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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无所谓地摆摆手,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哈哈一笑,哂然道:“其中玄妙?孤听正阳说起他那些设想不知凡几,可即便到了今日,也未曾想得透彻,就这,还是他细细为孤解说过之后的事。嘿,孤王虽是读书不多,却也不是那等蠢笨愚钝、目不识丁之辈,孤听他解释都未曾明白过来,别镇细作?嘿嘿,区区‘别镇细作’都聪明到能看明白正阳的玄妙,那孤王早被人取去首级,悬于城楼之上了。”
盖寓听了,一想也是,只好苦笑道:“大王此言虽呃,却也不无道理。”
李克用哈哈一笑,忽然又笑容一敛,微微压低声音,问道:“代州那个传说孤不是说让皇帝之事,是说正阳梦中遇仙之事,夜鹰查得如何了?”
盖寓一听这话,也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此事不知从何传出,但如今确实是代州人津津乐道之说。夜鹰曾经试探着查明,似乎是正阳家中传出。哦对了,他家中那位三兄是唯一对此说法表示不信的。”
李克用听了一愣,奇道:“那却为何?”
盖寓哂然道:“他那三兄素来与正阳不善,听说正阳幼时甚是恭谦,他那三兄为人跋扈,又仗着是嫡子,对正阳多有欺压,正阳却也只是一味隐忍,从不反抗。而那日正阳受伤假死,醒来之后却忽然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将他那三兄吃得极死他那三兄逢人便说正阳梦中所遇并非神仙,而是鬼魅狐仙之类。”
李克用听得哈哈一笑,摇头道:“荒谬,荒谬绝伦!若是鬼魅狐仙,惑人必有所求,有求则必然贪婪,可你观正阳,他可有半点心术不正?他若心术不正,岂能到今时今日还不知那王家郎君,其实乃是王家娘子?哈哈哈哈哈!某观正阳虽是奇才,却也仍是个孩子,那王家娘子若真是男儿身,就算再怎么看重于他,又岂能如此不顾一切的帮他?若说这小娘子心中对正阳没有别的念头,孤却是第一个不信的。”
说到这事儿,盖寓也不禁莞尔,笑道:“这王家娘子心里也不知是如何考虑的,若是果真心仪正阳,为何不早些让他知晓自己乃是女儿身?算起来,正阳也已年近冠弱,再不婚娶,也是不妥,他二人要是能喜结良缘,对我河东也是一大喜事啊。”
李克用捻起胡须,不停点头:“不错,不错,正是这般。只是这王家的闺女,娶回家却是不容易得很呐更别说这位王笉姑娘(好吧,为了念起来更符合大众习惯,无风这里也称姑娘算了。)偏偏又手持王家家主之印,更是强迫不得。”他说着,叹了一叹,又苦笑道:“正阳也是奇了怪哉,上次与孤说起此事,竟称欲效法霍骠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你瞧瞧这事整的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匈奴?对我河东而言,匈奴便是朱温,难不成他还打算灭了朱温才成婚?某虽恨朱温入骨,却也未曾想过三五年之内便能将他灭掉啊唉!”
盖寓也苦笑了一下,却忽然眼前一亮,思索着道:“大王,此事未必没有办法”
李克用一怔,喜道:“有何办法?”
盖寓嘿嘿一笑,道:“若是大王真想玉成正阳,其实可从长安着手。”
李克用奇道:“关长安什么事?”
盖寓捻须笑道:“大王忘了,王微、王铎、王溥三位出身王家的宰执,如今都已驾鹤,王家娘子的父亲王博士更是不在人世将近三年,王娘子守孝也即将期满如此一来,王家长辈之中,如今谁最有地位?”
李克用毫不迟疑道:“自然是王抟无疑。”
盖寓点头道:“不错,正是王抟。王抟如今正处于仕途之中最关键的一刻,其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衔而入政事堂成为天下宰执,已经是九十九拜都拜完,只差最后那一哆嗦了(其实这句话我很想说“成为天下宰执只差临门一脚”,可想想又觉得唐朝时虽然蹴鞠出现已经许多年,但恐怕还没这个词),倘若大王向他透个风声的话”
李克用果然眼前一亮,抚掌笑道:“不错,不错,妙计,妙计!王抟如今乃是王家地位最高之人,又是那王笉姑娘的长辈,若有他在族中提出,即便是王姑娘手握家主之印,只怕也没法多说什么,毕竟她年岁也不算小了,王抟那般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嘛!嗯,寄之这个想法很好,而且你还提醒了孤王,其实长安不光王抟可用,陛下那里也可以想点办法嘛。孤王还真不相信,若是孤王请陛下做主,让他为正阳与王笉姑娘赐婚,陛下他能不同意。”
盖寓哈哈一笑:“大王此言大善,陛下当日嗯,陛下如今应该深知我河东之重,深知大王之能,这等事,他岂能不遂大王之意?”
李克用傲然一笑:“陛下年少,为奸人蒙蔽,犯下大错,孤王身为宗室族亲尊长者,不得不予以纠正。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教训晚辈之事,孤王去得,不代表别人也有资格去。若有别人敢打陛下的主意,不把陛下当陛下,孤王却也不吝赐他一战!”
盖寓笑道:“大王自巢贼乱起,素来便是大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若真有那等人,某亦以为大王必不轻饶。”他微微一顿,收了笑容,问道:“大王既然决议出兵,某这里自然要立即准备军粮转运之事,只是正阳如今人在洺州,也许早些知会才好。”
李克用点头道:“这个无须多言,孤王自会派人急报正阳,命他做好准备。”
片刻之后,数匹快马飞奔出城,往东南疾驰而去。
大纲的修改基本完成,只剩几处小细节需要再琢磨琢磨。
第174章 规划未来
洺州州府之中,李曜正在院中看书。如今已近五月,暖春气象,树木萌发,坐在院中看书,格外心旷神怡。
看书,是为了制定计划。自打下定决心要不使五代十国出现开始,李曜就在制定计划,一个接一个的计划。但当他的初步计划达成,得到洺州刺史这样一个独镇一方的职务之后,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更加全盘的规划了。
与别的穿越者不同,李曜并不是全知全能,不仅熟知上下五千年,还精通各种科学技术。他有很多东西并不清楚,只能靠着前世更先进的思想,在综合了这个时代真正的实际情况之后做出判断。
譬如,谁都知道大唐闹到这一步,经济上的问题很严重。但是,如果你成为大唐天子,你该怎么着手处理?这恐怕不是找几个清官当宰相就能宣布解决的。又比如,以李曜这般情况,如何在李克用眼皮子底下建立起属于且只属于自己的一支实力,一旦需要,就能为其所用毫不动摇?再比如,这洺州,究竟是不是一个很合适的“龙渊”,能不能支撑起李曜的梦想?
一切都是未知。
因此,李曜必须做出判断,做出计划。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经济要发展,即便是放眼后世,“区位优势”、“资源优势”等等,也都是很重要的。
在李曜详细分析自己的处境之后,得出结论:洺州虽好,非其所善。
如果他打算一辈子靠着河东,安安心心做他的河东重将,那么洺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地处李克用势力的最前沿,往东是魏博,往南就是朱温。在这个地方,别的也许需要担心,但绝对不担心没仗好打。今后十几二十年,洺州都在大战局的范围内。可以说,李曜觉得以他自己的能力,足够以洺州为根基,打出大大的功勋,甚至打成河东第一名将。
然而这不是他想要的。
洺州正因为处于四战之地,常年征战之处不可能在经济上能有多么辉煌的发展,即便李曜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后世先进经验都摆上台面,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毕竟,战争是大破坏神,战争中的第一线城市越打越衰败,这一点神仙也改变不了。
李曜心中的想法,是需要有这么一个地方,经济基础好,或者资源优势强,人口优势也比较明显。而它不能处在战争第一线,又不能离战争多发地太过遥远。
终于,李曜一边翻着手中的书页,一边将目标定格在了河中。
论位置,河中地处西都长安、东都洛阳、北都晋阳“天下三都”之要会,控黄河漕运水陆形胜,乃是当之无愧的“扼天下之咽喉”,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论经济,河中有“两池”聚宝盆,财源广盛,人口充足。
除了这地方的节度使王重盈目前乃是河东的盟友这一个麻烦之外,其余都是妙处。
不过李曜却知道,这个麻烦其实是有解决的机会的,这个机会虽然看似还要个一两年,但李曜认为这个时间差其实很不错,很方便他进行安排。
如无意外的话,李晔在景福了两年之后会觉得这个年号运气不佳,因而改年号为乾宁。而河中的机会就出现在乾宁二年(公元895年)正月——这时候河中节度使王重盈死了。
王重盈是原节度使王重荣的弟弟,光启三年(公元887年)王重荣被部将杀死,兄死弟及,王重盈接了班。一般说来父业子承,但是王重荣同志可能太过于忙着干革命,居然没有亲儿子,没奈何之下,他只好把哥哥王重简的儿子王珂过继给自己。
而如今王重盈死了,军中将领拥护王珂代理河中节度使一职,不料王重盈也是有儿子的,他的儿子王珙、王瑶就对此很有意见。当时王珙是陕州节度使,王瑶是绛州刺史,他们也对河中的帅位很感兴趣。不过王珙、王瑶二人的实力与王珂差得太远,于是他们就想借外人之力帮自己夺取河中。
首先王珙、王瑶以王珂不是老王家的人为名,要武力解决。他们给汴帅朱温写信,信中说:“王珂不是我们的兄弟,只是家里一个叫忠儿的奴仆,怎能继承王家的事业(珂非吾兄弟,盖余家之苍头也,小字忠儿,安得继嗣)。”
见对方拿自己的身世说事,王珂也向朝廷解释,特别指出:“亡父有兴复之功”。同时,这位聪明娃儿王珂立刻向李克用遣使求助。
皇帝一看谁都不肯让步,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就打算派崔胤去接管河中。崔胤老兄是宰执,按说档次肯定够了。然而李克用派人向朝廷喊话,说崔胤同志虽然家世、能力等方面没得说,但是只有换做刘崇望同志替代崔胤,我才能接受,否则还是以王珂继任为好。这里有一个问题,是当时大家都知道崔胤基本上算是朱温的人,那么很显然,李克用自然不肯干。
李克用的面子明显比王珂大得多,同样是一句王重荣有功于社稷,李晔听王珂说了,那是全无反应,现在听李克用提了一句,立刻表示想起来了,随即二话不说就任命王珂为河中节度使。
谁知道李克用面子固然够大,但是没办法,人离得远,如今最能影响长安的是离得近的那几镇节度使,于是王珙、王瑶在朱温的暗中怂恿下,开始以重金结交李茂贞、王行瑜、韩建等人。
这三位收了钱,还是很有契约意识,立刻上表请皇帝任命王珙为节度使,谁知道李晔当时刚刚把王珂的旌节赐下去,已下的命令怎能说改就改,何况这一改,没准李克用就怒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意外的是,李、王、韩三人争来争去得不到满意的结果,觉得很没面子,难道咱们三个的脸皮加起来还不如李克用一个人的大么?于是打算合伙也来一场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乾宁二年五月,李茂贞、王行瑜、韩建相约带兵到达长安,长安市民“人皆亡窜”。李晔亲自登上安福门严厉责备三人。
三国演义中钟毓、钟会两兄弟,年龄分别为八岁、七岁,见了魏文帝曹丕,“毓见帝惶惧,汗流满面。帝问毓曰:‘卿何以汗?’毓对曰:‘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李茂贞、王行瑜哥俩这次基本就是这个情形——“行瑜、茂贞惶恐战汗不能语”,李茂贞、王行瑜惶惶恐恐、战战兢兢,汗出如浆,接不上话。
说来也怪,按说李晔这个天子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强大的气场,竟能一出面就震慑住两个一贯不听话的藩镇节帅,估计这里的主要原因还是这些从基层升上去的军事将领文化水平较低,一见天子高居城门之上,疾言厉色,犹如神祗,当时就自个儿心慌了,加上水平较差,又反驳不出什么有档次的回答来,顿时就急出一身汗。
然而与李茂贞、王行瑜同来的韩建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是他在当时的同类人中,算是比较热爱学习的一位。
韩建的学习方法很符合规律,没人给韩建编这样的课本,韩建自己动手创造,他让人把字写在对应的器皿、及床上物品之上,这样认字,比图画更生动具体,韩建看得久了,慢慢地把这些文字记住(遣人于器皿、床榻之上各题其名,建视之既熟,乃渐通文字)。通过这样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