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年不满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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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年不满百-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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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都象是要把沉默进行到底,无言以对,适才阵乱走,不觉已到山下,夏夜里虫鸣阵阵,小小萤光飞来飞去,远远的还有水声传来。 
        他终于沙哑着嗓音道:“来。” 
        “来晚。” 
        “谁晚?”难道真的……他不信,死也不信!“定是怨在苍宋成亲登上王位,红袖,听,与木婉清并非真正成亲,当时父王刚去世,四哥又欲作乱朝纲,所有切只是为稳住苍宋基业不得不演戏给别人看,都是权宜之计!红袖,他们生死未卜,担心的要死,那时才明白什么家国大事,什么朝纲大乱,切都不重要,才是生最重要的人和事。” 

        他急切地解释给听,却在山月照耀下清楚地看到眼中越来越浓的嘲讽,讲到最后,他无力地低叹道:“不信,可是事从权宜,当时那么做确是情非得已。” 
        红袖低下头看着脚下踩着的杂草,事从权宜?他句事从权宜就把流的眼泪所受的委曲打发?身畔株琼花开得正艳,随手扯过枝来,幽幽地接道:“不要跟什么国之安危,那些只不过是口中冠冕堂皇的理由,表面上看担负起家国的责任,值得称赞,在看来,却是最没有责任感的人,因为辜负对的信任,背叛们之间的感情。 

        半年,自知道的决定那刻起,有好多次都冲动地想去找,有时候是刻骨的恨,有时候是难以自持的爱,不管是哪种感情,都逼得想立刻见到,给剑?抱着哭?或许什么也不,那也应该见上见才算断,才算心静。可问自己,去见又能怎样?能些什么?要回来身边,会反过来要求留在身边,现在是王上嘛,可以娶更多的人,多个少个不是大问题。既然样,为何还要去自取其辱?倒不如找个平凡的人过上平凡的日子,多好,皆大欢喜。” 

        嘴上着,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淌,即使是在夜里,也能清晰看到雪白脸颊上两道湿痕。 
        他紧握着拳头,字句地问:“平凡的人平凡的生活?” 
        扭过脸,看着山下灯火道:“不错,去得太高太远,已不是所能高攀,仲哥他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可是对却全心全意,嗯,尤其难能可贵。” 
        低述着别人的幸福,权当自己也有份福气,能象李妍馨和李仲二人,早早修成正果。 
        “们难道……” 
        “是的,他给不曾给过的安全感,不必担心会耽误他的家国大事,也不会有人硬要分开们,故而他也没机会背弃与。也别太过自责,不怪,怪只怪的身份,的环境,变数太多,实在是怨不得。”口中着不怨,其实手里早把那枝琼花扯得粉碎。 

        “原来是真的,方才,还抱有丝幻想,直骗自己听错,原来竟是真的。”他闭上眼,喃喃不已。 
        沉默片刻,他又忍下心头酸涩,最后道:“们相知场,为何竟会落到如此地步,红袖,无论怎样,余生至不会再负。” 
        “经历么多事,想通,太辛苦的感情,不要也罢。很喜欢现在种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仲哥生活在起也很开心(在个地方住也算在起生活),如今有孩子,以后们过得会更好,过往如云烟,慢慢也会忘记的。” 

        狠着心完些,红袖再不愿面对他,向山下飞奔而去,留下安少君人站在黑暗里独自伤怀。 
        事已至此,他来过,见到魂牵梦萦的人儿,却没有能力改变切,都有孩子,所以他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他怎能把切当做云烟,永生永世也忘不。心中象是有个声音直在呐喊、嘶吼、狂笑,重复着那句“不要也罢”,使人癫狂不已,原来路奔波身心疲惫只得到四个字“不要也罢”!他自忖算无遗策,谋划到最后却把自己的爱人和心全部丢失,盘踞在心头的抑郁之气蓦地爆发出来,冲入五脏六腑,直叫他跌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中去。 

        红袖低着头口气跑回自己的住处,连李妍馨那里招呼也不打声,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若刚才狠狠地刺激安少君回,实则伤已更深。 
        半晌有人进房来,以为是李仲,头也不回地道:“仲大哥,不饿,晚饭就不吃。” 
        “怎地不叫仲哥?”声音却不是李仲。 
        “长风,又是,每次都么无声无息地,偷听们讲话?喂,还没问,为何要告诉淮安在里?不是让死吗?”心情不好,逮到长风就开始通乱叫,最后还拍起桌子。 
        长风耸耸肩:“就是样的,已经死嘛。” 
        “无语。”红袖被他句话噎得没火气。 
        谁料长风倒问起:“想知道走之后那个安少君怎么样吗?” 
        “他能怎样,不至于自杀吧,自认没那么大魅力。” 
        “他到横城的时候已经耗力过甚,又赶到典城,体能已近油尽灯枯之处,走,他就昏倒。” 
        红袖咬着嘴唇不出声,努力忍住去探视他的冲动,不住安慰自己,既然长风看到,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长风继续问:“路跟着过来,觉得他没有谎,看他的眼睛就知道。” 
        “不是不谎的问题,重要的是事实,无法接受个既定的事实,容忍不个娶亲的人来告诉,他爱,即使他成亲是假的,他所做的切切都是迫不得已,笑话,难道有刀架在他脖子上吗?为什么要面对种破事?为什么要用理解别人来体现有多伟大?难道非得用些事来验证感情吗?偏不善解人意,要的,是份平平安安的,顺顺利利的,水到渠成的爱情!而不是整日担心怀疑,对未来生活的怀疑,对两人感情长久的怀疑!” 

        “有样完美的感情吗?” 
        红袖肯定地道:“有,眼前就有对,李仲和李妍馨夫妇。” 
        长风定定地看着,意有所指:“如果想要,也会有,关键是真的要吗?” 

        乱如麻 
        屋内没有燃灯,二人谁也不曾想过要将灯上,月亮的光华足以照亮所有心事,真的想要就有?如何会有等好事,今夜的长风似乎变个人,红袖忍不住躲开他灼灼目光,轻轻道:“是不可能的。” 

        长风微微叹气,看来还是比较在意安少君,那么多绝情的话也只是嘴硬而已,不由有些气堵,当真就没察觉自己的片心意? 
        伸手托起的下巴,直问进的眼睛:“为何?他是王上,其身心已属于苍宋,看得出来,不喜欢个事实,再继续下去也无甚意思,何不……” 
        面对着眼前放大数倍的脸庞,想逃也逃不开,何不什么?另做他想?脑子现在片浆糊,屋外的虫鸣声无限放大,化成两个字在脑海中回荡:妖孽,妖孽。他专注的眼神,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片,在月光下显得无比诱惑,呆滞半晌,才反应过来,居然被向冷淡的长风给调戏,个姿势太暧昧,快受不!后知后觉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头痛不已地道:“干嘛……离么近,虽然屋里太黑,可能看得见啊。,对,到哪?” 

        “,把眼睛睁开。”他话的气息喷在脸上,近在咫尺,吓得连忙睁开,惹得他忍不住笑下,近距离观看美的效果太震撼,个轻笑就让差破功出手去摸,但是被人手托起下巴的时候应该乖乖地做鹌鹑状,哪有鹌鹑被抬着下巴时还手摸别人的脸的? 

        鹌鹑的笑话让心神定不少,正要开口,长风又扔下重磅:“若想要,便是那个人。” 
        红袖大感吃不消,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人?他,嗯,刚才他昏倒,现在如何?” 
        他突兀地放下手,转身大步走到门口又停住,冷声道:“无甚大碍,休息过来就好。既然不要也罢,那自然不会留他在此,刚才已着人送他离开,现下恐怕想追也追不上。” 

        长风把他送走?红袖有些担心,担心安少君会出什么事,毕竟刚才给他的刺激太过,什么自己已成为他人妇,还有身孕,也算是狠狠折磨他,报复成功吧?有什么用呢,还是不开心,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唉,也不求着能回到现代,只要时光能够倒流几年就成,定会小心避开切不愉快的事。 

        又想到长风,心神皆乱,不可否认,对长风直抱有种复杂的心思,虽然直看起来是巴着不放开他,可也得他能容忍才行,真得上是的良师益友,今夜过后,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真怀念长风以前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无动于衷的样子,那才叫酷,自从做宝紫楼的主人,不复潇洒。 

        回头看怔怔的样子,长风有些不忍,是否太过逼迫,是否不该在个时候表露心意:“后悔么?” 
        后悔什么?后悔认识他?还是后悔那样对执着的安少君?若后悔,他会不会替去追回来呢? 
        算,事已至此,追上去又能如何,还不是要面对些不开心的事实。摇摇头,面带伤感,眼带坚定:“干嘛后悔,后悔没有见到他便扑到他怀里?然后告诉他不介意牺牲小,成全他的大?免。” 

        如果有那么花痴,早先扑到长风怀里去好不好? 
        “以后呢?” 
        “什么以后?呵,哪知道,过算吧。最喜欢首诗: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都人生苦短,看倒不如及时行乐。” 
        长风笑笑离去,平时小时就唉声叹气好半的人,能做到才怪。 
        第二日清晨,红袖刚到茗香亭,梅子不住向打探直道昨傍晚见到的子是何方人士,在典城从来没见过么出色的子。 
        红袖不胜其烦,晚上没睡好,白还得继续听到安少君的事,冷着脸道:“哪里出色,有好吗?人心难测,不要光看外表,再,他昨副病痨鬼的模样,哪里好看。” 
        山中少性子直爽,有话就:“就是他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才打动人呢,啊,愿意听他诉心事,为他解忧,冷大哥,告诉,他是谁,是好友吗,他今可会来里?” 
        红袖心中更不痛快,怎么不要为他抚平心中的伤痕!懒懒地道:“他已经走。好,闲谈到此为止,快收拾下准备开店。” 
        梅子自去开店,红袖呆呆地坐在柜台里想半心事,忽地跳起来,看到已多日未到前面茶楼的李妍馨出现外面,李仲小心地扶着正往茶楼走来。 
        “妍馨,怎么来,早上正是最难受的时候,出什么事吗?”忙迎上去扶住另外边。 
        李妍馨柔柔地笑道:“没事,也学仲哥来扶做什么,用不着的。昨晚上没来吃饭,有些担心,想来看看。” 
        定是听李仲的话,知道安少君来过,唉呀,倒忘记也识得安少君,下哪还会猜不到他们之间会有何事。 
        红袖隔着李妍馨看向李仲,后者笑笑没有言语,个妻奴当然五十地汇报清楚过。 
        “顿饭没吃而已,么大人,肯定不会饿死。” 
        三人进到店里,李妍馨找张椅子舒服坐好后,才继续道:“昨晚上安少君来?虽然远在山城,可也听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温柔可人,不是好事之人,大早不顾孕吐之苦跑来问红袖,则关心,二来嘛实在是没想到红袖会与安少君之间真的有故事,那时候在怀玉也只是隐隐有些苗头。 
        红袖呻吟叫苦:“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他来找,让他走。” 
        “就么简单?不会吧,仲哥明明告诉见到他,立马变色,还故意叫他做仲哥,身都是叫李仲或者是仲大哥的。” 
        个李仲,真看不出来反应挺快。 
        “孕妇应该听些好听的音乐,或者是去看看花啊草的,不要么无聊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让他误会,是不是?” 
        对,猜得很对。 
        “早上吃饱饱没?可别饿着小宝宝,前期营养定要跟上。” 
        “他放下切千山万水地来找,让他走,会不会太过绝情,不管是为什么,都要好好嘛。” 
        可是人不会都像李仲那般安份。 
        “想想,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停!准备和绕到什么时候?”李妍馨不再和自自话,举手叫停。 
        红袖无奈地看着:“也不知该些什么,要讲的话故事太长,用三句话概括起来就是:痴心妄想要高攀,事实证明,错。” 
        “不信,若是真的,他来里找做什么?还抛下切地来找。”李妍馨直站在安少君方面,因为人都是浪漫的,都愿意去相信人会付出所有。 
        “实话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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