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四郎毫不在意的回答。
“你这是什么态度?”程二郎是彻底的火了,感情他一个做二哥的,竟被弟弟这么的不放在眼里。
四郎都懒得抬眼看二郎一眼,“能是什么态度?”
“你……”
笑笑道:“四郎,我们走,今儿这里的蚊子好像特别多,等会儿了我们再过来。”
“行。”两人结伴而去。
剩下的程二郎狠狠地跺了跺脚,敢对大郎道:“你说说,他们还有没有做弟弟的样子,竟敢这样和我这做二哥的说话。”
程大郎瞥了他一眼,“你不也一样。”
程二郎愣了愣,没有明白过来,等明白过来准备开骂之时,程大郎已经出门而去了,气得程二郎站在原地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
却说出去的程大郎,终于像是出了一口大气,哼,叫你平时不把我这个做大哥的放在眼里,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番21和好
病来如山倒!
程老头瘫痪了。
却不是完全瘫痪,可以下地走路,但必须倚着一条高凳子,走一步挪一步。
他的右半边身子始终不得力,就连吃饭时右手拿汤匙都拿不起。
而先前对程老头一直不温不火,甚至是恶言相对的杨氏态度上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伺候程老头吃喝,就连上茅厕她的也眼带笑意伺候。
直到那么一刻,笑笑忽然明白一个问题,老来伴,老来相伴。
中国有句古话:“养儿防老。”
但许多时候,只要还有另一半在,往往这些事情都轮不到儿女,而是夫妻两相携前进。
又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明白过来这么一个道理,笑笑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为自个儿的生气的原因笑,笑自个儿生气的原因是多么的幼稚…
男人本就粗犷,心思不如女人细腻,何况四郎最近一段时间是真的特别忙,清扫蘑菇棚的事情全部由他一个人做,从早干到晚,还竟是一些下苦力的活,一回家自是累得不行,在见她没有做晚饭…就连脏衣服也是堆在一起没有清洗…
换做是她,心里也是一团怒火。
而这个时候的她又在做什么?在抱怨四郎没有发现她有身孕,在生气四郎的心思不够细腻而扔下所有的活计,在纠结四郎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一切生气的理由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她是下定决心了,准备摊牌。
心里有这样打算,她是一刻都不准备耽搁,就准备出门去找四郎。
四郎刚好从三郎家出门,就连看见了笑笑打开院门出来,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懊悔。他着急的往前面猛地走了几步,而笑笑同样是着急的前走了几步。
异口同声道:“我有事要说。”
两人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笑笑嘴角微微扯动。笑道:“你先说吧!”
四郎从三郎那里听到消息过后,是一刻都忍不住了,这会儿等笑笑开口,他伸手把笑笑拉进自个儿的怀里,嘴唇抵着笑笑的耳畔,吐出热气,“谢谢。”
“谢谢你,媳妇。”四郎肉麻的道,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的说着。
笑笑微微一怔,不过等她看见四郎那激动的神情时就知道四郎已经知晓他怀孕一事了,再联系四郎方才从三哥家里出来,不容细想,肯定是三哥嘴巴包不住话。
“都是我太笨太不仔细了,要是我多留点心,肯定早就发现你又有了。”四郎拍打着自个儿的脑袋,自责的道:“我该打该罚。”
看着四郎那傻里傻气的动作,笑笑的眼里泛着晶莹的泪花,使劲儿的憋着,抿唇微微一笑,“怎么打?又怎么罚?”完全的话语,轻松的语气,一听,便知道笑笑此刻的心里轻松高兴。
四郎则一个劲儿的认错,根本就没细听这些,“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那样怕是有些人不愿意了。”笑笑略微拔高的音调,揶揄的语气顿时把气氛转变了。
就连四郎也听懂了。
“你说,我做。”简单明了的几个字显示出不一样的决心。
四郎觉得这一次他是真的该打该罚,因为连自个儿同床共枕的媳妇怀孕了他都不清楚…何况还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再想起那次他性起,想…使劲儿的拍打自个儿脑袋,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个儿,“四郎,你真不是人。”
笑笑微微一笑,等她看见四郎那坚定的眼神时,便知道四郎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真的要她打她罚…可是她又做对了什么?
抓着那还在使劲儿拍打自个儿脑袋的四郎的手,心疼的道:“别打了。”把手放到嘴边呼了一口气,“我心疼。”
那肉麻的话要是有第三者在场,肯定是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而四郎却感动的双手打颤,不敢置信的问道:“媳妇,你原谅我了?”
笑笑轻轻点头,才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些地方不对,要是当初我能够早些告诉你…”
没等笑笑的话说完,四郎已经打断道:“这件事情上你什么错都没有,错全在我的身上。”怕笑笑还说什么,继续道:“怀孕了的女人心情起伏本就大,而我居然…”
笑笑微眯着双眸,轻轻颔首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怀孕了脾气不好?”
四郎明显一愣,他说的话哪是这个道理啊!连忙解释,“不是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双手使劲儿的摇摆着,笑笑心里狂笑,面上却拉着老长一张脸,沉声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我打我罚吗?”
“现在我不打了,但是我怀孕期间,衣服你全包了,三餐你也全包了,至于打扫这些零散的活计,你就顺便一起做了吧!”
顺便?四郎双脚差点没有站稳,等他站直双脚,才吃力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谁叫怀孕的女人最大呢!就算笑笑此刻说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得想办法摘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笑笑问。
四郎连忙摇头,“我十分的、相当的、肯定的愿意。”
“这就好。”
这一回合下来,四郎又以失败告终。
……
如花帮小贝换好尿布,抬头问:“你跟四弟说了?”
三郎嘴角抽搐,方才他本来已经很小声了,却还是被听到了。微微点头,解释道:“你也看见了,四弟那样,肯定等事情严重了都还不知道个所以然,我要是不告诉…”
怕如花不信,便把笑笑准备回娘家的事情说了出来,“要是这事真的闹翻了,对她们两人都没有好处,还不如趁早解决了。”
“哦?”如花面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三郎就以为如花赞同他的做法,得意道:“你也认为我这次做对了是不是?”
如花毫不客气的扔了一记眼刀子给三郎,“我刚才‘哦’的意思是说,笑笑这次还真骨气,竟还要回娘家了。”
三郎挫败,“那我这样做…”
“勉强算及格。”如花本想看四郎吃瘪的样子,可想了想,无论两人怎么吵架,都要留有余地迂回才才行,不然等真闹翻了就没趣了。
三郎闻言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来,而心里则是暗自叫苦,媳妇,我是不是也该趁早注意了,要是到时候我也没有注意到你怀孕,你也要回娘家?
“接你回来,路程好远。”低语呢喃。
“你说什么?”如花没有听得清楚,问。
三郎笑,“没什么。”转移话题道:“铺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最多明日就营业。”如花面无表情的道。
“可是…”三郎接到如花的眼神,仍旧道:“爹爹的病这么严重,我们就不能多呆两天?”
如花叹息一声,“爹爹这病暂时就只有这样了,我们就算守在家里有什么用?”顿了顿,“你可别忘了,爹生病还要抓药花钱,我们就这样在家呆着,去哪里拿钱出来给爹看病?”
听到拿钱看病这几个字,三郎心微寒,这次爹生病了,二哥竟然还那样说话,而大哥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哥家什么时候把医药钱凑齐?”三郎出声问。
如花微微一愣,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三郎,仿佛是遇鬼了般,三郎竟然问起这事来了…要是以前的三郎,说不定早就拿钱傻傻的一人支付了医药费。
“嗯?”
如花回神,缓缓一笑,“还没拿来。”眼中精光一闪,“要不然你去找二哥拿?”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有想到三郎竟真的应承了下来,“行,我去拿医药钱。”
如花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鼓励道:“那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三郎转身就出门了。
如花刚准备起身跟在后面,忽地就想起以前也有过这么一个场景,那时,她是害怕三郎太过于老实被程大郎吃得骨头都不剩而跟了上去…但这次,她已经相信三郎能够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并不吃任何亏,那她还跟上去有什么用,还不如就坐在家里静等三郎的好消息。
期间等小贝睡觉,如花也和衣倒上床阖着双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小贝已经不再身旁,起身看三郎抱着小贝在堂屋里坐着。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问道:“战况怎么样,钱都拿来了吧!”
三郎从逗弄小贝的空闲间抬起头来,点头道:“瞧你话说的,又不是什么难事,还战况…都拿来了。”
如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整理衣衫,“找你那二哥拿钱,还不是难事?哼,只不过是话都说在了前面,她们不好不拿罢了。”冷声一笑,“还有,要不是她们还想种植蘑菇,你认为事情会这么轻松?”
最后加了一句,“特别是你二哥,最吝啬就要数他了,简直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主儿。”
三郎听见如花这么数落程二郎,也只是简单的蹙了蹙眉,同样指责的怨气道:“哎,二哥那人…幸亏我们不找他借钱。”
如花接过去,“你找他借钱,当挖了他家的祖坟…”把三郎也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