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回来,李氏问着身边的嬷嬷,福晋生气的原由。李氏身边的嬷嬷不是宫里出来的,是李氏小时候的奶娘,李氏升了侧福晋后,得有个嬷嬷跟在身边,李氏便想起了这位奶娘。做过宫女的李氏知道,越是身边的人,越是容易被人拉拢,让家人去找奶娘之前,便偷偷的嘱咐家人,奶娘的家人一定要看住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以为是德妃娘娘的话让福晋生气了。虽说奴才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但奴才觉得,德妃娘娘有心将王爷推到浪尖。福晋怕是因为这个才会生气。”
李氏仔细的想,立刻恍然。这若是让皇上将大阿哥养在身边,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对大阿哥有很大的期予。这不是让朝臣们往歪了想,把王爷当成了……,那太子……李氏这么一想,心里也跟着不舒服了,这朝堂上的事,不应是李氏过多去想的,但是现在李氏不得不想,皇上对王爷很重视,但太子还在那摆着,若是王爷越了过去……。就是要争,也不能明着争啊!德主子在想什么?
李氏和嬷嬷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到了胤禛耳里,不过胤禛对李氏说了什么不怎么在意的,此时他担心的是正在生气的凝青。吩咐着手下盯紧了那些准备趁机搞小动作的人。
迈进凝青的房,两位嬷嬷带着几个丫头向王爷行礼后退了出去。凝青抬头看是胤禛,没坐起身,她真的很乏,一来是被德妃气的,二来她现在有着身子,经了这一天的在宫里的折腾,累的。
“额娘心思大了。”胤禛对这位生他却未养过他的额娘,感情不是很深。感激之情却是有的,但是不如对孝懿仁皇后那么深。看着凝青疲惫的脸色,胤禛对这位额娘心里有些怨言,可又说不出别的不敬的话。
凝青也不言对,对历史不太好的凝青,不知道这位德妃是怎么死的。只是这般的行径,让凝青觉得德妃万分的没有脑子。外面嬷嬷唤着钮钴禄氏要生了,凝青忙着唤人进来给她换件衣服,“爷,不去瞧瞧?”
“哼!”胤禛冷笑了一下,“那钮钴禄真是个有心计之人,爷若不是不想弄出后院死人之事,必然弄死这贱人,弄出个野种扣到爷的头上,爷已经吩咐下去,钮钴禄生孩子时而亡。”
……凝青瞪大眼睛,“爷是说……”钮钴禄偷人?凝青觉得好惊讶,钮钴禄有身子时,可是在南三所里。那会儿能去胤禛小院的,也就十三、十四两位阿哥,这两位阿哥来了,也没去见过其他的格格,钮钴禄是怎么偷的人?曦云是不是弄错了?
对上凝青疑惑的双眼,胤禛叫着门外的苏培盛。“把钮钴禄的事跟福晋说说。”
垂着头进来的苏培盛在心里泪流,爷,这事,这事让福晋知道,就不怕刺激了福晋?小心的抬眼偷偷瞄了一眼福晋,正对上福晋询问的眼神,苏培盛在心里痛哭流涕。“这事要从钮钴禄格格进宫之前说起。”
钮钴禄氏在进宫参加小选的那天,正好遇见了跟江南陈家的当家陈世倌。两人算是一见钟情,那会爷正要拉拢陈世倌,陈世倌经常到东华门外等爷。小选那天,东华门外来往的轿子很多,陈世倌本想让过,却不想他的马车正与钮钴禄氏的撞上,马受了惊将轿子撞翻,这陈世倌也是练过功夫的,将钮钴禄氏救了下。
听着苏培盛的描述,凝青只能用“狗血”两字形容。这也太巧合了点吧!就算两人见过面,这两人又是怎么扯到一起去的呢?她可以保证,没有外男进过南三院的,凝青很疑惑的等着苏培盛往下讲。
自从那天见到钮钴禄氏后,陈世倌就像是着了魔般,总是在东华门等着,以为能再见到钮钴禄氏,而钮钴禄氏失了心般,没了小选的想法,在选秀女的院子里折腾得许多事出来,弄得几位娘娘很是不满,钮钴禄以为这样能失了小选,却没想到被德妃选中送到了爷的院子里。
凝青再次肯定德妃脑子不太正常,怎么能把这样一个祸害送到亲儿子这里,她脑子里装的什么?桨子吗?
钮钴禄被送到爷的院子那天,身边的丫头出宫时正巧遇到了陈世倌,陈世倌认出这个丫头,拦了下来,问清了钮钴禄的出向后,立刻找爷要人。
苏培盛抬眼看向主子,疑问着要不要再往下说。胤禛热着热茶,对苏培盛询问的眼神视而不见,今天的茶不错。咬着牙,苏培盛只能接着往下说。
爷没应下要人的事,陈世倌倒也没再提此事,谁想,这陈世倌也是真的豁出去了,居然男扮女装易了容以钮钴禄家嬷嬷的身份进了爷的院子。
“噗……”凝青刚喝入口的蜜蜂水不顾形象的全喷了出来。扭头看向胤禛,“这,这是真的?”
胤禛点头。“那时,爷只想知道陈世倌混进来想做什么,却不想钮钴禄居然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
“你没去过钮钴禄的房?”
“自然去过,去看看那陈世倌扮成嬷嬷是何等的模样。”
……凝青彻底的无言了,“你怎么处置他们两人,还有那孩子?”
“额娘不是想养个孩子吗?钮钴禄生下的,不论男女都抱给额娘去养。至于那两人,一个是生下孩子时,死的,一个衷心主子陪葬了。”
凝青嘴角扯了扯,“这样好吗?你就不怕弄出个欺君之罪?”
胤禛瞪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立刻退了出去。胤禛拍了拍凝青的头,“我自然是想了周全才这么做的。”
两人又细说了别了事,却不想跟着凝青回来小睡的二阿哥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满是愤怒。
没多久老嬷嬷跑了过来,“主子,钮钴禄格格生下的是个格格。”老嬷嬷的话还没落,就听着紧跟着来的嬷嬷一脸哀切的跪在地上,“主子,钮钴禄格格大出血,——薨了。”
凝青松了口气,死了也好,“爷,可是要厚葬了?”
胤禛冷哼一声,“厚葬?”
“主子,主子,不好了,钮钴禄格格的尸体和身边的奶嬷嬷不见了。”
胤禛阴着一张脸,“苏培盛,去着无影他们给爷将那两人捉回来,爷要活见人,死见尸。”
“小格格呢?可还在?”凝青想到那个刚生下来的格格,若是两人带着一个小格格,上路肯定不易。
“奴才该死,小格格,小格格也……”
“真是好大胆的奴才,搜,他们肯定还没出了王府。”凝青飞出一个茶杯,打到来报的侍女身上,“把钮钴禄格格的小院封上,仔细的搜,别让他们借机跑了。”
胤禛点头,“还不去找人。”瞪着跪了一地的奴才,胤禛发怒了。
跪着的人立即退了出去,跑去找人。
坐得离凝青这边很近的李氏听着动静过来,“王爷吉祥,福晋吉祥。”挺着肚子,李氏很知礼的向两位主子浮了□。
“你怎么过来了?回院子里去,传我的话,各院的格格谁都不许出来。”凝青微皱着眉,这个节骨眼里可别出了什么岔子。“你也别回去了,就在我这坐着。”刚吩咐完,凝青叹了口气,让李氏坐下,“青怜,给侧福晋拿些个利嘴的点心,这几天侧福晋的反应挺大的。”
青怜应着话退了出去,招着跟李氏一同过来的嬷嬷把事大约讲了一下。不知细节的嬷嬷听着对钮钴禄家的嬷嬷挺看不起的,王爷还能亏了格格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汗死,卡文啊TAT,钮钴禄太后,偶对不起乃TAT
第五十章
苏培盛带着五爷的放在府里的内侍,很快的搜出了假嬷嬷和钮钴禄格格的尸体。原本,这两人死了也就算了,却不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胤禛不得不将钮钴禄一家仔细责问,欺君之罪怕是跑不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假嬷嬷,胤禛冷哼一声。凝青带着李氏坐到了帘子后面,陈世倌假扮的嬷嬷,不知陈世倌这除了这层假皮会是如何?
从在凝青身边的李氏听着前面王爷说什么假嬷嬷的话,心里一惊一惊的,那个嬷嬷是假的……听着爷的意思,还是个男人假扮的,这,这也太……李氏受了惊般,往凝青身边挪了挪。看着福晋一脸平静,李氏猜测着,福晋是不是气上加气,心里郁结了?
凝青拍了一下额头,她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陈世倌的名字了。李氏被凝青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福晋是不是被气大方了,打起自己了,李氏犹豫着要不要叫人请太医。
凝青想起电视剧里有关乾隆身世的传说,传言乾隆并非雍正的亲儿子,而是江南陈姓家的子孙。他还有个兄弟叫陈家洛,而陈家洛的父亲恰恰就是陈世倌。盯着跪在地上的陈世倌,看来这个传说,倒也有些真实性。可,也太……狗血,也太惊世骇俗了。偷人偷到雍王府里,陈世倌就不怕项上的人头不保?
看着福晋面色发脸,李氏不淡定了,立刻招人,“快去请太医,福晋怕是受了惊。”
前面正忙着审问的胤禛听着李氏这一叫,立刻让苏培盛把假嬷嬷捆了,给钮钴禄格格的娘家送去。
凝青倒是被李氏这么一叫,回了神,看着李氏一脸担心的样子,凝青本想拍拍李氏的手安抚,却不想这手才抬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耳边依稀的还能听到大叫的声音。
太医来得很快,太医院的几个头头又再次联合出动,到了雍王府。几人仔细的轮流诊过脉后,得出的结论是,“王爷,福晋这是气结于胸,养养便是,奴才这就给福晋开副补养的方子。”
雍王府的嫡福晋被气晕了,这事往小了说,就是芝蔴大的小事。可往大了说,这嫡福晋是谁?那可是连皇上都重视几分的儿媳妇啊!谁敢给她气受?雍王府发生了什么?宫里宫外的,身份高点的,都好奇了。康熙更是将儿子招到了面前细问,是怎么回事。
胤禛倒也不隐瞒,把钮钴禄家的事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康熙听着愤怒了,钮钴禄一族太不把天家当回事了。“传朕的旨意,将钮钴禄一族进天牢。”
钮钴禄一族被关进天牢还迷糊,他们怎么了?在天牢里互相指责着对方。也不知是哪个跳出来分析着,“此事应是与凌柱之女有关。”
“休要含血喷人。”凌柱立刻跳了出来,指着那个分析着的人大骂。
互相指着的一群人都停了下来,谁也不傻,前脚雍王府刚出了事,后脚他们钮钴禄一族就被关进了天牢。这不明摆着跟你们家有头,他们不过都是受牵连的。众人愤怒了,对凌柱一家瞪目而视,对凌柱反的话,没一个信的。凌柱觉得憋屈死了,咬死了牙也不能现在就说出真的和女儿有关,否则连一线活的希望都没有了。凌柱恨死那个假嬷嬷,只恨没在被关进天牢前弄死那个贱畜。
陈世倌跑了,趁着钮钴禄一族被捉,关在柴房里的陈世倌被钮钴禄生前身边最亲近的丫头放了出来,两人一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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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青昏睡了二天才醒过来,吐了长长的一口气,“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嘶哑的声音吓了凝青一跳。
“主子,主子,主子可算是醒了。”一直守着的两位嬷嬷听着凝青开口说话,一位跑出去叫太医,一位立刻倒了杯温水。
喝了一小口的水,凝青觉得嗓子舒服多了,“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回主子的话,主子已经睡了两天了,爷刚被皇上叫进宫。”嬷嬷的话刚说完,太医们便在门外求见。
凝青冲着嬷嬷点了点头,嬷嬷起身放下缦帐,请几位太医进来。几位太医又轮翻的诊了脉才说了些宽慰的话,什么主子要想开,人心不能复生之类的话,什么格格生下来身子骨就弱,他们尽了全力。
凝青听着迷糊,却也没多想,全当几位太医说的是钮钴禄氏。
从宫里出来,胤禛带着苏培盛直奔回府,看着凝青正在喝粥方松了口气,“你真是吓到我了。”
就这么一句带着些温情的话,让凝青脸颊飞红,张了张口,只说出一句“我没事。”
胤禛细说了凝青昏睡的两天发生了什么,陈世倌跑了的事却没说出口,这事胤禛刚刚听说,已经命人去寻,依据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
凝青听着皱眉,拉着胤禛坐到身边,把后世对雍正儿子的传言仔细的说了一遍。胤禛听得在心里磨牙,他应该斩了陈世倌的。
康熙三十三年十二月底,康熙下了命,钮钴禄凌柱一家上下凡直系全部问斩,其他旁支发配至宁古塔。
三十四年开年,康熙再度御驾亲征,不过这次,康熙却是带着一身伤回来。
康熙回来时,已是三十四年八月,凝青生下第三个儿子,行七,这次康熙帝没在,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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