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好。”
紫夏逍风闪身离去,独孤尘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呼唤,张伯颤抖着手端进来了一碗药汁,独孤尘乖巧的仰头把药汁灌进了肚子里,随口问道:“我哥在不在?”
“三公子他……他在。”
“带我去找他。我有事要跟他说。”
张伯犹豫了下。说:“三公子他……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有何不方便地?快带我去找他。我有要事要跟他说。到时就没时间了。”独孤尘催促道。
昨夜里他看到独孤轩抱着一名长相丑陋地大娘进了房间。这二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想他家地三公子也是风度翩翩。相貌英俊。前不久又娶了个当朝丞相地女儿为妻。如今却和一名上了年纪长相丑陋地女人孤男寡女地单独呆了一宿。漫漫长夜。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这事让他怎么跟他地四公子说出口。三公子地名声。那女人地名节……哎!四公子又看不见。如果带他去找三公子。说不定三公子就从那个女人地房间里出来了。到时再去问问那个女人究竟发生了何事。如果她真地跟三公子有染。那么就……
“三哥,你起床了没有?我有要事要与你说,我可以进来吗?”独孤尘拍着门大声的问道,也不等独孤轩回话,他就推门进去了。
眼前的一切令张伯有片刻的恍神,他看到他家的三公子和那个长相丑陋的老女人一起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虽然两人都是和衣而睡,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三公子,三公子……”老伯上前推醒了沉睡中的独孤轩。
独孤轩缓缓的睁开惺忪的双眸。昨夜,他抱着她回房,坐在床沿边紧握着她的小手好久好久都不舍得放下,然后就睡了过去……
“四弟,你先出去,有什么事等下再说。”独孤轩斜望了一眼何悠,发现她还未醒,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缓了下来。
“不,我没时间了,一分钟,说完我就走。”独孤轩紧皱着眉头,独孤尘接着说:“午时我就离开这里,不关任何人的事,是我自愿的,三嫂……你好好照顾她。”
“走?去哪里?”
“紫夏。”
“胡闹,不许去。”
“我不能言而无信,反正留在这我也没多大用处,走了也省得你们为我操心,三嫂那边……你帮我跟她说一声,谢谢她……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四弟……”
“三哥不必多说,此事我心意已决,望三哥好生照顾好嫂子,在我心里,三嫂只有一个,永远都是她,我心中的三嫂只会是她,三哥莫要再伤害嫂子了……”越往下说,独孤尘心里越酸涩,然后说不下去了,他转身趔趄的走了出去。
张伯直摇头,也跟着追了出去。
独孤轩望着还在沉睡中的何悠,心中的情绪澎湃汹涌。是他考虑太多顾忌太深了吗?只想着让她平安离开京都,却从来没想过她的心情?一切,都是他在一意孤行,他用他自以为很好的方法推开她,他以为这样做就是为了她好,却从未想过,她在未知的情况下所受到的伤害……
好久都没睡得这么沉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何悠扭捏着身子骨从身上爬起来,拉开门,虚幻的阳光猛烈的射入眼眸,晃得她几欲站不稳。
“四公子呢?”走在后园中,看到一仆人,何悠上前拦住他问道。刚才她去独孤尘的房间里找他,没有看到人呆在房间里,她的心立即不安起来。
仆人回答:“四公子走了。”
何悠焦急的寻问:“去哪了?谁带他出去的?你家三公子知不知道?……”
“一个紫衣公子把四公子带走了,三公子不在院内……”
紫衣公子?紫夏逍风?那个王八蛋怎么还不死心,他非得把独孤尘弄到手才肯善罢甘休吗?难怪他说要把他的心放到我这,原来他早已想到自己是逃脱不了紫夏逍风的魔爪,所以才……
何悠气冲冲的跑到喜洋洋酒楼去找紫夏逍风,却被告之,紫夏国一行人早在四个小时前已经退了房回紫夏国去了!她心里端着一窝火,却又无处发泄,熙攘的人群里她孤独的行走,茫茫然的望着那些攒动的人头,无助的感觉又袭击过来……
“何小姐吗?我家主子找你。”一个恭敬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你认错人了……”何悠话未说完,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张丑陋的中年妇女的面皮已被人掀开。
“你……”
“小姐还是跟我来吧……”男子冷笑一声,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尖利的匕首同时抵住了她的腰身,何悠颓败的只好投降。
“这是什么地方?”七转八拐的行走到了一处独立幽深的院落,一排排高大茂密的树木衬得院落别外的雅致,树枝婆娑起舞,好不清爽。
虚幻的阳光倾泻到潮湿的地牢里,墙上那一滩暗红的血渍触目惊心,地上瑟缩着一个头发苍白蓬乱的老人,何悠被推进牢房里,“吱呀”的牢房门重新锁上,她与老人一同被关在里面。
他是谁?为什么把我与他关在一起?何悠围着老人转了一眼,心中疑惑不解,不过看着那老人,心里没来由的觉得心安。
牢房内稀薄的阳光渐渐变得黯淡,这一呆就到了夕阳西下,一整天没吃东西,肚子已饿得呱呱叫,真是命苦,早知道会被关进这里来饿肚子还不如一直呆在那竹林小院里,至少独孤轩不会这么虐待我!
“嗯……”躺在地上的老人哼了一声,艰难的撑着身子爬了起来,一见到何悠,他双眼放光,不敢置信的又揉了揉自己的双眸,突而扑过来,抱着她嘤泣起来:“悠儿……都是爹害了你啊……悠儿……你还好吗?是不是还在生爹的气?爹后悔啊……真不该那么早就把你嫁了去……是爹看错人了……悠儿……都是爹害的……”
何悠一下子发懵了,原来……原来他是……何悠的爹啊?
可是,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还会对他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悠儿……让爹看看你……咱们父女俩大半年都没见过面了……一定是生爹的气了吧,都怪爹,本以为把你嫁过去,哎……爹终究是看错了人啊……轩儿,爹没想到他竟会休了你……”何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爹……”喉咙蠕动,这个字就脱口而出,连何悠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何老爷子老泪纵横,抱着何悠的双肩,激动的心情无言复加,一个爹字叫出口,他就知道他的女儿原谅了他。
“怎么会被关在这?之前不是一直昏迷着吗?我……我本想回去把你带出来的,可是……”何悠偌偌的说。
何老爷子勉强笑了笑,颤抖着手擦拭何悠眼角边的泪痕,语气极其无奈的道:“是独孤老将军……嗯……”
“爹……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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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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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爷子摆摆手,“爹没事……悠儿啊,你出嫁穿的那件嫁衣可还在?”
“烧了……不过,我把夹在里面的那本书拿出来了……爹,那是什么书?还有那三颗药丸,我喂给别人吃,他的容貌、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奇妙哦,为什么把它叫做‘一心虫丸’呢?我看我喂了那人吃了‘一心虫丸’后他并没有听我的话,又没有心灵感应,那药除了能改变容貌外用处也不是很大嘛……”
“悠儿,你把那药喂给谁吃了?”何老爷子心下一紧,抓住何悠的手臂略显慌张的问她。首发
何悠小声地道:“南望子俊。长得那么猥亵的一个人,吃了我的药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大帅哥,不仅容貌变了,而且气质和修养都变得好好的了……”
“嘭……”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独孤……”何老爷子一脸失策,话未吐完,独孤方志已朗爽的笑着走了过来,何老爷子绝望的喃喃道:“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你竟然偷听……”
独孤方志扬起胜利的微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何丞相爱女心切,不好好利用怎行?来人,把她给我带出来……”
何老爷子把何悠护到自己身后,哀求道:“独孤方志,算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女儿吧……放了她吧……求你……放了她吧……”
独孤方志撇撇嘴,狂傲的笑起来,“呵呵……你我认识二十几年,想不到……想不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呵呵……何兄,你不是一向都很高傲吗,如今怎么不傲了?”
何悠心里酸涩涩地。拉扯何老爷子道:“爹。别求他。谅他也不敢杀我。不就一条命嘛。他爱拿就拿去呗。爹。你别求他。女儿不值得你这样做……”亲情。这就是亲情吗?明明是一个借住在别人身体里面地灵魂。却为何能感受到那浓浓地亲情味?
一个高傲地父亲为了救自己地女儿而给仇人下跪。这份情。她怎承受得起?
独孤方志冷笑道:“把书和药丸给我。我就放了你们父女俩。”
“你说地可是真地……”
“悠儿。不可……”
“爹。咱要那书和药丸干什么?命最重要。只要他说话算数。我就给他……”
“啪……”何老爷子一个巴掌扇过来,何悠踉跄的倒在一边,何老爷子竟心疼又无奈的道:“悠儿……爹……爹不是故意的……爹,宁愿死也不能让那二样东西落入这个奸贼手上……悠儿,不可给他,毁了那两样东西,听见没有,毁了它们,不能让他们落入任何人手中……听爹的劝,毁了它们……”
“咔嚓”牢门一开,一奴才怒气冲冲走进来,他二话不说,一脚就朝何老爷子身上踹过去,何老爷子一个趔趄,跌坐到地上。
“混蛋,你干什么?干嘛打人?王八蛋……”何悠恼怒的扑到那奴才身上,张牙舞爪的与他动起手来,那奴才也毫不示弱,你扯我的衣服我扯你的头发,你踹我的脚我就加倍的踢你……
“悠儿,别打了……”何老爷子颤悠的站起来,护着何悠,何悠的头发凌乱,半边的衣袖也被扯了下来,露出莲藕般洁白的玉臂。
独孤方志倚靠在牢门边,抱着胸其乐洋洋的看着好戏,那半眯半闭着的眼睛里含着盈盈笑意,那副模样,说不出有多欠扁……
古时候的女子视贞操如命,身体只要被男子碰到看到不羞愤得自尽也会被逼得无奈之下嫁给那个男子侵犯自己的男子。何老爷子虽饱读诗书,可思想上也一样跳不出这陈腐的观念,这会儿见到自己的女儿被欺侮,眼里已冒了杀气,这些年来的忍辱负重与那温和的个性一下子如潮般退却,心中只留下强悍的愤气。
“爹,我没事,你退到一边去,今天我不好好教训狗奴才我就不姓何。”何悠把护在她面前的何老爷子拉到一边,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腾腾的怒火从眼中冒出。
那奴才心生怯意,眼睛瞟到门外的独孤方志身上,独孤方志维持着那副欠扁的姿势不变,一个横眼过去,那奴才胆怯的神情立即换上了一副嚣张的表情,眼神轻佻邪气的盯着何悠。
“悠儿,不可莽撞,你一个女孩子家……”何老爷子再次横到何悠面前,悲伤的对独孤方志说:“你赢了……放了我女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不然,你什么也得不到!”
他已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十年的归隐,身上的锐气与才情早已被那贫困的生活和日渐病重的身体消磨怠尽,除了昨日那个“丞相”的漂亮光环外,他还剩下什么?
唯一的一个女儿是他的心头宝,他一心想让她过上好日子,不顾她的反对,不顾她的年幼,不顾那娶她的人的家庭背景,他一意孤行的要把她嫁过去!那时,他知道那个将要娶他女儿的男子是个重情重义有本事且爱着他的女儿,值得托负终身的好男子,事世难料,不到一年光景,却落得这个结局,想他为官清廉贫苦一生,未做任何对不起别人之事,为何却得如此报应?
“你要的东西在我手上,把我爹放了,我把东西给你。”何悠直视独孤方志的目光说。她不愿这个父亲为了她去苦苦的求人,身外之物,她要它来干嘛,既然那么多人都要来抢,那就扔出去让他们自个儿抢去好了,我坐山观虎斗岂不妙哉?
独孤方志挑眉问:“我如何信你?”
何悠冷笑道:“哼,你堂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