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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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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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氏忙道,“这,秦府都不给我们备马车么?”

守门的小厮道,“姨太太莫恼,只是府里马车全部外出了,许府距离秦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这人老了,还是多多走动的好。”

小厮笑着说完,即刻退到了门内,闪了个无影无踪,把个刘氏气得险些歪了脸。

韩氏众人没办法,方才以为会住在秦府,于是将租来的马车给退了回去,这下子只好慢吞吞在两名衙役的带领下往许府走去。

日头烈得很,岑氏走得香汗林漓,加上心中不安,有心想就此了罢,却被刘氏和韩楚金给顶了回去。

两名衙役见他们窝里内讧,脸上就有些似笑非笑,故意就讲起大话来。

“几位贵客,倒不是我许大强多嘴,此事你们还是作罢好。”下巴上蓄着一小戳胡子的衙役许大强笑道。

岑氏有些慌,忙走近了些,惹来韩楚辛微皱眉头。

“这位衙差大哥,此话怎讲啊?”

许大强挑挑眉,故意往旁边看了看,然后道,“姨太太不曾听过宇三少的名声?”

“我们远离越州,怎会听说?”韩楚金在一旁道。

许大强同旁边的王小柳对视了眼,脸上余着一抹诡异的笑,看得岑氏一颗心吊了起来。

“衙差大哥,奴家初来乍到,消息闭塞,还望大哥多多提点。”岑氏肉疼地将手上的一只碧王,镯子退了下来,塞到了许大强手里。

许大强瞄了眼,那镯子成色不足,不值几个钱,那姨太太却是一脸心痛模样,他心里不屑,将镯子塞回到岑氏手里,“姨太太放心,我许大强倒不是贪便宜的人,若让大人知道我收了你的镯子,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王小柳此时也笑了笑,道:“姨太太可别说出去,这宇三少啊,风流倜傥,平日里是个颇为大方的人,只是,听说他十分宠爱自己的妻子,凡是涉及到宇三少奶奶的事,三少绝不会善罢甘休。就说前几日吧,宣德楼有人平白诋毁宇三少奶奶的名声,当天倒没有什么事,只是隔日,那人的铺子就查出掌柜的昧了银子,卷了铺盖逃了,逃之前还将铺子给低价转卖给了外地的客商,他巴巴跑来府衙,也只能慢慢候着,哪怕抓回了那个掌柜,这银手恐怕也回不来啦。”

岑氏脸一白,刘氏忙撞了撞她,“二姐……”

韩楚金也有些忐忑,韩楚辛却道,“那不过是巧合而已,宇三少权力再大,也不可能怂恿他人做出这等肮脏事吧。”

许大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宇三少能够递上状纸,那铁定是有了证据。何况,贵府五小姐既是一直住在秦府,秦府的人自然比你们更清楚,倒是不知知会你们消息的那个丫鬟是什么来头,若是几位不小心做了回出头鸟,那事情可就不会简单了结了。”

岑氏和刘氏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

韩楚金停住了脚步,忙不迭拉住了岑氏道,“姨娘,那个丫鬟你可曾见过,问过来历?”

岑氏额头冒汗,目光躲闪,韩楚金心头微恼,“姨娘,你莫不是吃错药了吧,要是那丫鬟是别人用来算计咱们的,这一趟岂不是正中别人下怀!”

岑氏忙道,“我也是,也是担心楚珊。”

“二姐你哪是担心她,你担心的是那两百两银手吧。”刘氏撤撤嘴。

韩楚金有些不满,“三姨娘,我姨娘也是为韩府好,三姨娘不也是想诈些银子用用么。”

刘氏瞥了许大强他们一眼,满不在乎地别过头去。

韩楚辛面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已的亲戚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他涨红脸道,“二哥,姨娘,如今我们该商议的是下一步如何,追究谁的责任,又有什么用呢。”

韩楚金撇撇嘴,“你侧是出个主意啊,读那么多书,也没见挣个什么功名回来,这会到会说风凉话。”

韩楚辛脸色更红,“二哥,楚辛寒窗苦读十载,不过缺在运气而已,三年后,楚辛一定会荣登红榜。”

岑氏轻嗤,“三年前你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二姐!楚辛比楚金可有出息多了,楚辛起码还是个秀才,还能免了赋税呢。”刘氏不满道。

岑氏轻咛了声。

这时,他们已经快到了许府门口,韩楚金眼尖,一眼就看到许府大门口站着一名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青丝及腰,侧脸有些眼熟,他细细看了看,脸色一白,正欲说话,那女手似乎抱起了身边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往门内走进去了。

韩楚金连连耷上前去看,哪里还瞧得见那女子的身影。

岑氏见他这般模样,也瞧见了那女子一眼,心里就有些不安,“楚金,你瞧见了什么,那女子……”

“似乎是五妹。”韩楚金皱着眉头道。

刘氏大惊,尖声道,“秦府不是说在别庄么,怎会在此出现?”

“二哥,可曾瞧清了模样?”韩楚辛道。

韩楚金略略皱眉,“侧脸很像,只是她也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许是耀哥儿……”

岑氏急了,“衙差大哥,那位可曾是奴家府上的五小姐?”

许大强见他们大气啊不敢出的模样,似笑非笑,“我可不能乱说,此人是案件的证人,几位既是原告又是被告,恕在下无可奉告。”

许大强似是而非的话,等于是让他们确认了那人就是韩楚珊,岑氏顿时停在了原地,“不行,我不去了。那人明显就是楚珊,这,这楚珊没死,我们的状词就不成立,那岂不是就是诬告啦。我不要做杀人凶手。”

刘氏也急了,“二少爷,我们快些把状纸给要回来罢,不告也罢。”

韩楚金心里有些慌,“许大哥,您看,我们想要回状纸,不想告了,该如何行事啊?”

许大强冷冷笑了笑,“二少爷,侧不是我拿大,这撤走状纸侧是容易,只是宇三少那头还状告你们诬告来着。若是要处理此事,几位还是得去府衙一趟,清清楚楚把事情给说明白了,大人才好解决啊。”非·凡·手·打·团·比·邻·有·鱼·手·打·

韩楚金擦了擦额际的汗,虽说不太情愿,可眼下确实别无他法,只好和众人一起战战兢兢地迈进了许府的大门。

接下来事情便容易了,许大人尚未判案,便有一封断绝信交到了韩府众人手上,说是韩楚珊同韩府脱离关系,往后不再同韩府有半点关联。紧接着,他们便被判了个造谣罪,在牢里关了三天,冷水冷饭,三日后放了出去,他们屁滚尿流地逃回了长安,绝口不再捉韩楚珊之事。

而那名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不过是许文海早几年出嫁的表姐,恰好带了儿子来探亲,许文海特意让她们于那个时间进门,便让韩楚金他们误会了。韩楚珊的断绝信,却是货真价实,是她离开前亲自留在秦府的亲笔信。

韩府众人离开越州城那会,景宫眉与宇三少却恰好到了明州景府门口。



十里红花 117 都是汤惹的

“眉儿。”景宫眉的娘亲韩秀月、爹爹景何彦正带着一众人正立在景府门口,他们身后站着二姨娘秦绾,三姨娘许兰萱,还有三哥景知贤。

“爹,娘。”景宫眉红了眼眶,快步上前,韩氏趁势将她环住,眼眶内亦蓄满了热泪。

景何彦眼睛湿润,这个女儿嫁出去四个月,虽说老大知年常递回消息说她一切安好,可他仍是时时心忧,如今见到她脸色红润,他的心也定了下来,欣喜地看着她们母子拥抱,“眉儿,你可把一给想坏了。”

景宫眉笑出声,这个爹爹就是这样,明明是自己想得要死,偏偏要而子,总推在别人身上。

“眉儿也想爹娘,快想白了头发。”她笑道。

韩氏被她一逗,眼角还有泪,却是笑开了。

景知贤上前微微作揖,“四妹,叫三哥好生念叨。”

“三哥,你又高了!”景宫眉轻呼。

眼前的景知贤一身石青色交襟长衫,头发挽成一个包子,束着银带子,两袖带风,一派书生的温婉气息,嘴角一笑,更是添了几分尔雅味道。

宇庆宁见景宫眉目光欢欣,便也上前行礼,唤道,“爹,娘,庆宁给你们问安。”

景何彦方才就在看他,观他通身气派,侧不像是个小气的,见他眉宇间茁着真诚,本来对于他名声的不满也就消散了些。

韩氏更是欣喜,忙道,“瞧我,竟然你们耽搁在这,春喜,快去招呼下而备好瓜果茶点,眉儿,庆宁,咱们里头去。”

“是。”景宫眉含笑应道,与韩氏在前头走路。

景何彦与宇庆宁、景知贤则是一道跟在身后,再后而便是秦氏和许氏。秦氏本是韩氏的陪嫁丫头,本来叫做兰草,韩氏过门三年未有所出,挡不住当时的景老太太要为景何彦纳妾的一意孤行,便索性将兰草开脸抬举成了妾室,兰草便恢复了卖身为奴时的名字,秦绾,虽说姓秦,却并非秦氏一族的后人。她被收了房后,当年便有了身孕,生了景家大少爷景知年,后来又生了三少爷景知贤。在她怀着景知年时,景家老太太因对韩氏仍无所出不满,便偷偷将自己的表外甥女许兰萱给塞到了景何彦床上,这生米煮成熟饭,韩氏只好打落牙齿活血吞,将许氏给开脸,抬举成了妾室,后来一道被抬成姨娘。

秦氏生性温婉,做事低调,向来尽守本分,韩氏见她不争不抢,便待她甚为和善,两人相处了二三十年,不曾红过脸,相处甚是融洽。许氏却因景何彦待她没有像待韩氏那般温柔,心里早存了不满,后来景老太太过世,曾经允她将她捉为平妻的事自然也不了了之,许氏便愈加郁闷,再后来韩氏生了个女儿景宫眉,在已有了三个儿子的景府,女儿就像是珍宝一般,又加上是个嫡出的,景宫眉可以说是备受宠爱,甚至连宫里的两位殿下都对她关爱有加。

许氏从心底里妒忌,于是对她生的儿子景家二少爷景知越甚为逼迫,迫他念书,迫他同那些权贵交往。景知越素来不喜这些,书念得马马虎虎,却爱好习武。景何彦向来无视嫡出还是庶出,皆是一视同仁,他见景知越喜好那些,便专门诸了武师父来教授,景知越越学越好,对自己的娘亲虽说不曾怨恨,却没有多加亲近,虽说见不得她掉泪,但缺理的时候,他亦不会偏颇。许氏于是更加幽怨,只觉得满腔怒气与愤恨化成一种苍茫的无力感,沉沉甸甸灌满仝身,索性也没了要强的心,只是终究对景宫眉这个人仝无好感,素日里言语亦有些尖酸刻薄,幸灾乐祸。

这会韩氏他们簇拥着这新婚夫妇进去,秦氏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脸带笑,许氏却是冷冷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这会夫妻恩爱,装给谁看啊。”

景宫眉她们自然是听到了,韩氏皱皱眉头,不作理会,景宫眉更是假装没有听到,她虽说不喜 欢'炫。书。网'这个三姨娘,可她喜 欢'炫。书。网'她二哥,便不会同她太过计较。宇庆宁见自家娘子都没什么反应,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景何彦却是轻咳了声,对着许氏身后的丫鬟道,“桂儿,许姨娘嗓子有毛病,这几日还是别出门了。”

桂儿口恐地蹲身行礼,目光飘向许氏。许氏撤撤嘴,满不在乎地甩袖子离开了。那之后,直到八月十五中秋节,许氏才得以出了房门,同景宫眉她们一道用家宴。这次家宴,景知越与景知年却不在,稍显冷清些。

宇庆宁早就用两日时间,费尽力气绞尽脑汁,唬得那景何彦与韩氏眉开眼笑,在他看来,只有丈母娘与岳父开心了,娘子才会开心,娘子开心了,丈母娘他们才会彻底接受他。宇庆宁性子本就大方,虽说不太注意细节,可该有规矩的地方他也做得很好,景何彦从最开始的心有芥蒂到如今越看越满意,景宫眉都是看在眼里的,她见他这般滑头,心里却很开心,毕竟他是真心待她家人好,也算是个有心的。

过完中秋,宇庆宁便和景宫眉开始处理明州的丝绸铺子,那丝绸辅子本是在秦优名下的,管理铺子的那一家人在铺子易主时被秦优给调离了,账本虽说早已送到了越州,景宫眉业已瞧过,却总觉得不太对劲。两人便好生在铺子里研究起生意来。

景府内,紫环紫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同以前交好的丫鬟婆子们聚了个遍,眼见时近黄昏,想着晚膳还会再晚些,紫环便径自去厨房,看看自己的那一小锅蹲着的排骨萝卜汤如何了。若是差不多,她便想拿了汤找人送去辅子给姑爷小姐填肚子。

景府的厨房比秦府的小,却也有四个炉子,紫环进去时,便瞧见桂儿正将当中一个炉子上的汤往那灶上的青瓷碗盅里侧。她定睛一看,那不就是自己一个时辰前搁上的排骨萝卜汤嘛。她立刻黑了脸过去,问道,“桂儿,怎的好意思叫你帮我侧汤,我还是自己来吧。”

紫环说着接过了下面装好了汤的茶盅,将旁边的白瓷盖子合上,就要出厨房。

桂儿本来听到她的话,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见她端了汤就要走,忙不迭拦住了她的去路。

“紫环,这是我给我家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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