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甜心- 第43部分

　　此外，穷困和房租高也是造成无家可归的退伍军人增加的原因。

　　据“全国结束流浪联盟”的报告说，退伍军人大约占美国成年人口的１１％左右，而在无家可归者中，他们的比例竟然高达２６％。

　　这年夏天我们去加州的圣地亚哥度假，风光旖旎的海边长堤是游人的必经之路，伴着略带咸味的海风，我们在那里散步，欣赏落日余辉，畅谈旅途见闻，而孩子们喜笑颜开，奔跑追逐，欢呼雀跃。

　　在海边长堤漫步的人们多半是游客和休闲的人，人们心情愉快，表情便友好，迎面相遇，都微笑着问好，尽管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在那个优美松散的环境里，每个人的神经都是松弛的，每个人心情也随之松弛起来。

　　也有人不松弛，或者不想松弛。

　　与海边长堤浪漫迷人的背景极不协调的是两个无家可归者和他们的行李卷。这两个无家可归者都是男性，一个是黑人，年龄在六十多岁，他身着一件旧迷彩服，脚穿大头兵鞋，守着一辆三轮车，车上有他的全部家当，他把车子停在街心公园的长椅旁，在车子周围的树上挂上一些他收集来的东西，无外乎是一些军队士兵们常用物品，一眼望去，好象是美国大兵小卖部──

　　有游人经过，跟他攀谈，询问那些物品的来历和价格，他就高兴地给游人介绍，我从他们的交谈里断断续续地构络出这个美国老兵的轨迹：年青时参加越战，然后负伤回国，现在流浪街头……

　　在距这个黑人老兵三百米地方，一个废弃的冷库门前，另外一个流浪汉正机械地重复着他程式化的仪式──立正，转身，正步走，又立正，美国军方倚仗队的标准化动作，他不断地重复着，一丝不苟，严肃认真，仿佛在完成他的历史使命。他迈开大步向前走，身体笔直，动作准确，丝毫不差，看得出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用猜就可以断定，他曾经是一个英气勃勃的美国大兵，从年龄上看，他也许去过阿富汗，要不就参加过海湾战争，但是，现在，他在这里流浪着，意识已经涣散，记忆多半消失，但是他却仍然记得部队训练的基本动作。

　　我驻足观看，他无动于衷，依然做着他习惯做的事情：迈着正步，向前了三十几步，立正，转身，重复刚才的动作，他的态度泰然自若，从容不迫，丝毫不为路人观看所游离，只是执着地重复他的训练。仔细端详他，猜想他大约三十多岁，容貌英俊，身材挺拔，看得出曾经过严格的体能训练，如果不是他那身肮脏的格子牛仔衫和蓬头垢面，加上他那呆痴的目光和神情，我真怀疑他流浪者的身份，但是，此刻，我不忍再看，面对又一个被战争毁灭的生灵，我无言以对。

　　说到战争，我想我或许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我或许有些博爱，或许还保留一点所谓慈悲，在我心中，不管是以正义还是非正义的名义发起的战争，都是邪恶的，黑暗的。因为，不管原因如何，理由如何，任何战争，到头来都是以生灵涂炭为代价的。失败的一方山河破碎，满目疮痍，“强虏灰飞烟灭”之后，是人民的妻离子散和家破人亡。胜利的一放，旗开得胜，捷报频传，举国欢腾，喜气洋洋，其实，福兮祸所至，除了大量财富的流失，无数宝贵的血肉之躯也消失在硝烟中，更为可怕的是，那些活着回来的，看似正常，其实却早已被战争折磨得如行尸走肉，战争结束之后，失去利用价值的他们象垃圾一样被随意抛弃，成为所谓进步文明社会的畸形辐射，久而久之，弥撒开来的是战争对人类永恒的报复，是邪恶与不义对人类灵魂永恒的噬啮。

　　每次，当我往美国越南老兵基金会发放的黄色塑胶袋里放捐赠品的时候，我心里忍不住会暗暗祈祷：撤军吧！不要打了！大家都回家安居乐业吧！折腾够啦，阿门！

　　相关图片请看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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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方便”的观察报告
没来美国之前，我是江苏卫视《走进直播室》栏目的制片人、编辑，这是一个谈话类节目，就是所谓的脱口秀，当时我们办这个栏目有克隆中央电视台的《实话实说》的嫌疑，但是却因此培殖了我的某些嗜好。　

　　还记得鼎盛时期我们栏目的情景，专职编辑、记者、摄影达到三十几位，还有数位兼职人员，因为身处谈话节目氛围，因此所有的编辑、记者都热衷于谈话。

　　我们对各种社会问题都有兴趣，大家一天到晚泡在办公室里，进行各种问题的讨论，其情形如同美国议会，办公室从早到晚灯火通明、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有一次，一个叫孟非的编辑（据说这家伙现在已经是著名电视主持人）对中国人民的方便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挨个找人跟他谈"；方便"；。

　　一时间，整个办公地区，包括我们的剪辑机房，都成了“灾区”。凡是有我们栏目人员的地方，就有关于方便的话题。全体成员从在到晚，成天讨论方便，就平生遇到的所有关于方便的故事、典故、经历发表个人感慨，集思广益，几乎把相关内容一网打尽。

　　为了避免子虚乌有式的情况出现，很多人主动申请协助孟记者到各处进行实地考察，那时候人的精神面貌和现在不太相同，电视台工作人员相互之间的感情也与现在的各自为战情况迥异，那时大家很在乎团队合作，朋友情谊，一人有困难，大家齐帮忙，我们很多节目都是依靠集体的力量完成的，那次集体力量也得到充分体现，于是，外出观察方便问题的编辑记者们纷纷回来汇报：

　　____某某地方的公厕已经被拆毁，方圆多少里之内人民没有地方"；方便"；；

　　____某某地方的公厕惨不忍睹，根本不"；方便"；；

　　____某某公厕只能"；方便"；，却气味难忍，且没有洗手的水，害的　想讲究卫生的人们无法贯彻执行"；讲究卫生，减少疾病"；的方针政策。（为了避免有害接触，我们从此不管生人熟人见面，一律拒绝握手，改为作揖）；

　　____某某地方的公厕管理人员凶如猛虎，残酷对待老人儿童；

　　____某公共场所方圆五里地竟然没有方便之处；

　　____某公共场所原本有供公众方便的场所，却被有关人士锁上，不让人使用；

　　____某厕所建造时花了政府很多经费，但却只为某些享有特权的人提供方便，那可是用的纳税人的钱哪；

　　____又某某地方的公厕本不该收费，却自制规定收费，每当有人如厕，就有人手从旁边小窗内伸出，要两毛钱，而后给一张巴张大的手纸作为收据，等等。

　　后来这期节目的制作现场非常热烈，到场的观众和嘉宾大概有百十号人，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却民不仅仅只以食为天啊，感情"；方便"；问题也是云云众生最关心只所在，但是由次也就落下了病根，就是每到任何地方，都好观察"；方便"；场所，从字面理解有些不入流，其实关心的是涉及民族文化的问题。

　　我曾经到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去旅游，其间认真观察过那里的"；方便"；场所，在旅游区，去的人虽然很多，但是那里的洗手间卫生还是可圈可点的，即使是很小的饭店，也有设备齐全的"；方便"；之处，且都比国内的干净。假如排一下名次，新加坡的公共卫生可以拿冠军，那里的人特别爱劳动，把厕所都收拾得窗明几净，香气扑鼻，去方便不仅是方便，还是享受。

　　后来我到了美国，爱观察"；方便"；场所的老病根依然。有幸被我观察过的公厕如下：

　　____我所居住的凤凰城的所有大超级市场的厕所。（为了便于观察，我每次去超级市场都多次要求去洗手间，以至于我的先生建议我去看一看医生，检查一下泌尿系统。）

　　____电影院的洗手间。

　　____ASU大学的所有洗手间。

　　____市政府办公大楼的洗手间。

　　____移民局的洗手间。

　　____医院、诊所的洗手间。

　　____车管所的洗手间。

　　____社区公园的洗手间。

　　____银行的洗手间。

　　____剧场的洗手间。

　　____风景名胜点的洗手间。包括好莱坞环球影视、迪斯尼、圣地亚哥海洋公园、黄石公园、亚利桑那各个国家公园的洗手间。

　　____中餐馆的洗手间。

　　____西餐馆的洗手间。

　　____公司的洗手间。

　　____地方小学的洗手间。

　　____动物园的洗手间。

　　____法院的洗手间。

　　____很多朋友家的洗手间。

　　____高速公路边的小商店的洗手间。

　　美国人习惯把厕所称为休息室（restroom）或者洗手间、化妆间（men's　room　和women's　room）；很少有人直接说厕所的，至于在中国流行的关于厕所的英文Toliet和WC，在美国则被认为是很粗俗的说法，因为这两个英文单词如果被翻译成中文其意思为：座便器和厕位，或者茅厕和水箱等，这种说法实在太不文明。所以，在用英文表达厕所的时候，尽量使用公众流通词汇restroom，在这个问题上还是不要太有个性，免得贻笑大方。

　　美国的公共场所的基本都为公众设有洗手间，位置未必很明显，但都有明确的英文标识，对不识英文的人来说，识别厕所也绝非难事，因为所有的公共场所的洗手间除了英文标识以外还有男女图案标识，用高跟鞋、穿裙子的女孩或者长发女性剪影来表示女性洗手间；用烟斗、穿裤子的男性或者男性礼帽来表示男性洗手间，门口的标识还会标明内有专供身体有障碍的人士使用的图样：一个轮椅的简图。

　　举例说明吧，超级市场的公共洗手间内部设施都很齐全，一律防滑瓷砖铺地，瓷砖贴墙，窗明几净，没有蛛网，没有气味，先进的排风系统解决了空气污染问题。

　　不是每个地方的洗手间都一定保持干净整洁，但是，说老实话，很多洗手间里的整洁程度还是令我吃惊，洗手池、坐便器干净得令人有些不敢相信，看不到污垢，也没有我们惯常熟视无睹的涂鸦，凡是把手的地方不知道用什么清洁剂擦得锃亮，坐厕前面的墙上备有卷纸，而后面的水箱上方另有一个盒子，从外部画的简单图画可以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垫在坐厕上的一次性纸垫圈，轻轻拉出一个垫在坐厕圈上，用完以后，扔进垃圾箱或者用水冲掉，有了这个东西，你在使用公厕的时候，就不必担忧坐厕圈不卫生，传染疾病了。

　　这里的公共洗手间都配有设施良好的洗手池，洗手池前设有装肥皂液的小盒子，有一个小按纽，按一下，便有肥皂液出来，这种东西我们在国内的很多大饭店或者麦当劳店一定见过，就不算什么新奇事了。

　　洗手间里洗手池的水龙头是各种各样的，有的象鸭嘴，使用时需要向上提，有的则需要向下按，并且会自动断水，而有的则是通过光感系统处理控制的，人手伸过去，就出水，手缩回去就断水，这种水龙头不但解决了开关龙头时手的再次污染问题，而且对节约用水也有一定作用。

　　一般来讲，美国的公共洗手间里提供洗手用的冷热水，另外还有电烘手器或者擦手的纸供人使用，纸都装在墙上的一个大塑料盒子里，一卷一卷的，早用锯齿刀分成一段一段的，装纸用的盒子有是光控的，手伸过去，就有信号灯亮起来，纸就出来了；至于手动的纸盒子，使用时稍微一拽就拿下一张；或者有一个按纽，你只需用手向下压几下，便有纸出来，顺手拉下一张，擦好手又顺手仍在下面的垃圾桶里，真的是方便极了。

　　值得一提的是美国厕所的人性化设计，许多公共场所的女洗手间都设有宝宝尿布更换架，那是为有宝宝的妈妈们设计的，方便妈妈们更换宝宝尿布用的。那是镶嵌在墙壁上的一个一米长，半米宽的硬塑料支架，不使用的时候翻上去，与墙体平行，使用的时候放下来，与墙体形成九十度角，架子中间呈凹状，两边各有两条安全带，带头有嵌扣，使用的时候，把宝宝放在凹状架子上，再扣上嵌扣，宝宝就很安全了，这个时候，妈妈就可以轻松地给宝宝更换尿布了。　

　　除此之外，一些女洗手间内还为带孩子的妇女开辟了家庭厕位，这种厕位较一般的单人厕位宽敞，为的是方便托儿带女的妈妈们使用厕所。

　　再一个人性化设计就是所有的美国公共洗手间都考虑到残障人士的入厕需求，因此，几乎所有的公共场所洗手间，无论男女，都为残障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