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歌自然是不认得她的,但是看她的打扮和盛气凌人的架势差不多也能猜到是皇上新晋的秀女。
原来,宫中任何的人都这么嚣张。
念清歌眉目清清,双眸如清灵透彻的冰雪,一缕青丝垂在肩头,整个人好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她唇瓣儿轻启:“凭什么,你又不是我的主子。”她故意这样说,造成怜昭仪的错觉。
怜昭仪冷哼一声,心里想着还真是猜对了呢:“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我可是皇上封的昭仪,怎么着你见到也要对我参拜,让你给我捡个帕子怎么了。”
呵——
念清歌嘲讽的冷笑一声:“我是不会给你捡的。”
一句话激怒了怜昭仪,她怒气冲冲的就要上前去甩念清歌的耳光。
忽地。
一道温柔清冷的声音陡然乍响:“放肆!竟然胆敢对婉贵嫔无礼!”
二人双双回眸。
原来是上官家的双生姐妹上官柔儿,她一袭粉色的长裙快步朝念清歌走来,看到她,心中一阵欣慰,而后朝她恭谨的一拂身子:“嫔妾参见婉贵嫔,婉贵嫔吉祥。”
………
蚊子有话说:
这几天,蚊宝们对于离漾,念清歌,离子煜的年龄有很大的疑惑,蚊子是个数学白痴,而且智商是个硬伤,蚊子现在重申一下:大阿哥离子煜的年龄更改成十二岁,皇上二十八岁,念清歌二十岁,皇上和念清歌差八岁,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的年纪是,那个时候离漾是二十三岁,念清歌是十五岁,对,就酱,蚊子是掰着手指头算的,总算弄明白了。
☆、第二百章 皇上翻了新人的牌子
上官柔儿朝念清歌恭谨的一拂身子:“嫔妾参见婉贵嫔,婉贵嫔吉祥。”
“你是。。。。。。”念清歌只觉得她的声音格外熟悉,倏而抬眸,上官柔儿的容貌跌进念清歌的眼底,她微微诧异一分,才想开口:“你。。。。。。”
“回婉贵嫔,嫔妾是皇上新册封的柔嫔。”上官柔儿适时的打住了念清歌接下来的话,悄悄递给她一个眼色。
冰雪聪明的念清歌温和一笑,上前虚扶了一把上官柔儿:“妹妹请起。”
在一旁傻站着的怜昭仪猛然愣在了那里,指着素面朝天的念清歌惊愕地说:“她。。。。。。她就是婉贵嫔。”
她花容失色的模样让念清歌尽收在眼底,她声音清冷:“本宫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一直在殿中养身子,怜昭仪不认得本宫也是正常的,只是怜昭仪的性子也真是火爆呢。”
怜昭仪猛然跪下,与方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婉贵嫔吉祥,嫔妾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婉贵嫔见谅。”
“起来吧。”念清歌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说了会子话就让怜昭仪回去了。
上官柔儿灼灼的望着念清歌,激动的伸手握住她:“婉贵嫔,我们进去说。”
“好。”念清歌点点头。
二人进了琉璃殿,阖上了门,让小轩子在外守着两个人进了内殿。
空气中弥漫的欢。爱的气息格外的分明,上官柔儿有些窘迫的红了小脸儿,想也知道昨儿个离漾在念清歌这边就寝了。
念清歌苍白的小脸儿上凝着不自然的潮红,她连忙将阁窗打开,而后又寻了熏香燃上,让屋子里的空气稍稍好一些。
袅袅的烟雾缠绕在空中,朦胧了念清歌的眼睛。
“你还记得我么?”上官柔儿有些怯怯地上前问着她,望着她熟悉美丽的容颜,心中惊喜分外:“那年你十六岁,在长翠山上。。。。。。”
经过上官柔儿这么一提点,念清歌那暗淡的眸子陡然亮了起来,恍然大悟:“你是那个采药又救了我一命的山女。”
上官柔儿点点头。
念清歌激动的热泪盈眶:“那日我回去后带着人回去寻你,可是怎么寻你都寻不到了,那ri你去哪儿了?是不是被那个神秘的男子带走了?他有没有伤害你?你怎么会进宫当妃子?”
她想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上官柔儿每每提及当年的事都会蕴着一抹复杂的情愫,犹为提及那个神秘男子时,上官柔儿的眼底划过一抹忧伤,她望着空中袅袅的烟雾将那年之后的事情缓缓说出。
那一年。
念清歌十五岁,她和离漾约定了时辰在那里等候着对方,但是那一日离漾却迟迟没有来,就在念清歌失望之极想离开的时候,忽然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那个男子似乎是受了重伤,但是当他看到念清歌时就死命的往山上冲,用剑抵在了念清歌的脖子上让她带着自己下山寻个郎中。
那个时候,念清歌害怕极了,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不敢动弹。
但就在这个时候,上官柔儿出现了,她打扮的像一个山药女,手里拎着一个藤编篮子,篮子里全是草药,当时,上官柔儿看他受伤了提出了帮他医治的要求,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放了念清歌。
就这样,念清歌逃出了那个神秘男子的魔爪,一路踉踉跄跄逃回了将军府,当她带着人上山想回来救上官柔儿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不见了。
当时,那个神秘男子戒备心很强,逼着上官柔儿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让她帮助自己上药,疗伤。
他们在山洞呆了整整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朝夕相处产生了感情。
但是,上官柔儿的爹爹不同意,坚决让她回到府中,他们两个人经历了很多的困难,私逃了好多次最终都没能逃走,最后到了皇上选秀,她便被迫来到了宫中。
念清歌惊愕的望着上官柔儿:“原来你们在一起了。”
“恩。”上官柔儿道。
“那他是谁?我总觉着他不是中原人。”念清歌回想着说。
上官柔儿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告诉我,他很神秘,但是我不在乎,我爱他,很爱他,我不想做皇上的妃子。”
听及。
念清歌心里一慌,急忙捏住她的肩膀,朝她摇摇头:“柔儿,不许胡说,隔墙有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让他人听去了可就麻烦了。”
“我不怕。”上官柔儿的眼底凝着一抹忧伤:“他知道我在宫中当了皇上的妃子,他会来找我的,一定会的,我不想在宫中这样生活一辈子,我要跟他在一起,我已经是他的人了。。。。。。皇上若是知道了是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我们上官家的,所以我要逃走。”
念清歌惊诧:“你。。。。。。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上官柔儿点点头。
“天,那皇上翻你的牌子可怎么办。”念清歌捂着胸口,心脏‘扑通’的跳动着。
“我自有法子。”上官柔儿道,而后细细的打量着她,唇角勾了一抹浅笑:“你真的是越来越美了。”
“空有其表又有何用呢?”念清歌衰落的心如碎掉的花瓣儿。
上官柔儿握住念清歌的手:“没想到竟然还能遇见你,这就是缘分吧,在宫中我们的情分最近,以后也有个说体己话的人儿了。”
“以后你常来我殿内坐坐。”念清歌反握住她的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及那年的事儿,知道么?”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上官柔儿点点头。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自然明白。
*
在宫中。
失chong是比获得盛chong要容易的多的。
就拿怜昭仪来说吧,还未等得到chong。幸就已经失了chong,她许是在也扶不起来了。
于是,她每日的都泡在离妃那里,每天巴着她,舔着她的脚趾头,希望在宫中能有一席之地。
宫中的人都巴巴的看着皇上第一个chong。幸的人是谁。
是夜。
玄朝殿的烛光摇曳。
敬事房的人照例将绿头牌端上来供离漾选择。
他瞟了一眼,喃喃道:萱嫔,柔嫔。
“是上官丞相家的双生女儿?”离漾手中的笔未停。
“回皇上,是的。”德公公欣喜的说,只要皇上问就代表他有兴趣。
离漾看了眼那两个字名字,随手一指:“就她吧。”
德公公一看:柔嫔,上官柔儿。
“皇上,奴才马上去接柔嫔来。”德公公喜滋滋的过去了。
凝舞殿。
上官萱儿和上官柔儿正舒适的靠在美人榻上聊天,德公公的到来让上官萱儿兴奋不已。
“奴才见过两位小主。”德公公一拂身子:“皇上今儿翻了其中一位小主的牌子。”
上官萱儿一听,兴奋的跳了起来:“德公公,皇上翻的是谁的牌子?”
这两个人除了衣裳穿的不一样,德公公完全分不清楚他们两个人,于是,弱弱地问:“请问小主是?”
上官萱儿高傲的仰着头:“我是萱嫔。”
“哦。”德公公应着,而后朝上官柔儿一笑:“柔嫔,皇上翻的是小主您的牌子,您快收拾收拾,奴才在外面等着您。”
话落。
上官柔儿的面容上凝着抹震惊和忧伤。
德公公在凝舞殿外候着。
上官萱儿失望的直跺脚:“皇上怎么不选我呢?我们两个长得是一样的。”
一句话提点了上官柔儿,她是十分不想侍候离漾的,她的心里一直装着那个神秘的男子。
她柔柔上前,握住上官萱儿的手,望着她不高兴的面容,轻声的问:“姐姐,你想侍候皇上么?”
“当然想了,可惜皇上选的是你。”上官萱儿的语气里夹杂着醋意。
上官柔儿脑子一灵光,道:“那。。。。。。姐姐替我去侍候皇上好不好?”
“什么?”上官萱儿被上官柔儿的提议吓坏了,但是心却悸动了一下,她有些言不由衷的说:“这。。。。。。这怎么行。”
上官柔儿见她有点愿意的苗头,将她拉到了一边儿道:“妹妹今日身子不爽利,若是把皇上惹怒了,不但会影响到姐姐的前途,还会影响到咱们上官家的前途,所以还是让姐姐去侍候皇上吧。”
上官萱儿高兴的天花乱坠:“真的吗?”
“恩。”上官柔儿坚定的点点头:“我们快换衣裳吧。”
就这样,上官萱儿和上官柔儿的命运就此改写。
上官萱儿沐浴后,yi丝不gua的裹在了锦被里抬到了玄鸣殿。
凤銮恩车经过了琉璃殿。
“听说今儿皇上翻了柔嫔的牌子。”崔嬷嬷望着墨黑的夜道。
‘嘶’的一声,正在刺绣的念清歌不小心用银针刺破了手指,那血红染在了白色的帕子上,她担忧的望着由宫墙外走过的凤銮恩车。
☆、第二百零一章 斜阳西下难忍别
夜。
夏日的风呼啸在中原的草原上,将地上的花草吹的堪折不堪,将树叶吹的婆娑作响。
辽阔的草原上一片寂寥,荒无人烟的空气让人觉得分外凄凉,浩浩荡荡的护送队伍一路追随着离辰逸和静竹公主走了好远好远的路。
弦月的光晕将周围墨黑的天空映照成一片片暗光,云朵上细密绵软的纹路似乎也被映照的格外清晰。
眼见着已然快到了边疆的地界儿,护送离辰逸和静竹公主的队伍们顿住了脚步,空中扬起马儿的嘶鸣声,马儿奔波了*也筋疲力尽了,纷纷垂下头津津有味儿的吃着青草。
“离亲王!您和公主一路保重,我就此别过!”骑在马背上的御前侍卫双手抱拳,道。
如墨的天空染了一层浓浓的雾气氤氲在离辰逸幽深的眸底,将他的眸子染的愈发深邃了,他萧条的面容上蕴着一抹清冷和不耐,那份清冷的神态让月色也变的薄凉了几分,他薄薄的唇瓣儿上染着冷气:“请回!”
说罢,离辰逸潇洒的握紧了马儿的缰绳,使劲儿的朝后一扯,马儿高高的昂起了头,抬起了前马蹄儿,而后转了过来。
天地接连一片墨黑将整个人都融入了进去,只能隐隐约约看得到人的绰影。
残风呼啸在身后。
离辰逸和静竹的马屁奔跑在草原上,离中原愈来愈远。。。。。。
忽地。
身后扬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声音如铁马金戈,如万马奔腾,鞭子抽打在马身上的格外刺耳。
马蹄扬起的尘土染了衣襟,飞扬的发丝飘在风中,那凄凉心痛的声音载着风吹向了静竹公主的耳内:“静竹。。。。。。静竹。。。。。。”
熟悉的声音让静竹公主勒紧了马缰绳。
是离云鹤。
片刻的功夫。
离云鹤的马儿奔到了静竹面前,离辰逸缠紧了缰绳将马儿掉头一转,两匹马儿的头猛然碰撞在一起,各自的马蹄全部朝后仰去,离辰逸眉目清冷,冷嘲热讽道:“云王爷可真是有闲情逸致,竟然追到这儿来了。”
“少说废话,你们不能走!”离云鹤将随身佩戴的长剑‘唰’的从腰封抽出,仙逸的面容上凝着抹戾气。
离辰逸幽深的眸底划过一抹刀光剑影,他怒气的将自己的剑拔出,划过离云鹤飞扬的发丝,削去了一缕发丝,发丝迎风飘走:“你来作甚!给本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