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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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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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愣住了。连于继成最崇拜的大哥于继军也不停的哆嗦,拉着自己的手明显感觉汗涔涔的发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于继成从大哥的表情和身体传来的恐惧中,感到极度的恐惧。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恐惧,于继成明显感觉到最大的恐惧降临了。

  人群在向后移动,像海水落潮一般急退,前边的脚无情的踏在后面人的脚上,而后面的人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也在向后退着继续踩着更后面的脚。

  到底怎么了?难道当阳桥前的张飞杀回来了?

  场面完全失控,于继军情急中撒开了弟弟的手,两支脚带着身体不自主的跟着人群向后涌去。他戴上解放帽扎上武装带,尤其是套上那个代表红卫兵身份的袖标后,一直觉得很神气,领着一帮小将杀到自家门口,要揪斗父亲时还很积极。可当父亲真的出现在门前,熊熊燃烧的火苗都给压得矮了大半截,眼看着就要熄灭。他知道完了,从小就怕的父亲仍然令人畏惧,让他怕的要死,这个世界上能击倒父亲的人,恐怕还没有生出来。

  于克功穿着那个年代“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插两边”的普通军装,没有任何级衔标志,除了岁数大,胡子长,脸上的皱纹多,其他跟造反派们并无太大区别。而且两手空空,并不像于继军说的那样枪不离手。

  谁都说不明白现场的人为什么怕,为什么一个半大老头会让他们怕的要死,就像身体被缓缓而行的坦克慢慢辗压,慢慢的体会从生到死,即压抑,更痛苦。

  人流向后涌动,原地未动的于继成被踩了几脚后,无奈的被留在了前面,七岁的他需要独自面对巨大的恐惧。还有“熊司令”领着的几个铁杆强硬分子没有退,有点越是艰险越向前的架式,他们手里还没命的抓着按着王阿姨。

  火熄灭了,父亲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眼里放射出燃烧的火苗。于继成立刻明白众人恐惧的原因了,他们打生下来也没见过这种撼人心魄的眼神,威严刚毅,用不着狠狠的紧盯某一个人,踆寻一圈,便会看透一圈人的心脏肝胆,让一圈人的眼睛不再光亮,离的再远也能真切的感受到那份灼热和疼痛。父亲生来就是圆心和焦点,仿佛聚光灯一般,他的每次出场,注定要让周围的人暗然失色,也许这就是大将风度,身后没有一个兵,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同样威风八面。

  与父亲的威仪相比,熊司令他们刚才还活蹦乱跳,现在居然成了跳梁小丑,再怎么嘴硬也掩饰不了心虚内急。

  “于继军,小兔崽子,把人给我放了啥事没有。”

  父亲声音不算大,话说的很土,应该都是家事用语,主要针对自家孩子实施教育。官当大了不想扯上别人,也不想跟一群小毛孩子治什么气,即使这伙人把房子真点着了也只是孩子,没必要把他们吓出尿来。

  “于克功,主动向党和人民交待问题是你唯一的出路……”

  大哥于继军一边向后退,一边壮着胆扯着嗓子喊两句,表现出意志坚定。

  “小兔崽子,我数三个数再不放人,我把你腿打折。”

  父亲说完话再不瞅大儿子,也没正眼瞅熊司令和押着王阿姨的几个人。他边从台阶往下走,边拉长了声慢慢的数着“一、二……”

  几个人明显感觉到冷嗖嗖的压力,四肢瘫软无力,好像刚才老头子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不把人放了,身上那两条站不直溜的腿很难保住。

  王阿姨明显感觉到胳膊和后背上的压力顿减,她慢慢的抬起了头,苍白的病态的脸,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父亲,说不上是哀怨还是什么,好像有一肚子话要说出来。

  朦胧中的于继成突然像长大了一样,他近距离的观察着父亲和王阿姨脸上的变化,世事不懂的幼小心灵突然间有些开窍,对人世间的一些事情突然懂了。他发现父亲和王阿姨之间肯定有一种隐秘的难以割舍的东西,应该算是情感之类的,那种眼波间的细微交流,恐怕也只有孩子才能纯净的看清楚,才能清楚的看个纯净。

  “小三儿,把王阿姨扶屋里去。”

  父亲努力的把目光由愤怒转为平静,又将平静的目光从与王阿姨的对视中,转到于继成的小脸上。

  于继成突然觉得力大无穷信心大增,刚才的恐惧迅速转化为力量。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鼓励,今天终于得到了,他长到快七岁还没有见过父亲如此慈祥的目光,和刚才的一身杀气形成鲜明的对照。

  当父亲刚数“一”的时候,那几个看似死硬的红卫兵小将已经撒开了手,只是王阿姨被他们按得时间较长,所以抬头和动弹比较费力,需要一段时间来舒筋活血。

  于继成小心而又勇敢的挺胸走过去,扶起王阿姨往家门口走。

  “站住,狗崽子,你敢再往前一步,老娘打折你的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九章        机会(五)
情况变化的真快,如同一场激烈的战争。先是火要上房,接着是一片肃杀,随后风平浪静,突然又平地惊雷。

  不甘寂寞的熊司令,用她那猫叫秧子*般的高音,猛嚎出了一嗓子,把于继成吓得猛一哆嗦。这把可不是虚张声势,她属于有恃无恐。一伙身着蓝色制服荷枪实弹的工人武装民兵,从外围靠了上来,怎么来的谁也弄不清,反正部队大院的警卫连不知干什么去了,而且这伙人并不是来维持秩序,显然是来添乱的,还是帮着熊司令这伙红卫兵小将添乱。

  熊司令来了靠山,底气十足,又开始张牙舞爪,其他小将们也倍受鼓舞,重新围拢在于继成家门前,刚刚脱离控制的王阿姨,再度被几个民兵接替按住,动弹不得。

  于继成被熊司令一把推了个仰巴叉,好在只是个小孩,其他人也没有为难他。

  于克功仍然独立台阶,眼睛里瞬间聚集了慑人的寒光,仅仅半秒钟的时间寒光消散,一丝不屑挂在那张刀削斧刻坚硬的脸上,他冷眼微视着围聚的人群,除了王阿姨,没有谁需要他正眼瞧上哪怕一秒钟,即便那几十个手持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工人民兵,也权当不存在一样。

  于继成从地上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父亲,又瞅瞅王阿姨。此刻他才懂得什么叫舍我其谁,什么叫气魄盖世。

  没用父亲发话,于继成赶紧跑到台阶上,贴在父亲的身边瑟瑟发抖。他知道此刻站在父亲的身旁并不安全,但那是唯一能提供保护的地方。

  父亲用一只大手轻轻扶在于继成的肩上,瞬间就传来来了温暖的安全感。那是于继成唯一一次感受到父亲的温暖,也是他一生最值得回味和骄傲的时刻。他和一名真正的军人并肩而立,父亲的坚毅镇定、勇武豪迈电流似的传遍全身,军人的血液在他的身上涌动奔流。

  七岁的于继成在那一瞬间长大成人,瞬间知道了世间的很多事情。他知道面前黑压压的几百个人都在与父亲敌对,恨不得把父亲和王阿姨捆起来吊起来狠狠的往死里打,就像对付其他老同志一样。恐怕除了大哥于继军,面前这伙人都可以算做凶狠的敌人。

  红卫兵小将和工人老大哥汇合一处,有枪有人,人多势众,就像打了鸡血扎了吗啡一样立刻又开始活蹦乱跳。

  几个小将不知从哪找来了剪刀和剃头推子,把王阿姨的头发揪住准备强行剃光头。另几个不知深浅的民兵,拎着枪扑上来,要把于立功生擒活捉。

  于立功皱了皱眉头,按在于继成肩上的大手稍用了下力,父子之间应该是有默契和感应的,于继成明显感到是一种暗示和鼓励,也许父亲要用这种办法,在这种危险的场合来培养自己的成熟。

  于继成学着父亲的样子,挺直了胸膛和脊梁,目光炯炯微露寒光,跟随父亲的指引,慢慢的转向并蔑视着扑上来的民兵。

  父亲的大手又在于继成肩上轻拍了两下,又是一个默契的感应,刺刀距离面部还有三十公分的位置,父亲仍然在沉稳的鼓励着自己。他马上变得跟父亲一样坚定,从容面对那几把寒光逼人的刺刀,相信父亲,相信父亲的判断,没什么可怕的,在父亲的身边,哪怕天塌下来也能擎住,父亲就是一片天,从父亲的身上才懂得什么叫临危不惧。

  距离越来越近了,步枪持在民兵们的右手,并没有做出端枪突制的动作,可人已经接近到离于继成和父亲不足半米的位置,前面两个人的大脑袋快要撞上了于继成的小脸,嘴里呼出的气喷在他的脸上,一股一股的让人顿觉要吐。于继成本能的扭过脸,让开那股股酸吧叽溜的臭豆腐味,下意识的抓紧父亲的衣袖。

  父亲继续在于继成的肩上轻轻拍抚,动作轻得连近在咫尺的人也看不出来,而于继成却能感觉到巨大的暖流通遍全身,军人的胆识气魄从父亲的手传递到他的肩膀,再从肩膀传至全身的每个神经末梢,那一刻于继成就像化成了一颗穿钢破铁的子弹,坚硬的等待着击发、穿透。他继续学着父亲的样子,用从容的微笑去面对扑上来的刺刀。

  孩子的模仿能力都是超强的。父亲的眼睛一眨不眨,于继成也不眨一下;父亲温静的凝视着王阿姨,于继成也拚命的把略显恐惧的眼神,凝聚成温良紧盯着王阿姨。于继成一步不拉的跟着父亲去做,哪怕父亲喉咙中轻吐的小声咳嗽也不放过,也“咔咔”的弄出两声童音。表情就更不用说了,学得惟妙惟肖,除了挤不出皱纹,其他地方俨然就是一个小于立功在世。此刻于继成觉得已经变成了和父亲一样的铁血军人,而于立功觉得这孩子有种,是自己的种,肯定没有抱错。

  模仿不过形似,做到神似恐怕就不是一个孩子所能办到的了。于继成学父亲学的再像,也仅局限于形似,有些东西恐怕这辈子也学不来。父亲接下来那个石破惊天的动作,除了让于继成惊愕,还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惊讶惊恐惊叹。他们算是偏得,亲眼目睹了大将出马战神出击的风采。

  红卫兵小将和工人民兵组成的包围圈越聚越小,人挨着人,挤得台阶前面没地方下脚,普照大地的太阳也没有办法硬挤出个人缝挤进一线光亮。于继成像呆在恐怖的小黑屋里,听着众人汇拢成牛喘似的呼吸,压抑得头皮发麻。

  枪刺贴上了面颊,一个民兵的左手一把推倒了于继成,把他和父亲分开,让他们再不能结成一个“父子兵”的整体,仅仅离开父亲半步的于继成,瞬间又从一名战士恢复成了孩子。

  父亲出手的动作谁都没有看清,包括一辈子用心回忆这个动作,做梦也拳打脚踢模仿这个动作的于继成,也没完全看清父亲到底是怎么干的。只觉得大家像冲厕所的水呼的涌了过来,父亲没有本能的向后退,而是逆着那最急的“水流”迎了上去,肩膀一顶,推于继成那个民兵立马站立不稳,像喝多了的醉汉,摇晃着倒在了后面的人身上,另一个扑上来民兵的枪,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抓在父亲的大手上。

  “快开枪啊。”被推倒在台阶上的于继成,眼巴巴的望着单手持枪的父亲,恨不得喊出声来。再不开枪打死他们一两个,恐怕爹两和王阿姨得被一顿乱脚踩死。

  孩子毕竟是孩子,于继成知道和不知道的事情也仅限于看到和没看到,还不能做出准确的理性的分析判断,还没有达到明白懂得的境界,恐怕长到三十岁也不会真正弄懂。从父亲的表情和表现看,显然没把那伙人放在眼里,包括那些扑到身边全副武装拿着半自动步枪的民兵。在父亲眼里都不过是一堆摆设,小菜一碟。压根没把这些放火要烧他房子,要把他踏上亿万之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恨不得把他和王阿姨置于死地的人当成敌人。在父亲的眼中,他们跟于继成一样还都是世事不懂的孩子。

  于继成盼望的事终于发生了,父亲真的开了枪,但开枪后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父亲居然没有像对待敌人一样毫不留情。子弹没长眼睛,没有饱含愤怒,居然没有射向那伙疯了的把父亲当成敌人的人们。

  在于继成的记忆中,父亲动作的前半段非常快,谁也没看清,中间的很简单,结尾让在场的人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

  包围圈有些松动,但不松散,人们挤的过于紧密,想疏散开并不容易。组成包围圈的人们多少都了解父亲的威名,就是不知道于克功,也知道这部队大院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大家注意,子弹不长眼睛,他的枪法准……”大哥于继军惊怵中发出声撕力竭的惊呼,提醒着那伙据说是跟他“同一战壕”的弟兄姐妹。

  惊呼声中,父亲的左臂做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上扬动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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