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一
呼呼一一
呼呼呼一一
小白张大着嘴,卯足了劲,可惜吹出来的全是空气,压根连一点火星也见不着。
云溪看看着急,在它的后边使劲地给它鼓劲:“小白,用力!再用力一点!呼一一呼呼一一呼呼呼一一”她都恨不得替它来吹气了。
我们是一家人V41爹爹,娘亲跟人约会去了,
赫连紫风来到了炼丹房门前,在经过了守在门口充当门神、其实有等于无的独孤谋身侧后,便轻声地推门而入。门打开后,入目的就是这样一幅可爱又滑稽的画面,一人一宠前后立在炼丹炉跟前,齐齐对着炼丹炉用力地吹气,相同的频率,相同的呼声……。
“你、你们在干什么?”赫连紫风棱形的唇角微徵有了些抖动的迹象,她居然和一只兽宠玩得不亦乐乎,实在是……太可爱了!
乍听到他的声音,云溪吹气的嘴型就那么滑稽地顿在了那里,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云溪脸上微微一僵,连忙拍打了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脸,干笑道:“没什么,在练习运气而已。”
赫连紫风显然不信,眸光微敛了下,继续定定地看着她。
小白长吁了一口气,就地打了个滚,可怜巴巴地瞄着云溪道:“女魔头,小白已经尽力了!可不可以放我去见小墨墨了?”
云溪低叹了声,给了它一记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甩了甩手,终于放了它
小白顿时如获大赦,整个儿都精神起来,二话不说,似一道白烟,迅速地逃离了炼丹房。这迅猛的速度,看得云溪一阵惊愣,她也是现在才发现,小白的力量好像比从前更加惊人了。
小白一离开,炼丹房内,气氛瞬间陷入了冷凝。
云溪时不时地瞄着赫连紫风,他就这么静静地待着,不言也不语,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却是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身上,看得她心中一阵忐忑。
许久,云溪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冷凝。
“你身上的伤好多了吗?”
赫连紫风依旧静默,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更加浓烈了,许久,他的口中终于吐出了短短的两个字:“不好!”
清冷的声音,像是沙漠中狂卷而起的沙尘,它玩的不是狂野,而是寂寞。
云溪微拧了下眉头:“没有上药吗?”
“没有!”他直截了当地回答,一双眸子徵闪了下,泛起一道亮光,颇具深意地凝望着她,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云溪没有多想:“那我让小轩子帮你上药。”
他没有接话,只是更加用力地凝望着她,眼神之中有些幽怨和控诉的情微
云溪徵愣,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继续盯着她,浓浓的幽怨的情绪逐渐将她包围,云溪琢磨了半晌,终于领会了他的意思,原来他是想让她帮他上药呢!叹息,云溪对他有些无语,他长了一张嘴,难道就是用来紧抿着扮酷,而不是用来说话的吗?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他偏偏就是不肯开口说,非要用着他几千伏电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让她来揣度他的眼神涵“拜托,他的眼神那么深奥,寻常人怎么可能领会得出来?”
向上翻了个白眼,云溪不得不对他叹服,看在他是为了她娘俩受的伤,她也只好忍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
棱角分明的唇角徵微牵起了一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弧度,赫连紫风的眼神忽闪了下,幽怨控诉的眼神又有了变化,仔细看时,可以看到其中有一圈圈的漩涡在幽幽地流转着,意味深长。
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云溪无奈地盯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猜、我猜,我使劲地猜!她轻叹着转身,走向了陈列丹药的药柜,从中挑出了几瓶较为有效的疗伤良好。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她挑好了伤药,蓦地转身。待见到眼前的景象,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忘记了反应。
青铜色的肌肤,腰间没有丝毫赘肉,还有块状有致的腹肌……整日里欺着寒霜、生人勿近的赫连紫风,竟是藏了一具如此性感完美的昂藏身躯!
云溪脸色微红了下,立即转过身去,她努力去回想,她的千绝也有跟他一样性感完美的身材,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切都是浮云!如此想着,她的心神立即镇定了下来,就当他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塑、艺术品,她不过是在上边涂抹些药粉,给它粉饰粉饰罢了。
他的背上是一条又粗又长的伤痕,淤血堆积,呈紫色,背负着这样一条伤痕,他居然还可以隐忍这许久,一路上闷不吭声,云溪不禁有些佩服他。
“疼吗?”她一边替他敷着药,一边忍不住轻声问道。
赫连紫风闻言,墨发徵微偏侧,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没有听到他的回话。
“为什么拼命救我们母子?你应该知道,小墨是千绝的孩子……。”
他重新转回了头,周身的气息骤降,依旧是默不作声。
云溪抬眸,盯着他的后脑勺,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倘若可以,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和千绝为敌?你我之间相识多年,也算是相交一场,我不希望日后彼此刀剑相向!我们母子以后都会和千绝生活在一起,你若是和他为敌,也便是和我为敌!”她的声音婉转轻柔,像是夜的呢喃。她尽量地用着平和的语气与他协商,因为她是真的珍惜五年时间的友情,不想彼此间日后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她却不知,她的每字每句落入赫连紫风的心头,却已经似利刃一般一下下刺痛他的心肺。
“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和千绝为敌?”
哈,多可笑!
他和龙千绝之间的恩怨,乃是彼此立场迥异,水火不容。为何她只想到来劝他不要和龙千绝为敌,却不曾站在他的角度来思考?
不和他为敌,可能吗?
赫连紫风倏地立起,紫色的衣袍在他的手中翻转,转眼间就披戴在了他的身上。没有言语,没有回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炼丹房,只留下被他衣袍掀落的一地白色药粉和一室的冷冽。
他生气了,他愤然离去。
云溪微拧着眉头,默默地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她低低地叹息,有些事注定了的,她想要阻止,也无能为力。
酒楼的大堂,云小墨正绘声绘色地跟端木静诽述着这一次鬼谷幽林之行的经历,端木静听得聚精会神,一张可爱的小脸也跟着他的讲述忽而紧张,忽而松弛。
小白好不容易被女魔头大赦,三两下就奔回了云小墨的跟前,钻入他的怀里一个劲地擞矫诉苦。
“小白,你是说娘亲要让你把龙之焰吐出来,可是你吐不出来?”
“小白已经尽力了,可是吐不出来也没办法啊。”小白小脑袋歪向一边,颇为丧气。
云小墨抿嘴想了想,摸摸小白的小脑袋道:“娘亲过些天就要参加炼丹师大会,倘若没有龙之焰帮忙,娘亲就不能在大会上获胜了。不能获胜,也就不能得到蓝芯雪参,那样的话,翔叔叔的病也没法治愈了。小白,你不要怪娘亲,娘亲也是为了要治翔叔叔的病。”
想到了翔叔叔,云小墨不禁露出了伤感的神色。
小白两眼滴溜转着,看着云小墨眼神黯淡,它也跟着心疼,小爪子挠着他的衣袖,道:“小墨墨,你别担心,小白一定会努力的!要不这样,小白现在就再试试看。”
“嗯。”云小墨点头,笑逐颜开。
于是,小白又开始了它痛苦的呼气运动,两个小朋友围着它,不住地为它鼓劲。
龙千辰从酒楼外边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孩子围着小白异口同声地呼气的画面,他俊眉高挑着,一步步挨近。这唱的又是哪一出?他怎么就越来越看不懂了?
“小墨,你们在干嘛呢?”
“呼!”云小墨喘了口气,回头道,“我们在给小白加油,让它把龙之焰从嘴里吐出来呢。”
“吃进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龙千辰一语中的,居然道出了一句至理名言。
云小墨丧气地甩了甩头:“那怎么办?娘亲如果没有龙之焰来炼制丹药,就没办法帮翔叔叔炼丹治病了。”
龙千辰想了想,突然有了灵感:“听说酒水遇火便燃,你们要不要试试让小白喝点烈酒,然后将火焰从嘴里喷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描绘出了一幅小白喷火图,他耸了耸肩,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让小白喝酒?”云小墨眨了眨眼,也觉得这个办法或许可行。
小白两眼死死地盯着笑得贼兮兮的龙千辰,为什么它觉着他的方法这么不靠谱呢?还有,为什么他笑得这么奸?小白无限地怀疑他的用心,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坏、蛋!”
龙千辰听到这两个字,连忙将心神从神游中拉了回来,轻咳了声,摸摸鼻子,笑呵呵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们继续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刚走了几步,他又调转回来,将一封书信放置在了云小墨的跟前,道:“小墨,这是你爹爹给你娘亲的书信,你记得一会儿转交给她。”
“爹爹的书信吗?”云小墨眼睛忽亮了下,拿起了书信,左右翻看,可惜信封被糊了起来,他没法看到书信的内容。
“记得交给你娘亲哦!”龙千辰爽朗地轻笑了声,又冲着小白眨了眨眼,随口说了句,“小白,你该减减肥了,看你的肚子多大,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谁说我怀孕了?我可是正宗的龙王后裔,怎么可能怀孕?”小白抓狂地跳了起来,怒火中烧,它可是龙族之中真正的男子汉,怎么能把它比作孕妇?
“吼一一”小白发怒了,后果很严重,长长的一条火舌就这么毫无预示地从它嘴里喷泄而出。
云小墨三人皆是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离。
“糟糕,爹爹的信!”
待云小墨想要前去抢救书信时,可惜已经迟了,火舌已经吞没了书信,瞬间将它烧为灰烬。
龙千辰也呆愣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书信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小白冷静下来后,也惊惶地呆立在了被烧成灰烬的书信前,两只小爪子半握着挂在了胸前,小心肝不住地颤动。
这下完了,烧了女魔头的信,她一定不会饶过它的!
“小墨墨,救命!小白不想被女魔头烤成小白肉干!”
云小墨使劲地吞咽了几口口水,好不容易恢复了镇定之色,上前安慰道:“小白放心,娘亲不会把你烤成小白肉干的,只要我们不说,娘亲她不会知道爹爹给她送过书信。”
“辰叔叔,要不然你写封信给爹爹,让爹爹再送封信过来吧。”云小墨一脸企盼地望着龙千辰,这是娘亲第一次收到爹爹的信,可是还没来得及看就被烧毁了,他也很担心娘亲一个没忍住,就将小白直接拎去烤了。
“这个……。”龙千辰想起方才若不是他故意逗小白玩,也不会惹得小白发飙,信被烧毁,多少也跟他有关系。若是细究起来,恐怕大嫂也不会放过他,想了想,他决定跟他们一起将信的事给瞒下来。
“好吧,那你们都先别说书信的事,我想办法通知你爹爹,让他再寄封信过来。”
“嗯,那你一定要快点!”
云小墨和小白两人齐齐用闪亮的眼睛望着他,让龙千辰倍感自己的责任重大,于是当即就转身出了门,去办正事去了。
夜很静,月上树梢,星星稀疏。
慕星城外,西郊的树林里停了一辆马丰,马车外坐了一人,翘首打望着林子的小道尽头,不知在等候着什么人。
马车内,偶有人影攒动,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晚风吹拂,高高低低的树木摇曳,阴影斑驳。留在地上,仿佛是张牙舞爪的鬼魅。
“风护法,去林子外看看,天人来了没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自马丰内悠悠传出,带着几分慵懒。
“尊主放心,属下已经派了两人到慕星城的城门口守着,倘若见到有夫人的身影出现,他们立即会发出信号告知。”风护法转首,隔着一道车帘望向马车内,神色之间自有一种由衷的敬畏。
“溪儿看了我的信,应该会来吧。”低低的叹息中,有着淡淡的眷恋和思念。
风护法浅浅地一笑,看来尊主是真的陷进去了,尊主虽然雄霸一方、其威仪令天下正道人士闻之胆寒,却也终究不过是个寻常的男子,有七情六欲。
“尊主别担心,夫人得知您受伤了,就立即带着小少主前来寻你,可见夫人有情有义。她之所以留在了慕星城,不过是为了得到蓝芯雪参,替东方公子治病罢了。”
“东方云翔?”一记冷哼自马车内传出,风护法摸了摸鼻子,似乎闻到了空气中酸酸的味道。尊主现在正处于热恋期,最是容易吃醋的时候,他还是把夫人处心积虑想要收服独孤谋的事给牢牢地吞在肚子里吧,免得尊主到时候又胡乱飞醋,殃及池鱼。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子里再次陷入了沉寂,月亮越升越高。
月光透过密密的树稍斜射而入,照在形单影只的马车上,显得很是冰凉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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