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四海翻了翻白眼道:“长贵~!我孟老四什么人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你也知道我孟老四一口唾沫一个钉,你以为我为了不让长有把手艺传回来有意说成是少爷做的样子呀?我呸~!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孟老四在少爷眼里的份量,漫说是几个家具样子,就是搬个金山来,也不值得我拿少爷的名声来遭谎~!实话告诉你吧,那几样木活样式,少爷早就让长有给你们送来了,是长有气不过你们在外面抹黑少爷的名声,这才压下来的,你们以为我今天为啥来?你们叫了几回了为什么长信哥叫我才来?一是给长信哥个面子,最重要的,是少爷昨夜里给我和长有下了死命令,说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把样式给你们送来,长有抹不下脸,让我来替他出口气~!你还有脸在这指着我吆五喝六!依着我们哥俩的意,砸了也不送给你们这群喂不熟的中山狼!”
刘长信见孟四海发火了,忙喝退已经面红耳赤的刘长贵,赔笑道:“大锤,我的好兄弟!你消消气,消消气,你要还觉得不解恨,抽老哥哥两嘴巴得了。”
孟四海拿起烟袋锅来,抽了两口却没见反应,原来说话的功夫烟袋已经灭了,他翻着白眼将烟袋锅在椅子腿上敲了敲,又装了一袋烟道:“别把人家都想的跟自己一样小气,眼界放宽点!不说家具样式,就说那些个新样子的铁器农具,大多数,那都是少爷自己给的图样,我照着打而已,少爷不让我告诉别人那是他做的样子,名声都让我顶着”
“哧~!”的一声又划着了火柴,接着道:“就我手里这新火折子,你们谁见过?!这都是少爷自己捣鼓出来的,叫火柴。这就是个小木棍沾点药料做的,少爷说了,等过上几个月,大家都安顿下来了,就找些人,建个火柴厂,到时候,还能少赚钱?”
说了几句,火柴烧到了跟,烫得他猛一哆嗦,忙扔了火柴头,重新抽出一支来,划着了将烟点着,又接着说道:“这东西比往日里那火折子方便吧?要是用惯了,谁还愿意再用那火折子?你想想,全大宋咱不想,光是这泉州府,大家都用这个,那得是多少人?一天得用多少火柴?能赚多少钱?整天就守着祖宗留下的那点手艺,守着吧,这还没看见什么呢,就守不下去啦,醒醒吧!”
正当众人在孟四海那唾沫横飞的指责中脸红不已的时候,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欢喜的说道:“九叔拉了新样式的家具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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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装了新版本的office2010,界面华丽了许多,用起来颇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可是,今早码字的时候,不幸发生了。那玩意提示我版本未激活,还有四天之类的。这让我极度不爽。各位,有谁知道这东东的破解之法?另外,有票还望投几张。谢谢。
040 败家子(四)
和南方沿海四季如春的气候不同,北方的四季,各有特色绝不相同。今年的冬天来的又早,温度比往年冷了许多。在太宗皇帝下葬后的第二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像民间传说的那样,上天为了警示大宋,在荆湖两路十余县遭受干旱、两百余日滴雨未见的同时,北方大部分地区又迎来了几十年一遇的大雪。
这场大雪,将整个大宋长江以北的地方裹的严严实实。京城中的**气氛向来极重,上至皇帝太后,下到平头老百姓,人们还没有从安葬太宗皇帝的悲凉气氛中回复过来,在这白雪皑皑的街道上,大白天也极少有人走动,死气沉沉的样子丝毫显示不出上国京城的模样。
银安殿中,温暖如春,几个大铜炉冒着淡淡的火焰,一看便知,那是烧的上等竹炭,无烟无味。不过跪在下面的几位朝中大员可丝毫感觉不到铜炉里的温暖,一个个四肢冰凉,面无人色,真宗皇帝铁青着脸已经训了快一个时辰了。
“哼,为了不影响安葬先皇?为了不让大宋的江山动摇?你们知不知道这天下子民才是先皇留给朕的最大财富?!你们这么做,那是要让天下百姓寒心的,失了民心,这个朝廷能不动摇吗?失了民心,朕这个皇帝还怎么当这个家?!如今流言四起,杀官造反的有如雨后春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们将消息封锁了不说,居然还有脸在朕面前邀功请赏?!现如今捂不住了,又跑来请罪?!哼哼,好手段,好心机啊~!”
以李至为首的十几位大臣又是一个响头,齐声道:“臣等万死~!”
真宗接着呵斥道:“看看这些折子,流去吐蕃者数万,遁入夏州银州者数万,迁入大理者十数万,造反者不计其数你们,这是要让朕做大宋的败家子啊~!今天,要是拿不出个章程来,都卷了铺盖回家种地去!朕就不信,这大宋亿兆子民,找不到几个有法子的人来~!没了百姓,还要这些官老爷来做甚?!”
跪在下面的各位互相打量一眼,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可是这报喜不报忧历来是做官的最高准则,谁也没想到今年这旱情竟然会持续这么久,更加没想到压制灾民会让反贼钻空子,现在出的乱子居然闹的连皇帝也惊动了,只怕这个年,大家都不好过啊。
正在大家互相使眼神打消息的时候,一名殿前武士匆匆进来禀报:“禀万岁,吕丞相见驾~!现在宫门候旨~!”
真宗一愣:“吕先生年纪大了,又受了风寒,这几日不是一直在修养么?今日大雪的天气,他抱病前来,想是有了要紧事。快宣!小顺子,去,抬朕的御辇把吕先生接进来,不要让他再冻着了。”
几个正在跪着的朝臣互相打个眼色,齐声道:“陛下不可呀~!”
真宗怒道:“什么不可?!又是于礼法不合?你们欺君就有理有据,是为国为民~!吕先生抱病来见,朕连个御辇都用不得?你们如此顶撞朕就合情合理?是为了祖宗社稷!我看你们一个个把这官都当腻了~!小顺子!怎么还没动?!”
小顺子走到他身边,低头回道:“官家息怒,奴婢已经吩咐了人手去接吕大人了,官家体念吕大人,诸位大人也明白,可这御辇的确用不得,不光各位大人要说,只怕吕大人也不敢乘坐啊,如此,反倒坏了官家的一片心思。奴婢已经安排他们用暖轿去接吕大人了。”
真宗平静下来,向着小顺子点点头,摆手让他退下,又拿起桌上的几个奏折翻看了起来,翻几下,哼一声,直吓的下面跪着的六部九卿,各路大员心惊肉跳,揣测不已。这时候,大家都不眼红吕端上朝不参的待遇了,只盼的那个老不死的糊涂胖子赶紧见驾,说上几句吉利话,早早打发大家回家去。几位平日和李至走的稍近的大员心中暗自琢磨,看来这李大人还是个靠不住哇,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想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惯例,跑去抱这个新朝显贵的大腿呢?现在想回头,唉,晚了,那吕胖子平日连朝都不上了,别说接见自己了。悔不当初啊。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呀
几个小黄门抬着一顶暖轿匆匆而来,小顺子快步上前示意他们不要停下,一直将轿子抬到了殿中这才放下,小顺子轻轻撩开轿帘说道:“吕相公,见驾啦~!”
吕端吃力的从轿中起身,小顺子连忙上前扶着他下了轿。吕端一打量,好家伙,怎么一下轿就到了皇帝面前了。心中一阵感慨,面上平静如水,整了整衣冠,拿起手中的笏板,刚要迈前几步参拜,就觉得一双手扶住了自己:“劳烦先生,如此天气还要奔波,朕之过也~!”
吕端闻言大吃一惊,举起已经昏花的老眼一打量,皇帝正满欣喜的站在自己面前扶着自己。饶是吕端素有涵养,此时也手忙脚乱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真宗已扶着他向前走去,几个小黄门连忙在御案前摆上那张宽大的椅子。路过跪在地上的一大群人时,真宗连看也没看一眼。
真宗边走边道:“先生身体有恙,当静心调理才是,为何冒此风雪前来见朕,若是因此加重了病情,刚朕于心何安呐?先生是国之柱石,以后万不可如此,有事递个折子来也就是了。“
吕端喘吁吁的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来,带着病音开口道:“臣启陛下,范大人给微臣来了信,信中所言抚民安民之策,颇有见地,当可为陛下分忧,如此大事,臣实不敢延误,如今我大宋貌似一片和气,实则处处危机,稍有不慎,则有泼天之祸臣心忧如焚,不敢懈怠,月前以安邦抚民三策问于范大人,范大人已于今日回信。臣恐奏折中有不尽不详之处,需臣面君答对,这才匆忙来见驾,恭请陛下圣阅此折。”
真宗拿过老头递过来的折子,回到龙椅上坐下翻看了起来,几个小黄门连忙上前为吕端送上热茶,又轻轻的给他捶着后背,吕端手里的笏板无声无息的滑落到了地面,跪在不远处的李至影影绰绰的看到笏板上写着“安民策寇准楚王”等字样,心下不由大安,这老胖子果然是为了安民而来的,只盼得吕胖子能平息了这滔天的怒火。
PS:感谢朋友们的关心,虽然那个关于OFFICE的帖子被和谐了,这情分老白还是领了。请大家放心,这个技术问题已经解决了。另:本周还有十个精华,如果有人需要请在书评区发帖。十点左右我就要散掉了。
040 败家子(五)
真宗翻看着奏折,皱着的眉头渐渐松了开来,看到妙处,情不自禁的想喝一声好,打眼一看,吕端竟已睡了过去,连忙扯过放在身后的一门大氅,轻轻的披在他身上。跪着的几个臣子看到大氅上的九爪金龙,便欲出声阻止,真宗一个冷冰冰的眼神递了下来,忙又低头思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吕端悠悠醒转,眼也不睁,开口问道:“陛下,此折诸策,可能为陛下分解一二?”
真宗笑道:“先生,你可真的解决了朕的心腹之患呐,这范卿所上几策,简直让朕欣喜若狂啊。朕这就发明旨,准了范卿所求诸事。并将这抚民安民之策颁行天下。劳烦先生走这一趟了,先生不愧是国之柱石。朕有先生和范卿这样的臣子,实乃朕之大幸,大宋之大幸啊。”
吕端闭着眼,费力的挤出个笑容道:“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
真宗道:“先生说来。”
吕端努力了一番,依然没能睁开眼,只得闭着眼睛说道:“陛下欲行抚民安民之策,督办钦差,不知陛下有无人选?”
真宗想也没想,直接开口问道:“先生何以教朕?”
吕端急促的喘了起来,咳嗽几下,想抬手抚一下胸口,似乎已经无力了,两个小黄门连忙上前帮他顺了几下,平复之后,吕端开口道:“邓州寇准,性情刚直可当此大任”话未说完,竟昏了过去。
真宗正满脸期待听他说话,见他没了下文,脸色一变,几步上前,却见老头已经昏过去了,厉声呼道:“先生,先生!快传御医~!”
吕端却在这声厉呼中恢复了理智,费力的将真宗拉到自己嘴边,低声道:“寇准本有贤名经此一事,名声更甚然刚直甚过切不可任其为相否则,朝堂空矣臣去后请以李沆为相,陛下勿忘收复燕云”头一偏,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真宗两眼珠泪滚滚而落,声含哭腔大呼:“先生醒来!先生醒来!御医~!”
大宋至道三年,荆湖南路、北路四十余县两百余日未雨,颗粒无收,民多为苦,纷纷北上逃难。各州府衙以保京师平稳故,封流民北上之途,流民四散,多有逃逸至大理、吐蕃、夏州者。九月,流民与蜀地王波余孽呼应起事,杀官造反者比比皆是,各道处处烽烟,京师为之震荡。十月初八,葬太宗于永熙陵。十月初十,京师大雪。十月十六,帝召群臣问对于银安殿,自辰过午,久时无果,帝发雷霆之怒。未时许,宰相吕端抱病冒雪转奏平海节度使范贻所上抚民安民策,帝心大悦,吕端于殿前答对中发病昏迷,当夜,薨于相府,帝恸,辍朝五日。十月廿二,准范贻所奏抚民安民策二十条,以李沆接相位,寇准为抚民钦差,统殿前司骁武军一部,南下安民,代天巡守。
在京城为宰相去世,官场震动,乱成一团的时候,几千里外的福建沿海诸州依然十分平静,人们从开始灾民涌入引起的种种不适,到如今的风平浪静中,已经找回了平安度日的感觉,没有了利益的冲突,自然相安无事,许多多年前被迫从这一带迁往内陆的人家,听说如今故乡大变样了,纷纷托人打听或者派子弟回乡打探,试图落叶归根。
十月十八日午时许,长乐县通往云霄县的官道上,十几骑快马从长乐县城一路直奔高家庄而来。打头的一骑上,一位长相威严的汉子面色严峻,花白的两鬓和略显沧桑的面容都显示了主人的年纪已经不轻了。风尘仆仆的行装也显示出了他远道而来的痕迹。即便如此,紧随在后面的十几个精装小伙子尽全力也无法超过他的马头。只得一边小心的警惕着,一边咬牙紧紧跟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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