然已经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折磨他。
羽将我抱在怀里，道：“这个人，以前的三年中没有一天安稳过，以后一直到死，他都将活在恐惧之中，寒，你可解气了？伤害你的人，我要他后悔来这个世界上！”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我想，现在的我，眼神一定很可怕。因为渡边看着的时候充满了恐惧。
“你们……是你们……你是那晚上砍掉我手臂的那个人……”
羽轻轻一笑，道：“不错，就是我！”
渡边忽然大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但是，旁边的那些武士，都犹豫的看着我们。渡边大骂道：“我让你们杀了他！都聋了吗？”
“是……是！”
武士们大叫着冲上来，似乎只有用声音才能掩盖一个普通的武士对忍者界传说的恐惧。
羽没动，我也没动，因为我的部下们动了。
刷——
三名忍者出现在大殿之中，与冲进来的数十个武士们缠斗。
我大步上前，刀尖指着地上的渡边，道：“当年你折磨我的时候，可想过有这一天？”
渡边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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