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的份?他们不去招惹黄岛主便罢,若真敢去掳那根老虎须小弟敢打赌,最终的下场,无非是让黄岛主活捉了去修路
徐林爽道:“陈兄对黄、许两位岛主如此推崇,小弟本还心有疑惑,以为陈兄被他们救了之后为感恩才如此一说,前日见了那“探索,和“发现,两船小弟这才真正服了陈兄所言。说起这个来,小弟还要感谢陈兄的慷慨大度,使小弟可以借“发现。号的顺风船一同回去,不必再等到三月间的信风了。有了这两条船,日后你我弟兄行商日本,一年至少可以跑上六趟。有了这“发现,号,小弟那几条破船,就该劈了当柴烧。算一算这中间的收益,真让人不敢想啊。陈兄你答应让出一条来给小弟跑,可不能反悔啊。还有替小弟引见黄岛主的事,也不能食言啊小弟对这位少年俊杰,可是向往的紧呐。能打出如此犀利的快船出来,定然不是凡人
陈仁满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我兄弟相交这么多年,无论在台州还是日本,何时听过小弟许过空口承诺?这天下间的钱 是赚不完的。你我兄弟一体同心,有钱大家赚便是,徐兄不必操那多余的心。至于引见黄岛主的是么,徐兄更是可以放宽了心,此次回去,我们便经桃花岛再回台州。一定可以见到黄岛主
徐林爽突然压低声音道:“不瞒陈兄”涕这些年,大日本攒下不少银钱,苦于船只太无法运回台州,今次有幸,终于可以将这些银钱运回去了小弟这心里呀,也能松一大口气。这些年。为了存这笔钱,没少给这东大寺捐香火钱。也亏得有裔然大师的面子罩着,这要是在外面存着,就如今日本这兵荒马乱的,咱们在的时候人家给面子不碰你,要一启程回了宋国,还不定多少人来打主意呐
陈仁满道:“是这个理,小弟这些年也在此处存了不少银钱 此次便一并运了回去。这日本国连钱都铸不了。以前小弟总是想运一些铜钱铁钱来日本,也能赚不少。可惜一来船小不方便,二来又比不上瓷器丝绸之物利大,故此每次只能带上百余贯。此后有大船往返,又不必受信风之限,这用钱换银子的生意嘛,不妨顺道做上几回。难为你这兄弟,辛苦赚了钱,单为存放就给这大东寺录去几分利,想想都让人肉痛。”
徐林爽道:“这日本国上下对佛寺的看重,竟比我中原还要重上几分。却实在出人意料。”
陈仁满道:“还不是因为那些贵族为了迷惑人心?十几年前裔禅师与我兄弟同赴大宋拜会我大宋官家归来之时,是何等荣耀?你没见日本那太上皇,叫什么圆融的要出家,做什么法皇,也是请的裔然禅师为他行了灌顶礼,纳为弟子的。可是如今再看呢?自从摄关藤原道隆故后,他那弟弟藤原道长做了摄关,那藤原道长不喜欢裔然禅师,与那延历寺的源信禅师走的近。如今,这大禅师的名分,不是已然被那源信顶替了么?这几年裔然禅师除了躲禅房中泽佛经,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出来见人?连你我兄弟每次前来,也只是匆匆见上一面便离去了。
这祈乾、祈明两位大师如今也消停的很。以此观之,徐兄还看不透这中间的蹊跷么?。
徐林爽道:“听陈兄一说小弟想来,果真如此。不过此次那天皇御册藤原保昌神位入大东寺,却又要请裔然禅师出来主持法事,这却又是为何?”
陈仁满冷哼一声道:“源赖光大将军乃是当今天皇的族叔,又是天皇的授业师。自然是向着天皇的。裔然禅师是太上皇的授业师,对于天皇和源将军来说,自然是自己人了。如今那藤原道隆与藤原伊周叔侄弄权,将天皇早已完全架空了。源将军此举,恐怕是在向世人告知,天皇,有夺权的意思了
徐林爽终于绷不住,有些吃惊的微微变了些脸色道:“仅从一场法事上,陈兄便可看出如此深的含义来小弟自愧不如。难怪,每年与陈兄一道,样样事务皆不相上下,却从没有陈兄赚的多小弟还以为是运气不好,如今看来,陈兄的修为小弟望尘莫及啊
陈仁满依然面色如常道:“快莫如此说,这日本人有多少小花样?比起我中原人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小弟祖上也曾做过几任官员 对此种色心斗角之事,颇有心得,小弟也是从家中长辈口中听来,又经这些年自己揣摩印证得来的。徐兄心境平和,自然不明白这些龌龊之事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徐林爽想了想道:“那么源赖光此举,陈兄看得出来意思,那藤原叔侄难道会看不出来?若是他们也觉察到了,又会有何应对?会不会做什么大动作。从而影响你我兄弟呢?”
陈仁满的眼神马上变的迷离了起来,想了想之后喃喃道:“是啊,藤原叔侄会如何应对呢?若是他们出了手,谁胜谁负呢?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
大宋咸平元年,元宵节。
京城汴梁,南衙开封府内宅。
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南衙,最内的小院之中,冷冷清清,全然没有一些年节的气氛。书房中,上等的竹炭将分置在书房四个角落的红泥炭炉映的通红。屋外渗人的寒气并没有丝毫影响到屋内的环境,在夫量的竹炭火烧烤之下,屋里的温度倒让人感觉似乎有些夏天的意思。
一个满脸心胁引中年人正睁着双眼躺在张宽大的躺椅卜,左年中拎百四功制酒壶正随着他的轻轻摆动将壶中的酒洒了出来。那人浑然不觉,只是漠然的看着头顶上的房梁,似乎有些入迷了。
脚步声轻轻响起,厚厚的棉制门帘被小心的揭了开来,一个快捷的身形迅速闪了进来,轻轻走到那人面前柔声道:“王爷,寿昌长公主来看你了。”说话的,正是腊八那日惹的龙颜大动的内侍赵德才。而那个躺着发呆的颓容男子,便是当年皇帝的亲生兄长,如今的开封府尹、楚王赵元佐。
赵元佐两眼呆滞的转了转,也不说话也不见有动作,只听得鼻子中轻轻的哼了几声。赵德才转身便走。一出书房门口,对守在外面厅中的两名侍卫道:“长公主要来拜会王爷。你们退下吧。”两人随即告退。赵德才快步走了出去,不大一会,领着由两名宫女陪同前来的寿昌公主又回到了书房门前。
赵德才站在门口轻声道:“王爷,长公主到了。”说着向寿昌公主做了个请进的姿势:“长公主请!王爷自己一个人在内,若有差遣,长公主叫奴婢一声便是。”
寿昌公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从宫女手中取过一只盒子来,挥了挥手,自己向书房走了过去。赵德才替她撩起门帘,待她入内之后又将外面的门扇轻轻合上。转头对两位宫女道:“两位姐姐辛苦了,长公主这一去,只怕要和王爷说上半天的话,两位姐姐随奴婢到前面去用些点心吧。”
书房内,听到大厅门口传来心丁”的一声脆响,比死人多了一口气的赵元佐突然一直腰,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笑吟吟的看着一身瑙衣的寿昌公主道:“今日正是元宵,灯节,你不在宫里放灯,到我这里来做甚?”
寿昌公主两眼滴溜溜一转,一个俏皮的笑容浮在了脸上:“宫里那些人闷死了。整日介板着个脸,好像谁欠钱没还一样。好容易过个年,也是一般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就想来看看大哥。”此时的寿昌公主,活脱脱的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出家人的样子?
赵无佐笑道:“就你鬼精鬼精的,还说人家板着脸,你自己整天板着个脸除了佛号也不念点别的。只怕宫里人见你就烦。
老三是怕你真的要出家。这才肯放你到我这里来吧?你这丫头,这法儿还真灵。”
寿昌嘻嘻笑道:“我还不是跟大哥你学的?要比起装象来,大哥可比我高明十倍,连爹爹那么英明,也被你蒙了过去”对了,大哥,三哥让我给你捎来个好东西。”提起已经驾崩的父亲,寿昌多少有些伤感,连忙找个话题岔了开去。
将盒子里的四只透明玻璃杯小心的一一摆到桌面上,寿昌笑着说道:“三哥可真是想你了,这几只杯子,说是南洋一个叫桃花岛的地方进贡的。三哥瞧着很喜欢,着赏了黄金百两,上用丝绸一百匹,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呢。这么值钱的玩意,我说来瞧大哥,三哥就让我给你送了来。大哥,你瞧着喜欢不喜欢?”
赵元佐将其中一只杯子拿在手里,举到眼前,透过杯子看了看妹妹,笑着说道:“可是个。稀罕东西。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我且试它一试。”手中一直没放下来的酒壶冲着杯子就倒了下去。
看着泛白的酒浆翻滚着渐渐装满,赵元佐很是得意,轻轻将杯子端到嘴边一饮而尽,意犹未尽说道:“果然是好东西,连酒装在里面喝起来味道也不一样了。呵呵。”
寿昌皱着眉头一把将杯子抢了下来,掏出一方丝绢小心的擦拭着,慎怪道:“净糟蹋东西!这么好的东西,拿来喝酒!早知道不给你了。”
赵元佐呵呵直笑,看着她爱怜的将四只杯子又装回了那只精致的乌木盒子之中。笑道:“再好的杯子,不拿来用,那还有个什么意思?你这么喜欢,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吧,反正放到我这里,是一定要用来喝酒的。”
寿昌两眼一亮:“真的?大哥真舍得把这个送给我?大哥最好了。”说着眼神又是一黯:“算了,拿回去也没处摆去,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又是一通是非。还是放在大哥这里吧,我想看的时候,过来瞧上一眼就够了。”
赵元佐也有些伤感:“嗯,那就先放在大哥这儿,我替你管着,你想看的时候只管来看便是。”
寿昌脸转喜色道:“不许用来喝酒!”
赵元佐点头道:“不喝酒,不喝酒!”
寿昌边整理那个盒子边道:“这桃花岛的人手艺真巧,你看这盒子是用乌木做的,乌木盒里面还有一屋象牙盒子。里面又衬了兽皮。不说这杯子,单单这盒子,只怕就值不少钱呢。”
赵元佐只是点头,突然一愣道:“桃花岛?南洋?小妹,你说这东西是南洋进贡来的?”
寿昌点头道:“是啊,听说是桃花岛的人从泉州上了岸,把东西送到了范大人那里。范大人用六百里加急呈来的。三哥说,范大人上了奏折,说要议开什么海岸通商呢。三哥很是喜欢,说等过了元宵节,朝会上就议这事,”
赵元佐愣愣的看着寿昌公主眉飞色舞的讲述,心思却早毛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嘴里喃喃道:“开海通商,桃花岛,是不是书里说的那个桃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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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官。民
高家庄,铁匠铺。
两个精壮的小伙子直挺挺的跪在孟四海的面前,期待的看着师傅,静等吩咐。
孟四海爱怜的摸了摸两人的头,开口道:“宝山小柱。你俩跟了我这些年了,师傅肚子里这点东西全都教给你俩了。我老头子眼也没瞎。也看得出来,你俩心思都灵便,比师傅好使的多。日后,你俩跟着少爷。好好干。混不出个,人样来。就别回来见我”。
邱宝山和李小柱齐齐磕一个头下去,齐声道:“是,师傅
孟四海接着道:“少爷是个有本事的。你俩好好跟着他学东西。这六趟出去,大海茫茫的,日后回来也不方便,不要老烦着少爷要闹着往家里跑。家里父母那边由我照料,你们不必担心。这一趟出去啊 你俩就要挑大梁了,好好拿出我老孟的气派来,别丢了师傅的脸”。
泉州,节帅府。
范贻和吴天祥相对而坐,拿着手里的文书做着商议。
“依小弟看,凤鸣吴念周字这法子不错,由县里出钱修码头,初看亏。可这生意一做起来,这一船东西得交多少税?垫的那点钱要不了多久就收回来了。且如此一来,百姓不必负担。却又有好处可得,自然会拥护吴天祥指着吴念周递来的条陈,悠悠的说道。
范贻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朝里那群迂腐之人呀,没一个看得出来这行商的好处。说什么官不于民争利,搞的陛下也没法子。嘿嘿。给咱们兄弟回一句便宜行事。可这事是那么好便宜的么?少了衙门约束,迟早出乱子。这海外来客又关系到朝廷的脸面。马虎不得。依弟看,就按着凤鸣这法子去办吧。先给他桃花岛在云霄县里立个门面,与我大宋百姓一视同仁。如此一来,也省了朝堂上那帮人又来嚼舌根。”
吴天祥道:“既如此,小弟便批了回文。让凤鸣放手去做便了。”
范贻点头道:“此事便如此定了吧。对了,今日月底了,三月初三是文举父亲的忌日,你看咱们是不是也给点动静?。
吴天祥笑笑道:“这是自然,只是以你我如今的身份,亲自去只怕不合适。你看让谁去好?”
范贻眉头一皱:“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