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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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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糠侄际钦娴摹1热缜靶┠暝�809团要拉上去轮战,大家激动万分,可轮到一把真刀真枪的机会,尤其是六连弟兄们,后脑勺子都要乐开花了。成年累月闷在大山沟里,天天跑啊、跳啊、练啊,血汗都肥料似的流地里去了,训练场比任何一户老百姓的农田都肥沃,高觉甚至觉得那地里种啥长啥,种个女娃子,没准秋天都能长出一群漂亮妞。后来传的更神,已经不是传言,向战区机动的预先号令都下到师里了。各连杀猪宰羊,比过年还热闹,杀光吃光,家底一点不剩,当时部队的口号就是不能给留守处那帮兔崽子留一粒粮食,结果折腾一溜十三招,最后来了命令,轮战任务取消,部队原地转入生产建设。大家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傻愣愣的,不相信是真的,还真就是真的。还得重新买猪仔、买羊羔,有的连队粮食都吃光了,还得到其他连队借粮。

  说到坏事,比如那些听说要减编撤编的部队,从听到小道消息,到最后完成撤编,甚至成建制解散,连半个月都不用,速度快的比耗子下崽还快,那边刚有消息,这边就能接到减编命令。

  所以两个人都觉得目前得到的坏消息,即将变成可怕的现实。

第五章 交心(三)
“老高啊,咱们今天不分你我,毫不保留,实话实说。我也在机关呆过一段时间,跟首长们接触较多,尽管没一个超过上校级别,但809团范围内的事还算知道一些,就说你吧,当初常委会定你当连长,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

  刚刚还和自己一样愁眉苦脸的孟长喜,一谈到复杂的比追捕逃犯难度大得多的人迹关系,所谓的秘闻内幕,立刻像高远谈训练、谈战术一样,突然间打了兴奋剂似的眉飞色舞,如黄河泛滥,滔滔不绝。

  高远看着对面这位搭档,和自己一样来自农村,小米饭养大,谷子里长满故事,歌词差点从嘴里溜哒出来。变化真大啊。

  “老高,我可听说不少关于你的传闻,当时团常委会研究六连班子配备时,好几个首长给你提反对意见。是谁,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想知道,我肯定不说。”

  孟长喜真交了心,话说的很实在,仍然保持农民本色,同时话说的带钩,很能勾引人,连高远也把持不住,想继续听下去的欲望占了上风。这就是秘闻的魅力,尤其是涉及自己的秘闻。

  “好吧,老孟,既然咱们交心,就不怕庸俗,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把关于我的那些传言都说说,让我他妈一次听个够。至于那些力保的就不用讲了,过后都通过不同方式告诉我了。”

  “哈哈,老高,够实诚,够爽快。不过,这回可是我爽快,我孟长喜要当一把名副其实的小人喽。”

  尽管屋里没其他人,连走廊也不见半个人影。可两个连队的“土皇上”还是放低音量,像特务接头似的神神秘秘,谈了很多“私事”,个人的事。可谈着谈着,又觉得每件事都不“私”,都不是个人的事。说着谈着,最后总离不开六连,总要归结到六连。看来,谁上了六连这艘船,想半路下去可是难上加难,个人荣辱早和六连的集体荣誉难舍难分了。

  “咱们虽然决定不了历史,连自己的命运也决定不了,可咱们他们妈的裤裆里面也是‘一弹二星’,咱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进退去留也得考虑,别没过几天,命令一到,你我还好说,到哪都是一片天地,可咱们身后还有一群弟兄呢,咱们六连还背负那么多历史荣誉,咱们成了六连最后一任连长、指导员不要紧,那些深埋地下的列祖列宗,不得成宿隔夜的扒开坟头骂咱们俩?”

  高远有些听不懂了,孟长喜说的是个人的进退去留,怎么又和六连的历史扯到一起?一会渺小得轻于鸿毛,可一会儿又摇身一变,重于泰山,历史的责任感突现眼前。

  “我说老孟,听你说的有些糊涂,其实你也用不着闹心,咱们确实决定不了自己和连队的命运,但咱们尽力了,咱们问心无愧。不管部队怎么改编,军、师的番号可以撤销,六连的番号绝对撤不了,像咱们这样具有巨大历史荣誉的连队,顶多成建制转隶到别的部队去,虽然像没娘的孩子,但凭咱们的训练水平,凭咱们的士气,凭咱们旺盛的战斗力,到哪个部队都一样是主力,一样是王牌。”高远说的慷慨激昂,心里也没多少底。咱们的部队过于庞大,尤其是陆军,国家的精兵之路正确英明。所有的部队都跟六连一样,具有光荣的历史,背负着光辉的荣誉,轮到谁减编均属正常。身为军人,服从国家大局责无旁贷,执行上级命令不折不扣,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老高,你还别太乐观,过去减编的惯例确实如此,可如果像咱们这样的连队减编前栽了跟头呢?管理上出了问题呢?比如出案件了,出罪犯了。你想,各级首长还会死保吗?还能转隶吗?”

  孟长喜说的够直白了,高远没想到这指导员不愧在机关呆过,绕这么大一圈,浪费这么多口水,说了一上午时间,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口口声声的支持,竟然绵里藏针,不就是想死保安全,保持减编前的所谓稳定,对自己的训练改革有异议吗?而且把隋猛的事再次抖了出来,一个隋猛,差不多把六连几十年的光辉抹杀了。

  “老高,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改革我没意见,举双手赞成,只是很多危险科目,咱们尽量少搞,甚至不搞,把精力集中在安全管理上,只要近期不出事,保持住稳定,等局势明朗了,咱们再改也来得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高远再次领教了政治工作的威力,听孟长喜说那些话,总感觉是哪部老电影里的。                 

  “老高,有件事很奇怪,于副连长好像军中背景很深,大城市来的,机关有不少传闻,说他跟很多大首长有关系,可进步并不快,光排长就干了整整五年,副连又干了二年。在这次研究六连连长位置的时候,他的呼声最高,常委基本快通过了,就要形成决议上报师里,没想到军区来了个神秘电话,据说是于副司令秘书打给政委的,代表副司令的意见,内容就是六连连长位置非你高远莫属……这事在机关知道的不多,我也是偶然得知,原来还有人说于继成是于副司令的亲儿子,没想到亲爹都不帮他,反而帮了你……”

  高远对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一向缄口不语。于副司令做这事没有不觉得奇怪的,越过若干级,干涉一个小连长的任命,在全军都属罕见。高远也大致清楚这事的前因后果,只是关于于继成和于副司令的关系尚属扑朔迷离,好像这个是私事,还是别人的私事。

  “老高,该透露的都透露了,据我所知,你可是从士兵、班长、排长,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军中没有任何根基背景,全凭实干,能得到副司令的青睐实属不易。也难怪,于副司令是六连走出去的将军,当了好多年咱们的团长、师长、军长,对六连的感情最深,每次下部队蹲点检查,必来我们六连,他看好你,是你的荣幸,也是我们六连的光荣,只是不知道于副连长到底哪块得罪了副司令……”

  高远平静的抬起头,仔细盯了一会儿孟长喜,表情不带好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成长的环境不同,行为处事也不相同。他感觉孟来福说了不少实话,已经交出了心,一名军校毕业不久即进入机关的政工干部,能跟自己透露这么多机密,已经够可以了。尽管说话丝声细语像发自墓地的动静,带着强烈的神秘感,问话也是东绕西绕的拐上九曲十八弯,但主要意思还能听明白。这可不是普通的谈话,在一个连队,连长和指导员在一起谈话,相当于高端对话,具有很多重大意义。要知道,在很多连队,连长、指导员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那可是一山二虎,谁和谁交心啊?恨不得摸透对方的心,把自己隐藏在地下坑道里,把心罩个严严实实。

  高远沉思半晌,嘴角一抿,大下巴往上一翘,马脸突然缩短成猫脸,绽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到我屋来,给你看样东西……”。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章 交心(四)
高远说的那东西放在高处,在衣柜上方,他搬了把椅子,高大的身躯站了上去,更显得人高马大。

  孟长喜举颈仰脖,翘首以盼,他兜了那么大一圈子,咬牙跺脚,把自己知道那些机密、内幕、私事,该说的不该说的,灌溉似的统统倒了出来,为的就是以心换心,了解高远的神秘,走近神秘的高远。

  高远没让孟长喜等得脖子发酸,他从柜子上方快速搬下一个大个皮箱,拂去灰尘,打开箱盖,一摞摞军用地图呈现眼前。有单张的,有多幅粘贴在一起折叠的,有崭新的,有破旧的,有标绘好的……一比五万,一比十万,一比二十五万,东西南北,各国各地,甚至还有用外语图例注记的国外军用地图。

  “老高,你这比战区图库的品种还齐全啊,哪弄来的?”孟长喜即惊奇又有些失望,他想了解的并不是地图,而是要了解高远心里的“地图”。

  “六连的一位前辈留下的,对了,注意保密啊。”高远用食指竖在嘴上做了个神秘手势,又在皮箱夹层小心捧出一个硬皮日记本,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竟是一本地图索引。

  孟长喜由失望再度转入亢奋。任何一名军人,无论军事干部还是政工、后勤、技术干部;不论操枪弄炮,还是养猪种菜;不管看没看过军用地图,都对那只有军事指挥员才能享受的“专利”产生过无限联想。首长们可都是在地图前运畴帷幄,将军们可都是在图上决胜千里啊。甚至有人武断的得出结论,看不懂地图的军人,不配做一名军人,肯定当不上指挥员,更当不了将军,如果真有不小心当上的,那这个军队快出事了,这个国家也快完蛋操了。

  高远按照索引,飞快的在皮箱下层找出一张一比五万的地图,往桌上轻轻一铺,一幅精彩的“山水画”跳入两个军人的眼帘。

  “老孟,这是我们营区驻地附近地形图,这个是高地,这个是高地,也就是我们营区东南方向的盘龙山和西北方向的卧虎山。两山对峙,长此不相往来,所谓两座山永远走不到一起。”

  孟长喜“嗯”了一声,似有所悟,心说“妈的,你小子也学会兜圈子了,借山喻人啊。”

  “老孟,你仔细看,这两座山标高相差不到十米,基本视做等高,可差距太明显了,我分别站在两座山顶遥视对方,这山总比那山高……”

  孟长喜又“嗯”了一声,心说“妈的,你就绕吧,早晚得绕到我需要的答案。”

  “这条河就是龙虎河,是这条河化解了自然的矛盾,让两座山在冬天冻在一起,在春天融化成一体。”

  孟长喜没有“嗯”而是大声说了一句:“对,两座山都可能联为一体,何况两个人乎?”

  高远没有按孟长喜引导的思路走,他确实要由山说到人,但不是孟长喜希望了解的,所谓目前连队的主要矛盾,即自己和副连长于继成之间的矛盾。孟长喜绕来绕去,还扯上什么于副司令,都是谎子,他最想了解的就是自己跟于继成矛盾有多深,然后运用政治工作最擅长的《矛盾论》原理,化解矛盾,取得谅解,赢得团结。

  高远手指地图,突然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师:“47年秋,东北*联军九纵三师二团二营,就是现在我们营,在卧虎山以南地域占领进攻出发阵地,徒涉龙虎河,向盘龙山及附近地域组织防御的国民党军新六军一师师部和一个加强连发起攻击,激战一昼夜,二营伤亡过半,担任主攻的我们六连只剩下二十九人,不足一个排,新六军一个加强连二百余人全部战死,仅余中将师长和勤务兵二人,仍拒绝投降和被俘。卧虎、盘龙两山见证了那场生死搏杀,好像两座山从古到今就势不两立……”

  孟长喜猛一心惊,“难道这人的矛盾非得刺刀见血?兄弟坐下谈谈就不成?”居然忘记了自己政治工作者的身份,竟像个孩子似的追问道:“那后来呢?中将师长和他的勤务兵投降没?”

  “六连攻到主峰的几个人里就有咱们的老连长,现在的军区副司令员于克功,当时是个班长。那个中将师长亲自操作重机枪,勤务兵为其押弹,后来师长双手负伤行动不便,命令勤务兵把自己打死成仁,勤务兵誓死不从,大声劝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师长放声大骂,仍无济于事,遂改成恳求,只求速死,还面向冲上来的于克功等人高声大喊:‘黄埔军人,唯有断头,无投降被俘之理’气焰极为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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