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一分不晚半刻,就在花秋霜得意洋洋满面喜悦地走出来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时候,她笑嘻嘻地钻出,抬手,放下卷轴,轻描淡写地给可怜的花秋霜公子泼了一盆冷到不能再冷的水。
“真是遗憾啊花公子你好像慢了一步呢,不过干万别灰心,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下回赢的人说不定就是你啦。”笑嘻嘻地”啪!一声,张开银扇,云狂道貌岸然地鼓励他道,满眼热情洋溢。
花秋霜几乎没有背过气去,心中大骂,下次你个大头鬼,这种机会一辈子也未必能遇到一次,下回还有这次的条件吗?你这个人神共愤的混蛋怎么不去死
不过她怎么知道自己作完诗了?难道她还有时间一直盯着自己不成?而且为什么她人到了自己前面,他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这也太古怪了吧花秋霜眸光一动,随即察觉到了许多诡异之处,盯住云狂手中的卷轴,暗暗想着,这小子是在故意耍人么?以他之前表现出的自大狂妄,这种事情也未必干不出来,
直到此时,安静的人群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紧接着全场哗然震惊满座,
这个少年,这是在光明正大地和当时第一文学大宗上一宗的花字世家叫板啊!这简直是干百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儿番文武比试,大多数人从未想过和上三宗的人马起冲突,此时,她却走正面和上三宗的公子冲撞起来,还是硬碰硬地蛮牛撞,太嚣张了实在太嚣张了,
“是他月言公子,一澹台伊梦在下面捂住嘴巴,头疼地直跺脚:“那家伙又在玩什么鬼把戏!文采比不过人家,栓这个头卷有什么用?你就不能安稳一点,别让人担心吗!
花落渊和他身边的澹台璐璐双双急得几乎把头发椽成了鸡窝有没有搞错?这人怎么突然就到了那边呢?他们不过少计因为创作诗词而走了一会儿神,这个家伙居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钻出去了?老天,她是不是疯了啊!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上三宗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的无礼,
上三宗明明暗暗的一干人等同样无法置信地瞪着云狂,许多已将不满之色频频露在了脸上,心情的差劲可想而知,这一个刚刚出语挑衅大出风头的少年,如今还真没人不认识,先是落了上三宗的面子,如今又莫名其妙抢了这个头卷,明按了存心挤兑他扪,任谁恐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就凭你还交头卷?哼,不是白卷吧?花秋霜板着脸冷笑。
一个坐在云狂正面的老者也吹胡子瞪眼睛道:“小子,老夫警告你,这里可是我宗门的地方别在这里胡乱闹场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你想清楚,要是现在收手,我宗还可以网开一面。”
老者的话可以说是众人的心声,花秋霜乃花字世家的杰出公子,这样的才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诗来,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又有多大能耐?众人一致认为,这个小子多半是故意来捣乱的。
“笑话,本公手才华盖世,也会承担不起。云狂时之冷冷一笑,银扇随手一挥,嚣张地指着花秋霜道你的诗词在哪里”既然你要先现一现,本公子就大人有大量,把这个打头阵的机会让给你,则要看看你作的是什么传世佳作!”
真是不知好歹!一会儿看你拿不出东西怎么办!”几个长老低声愠怒地骂道。
“哼,本公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才实学!”仿佛没有听出云狂话中的讽刺之意,花秋霜还是冷着面孔,一副自视甚高模样眼看着他手中的白卷展开,上面便是一排相当娟秀清爽端正好看的字迹:“春城儿女纵春游,醉绮层台笑上楼。满眼落花多少意,若何无个解春愁。”
一首短小精悍的七言绝句,虽没有正面写到饮酒,但意境极为优雅动人,那醉绮”二字突出了饮酒后的心境,整个诗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憨意,却又不显得太过压抑,不得不说,花秋霜的诗词造诣,的确有不凡。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抚掌惊叹,大声叫好!一排边的评委齐齐为之鼓掌三声,脸露欣慰之色,自家手弟果然没有给他们丢脸啊实在太令人意外了,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作出有这等意境的好诗,功力已然不薄。
“月言公子轮到你了你若是存心戏弄我上三宗,那便不要怪我们无情,花秋霜凉凉提醒道,挑衅地冲云狂得意冷笑,语声森寒吓人。
“一首小诗,也值得你这般骄傲?我也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大家手笔!云狂傲然地淡淡一笑,随手轻轻一甩,将手中白卷展开,仅仅打开牛卷,便让观者齐齐一怔,再次陷入了一片震惊之中。
“这是……画?”花秋霜怪叫一声,目光差点儿就此凝固!
“不错就是画,文试的比拼可没说不许用画,难道作画不也是文学的一种么?轻盈的目光随意扫过,紧紧盯住画卷,目光炽热如获至宝的十余名评审,云狂微微一笑,黑亮眼睛里的目光却落到花梦影身上,传达着言语无法表达的情感。
梦影哥哥,你看到了吗?
这是一幅水墨画淡雅动人,意境优美,引人入胜,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带着一股出尘的气息。画卷上,一条大江上接碧空,滚滚而来,气势恢宏,江边坐着一人墨发长衫,正举着手,做出一个仰天饮酒的动作,逼真至极,灵动得简直就像是一个活人,
整幅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动感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活,几乎找不出一点儿瑕疵寥寥数笔,却将那意境描绘得令人惊叹,俨然一派大家手笔,望一眼似乎是入了仙境。
画上的墨迹还未千,便实实在在说明了,这幅画的确是刚刚才出炉的,而画中的那个男子的身影,却是让上三宗的众人一阵眼熟,那是,
花落渊蓦地一转头,不敢置信地朝着大看台的中央望去那里,花梦影也是一脸震惊之色,薄唇微张,久久不能言语,狂儿,你画的竟然是我!你竟然能够那样真切地将我画在了纸上,让人第一眼就能瞧出原来,你竟然是这般的了解我,
几名长老显然也注意到那个人物,老眼里存着深深的惊叹骇然,画中的人物明明就没有五官相貌她是如何做到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髓相似么?真个儿鬼斧神工!她难道达到了画中神匾的境界?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可比拟
没有五官样貌,仅仅是寥寥几笔,一个人形,却偏偏不会让人认错,那绝对就是花梦影除了他不会是第二个人,这种毫无道理的感觉强烈到了极点,但真正细看时,又觉得没有一则目似,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外人只能看出这张淡墨图的大气恢弘,行墨娴熟,画功过人,赞赏有加,上一宗的门人在此基础上喷喷称奇,此时,几乎所有门人都认了出来,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上三宗的当代少主!
再往上展开便看见两排潇洒至极的漂亮狂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仅仅一句话,便再次令人抚掌称妙,称赞惊叹不绝于口,这画配字,简直是绝品
云狂深深凝望花梦影,唇角勾起浅浅的自信的微笑,我当然不会画错,因为那就是你,梦影哥哥,这两句词最适合形容你。
这张画笔墨极少,却几乎发挥出了云狂作画的巅峥水平,之所以能够这般具有震撼力,与花梦影的气质脱不了关系。欲将这样的气质凝聚到几笔之中,除了了解,没有纤么捷径可走,只有真正相知,才能够诠捧这种感觉,尽书于笔下。
花梦影紧握双手,修长的五指握得隐隐泛白,方才能够勉强不流露出心中那份浓烈的激动和感动。他此时不能说话,不能冲到云狂身边紧紧抱住她,他只能用同样清明的目光回视她,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
那曾经的一曲“只缘相知,或许是最真实的写照,相隔得那样远,却依旧能够看清楚时方的心思因为他们是知己。
云狂用眼睛说:等我,我会光明正大带你离开。
梦影用眼睛答:好,我不会轻举妄动,我等着你大获全胜,随你一道前去。
在众人没有看到的地方两个人已经悄悄做出了心灵的交流。
是的,在云狂出现的那一刻起,花梦影便做出了决定。
不躲闪,不逃逍,既然他已经为家族尽了力而家族却不能放过他,那么他亦不是个死脑筋之人,生命之花,要为在乎自己的人而开放时如今的他来说只要有她的相知相惜以身相护,那么其他的,什么都不再重要!
强烈的震撼充斥着整片会场,正在作诗的花芦月等人皆是一阵摇头苦笑,手中的笔墨停了下来,见到这等旷世奇作,谁还会有心思又信心继续下去”
“好画,好画!画中人之生动神韵世间无两,文字精辟贴切,纵观老夫一生所见,再无一幅可与之比拟!老夫自认画中高手,却也自慵不如,小公子你可真是不得了啊,之前,倒是我上一宗有眼无珠了”,看台上的二长老目光灼灼,突然就那样站了起来,对着云狂敬佩地一拱手感叹道。
身为澹台世家的老祖宗时于文墨一道下的功夫绝不在少数,这位二长老说出的话形同“圣旨”,四下里顿时爆发出喝彩之声,延延绵绵,经久不息
一众评审大儒早就被水墨图的意境迷得三魂丢了七魄加上二长老这般说,谁还会反驳一个个频频点头,不仅仅是宗门二长老,上三宗花宇世家内人才很多,可试问他们谁能够做出这样的画来?答案是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
这幅画流传下去,必定会成为千古名作!
这十几个大儒此时就像是小孩子似的,眼睛亮得像是要吃人,一个个宛如老鼠见到了大米,垂延欲滴,好像恨不得将这幅画据为己有。
云狂目光一动,轻声笑道:我这幅圄是州刖看见了高台上贵宗一位白发兄台,心中有感而发为之所作,私心里也希望能够送给那位兄台,不知道贵宗长老是否愿意成全”
几名长老一愣,顿时一阵狂喜,送给花梦影不等于是送给了他们宗门么”哪里会有人反对,连忙谨慎地吩咐一个少女将之收起包好,送到花梦影手上去。
花梦影谨慎接过,笑意满眶,楼在怀里,来回抚摸,真如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云狂见此,心中一乐。
“各位长老这文赛……花秋霜面色青得像铁,不死心地问道。
“秋霜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场文试的第一虽然是月言公子,你也莫气馁,你的文采很不错,以后要继续努力。”某个大儒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对他说道,这样的话除了表态之外,还有警告不要再死缠烂打,事情一旦敲定,便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几个长老目光都很坚定完全没有异议,众所周知,画师的心境本身就比普通文墨之士要高得多,只要是知名的画师几乎都是绝代才子,云狂的画技这般卓绝,她的文采会差到哪里去?光看那两句令人赞叹的词句就知道再比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纵然是意料中的结果,花秋霜还是一阵头晕目眩,上一刻他还满怀喜悦地以为自己就要美梦实砚,这一刻迎来的却是当头棒喝,
这次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从心机到文试大会盘满皆输他一向自认心机深沉,却不想,这个看似大咧咧的月言公子的可怕心机比他高明的多,那嚣张跋扈的轻狂言语,何尝不是一张面具,在她做来,竟是驾轻就熟,比韬光养晦还要真上几分。
虽说文无第一,可是真的没有第一吗?一个人上一刻不管再辉煌,只要他败了,他的名字就会成为历史,为众人所不齿,此时大家只知道月言公子是一代画神,而又是如何形容他的。
“那个花秋霜还想和月言公子争第一”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上三宗是真的遇到高人了!
“以为自己做两首诗就了不起了?小打小闹和大家风范的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月言公子这是没有作,若是作了也一样是千古名句”。
面对着众人的纷纷议论,花秋霜恨不得找个地方就此钻进去才好,偏偏这样的评论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停息下来,一条条钻进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小虫子在心上狠狠噬咬似的。月,言,公,子我们走着瞧!低头掩住那狰狞面色,花秋霜满面阴霾地走下台。
云狂不骄不躁,白衣飞舞,步履轻盈,仿佛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慢悠悠踱回花落渊和澹台璐璐身旁,花落渊在呆滞中惊醒,又喜又惊地拍了她肩膀一下,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还有这样一手你可瞒得我们好苦啊
是啊公子,你真是不厚道!早此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为你担心了嘛!澹台璐璐一直注视着云狂,少女心底的钦佩更深,嘟着嘴巴看似生气,心里却都是在为云狂高兴。不远处的澹台伊梦也正用意欲杀人的眼光看过来,兴师问罪。
云狂耸耸肩帮,无辜地笑嘻嘻道你们也没有问我会不会书画啊,我会的东西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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