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樊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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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魔王樊瑞-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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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成子微笑着说道:“此图画及对联均为先师遗物,乃当年碧虚道长与先师在本庙中唱酬之作,贫道不好妄评。”

  逍遥子一字一句地笑道:“狡猾!假痴若愚。”

  樊瑞不无惊讶地说道:“假痴若愚?好像只听过《三十六计》里面有个计谋就叫‘假痴不癫’的呢,这里面不是有什么不同的吧!”

  逍遥子大笑着摇手说道:“哦,不同的,此乃徐州滕县药王庙天成住持所创,你尽可以向他请教呢。”

  天成子笑着说道:“我说老道兄!你竟比骂我更惨呢。”

  三人说笑间,小童子来报,说到了晚饭时间,逍遥子和天成子都过午不食的,仍是兴头十足地在聊天,只有樊瑞跟着道童出去胡乱吃了小两碗粟米粥。回到云房听见二人已变了话题,正说着徐州府治下各县地理,论述可采集天地灵气的位置。这种话题樊瑞插不上嘴,只好默坐一边留心听。只听得天成子说道:“滕县是徐州最大的县,而且徐州各处山川有灵气的,也有不少吧?”

  逍遥子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但徐州府辖下各县各乡我都大概走过了,这里带有仙气的地方应该是靠峄山那边吧,不然,秦始皇和李斯他们当年也不会跑那么远的上去祭天刻石头呢!”

  天成子微笑着说道:“天地山川的灵气也是因人而异的,汉高祖就在沛县斩白蛇起义了,那不是说明了那里的皇气也很好吗?”

  逍遥子说道:“哪里的话,汉高祖是把别人——始皇帝嬴秦他家的龙脉给斩了,才有自家的发达呢,这么说了,是破而不是发。”话未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声来了。

  天成子正色说道:“道长越扯越远了吧。不过,我们道家有一种绝活,就是把局布好,也会改得生发的。”

  逍遥子止住了笑,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是呀,但山川不合形胜的,再布也是枉然,不然我们赌一赌如何?”

  天成子被逗乐了,高兴地说道:“着呀,怎么个赌法,彩头又是什么?”

  逍遥子说道:“我指个这里附近的地方给你改局,一年之内看到有灵气,那就我输了,罚我送给你十坛酿了八年以上的好酒泡药材,如何?”

  天成子点点头,认真地说道:“那也无妨,一言为定,就赚了你这十坛好酒。你随便指一处地方来,我弄出个兴旺的景象给你看。”

  逍遥子想了想说道:“好吧,我记得你们徐州西北边,也就是滕县的西面有个去处,是以前三国的张飞驻扎过的一丛小山头,计有十二、三座,唤作芒砀山的去处,你知道吗?”

  天成子点头应道:“知道,我以前采药去过,不过芒砀山好像已靠近单州地界了。那里的十几个山都不高,你真会难为人的。山里面有个墓地,据说是陈涉的,也不知真假。”

  逍遥子笑着说道:“古语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嘛。你也别管那陈涉墓的真假,只是把那山形脉像改好,有了灵气就行了,你明天开始布局吧。”

  天成子不住地点头,高兴地说道:“好好,明天为期,一年之约。”

  逍遥子听罢伸出右手掌说道:“君子一言?”

  天成子也伸出手来对击掌说道:“快马一鞭!”

  室外,不知不觉又是雪花飞舞了。

  第二日一大早,逍遥子便与樊瑞一起离开药王庙了,临行前逍遥子对天成子说道:“天成道兄,从今日起计,一年后我会去芒砀山看看的,再会!”

  路上,樊瑞好奇地问逍遥子道:“逍遥道长,为什么你会跟天成道长打这个赌的?里面会有什么深意呢?”

  逍遥子说道:“这都是为了你的。当日我在灵官庙里曾经帮你算过一卦,不久你要逢一场灾劫,必须找个地方安身的,那芒砀山区区只有十来个小山头,没有仙气法术,你会守不住,但你要一直等到你师傅来才能下山离开,估计也要在芒砀山上守它七八年呢。”

  樊瑞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说道:“不是吧道长,说的那么玄乎,我会有什么灾难要去山上避?”

  逍遥子却认真地说道:“信不信由得你,你只要记得我今天说的话就好了。记住一有什么麻烦事,马上去芒砀山!我受了你的师祖所托,要照顾你,不然也不会费心来药王庙跟这天成道士打什么赌了。天成子的坎舆术利害,又正好这家伙的性格是受不得人激的,我便让他帮你先改了地脉,然后你进去占住那里,就可以混上一段日子,等到以后你的师傅来接你了。呵呵呵,他这个人情不领白不领的,我送酒给他也只是顺水人情的。”

  樊瑞又问道:“那道长为何独选这个地理不是怎么好的芒砀山呢?”

  逍遥子微笑着说道:“是你提醒了我在徐州这里的。”

  樊瑞奇道:“我什么时候提醒道长了呢?”

  逍遥子说道:“昨天我说到人生没几个四、五十年之时,你就说了句‘除非是彭祖’吧。但你只知道彭祖长寿,却不知道徐州古来也叫做彭城,因为这里就是彭祖的老家呢!”

  樊瑞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的。”过了半晌一直没吭声,樊瑞忽然又问道:“道长,你教我算卦可以吗?”

  逍遥子说道:“学术数跟学我们道家的其他学问一样,也要看每个人的天赋来定的。你性格灵动,沉不下心神来,不太适宜学这个。就算你勉强要学了,费的功夫会很大,但成就不明显,还不如学那些你学来事半功倍的东西呢。”

  樊瑞听了,便不再言语了。

  走走停停,日子过得飞快。这日樊瑞与逍遥子终于来到滕县,两人斜穿县城而过,来到南门城隍庙旁郝老爹的茅屋前,见到这里一片焦土颓垣、砖头瓦砾,郝老爹他们三人已不知去向,樊瑞见状不禁大吃一惊!离开不过月余,竟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但自己却不知原因。樊瑞正与逍遥子大眼望小眼的,逍遥子呶一呶嘴,压低声音对樊瑞说道:“你在这周围找个人悄悄地问下吧,我只觉得有点不对劲的,说不定这把火是官府使人放的呢。”

  一句话提醒了樊瑞,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他立即边警惕地环顾四周,边点头应道:“哦,好的,我先去找人问一下,道长如果见不妥便请迅速离开,我会想办法应变自保的。”

  逍遥子说道:“话别说得太满,小心点,见机行事吧,我也会照应你的。”

  樊瑞说道:“好吧。”说罢整一整衣服,向着城隍庙旁的一个卖香烛的摊档走过去。

  远远看不大真切,只知道里面影影绰绰有人,来到香烛店门前,从光亮的室外走进西向背光的店里,樊瑞一下子不适应,眨眨眼才回过神来,于是,他渐渐看清楚了面前的汉子。樊瑞看见里面坐着的人,这个人貌似四十不到,长得魁梧结实,一脸的横肉,手上拿着个大土碗,碗里沉浮着两三片树叶似的茶叶,茶可能很烫,他似乎正在边吹凉那碗水喝茶,边斜着一双牛眼盯着进门来的樊瑞。樊瑞打了个特,模仿本地乡下人的口音赔着笑问道:“这位大哥……老板,请问方便问个信吗?”

  那汉子既冷且倔地说道:“老板不在,要问的话就问吧。”

  樊瑞仍然小心翼翼地笑着说道:“想向大哥您打听一下,城隍庙旁边那里有个茅屋,原来里面住着个老伯的,不知现在他上哪里去了呢?”

  那汉子仍是没好气地说道:“你问他咋的?”

  樊瑞说道:“是这样的,我去年底来过县里,上次不合和伯父来求签时,我那伯父晕倒在他家门,得到他照顾,这次来是想多谢一声,没其他意思的。”

  那汉子爱理不理地只说了句道:“他死了。”

  樊瑞强忍住眼泪,奇怪地问道:“死了?是怎么死的?怎么房子好像遭了回禄似的?”

  那汉子说道:“不知道,可能是发生过瘟疫吧。”

  在当时,发生瘟疫是最可怕的事。樊瑞只好告了叨扰,回转身不舍地又看了郝老爹茅屋故址一眼,折向城隍庙墙边走去。而这一切,都被那汉子看在眼里,只见他放下土碗,看了樊瑞的背影,急忙往里间走去。

  樊瑞转了个圈,回到跟逍遥子分手的地方,却不见了逍遥子,他有点纳闷:这老道年纪已经不小了,难道还跟自己开玩笑,玩起捉迷藏了?还是去哪条横巷里小解?眼下正是日上三竿时分,做事的人们都去做自己应该的事,夜不收的人却又未起床,这条笔直的通衢大街上更显得空荡荡的没见几个人。樊瑞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只见远处有四五个做公人模样的人正往他这边急步赶来。樊瑞想:这么早就出来抓人?不对,公人哪有这么勤快的?来抓自己吗?自己初来此地,在本地也从没犯过什么事,应该该不是来抓自己的才对吧?但细心一想,这条街就没几个人,要万一真是来抓自己,那来到面前再跑岂不很亏?逍遥子又不知去了哪里,对!他刚才不是提醒过自己,说有点不对路,要自己小心的吗?还是躲开点,拣个横巷进去看看风头再算。不是抓自己就最好,要真是冲自己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别跟六扇门的人打交道才是上策,不然,冤也冤死自己了。果然,就在樊瑞转身要离开大街时,只听得那几个公人在喊:“那臭小子别跑。”这正是:非在异乡曾犯事,何来捕快要抓人?好了,这次樊瑞会这么耍那些公人们的呢?逍遥子又跑哪里去了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廿六回 小魔王四门作怪 无尘子千里奔丧
上回说到,樊瑞寻郝老爹不着,街上行人不多,他去问邻人又没问到什么,大街上却见四五个公人向自己这边跑来,樊瑞要闪开,那几个公人就喝他“站住”,樊瑞明白了,这帮人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管什么原因,三十六着走为上着,樊瑞拔腿就绕着城隍庙的围墙边跑。樊瑞一点不笨,上次来跟郝老爹学功夫时就对这附近的地理略为知道的,他记得绕过城隍庙的墙根走到底,就是一片林子,走出去就是西山坡,那边地形复杂,凭他的身手,不至于被这四五个公人抓得到。

  樊瑞跟项充、李衮可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不知怎回事,他们三个都在那几天内遭惹官非,李衮被抓到牢里,生死不明。项充差点出人命,被追到打鼓岭强人窝里去。现在樊瑞又莫名其妙地被公差追兔子似的,从滕县南街城隍庙旁一直追出庙后的林子。钻出林子,樊瑞往西山坡走击,在无力的阳光下,只闻冷得沁骨的西北风呼呼的劲吹声和周围衰草的沙沙声,这里更是人影也见不到一个了。樊瑞站在山坡上,迎着寒风,打量四周的地形。他是修道的人,穿的衣服本来不多,只有两件夹袄,外面罩着件开始脱毛的半旧背心。但也跑得气喘喘吁吁的。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下面有人的叫唤声夹杂着粗喘声,他知道,那是公人们快追上来了。

  来到山上,地旷人稀,樊瑞可不会再怕公人们了,他顽心顿起,故意让他们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不徐不疾的只在前面,有时也弄出点声音来作指引,公人们明明见人就在眼前不远处晃动,奈何跑到气喘如牛,却总是追他不上。只见:

  追追逐逐,走走停停。修道的寻道,走走停停;做公的不公,追追逐逐。一壁厢事出愕然,唯仓皇逃逸;一壁厢心怀恶念,要追赶擒拿。这个初来乍到,并无踏错行差;那些似虎如狼,尽是逞强恃势。脚打滑留神雪地,口张开罩面寒风。攀上西山头,折向北坡底。裂谷崖前,风起时雪沙卷地;向阳坡上,日出处枝干朝天。幽幽雪岭,黑白分明;漫漫云霞,卷舒有序。曾几何铁尺成为累赘,无奈下棉袍化作甲盔。这个顽童偏逗引,似有闲情;那群捕快正奔忙,犹如玩命。一开始仍然狠追狂赶,到后来已是骂地怨天。不觉经三道山梁,又穿过几条沟壑。那帮人汗喘淋漓,疲于奔命;这道童悠闲自得,好整以暇。

  一帮公人就这么追赶着樊瑞,直追了约有半个多时辰,离开滕县城也有七八里地,来到一个唤作四门岭的所在,这里的山势犹如被神斧巨剑劈开一般,两侧山崖断直陡峭,壁立千仞,怪石嶙峋,奇峰耸立,变化奇妙。两侧高约三五丈至十余丈不等,崖道宽阔处几可盈丈,仄迫处仅可容身,这崖壁上的杂树虽矮小却茂盛,崖下杂草丛生,若有人一走动,便听得“瑟瑟索索”之声不断,那是蛇鼠狐兔横行。来到一个狭窄的地方,樊瑞仰头望了一下不算很高的两侧山崖,然后跃出几步,忽地一个仙鹤冲天,攀上悬崖的小树,援树而上。樊瑞自小便在濮州白云观后爬树进出白云洞,身手自然了得。而这里的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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