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歌忽而厉声道:“既然你知道叫本宫一声婉妃,那就给本宫跪下。”
小轩子和崔嬷嬷有眼色的上前朝她腿窝狠狠的一踢,上官萱儿跪了下来,她的发丝还滴着水。
“一大早就来本宫这儿吵吵嚷嚷,还拿本宫的宫人出气,成何体统,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么!”念清歌面上凝着肃冷的威严。
“你这个狐媚子,竟知道勾。引皇上。”上官萱儿自然是不服气的,水若离一早将她叫过去让她去琉璃殿门口闹说这样皇上才会注意到她,所以上官萱儿才会不知死活的前来闹事。
寡冷的笑意聚集在唇边,念清歌发髻上的流苏泛着‘叮当’的响声,她凝着喧嚣的上官萱儿,唇角一勾:“上官萱儿谩骂本宫,搅乱后宫,既然这么不本分,那就赐你个一丈红让你老老实实的在塌上养着吧,没准儿皇上心一软自然会去chong。幸你的。”
…
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百五十一章 离亲王留下来用膳吧
上官萱儿不中用了,残废的双腿让她根本动弹不得,每日躺在*榻上鬼哭狼嚎,寻死觅活的。
一开始皇后还派人来为上官萱儿诊治,但是到最后上官萱儿愈发的猖狂,愈发的疯癫,要求也愈发的多,皇后最后那点儿性子被她磨没了干脆不管她了,让她随意在殿中哭嚎去,后来觉得她实在太影响后宫的安宁了,皇后只好将她搬离了其他偏僻的宫殿。
说白了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罢了。
皇后端着自酿的甘露品尝着,她吹了吹浮在空中的热气悠悠的说:“上官萱儿的行为实属过分,本宫把她处理了也算是给后宫各位姐妹们一些警示。”
闻言。
掩着面纱的水若离冷哼一声:“皇后娘娘想来惩罚人也惩罚错了吧,若不是婉妃私自动用宫中刑罚,她上官萱儿怎会落的如此疯疯癫癫的地步。”
意有所指。
念清歌含笑抿唇:“虽说本宫的位份在你之下,但本宫教训教训她嚣张的行为理应没错。”
“你可是皇上跟前儿的chong妃,哪怕杀人放火恐怕皇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水若离酸溜溜地说着。
她不怒反笑,念清歌那双媚人的眸子轻转:“看来水贵妃还有一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失chong了。”
“你。。。。。。”水若离心中塞了一股子火气。
念清歌朝她耸耸肩,指了指她的脸:“水贵妃可别气坏了,听说贵妃娘娘的脸起了不少红疙瘩,可千万要平心静气的。”
“你。。。。。。”水若离起身。
念清歌悠哉的摇曳着腰肢,竖起食指在唇边做噤声状:“本宫要回了,皇上还在玄朝殿等着本宫呢。”
当她离开翊坤宫的时候,一个小公公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念清歌刻意顿了顿脚步。
那小公公的声音清楚的钻进她的耳内:“柔嫔。。。。。。毙了。”
她并未觉得惊讶,至于怎么毙的念清歌也不想知道。
但是她倒希望她带着‘柔嫔’这个称号死去,这样,上官柔儿也属于彻底在宫中消失了。
上官萱嫔的爹爹大闹朝廷,离漾见他这样只好安抚了他激动的心情,赏赐了不少的东西。
念清歌将发髻上的簪子拆掉,‘啪’的扔在了妆奁上:“闹闹闹,闹了皇上好几日,结果只是一点点东西就给打发了,敢情养这么个女儿就是为了换银子的是吧。”
“娘娘别气啊。”崔嬷嬷忽然觉得念清歌今儿个的脾气古怪。
“我没气。”念清歌一边说一边气的胸膛起伏的。
崔嬷嬷‘噗嗤’一笑:“还说没气,娘娘喝点银耳莲子羹顺顺脾气。”
念清歌有一勺没一勺的喝着,脑子里总是不断的想着念洪武和水若离。
爹爹为何要维护水若离。
宫中接二连三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离漾有些时候应接不暇所以陪伴她的时候很少,但是每每深夜离漾忙完朝政都会悄悄的来到琉璃殿抱着她入眠。
虽然念清歌不能清醒的看他,但是她有感觉,能够感觉到他温暖的怀抱和那熟悉的龙涎香气息。
这一切都让她十分安定。
冬日的脚步早已跨入了人的心里。
气候愈发的冷了,这一日,离漾命御膳房煮了许多丰盛的午膳和补汤让念清歌前来用膳。
她一袭雪貂绒大氅手里捧着暖炉呼着冷气:“好冷啊。”
“婉儿快来。”看到她离漾放下手中的奏折连忙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是不是坐凤撵来的?”
念清歌低低一笑:“是是是,皇上都开口了我还敢不坐么。”
“朕还不是怕你摔着。”离漾将暖炉取下放在梨花桌上,替她脱掉了大氅:“怎的穿的这么少?赶明儿朕让内务府给你赶一件袄子出来。”
“还好,不算少。”念清歌的鼻尖儿冻的通红通红的:“臣妾的大氅比较暖和。”
“歇息一会儿陪朕用膳,朕命人给你捉了一只乌鸡补补身子。”离漾拉着她坐下,给她斟了一杯梨花茶:“婉儿你先喝点梨花茶润润喉咙再吃东西。”
念清歌‘扑哧’笑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怎的还做这么多东西,皇上弄的就像臣妾坐月子似的。”
“朕要时刻准备着。”离漾灼灼的望着她。
她品了一口清爽的茶,偏头问道:“准备什么?”
“准备做一个好父皇。”离漾忽而道。
念清歌的小手一顿,她的长睫微垂:“皇上别乱说,臣妾还没有消息。”
“会有的。”离漾道,将她揽在怀里:“过去都是朕的错,是朕没有福气没有好好珍惜你,朕命太医在你的膳食里加了许多的名贵补药,你一定会有的。”
“也许吧。”念清歌淡淡的说,声音落寞了不少。
“趁热把鸡汤喝了。”离漾盛了一碗鸡汤擎着勺子亲自喂她。
“皇上就不怕把臣妾chong坏了么?chong的无法无天的把皇上的后宫都给弄没了。”念清歌媚眼如丝的凝着他。
离漾知道念清歌意有所指,指的是她惩罚上官萱儿的事情,他当时听说这件事情后并没有愤怒,唯一愤怒的便是那个上官萱儿对念清歌不敬,所以他根本不会拦着念清歌的行为,就连事后皇后前来告她的状,离漾也只是淡淡一笑罢了。
“这样也好。”离漾夹了一道菜置在她的小瓷碗儿里:“朕又可以选秀了。”
“原来皇上是这个意思。”念清歌撂下筷子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离漾爽朗大笑:“婉儿吃醋了。”
“我吃菜,才不吃醋。”念清歌扭过身子。
恰时。
玄朝殿一股子凉风纳入。
“臣弟有事求见皇兄。”来人是一袭白色裘狐的离云鹤,他的面容染了一层寒霜,双腿跪地,垂首焦灼。
离漾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起来说。”
离云鹤跪地不起,开门见山:“皇兄,请皇兄放臣弟去边疆。”说着,他叩头三下。
静竹公主。
念清歌凝着他焦灼的样子,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爱着静竹。
“现在三弟回来了,他还是边疆的驸马。”离漾声音平淡:“云鹤,朕知道你对静竹公主的一片心意,但你们两个有缘无分。”
“可是三弟根本不爱静竹。”云淡风轻的离云鹤激动起来:“他爱的是。。。。。。”
后半句话未等开口,离漾清冷的打断他:“够了!出去!这件事朕自有打算!”
“皇兄。”
恰时。
一袭深紫色的离辰逸翩翩而来,他双手抱拳,声音沉厚:“皇上,请成全二哥的美意。”
触及离辰逸那沧桑的面容,念清歌的心如被人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的手强压在手心里,她慌乱的别过头侧耳听着他的声音。
“三弟休得胡闹,你和静竹公主还有夫妻之名,若是让云鹤贸然迎娶静竹,岂不是看我大玄璟的笑话。”离漾‘倏’地起身。
离辰逸目光染着风寒雪霜,他挺直的脊背恍若大树,曾经也给过念清歌倚靠,她悄悄的凝着他,看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双手奉上:“皇兄,这是臣弟的一纸休书,让二哥带着这一纸休书去找静竹公主吧。”
“辰逸。”离漾有些错愕的看着离辰逸。
离辰逸一言不发默默的叩头请命,他的额头染了一层灰尘,他的声音潇冷寂寥:“本王的心已死,早已不知道何为情爱,本王早已看透了红尘,哪怕回到边疆也不能给静竹公主幸福,与其这样,本王不如成人之美,望皇兄恩准!”
他的决绝,他的淡漠,他的看透红尘让念清歌的心如刀绞那么的痛,眼眶酸涩的她用小手抚住眉眼掩饰自己的难过。
离漾看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多劝什么,将他手上的休书递给离云鹤,微叹一口气淡淡道:“罢了罢了,随你去吧,云鹤,你拿着去吧,不过要等子煜的大婚过后才能走。”
离云鹤激动的难以言喻:“多谢皇上。”转而看向离辰逸:“三弟。。。。。。”
“你幸福就好,待她好一些。”离辰逸声音粗噶沙哑。
一纸休书,离下的情爱只是让另一个人来承载罢了。
“二弟,三弟,留下来一同用膳。”离漾盛情邀请,他也希望借着此刻让他们的关系缓和一些。
离辰逸情不自禁的凝了一眼念清歌:“本王还是回吧。”
“离亲王留下用膳吧。”念清歌的脑子一热忽地开了口。
………
初步预计:七月初左右正文完结。
☆、第二百五十二章 得了离亲王的心意(第一更)
如火的话让空气的温度骤然凝固。
念清歌头脑一热的话让他们有些尴尬。
“我的意思是希望离亲王和云王爷留下来用过午膳再走。”念清歌故意捎带上离云鹤,她有些局促的解释着,卷长的睫毛盖住眼睑根本不敢直视他们。
那双小手搅弄着丝帕,恨不能钻到地洞里去。
她竟然当着离漾的面说出这句话。
咬着唇偷偷的去看离漾的脸色,但他面上从容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愫。
离漾的唇角凝着抹浅浅的弧度,似是随意,似是淡然,他龙眸落在离辰逸的深眸里:“三弟,若是没用膳便在这儿用膳吧。”
离云鹤拉了拉离辰逸的袖袍,无形中轻咳一声。
“不必了。”离辰逸寡淡的说,声音染着压抑,他深潭的眸子扫向念清歌,瞳仁却不直视她的水眸,朝她恭谨的颌首:“多谢婉妃娘娘,微臣告退。”
那一声‘婉妃娘娘’让念清歌的脸窘了半天,再想说些什么,离辰逸只是给了她一道消失的背影。
残留的沉香气息如荼毒侵蚀着她的心。
离云鹤急忙抱拳颌首:“皇兄,皇嫂,既然这样臣弟也不便留下,臣弟告退。”
凉意散了几分。
她捧着暖炉坐在木椅上,那些菜有些凉却,离漾吩咐宫人热了热,待再次端上来的时候念清歌早已没有了食欲。
离漾斯斯文文的捧着瓷碗用膳,全程没有跟念清歌说一句话,忽然这么安静念清歌有些不适应。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试图来吸引离漾的注意。
离漾的眉梢一挑,伸长了手臂将她的茶杯拿过来为她斟了一盏茶水又递到她面前。
她微微一愣,捧起了茶盏默默的喝着。
一个不留神儿水呛在了喉咙里,引的她不断的‘咳咳’直咳嗽。
她的眼圈都咳红了,只觉得分外尴尬。
离漾二话没说,伸出大掌绕到她的后背替她轻轻的顺着,拍着。
她的脊背只觉得一阵暖流袭来,瞬时轻快儿了许多,离漾看她不咳嗽了继续默默的摆弄着瓷碗儿里的菜肴。
他的沉默不语让念清歌很是不适应。
味道鲜美的红烧鱼吸引了她的注意。
方才怎的没注意到呢?念清歌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既然不理她,那么,她就吃鱼吧。
想到这儿,念清歌执起银筷子伸长了手臂去夹盘子里的鱼。
忽而,一个修长的手臂擎着筷子‘啪’的一下子打了下她的小手儿。
念清歌皱着秀眉回眸去看这个始作俑者:“喂,为什么不让我吃鱼?”
她气呼呼的话让离漾的眉梢一挑,将自己瓷碗儿里摘好鱼刺的鱼肉扔到了她的瓷碗儿,他终于说话了,声音沉厚好听:“谁说不让你吃鱼了,你笨笨的肯定连鱼刺儿一起吞下去。”
垂眸。
青花瓷的碗里是挑好鱼刺的整齐的鱼肉,白白的鱼肉上还有挑去鱼刺的镂空的痕迹。
她心里一个感动,即使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暖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小手:“好痛,干什么打我。”
“痛么?”离漾用有些不相信的口气说:“分明是轻轻的拍了你一下,还说痛。”
念清歌把小手伸出去:“你瞧,你瞧,都红了。”
离漾余光扫了一眼:“白里透红说明朕喂你吃的好。”
喂?
她在脑袋里琢磨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