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十一合起为土,十八合起为木,也称土木
系。陈诚不择手段地吞并杂牌部队,然后以十一师和十八军培养
出来的干部去率领,至抗战胜利,陈诚体系发展到10多个军之
多,其亲信充斥国民党军各兵种首脑机关。此时的朱怀冰刚刚从
师长升为军长,正在春风得意之时,这次奉调到华北战场上来,
也是被陈诚推荐的。一路上曾和八路军遭遇,打过几个小小的胜
仗,更使他不可一世。在他看来八路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九十
七军是嫡系中的嫡系,拥有3个师,1个独立团,共有2万多
人,武器装备都是一流的,凭着这些实力一定要打几个漂亮仗给
土木系争光。
九十七军的作战室里灯光通亮,一盏汽灯把作战室照得如同
白昼。一个佩戴中将军衔的青年军官正在侃侃而谈。这个人身材
颀长,眉清目秀,脸色白里透红,一副干练洒脱的样子,他就是
九十七军军长朱怀冰。
师旅长们神情专注地听着军长的训示,屋里无一点杂音。朱
怀冰指着地图说:“我们北边有鹿钟麟的河北民军2万多人,东边
是第十军团的两个军,西边是新五军和四十军,这是一道牢不可
破的防线。我军曾有四次和八路军作战的经历,四战四胜,无一
败北,我们都是校长的学生,这一仗要打出黄埔精神。我们也是
辞公(指陈诚,字辞修)的爱将,这一仗要打出土木系的风格。”
无论从实战经验还是从作战理论上讲,朱怀冰都是一流的。
俗话说骄兵必败,九十七军就败在轻敌上。
朱怀冰正在得意的时候,东边联防的石友三部被八路军击
败,退守漳河南岸,东边的防地暴露朱怀冰并不害怕,西边的新
五军与九十七军相近,还有四十军,必要时候可以支援。
3月10日傍晚,朱怀冰得到确切情报,八路军近日内要向
九十七军发起进攻。这一夜他没合一眼,首先召开了作战会议,
把两个师一个独立团部署在北方和东方的阵地,留一个师做预备
队。开完会又立即要通了新五军孙殿英的电话:“孙军长,我这里
发现了*的大部队,正向磁县迂回,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孙殿英当然不说实话,他说:“朱军长,我这里也发现了*
的大部队,看来这一仗非打不可,要真打起来我可要仰仗朱军长
啦,你们兵强马壮,武器精良……”
朱怀冰听见这话感到很顺耳,又说:“我们相互依靠,你向东
边靠拢,我向西边移防,咱们连成一气好不好?”
孙殿英哈哈大笑:“一言为定,正合我意。”
3月l 1日的黎明是从院里那棵老柏树上飘下来的,稀稀拉
拉,摇晃不定,带着一阵阵的冷风,也带着丝丝缕缕的惆伥。当
时朱军长突然有一种预感,总觉着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驱车来到前沿阵地,看到各部都进入实战状
态,士兵情绪也不错。他钻进一个暗堡里,用望远镜看着对方的
阵地,从瞭望孔中射进来的阳光,扑洒在他的肩头和脊背上,灿
然一片。
八路军战士在挖着工事,稀稀拉拉的样子,一个士兵对着他
的镜头解开裤子洒尿。朱怀冰回过头来对两个师长说:“有的人一
说到八路军,谈虎色变,我就不信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他心里
有一种自我安慰,又驱车回到军部。
上午8时,战斗从北、东两个方面打响,炮声震天动地,枪
声铺天盖地而来。一听这枪炮声,朱怀冰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战
斗,对手也不是一般的对手,必须认真对待。他又要通了新五军
的电话了解情况。
孙殿英在电话里已听到枪炮声,也想好了答复朱怀冰的话。
朱怀冰问着:“孙军长,我这里战斗已经打响,你们那里怎么
样?”
孙殿英说:“虽说这里没有打响,我看是一触即发,*正在
挖工事,大炮也架起来了,人来的海海的。”
朱怀冰又问:“*的阵地在哪个方向?”
“在北面。”
放下电话朱怀冰放心了,只要不是腹背受敌,他就有取胜的
把握。
一阵炮响,军指挥部附近落下几发炮弹,一颗炮弹燃着了打
麦场上的草垛,一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电话铃响着,前沿
阵地告急,电话里说若不及时派去援军,前沿就有被*突破的危
险。朱怀冰又派出两个旅支援前沿。
战斗打到下午4点,阵地上的枪声停了,炮声也停了,四野
静悄悄,无有一丝响动,静得使人感到害怕。朱怀冰感到疲劳突
然袭来,他嘘了一口气,坐在案前竟然睡着了。待他醒来的时
候,也不知是深夜几点,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战火燃烧着映红
了天地,有从东边射来的枪弹,更多是西方射来的枪弹。朱怀冰
说声不好,换上一身便衣,顺着一条山沟跑去。这三天三夜八路
军全歼九十七军两万多人,只有军长朱怀冰一人生还。
在重庆黄山官邸蒋介石正为九十七军被歼而发怒时,收到严
家浩发来的电报:
委座并转戴局长:
3月中旬八路军刘伯承部进犯林县,新五军孙殿英军长
布署得当,调度有方,苦战数日,将匪驱散,收复林县东北
三个区。
特告
严家浩
第六节 两面讨好
朱军长和骑兵排没命地向前奔跑,只见前面来了一支队伍,约有一个团的样子。朱怀冰大惊,他沮丧地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我是校长的学生,宁死也不当八路军的俘虏,校长,永别了……”骑兵排肖排长一把夺了军长的手枪说:“军座,你仔细看看,前面来的不是八路军。”
朱军长掏出望远镜看着,长地松长了一口气:“啊,原来是新五军的人马!他们来干什么?”
赵子平带着队伍来到朱军长的面前,他敬着军礼说:“朱军长,新五军参谋长赵子平向你报到!”说着他下了马。
朱军长也朱下了马,他用冷峻的目光扫视着赵子平问:“赵子平,你来干什么?”
赵子平从士兵手里接过一个袋子,他把那个袋子扔在朱军长的面前说:“孙军长怕你们路上不方便,让我来给你们送些大洋来。”
朱军长踢了那袋子一脚愤愤地说:“你们孙军长算什么东西,当面说好话,背后下帧H舨皇悄忝切挛寰阶猿防耄率刮揖啾晨招椋颐腔岚艿谜庋衣穑肯肽谜庑┣炊挛业淖欤觳坏剑∥乙匠す俨扛嫠锫樽樱 �
赵子平看着朱军长不识抬举的样子,不由怒火中烧,他当面就骂了起来:“败军之将,你还威风个球啊。我看你就不会打仗,你们顶不住八路军的进攻,我们就能顶住了?你的黄埔军校是怎么上的,就不会改变一下战术?我们顶不住,却敢跑到八路军的后面从背后咬他一口,从他们手里夺回了三个区。你们倒好,就知道跑啊,跑啊。朱军长,你们长的都是兔子腿?”
听了赵子平漫骂,朱怀冰不但没有生气,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挤出一脸的歉意说:“我错怪孙军长了,小弟这厢赔礼了。”说着他向新五军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赵子平得意地笑了:“哼,这还差不多。”
山上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朱军长惶惶不安地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老弟呀,我要走了。”
赵子平白了对方一眼,阴阳怪气地问:“就这样走吗?”他把“就”字拉得老长。
朱军长这才感到失态,他握着赵子平的手说:“请代我向孙军长致意。”
赵子平不热不冷地说:“这时候还致什么意啊,我们也不指望你们感谢什么,只要你们不落井下石就行了。”
朱军长尴尬地笑着:“哪能呢!”
朱军长上马落荒而去,望着他们狼狈不堪的背影,赵子平冷笑着:“到什么时候了,还摆你嫡系的臭架子,呸,算什么东西!”
大路上王天祥团长押着俘虏向前走着,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他们来到小桥边,见到河对岸站满了新五军的队伍,约有一个师的兵力。这时,两个人走上小桥,一个是新五军的孙军长,另一个是张玉娟。孙军长一身商人打扮,上身是团花新碡裕律硎潜∶薏季悖磐龋派鲜且凰钛硌ィ淮髅弊樱源夤獾模缘貌宦撞焕唷U庞窬甏┮患祷频追刍ǖ娜矶衅炫郏馓滓患液焐穆砑祝派洗┮凰琢κ啃虬绲们嗲嗨厮亍v龅囊路蠢粘鏊讼傅难砗推鸱那撸懔艘恢Юぱ蹋崆嵛艘豢冢葡械馗谒锞ど砗蟆9诵∏牛锞ぁ⒄庞窬晗虬寺肪亩游樽呷ァ�
孙军长老远就打着招:“王团长,你好啊,还认得老子吗?”
王团长赶紧上前举手敬礼,他勉强地笑着说:“报告老长官,王天祥向你报到!”
孙军长拍着王天祥的肩膀说:“天祥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虽说现在不在我身旁了,还是自己人嘛。想不想老子?”
王团长心里直打鼓,他猜不透孙麻子到这里来干什么。听了孙军长的问话,他赶紧说:“想,想呀,军长对我那么好,我能不想吗?”
孙军长大大咧咧地说:“不管你想不想我,老子还是很想你的。”
王团长笑笑,只是点头。
孙军长指着面前的俘虏说:“天祥啊,这些人都是我的老朋友,他们对你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你就交给我吧。”
王团长一听,急得面红耳赤,他结结巴巴地说:“老长官……你可不……能让我做难呀。把他们都送给你了,若是刘师长向我要人,那我可怎么办呀?”
孙军长哈哈大笑:“我是你的老长官,能让你为难吗?小子,你放心,刘师长那里,我另有交待。”
郭营长心里斗争十分激烈,打吧,显然打不过,不打吧,孙麻子肯定会要走这些战俘。这可怎么办?
孙殿英见王天祥半天不语,就用感情来打动王天祥。他说:“天祥啊,你是不是不肯给我这个老长官的面子?”
王天祥的心里很乱,他语无伦次地说:“老长官的面子还能不给,一定给。”
孙团长哈哈大笑着说:这就好,我没有看错你,在新五军里,谁不说王天祥有情有义。”说罢他转过身去对一个军官招招手说:“刘师长,把他们带走。”
刘师长带着部队过了小桥,他一个手势,新五军的人跑过来,把战俘抢走了。
看着面前的局势,王天祥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后悔极了: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咳!
看着孙殿英带着俘虏走下小桥,王天祥悔恨交加,他重重地打了自己一挙。
往回走的路上,战士们议论纷纷,这个说:“团长,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个说::“师长若是向你要人,看你怎么办?”
王天祥长叹一声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说怎么办?好汉做事好汉当,出了什么事,由我一个人担着。”
王团长带着他的部队在路上走着,战士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这时,师部通讯员骑马跑来。通讯员下马说:“王团长,刘师长在前面等你,让你骑上马快去。”
战士们七嘴八舌地说:“这下团长该倒霉了,都怨他心太软。师长批评他也应该,谁让他乱当家!”
王团长上了马,慢腾腾地向前走着。
刘师长站在一棵大树下,他看着王团长没精打采的样子,暗自笑着。他叫道:“王天祥!”
王团长一看,已来到师长面前,赶紧下了马。他答应着:“到!”
刘师长明知故问:“你打败仗了?”
王天祥双眼含着泪花说:“师长,这比打败仗还要丢人。”
陈团长严肃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团长泣不成声地说:“孙麻子没费一枪一刀,就把俘虏要去了。”
刘师长进一步问着:“这么说没有伤亡?”
王团长流着眼泪说:“伤亡倒是没有。”
刘师长夸赞着:“王团长,好样的,干得漂亮!”
王团长惊诧地:“师长,你说什么?”
刘师长抚着王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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