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水般沉凝的声音恍若黄昏下细细流淌的小溪,丝丝入口,恍惚间,相望早已无话,心乱如麻。
柔下来的水眸如一汪春水润着他黑曜的瞳仁,眉间传情是情不自禁,离漾撑在两侧的手臂结实健壮,鼻息间早已被那龙涎香气息所紧紧的包围着,让她的心跳加快,忽然间觉得口干舌燥。
此时此刻。
若将念清歌比喻成寒冬的雪,那么,离漾就是那云雾里涌出的阳光,将她融化。
“朕要做一件事。”离漾的声音魅惑如魔笛,话还未吞到腹中,离漾凉薄的唇瓣儿缓缓压了下来,温柔,细腻,冰凉,念清歌的脑袋里‘轰隆’一片,他的唇将她小巧的唇瓣儿完全包。裹在自己的嘴巴里,灵巧的舌尖儿细细的轻舔着她。
麻。酥。入。骨。
在他热情的亲吻下,念清歌早已化成了一滩春。水。
双脚一蹬,离漾褪去了龙靴,抱着念清歌二人滚在了龙榻的正中央,离漾霸道的压在她的身上,龙袍下的火。龙早已昂。挺的无法自拔的卡在她的裙摆下,声音沙哑蕴着一些隐忍:“怎么办?朕ying了。”
直白的话让念清歌的小脸儿滚烫,小手推着离漾硬邦邦的胸膛:“皇上,这是白天。。。。。。”
闻言。
离漾晶亮的瞳仁里蕴着一抹耀眼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如魔王的浅笑,而后长臂朝后一伸,将锦被拽到了他们头顶。
锦被里传来离漾闷闷的声音:“现在是黑天了。。。。。。”
*
桃花相映红,池水凉又清。
风儿热滚滚,离辰逸那一袭深紫色的点降袍恍若盛开的花朵伫立在花园中,他负手而立,视线眺向远方,静静的凝着远处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忽然间觉得偌大的天下,竟然没有一处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人面不知何处去,松梅低头满脸愁。
忧伤的侧颜凝在光晕中,恍若不真实的雾气,柳树长长的叶子耷拉在他的肩膀上,他只觉得脸颊微痒,轻轻的拭掉它的叶子。
身后,那道清澈恍若谪仙的声音缓缓传来:“三弟,你都能待一片叶子这般温柔,为何不肯跟我冰释前嫌。”
闻声,离辰逸的肩膀一个僵硬,久久伫立在那里没有动静,直到身后那抹身影离自己的愈发近了,离辰逸才陡然挥开自己的手掌:“离本王远点。”
离云鹤擎在半空中的手一顿,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淡淡的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我们不该这样的。”
呵——
一声无情的冷笑缓缓从离辰逸的唇瓣儿溢出:“那你想怎样?你告诉本王。”
“我们聊聊。”离云鹤一直在外云游四海,表面是为了游山玩水,实则是为了净化自己的心灵和精神,他白色的长袍一尘不染,墨黑的发丝和白色的肌肤颜色分明,干净的脸上蕴着一抹忧伤,语气里透着真诚。
“聊聊?”离辰逸冷嘲热讽的挑眉,而后倏然转身,那萧冷冷酷的气场如千年寒雪喷洒在离云鹤身上,他的深眸眯起,眼底蕴着酷寒和仇恨,薄唇如一支支羽箭般发射出:“想跟本王聊?好,让烟儿醒来本王就和你好好聊!”
烟儿。。。。。。
离云鹤难过的闭了闭眼,就知道离辰逸这些年来一直放不下烟儿,唇,张了张,不知说些什么,朝他凑近一步,掌心的余温愈靠近他消失的愈发的快。
“都这些年了,你就不能放下?”离云鹤的语气里有着一丝荒芜。
一席话将离辰逸激的血液翻滚,他粗暴的折断了方才‘放过’的柳树叶,缠在自己的手心里狠狠的握住,而后‘啪’的一下子将那柳树叶折断,嗓音若撒旦:“把命留下,本王就放下!”
“你还是要报仇?”离云鹤问。
“没错!”离辰逸笃定的答:“先杀掉他!再杀掉你!”
“你——”离云鹤每每与他碰面都会起争执,离辰逸的计划只要碰到离云鹤也全都会打破,所以他十分怨恨离云鹤,恨不得他死在外面,他紧攥着拳头:“你真是执迷不悟!”
“本王就是执迷不悟!”离辰逸如草原上一匹倔强的野马,瞳仁凝着抹倔强,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谁也劝不了本王。”
“我是不会让你做错事的。”离云鹤的眼底蕴着抹坚定:“我会阻拦你的。”
“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离辰逸冷哼一声。
离云鹤幽幽的笑,笑的不明深意,笑意里蕴着满满的无可奈何,一夕之间,相亲相爱的兄弟三人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也许某一日会相互厮杀。
“听说你要娶亲了。”离云鹤看向蓝蓝的天淡淡的说。
“那又怎样!”离辰逸强硬的说。
呵——
嘲讽的笑意自离云鹤的嘴边吐出,视线落在离辰逸眼底:“你口口声声说爱着烟儿,现在你却令娶他人,你的爱让本王觉得虚伪。”
稍后还有一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满腔的怒火在那一刻喷腾而出,离辰逸的眉宇一紧,面容一黑,如一道紫色的流星‘唰’的奔到他面前,一把揪起离云鹤茭白的衣襟,双眸似火,攥紧一个拳头毫不犹豫的朝离云鹤的脸颊上狠狠的挥去。
‘砰’的一声闷响。
只觉得脸颊酸胀的疼痛,火辣辣的感觉迅速的升腾起来,离云鹤是有些武术底子的,一个拳头不足以将他打倒,只是这些年来离辰逸真的没少连,力气大了许多。
舌头顶在自己的腮帮处,腥甜的气息滚上喉咙,他十分讨厌这股子味道,闭着清眸将恶心的感觉压抑下去,手背随意抹了一下由嘴角渗出的血丝,双眸若清水:“三弟,你变了,真的变了,你现在里外不分了。”
“滚!”离辰逸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冷冷的瞪着他,眼底是红色的血丝,闪烁着嗜血的光亮,让人望而却步。
离云鹤的嘴角微擎,时而冷哼,时而冷笑,让人参透不已,二人在炽热的阳光下剑拔弩张的面面相对。
恰时。
郁郁葱葱的御花园中飞奔而来一抹红色的身影如小鸟儿一样轻快,她飞跃着,朝离辰逸这里一路狂奔,就在快要到达时,那抹红色的身影忽然从腰间抽出来一条皮鞭,而后将那长长的皮鞭卷在了空中,漂亮的旋转了几圈,而后迅速的缠在了离云鹤精壮的腰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静竹公主,她将轻功运用自如,双脚轻飘飘的踩在了那鞭子上,飞快的来到了离辰逸面前,将鞭子从他腰上甩下来,在地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语气蕴着不善:“你谁啊,干什么欺负人!”
这气势可把离云鹤震惊了不少,细细的打量了一圈静竹公主。
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因烈日的炙烤变得红彤彤的,好似熟透的红苹果,她眉眼如画,樱桃小嘴儿喋喋不休,火红色的衣裳如一抹残阳,墨黑的发丝和红色的长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般英姿飒爽的姑娘离云鹤还是第一次见。
“看什么看!”静竹像个小炮弹似的朝离云鹤吼着:“再看小心本公主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听及。
离云鹤不怒反笑,定定的望着他,嘴角的疼痛感还在,轻轻一咧就能感觉到,他望着静竹:“想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边疆公主了吧。”
静竹一听,秀眉一皱,叉着腰问:“你谁啊?你怎的是我。”
“呵。。。。。。”离云鹤轻轻的笑了:“公主的大名如雷贯耳,本王怎敢不知呢。”
“本王?”静竹注意到了这个称呼,而后喃喃自语:“本王,你自称本王,难道你是王爷?”
“公主果然是冰雪聪明。”离云鹤笑吟吟的说着。
“本公主可不认识你。”王爷又怎样,静竹丝毫不买他的面子,昂着头,高傲的警告着他:“本公主不管你是谁,欺负辰逸就是不行!”
“辰逸?”离云鹤清凉的嗓音缓缓的溢出,而后明白了什么:“你就是要嫁给三弟的那个人。”
静竹的小脸儿一红:“干你何事。”
离云鹤瞳孔依旧清澈,颇有耐心的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的辰逸将本王打成了这样,不是本王欺负他,而是他欺负本王。”
说罢,拂袖离开。
脚步如风,白色的长袍衣摆被风吹拂在地面上,仙气十足,走了几步,忽然心头有一股子奇异的力量牢牢的牵制住了他的脚步,回眸,伫立在花白的花丛中,静静的望着那柳树下的两个人。
离辰逸一脸的阴霾,面容十分不悦,静竹公主早已褪去了方才强势,霸道的一面,如一个乖巧的小鸟儿乖乖的站在离辰逸的面前,小手想去拉离辰逸的大掌,可是却被离辰逸无情的甩开了,离辰逸愤怒离去,静竹公主可怜巴巴的追在他的身后。
“唉。。。。。。”离云鹤竟然无端叹了一口气,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
昏黄的月色淡淡的笼罩在玄朝殿的窗纱上,德公公候了一天,直到看到玄朝殿那明黄色的烛光缓缓的燃起才放心的推开了玄朝殿的门。
层层的纱幔下涌着一抹旖旎之气。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些什么。
德公公极有眼色的站在纱幔外,低垂着头,等候着离漾的吩咐。
倦怠而舒爽的离漾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懒腰,方才的激情温热让他心神愉悦,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坦二字,锦被下的两个人一件衣裳也没穿,充斥着暧。昧的气息,他那火。热的昂。扬还在念清歌温热的花。园里,将它从里面拔出,一股子温热的液。体。流。淌出来,是二人的爱。液,离漾望着念清歌熟睡的容颜心中一暖,将锦被替她盖上,而后粗粗的拢了一个中衣来到御池旁,洗净了一个干净的面巾,重新折回到龙榻前,颀长的身子坐在塌尾,掀开锦被,轻柔的分开念清歌的双。腿一点点的拭干净她大。腿。根。处的浊物,念清歌睡的很熟,一点反应也没有,离漾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她不耐烦的挥掉了他的大掌继续翻身过去重新睡。
他勾唇一笑,替她捻了捻被角,套上龙袍穿上龙靴来到了殿外。
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款款而出,德公公跟了上去:“皇上,需要传膳吗?”
离漾望了一眼内殿,淡淡道:“等下再说。”
“是。”德公公道,上前为离漾燃了一柱熏香,袅袅的烟雾缓缓散出,他思忖了一番道:“回皇上,山梅已经在水离殿安顿了下来,离妃娘娘为她请了太医。”
离漾微微一愣,眉头一皱,半晌,缓缓道:“恩,离妃的情绪现在怎样了?”
“看样子是好多了。”德公公道:“这离妃娘娘的心思结了身子骨也就自然而然的好了,再加上御医前些日子给离妃娘娘开的补药,想必用上几幅就会彻底好转。”
“那就好。”离漾放心的说,绕到奏台前展开了一个奏折专注的看着。
只觉得隔着那层层的纱幔有一双灼热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离漾朝那抹灼热望去,念清歌一袭宽松的中衣裹在身上,那中衣是离漾的中衣,光着小脚丫,披散着头发,满脸愤怒的瞪着自己,她的小手紧紧的攥着中衣的衣摆,全身颤抖。
离漾心里一紧,朝德公公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德公公恭敬退下。
馨香的熏香缭绕在离漾慵懒的面容前,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最终,离漾败下阵来,朝她招招手:“过来。”
“为什么?”念清歌冷冷的问,眼底的倦意早已不复存在,她是被香气所熏醒的,醒来后就不见了离漾,本想着寻寻他,可是却被德公公嘴里吐出的‘山梅’顿住了脚步,藏匿在纱幔将他们二人方才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她十分恼怒。
“什么为什么?”离漾疑惑的问。
“你明知故问。”念清歌瞪着他。
“朕让你过来!”离漾再次重复。
“离漾,我恨你!”念清歌的声调拔高。
离漾的耐心早已被念清歌挥霍的不像样子,他的大掌狠狠的拍在奏台上,奏台上的几个奏折被他拍飞,上面的茶盏也被掷到了地上,碎片碎了满地,念清歌身子一颤,情绪更加激动:“我恨你!”
说罢,朝殿门外飞奔出去。
忽地。
一把刺目的尚方宝剑自念清歌的头顶穿过去,准确无误的插在了那殿门上,离漾蕴着温怒略沉的声音倏然响起:“给朕过来!朕不想再说下一遍!”
“离漾,你在乎我么?”念清歌若山谷般空澈,忧伤,蕴着丝丝凉心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头顶上,那把剑闪着刺目的光芒,一缕发丝轻轻的在刀刃上划过,落在了地上,阳光照耀进来,那光芒反射在离漾英俊的面容上,他若水的眸子定定的凝着念清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小剧场
离漾:朕怒了。
蚊子:为啥?
蚊宝:为啥?
离漾:朕真的怒了。
蚊子:说话。
蚊宝:说话。
离漾:朕要下旨了。
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